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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女子语带哽咽:“你再废话我就把踹车下去。”
黄衣女子翻了个白眼:“你以为我不了解你啊,怕见了他就心软舍不得走对不对?哎呀……你干嘛推我,我是孕妇啊……你个洛乌鸦……”
苏赞在那里看了许久,见到那马车的帘子都不曾动一下,他冲着洛靖男笑一笑:“算了吧,时辰也不早了,看天色怕是要下雪了,以后总会相见的。”
“呵呵呵呵,是呀!”洛靖男干干的在那里赔笑,看着苏赞身边娇滴滴俏生生的祝新舟,在心里把自己那个猪头妹子骂了一千遍啊一千遍。
“那么,二位王爷后会有期!”
“国王后会有期,就此别过吧!”
我就是冲你来的
半年后
乌鸦儿心目中的故乡是个神奇的地方,这里的空气饱含着浓浓的水分,姑娘的脸上一年四季都水嫩嫩的,眼睛里也含满了水分,看你一眼,不是不勾魂的。
西昭并不富裕,山多路陡,蜿蜒的山路上常常看到穿得无比鲜艳的姑娘头顶一个大笸箩慢慢走在山路上。
这里的民风素来被别国诟病,姑娘又泼辣又漂亮,多半会使用些毒药,年轻轻的,□的脚脖子上挂着几个铃铛,一条长长的鱼尾裙上绣满金线花朵,小小的背心露着漂亮的肚脐。
常常看得各国来使目瞪口呆:“怎……怎么能穿成这样……伤风败俗……”被看的姑娘回头看他们一眼,笑得勾魂摄魄。
“妖精!”来使嘴上愤愤,眼睛却早已直了。
乌鸦儿此时坐在药门的议事大堂上,穿着一条紫色绣银线的长裙,裙摆上盛开着一朵朵银色的复瓣仙人掌花,白皙的手臂上带着一个金色臂环,乌黑的长发梳着一个妇人发髻,除却一根金簪之外,还插着一朵幽蓝的鸢尾花,衬得她明眸皓齿,艳丽无边。
可惜此时她的眉头紧皱,双眼透露的全是疲态。她右手边坐了一排六七个老者,穿着白色大袍子,长长的白色须发,都是药门德高望重的长老。
左手边坐了三个人,是她的诸位师叔:最边上的是独孤啸,是乌鸦儿师父——前掌门独孤炎的族弟,六十多岁年纪,却一身肌肉,脸上长着虬髯胡子,他武功十分了得,是药门武宗里最好的导师,身后站着一男一女,都是四十来岁年纪,男的叫做罗勇,是他的爱徒兼爱婿,女的叫做独孤芬,是他的掌珠。
坐在中间的是个妖媚女子,穿着一身黑色衣衫,一双美丽的桃花眼,乌鸦儿的五师叔白丹,她精通药学和蛊术,看上去二十七八的年纪,其实早已年过五旬,她身后站着一排四个如花美人,都是她的得意门生。
白丹蛊术了得,就是乌鸦儿的师父都不是她的对手,但是她风评不好,作风很成问题,早些年曾经还和自己徒弟闹出绯闻,所以药门立下规定,她只可以收女徒弟。可是她教养出来的女弟子,技艺不及师父,某些方面,却反而超过自己师父。
最靠近乌鸦儿的是乌鸦儿的七师叔,也是她的族叔——洛尘。他十分俊朗,身上浓浓的贵气,五十多岁年纪,两鬓斑白,他武学算学谋术药学都是上乘,为人却十分孤僻,身后站着一个清俊帅气的青年,是他的大弟子车捷,也是药门里的万人迷。前些年与乌鸦儿的大师兄南宫珈分庭抗礼,将药门诸位女弟子迷得晕晕乎乎的。
乌鸦儿面色森然的道:“下一个。”
门口的二掌门褚淳微微低头,念着手卷上的名字:“车文丰。”在西昭,洛是国姓,独孤是大姓,姓洛和姓独孤的占了大多数,其他的小半就是姓白、姓车,姓傅,像南宫、褚这种姓,典型就是外来人。他三十出头,十分沉稳,头缠大巾,面目平凡。他本是个南越小族王子,后来族众被灭,只得投奔西昭,他虽然年龄比乌鸦儿大许多,入门时其实就有二十岁,唤乌鸦儿一声师姐,武功十分平凡,长于用药,其实也不甚精通,就是做人做事十分公平谦逊,深得药门众人爱戴。乌鸦儿见他做事十分利落,回来就封他做了二掌门。有他在身边,药门诸事都简单许多。
可是,也不是诸事皆顺。
好比今天吧,今日是药门三年一度的拜师考试,来自西昭各地的少男少女都齐聚在药门,想要在这里拜师。
一些好苗子都被诸位师叔抢的差不多了,剩下的就归乌鸦儿的各位平辈师兄弟。
乌鸦儿是西昭第一高手,又是药门掌门,想要拜她为师的大有人在,她却还没有看中一个。
这车文丰的爹爹是西昭巨富,早已和独孤啸通了气了,这孩子条件也算不错,自然而然的归了独孤师叔门下。
乌鸦儿有些倦怠了,问褚淳:“还有多少人?”
褚淳看了看手绢:“甄选出来的六十个孩子,这是最后一个了。”
乌鸦儿点点头,褚淳正要开口,独孤啸却打断了他,对着乌鸦儿小声道:“这个孩子了不得,我看你也十分上道,先前的一个都没要,这孩子是王上特意交代给你带的,不论如何,你待会儿一定要收下。”
乌鸦儿心想着洛靖男这个混蛋,走后门走到自己这里来了,知道自己不会睬他,竟然让独孤师叔来跟自己说。独孤师叔在门内德高望重,自己回来坐稳掌门之位,也多亏了他,他又最好面子,自己怎好随意拂了他的意呢!
乌鸦儿点点头:“看看吧。”
褚淳高声喊道:“最后一个,谢云深。”
大门打开,进来一个少年,十四五岁年纪,十分清秀白皙,瘦瘦长长,像是一棵挺拔的小树。他穿的很是破旧,只是一件洗得发白的长背心,加上一条长裤,越发衬得人十分的瘦弱。他始终低着头,一副怯弱的样子。
乌鸦儿晕倒,看这孩子这样,分明是哥哥的喜好,晕,不会是把自己男宠插到自己这里了吧,但是看这孩子这装扮神气,也不像是已经被哥哥那啥了啊。
乌鸦儿看着他:“叫什么名字?从哪里来?会些什么?”
那孩子本来低着头,听到声音,抬起头来,乌鸦儿听到身后白丹的哪个女弟子倒吸一口气的声音。
这孩子生得确实漂亮,乌鸦儿突然肯定了自己之前的猜想。
谢云深看着乌鸦儿,慢慢答道:“回掌门,谢云深,家里世代居住在云山上,采药为生。”
因为说好了是她的人,一旁的师叔们都没有开口问问题,乌鸦儿继续问道:“你会做蛊吗?”
谢云深看着她一笑,乌鸦儿突然觉得自己的心头突突一跳,不是因为别的,而是为这孩子的古怪。
因为自己在药门从来都是真面示人,药门美人众多,自己虽然美艳,却也不甚在意,从小在这里长大,大家也是早已习惯,但是初初见自己的人还是会呆上一瞬,而谢云深看到自己的第一眼就好像十分稀松平常的样子,当她问他问题的时候,他脸上甚至于露出嘲弄的表情。
他根本就没有把她放在眼里。
乌鸦儿觉得这孩子有些诡异。
谢云深慢慢开口:“会一些。”答问的时候,十分恭敬。
乌鸦儿示意他演示自己最拿手的蛊术。
他笑了笑:“都差不多,您出个蛊我做吧!”
呵!好嚣张的小子。
乌鸦儿也不和他客气,她并不喜欢这个孩子,巴不得出个难的,他做不出来,这样自己也不必收他做徒弟了,独孤师叔也不会废话什么。
她的手轻轻一抬,一条蛇从她脖子后方窜了出来,是一条小金环,吐着墨黑色的信子。
她本来想着这孩子看到这一幕,应该会退缩了,谁知那谢云深却只是侧头一笑,像是看到了什么很可笑的东西一样。
乌鸦儿有点愤怒了,有点骑虎难下了,只好硬着头皮道:“有没有解掉金环的毒性的药。”
这确实是有些难度的,一般在药门学习四五年的孩子才会这个。
独孤啸有些紧张的看着谢云深。
谢云深笑了笑,轻轻吹了一声蛇哨,那小金环从乌鸦儿肩上爬下,慢慢像他游去。
谢云深取出一个荷包,掏出一条小小的蚯蚓模样的虫子,那虫子慢慢爬到金环面前,小金环十分贪吃,大张着嘴一口吞了那蚯蚓。
满足的转身向乌鸦儿游去,却突然抽搐了起来,在地毯上滚来滚去,十分痛苦的样子,竟然弹了几弹,肚皮朝天的不断抽搐。
过了半柱香的时间,一条火红的虫子从它嘴里游了出来,大摇大摆的样子,慢慢游向谢云深。
所过之处如被烟烧过一般,吱吱作响。
谢云深取出一个小瓷罐,低下身来,一声唿哨,那虫像是受了控制,一下子弹跳起来,进了那瓷罐。
乌鸦儿看到地上不断抽搐吐白沫的小金环,不由有些心疼,谢云深走到小金环面前,取出一片像是薄荷的小叶子,送进小金环嘴里,小金环慢慢复苏,吐出来的信子却是暗红色的了,在座的人都知道,这条蛇现在是无毒的了。
乌鸦儿吹了一声蛇哨,小金环回到了她身上。
“你以前学过艺吗?”这疑问不是乌鸦儿一个人的。
谢云深抬起那淡褐色的眼睛看了一眼乌鸦儿,慢条斯理的道:“自己随便看了几本书,并没有学到什么。”
乌鸦儿总觉得不舒服,但是看到独孤啸频频向自己丢来的眼色,只能道:“你想要拜谁为师?”
按道理,即使之前通过气的孩子,也会在这时恭敬的说:自然是诸位前辈做主……之类的,但是谢云深却只是淡淡笑了,声音不大不小:“我就是冲你来的。”
我爱的那个人回来了?
乌鸦儿为他的直白有些生气了,但是却还是维持着面带微笑。
独孤啸开心道:“这小子资质都是今次之冠,正好配得上掌门,不如掌门就勉为其难……”
乌鸦儿想想他的确是很有天资,性子虽古怪了些,但可以后天□,也就应承了,笑着道:“那你就跟了我吧,我对人对己都甚为严苛,还请你担待着些。”她话说的好听,神情却肃然。
谢云深十分恭敬的弯下了身子,在地上叩了个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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乌鸦儿离开议事大厅的时候,已经是半夜了,又入得石室练功至天明。
她修习天生掌已经半年却毫无起色,心里不是不着急的。
回到住处的时候,已经天明。看到外间花红柳绿,有如隔世,自从离了苏赞,她每天也马不停蹄的在忙很多事情,却觉得一颗心却孤独无依,像一艘靠不了岸的小船,彷徨的在湖心打着旋儿。
她想起这个比喻好笑,低头望着脚下那一汪碧绿的湖水,照见自己有些凌乱的仪容,苦笑着将鬓边那朵残败的鸢尾抛入了水中。
穿过这湖和几个练功房,就是她在药门的居所。
才进门,就看到阿绫穿着一袭水红的裙衫,裙摆打着密密的褶子,撒着白色的小花。她坐在摇椅上欢腾的吃着青色的李子,大大的肚皮上绘着一朵粉白相间的牡丹花。
乌鸦儿苦笑:“都什么时候了,就不要爱美了,还不把肚子盖上,小心凉。”
阿绫笑一笑:“我年轻,身体好,不怕。”看着她道:“你又一夜没睡啊,小心歧王爷看到你残花败柳的模样,不要你了。”才说完,就叫了起来:“哎呀。”
乌鸦儿紧张:“怎么了?”
阿绫激动:“它踢我了。”
乌鸦儿笑起来:“连他都在帮我,呵呵,谁教你说我坏话。”
阿绫也不和她计较,招手:“你来听听吧,它一直在动。”
乌鸦儿过来看她肚皮,果然看到一处鼓动了一下,笑得温柔:“真是个调皮的小家伙。看来是像你了。”
两人围着孩子正说着,门外一个弟子前来报到:“国师,王上要见您。”
乌鸦儿叹了口气,换了一身鹅黄的衫裙,头罩黑纱,出门去也。
走到街口,看到米线店就觉得自己腹中空空,想要进去吃一碗米线,却听到有隐约的喧闹声,她耳朵异常尖利,循着声音穿过一个弄堂,果然看到几个小流氓正在一处偏僻处围殴一个少年。
那少年蜷缩成一小团,被那些人拳打脚踢也不还手。
乌鸦儿怒喝一声:“住手!”
几个小流氓回头一看却乐了:“那里来的小娘子,呵呵,身材真是辣。”
乌鸦儿弯刀迅速飞了出去,几下把那小流氓的裤腰带给削断了。
“唉呀妈呀!”众人提着裤子惊叹。
乌鸦儿声音冰冷:“若是让我再看到你们作恶,削掉的就是你们的头颅了!”
几个小流氓吓得一边喊着:“女侠饶命!”一边提溜着裤子跑了。
乌鸦儿走过去看那少年,身上青青紫紫的,十分可怖。
“你没事吧!”乌鸦儿问道。
那少年抬头,只见他一双凤目,眼波流转,却是在笑。
乌鸦儿大惊:“谢云深?”
谢云深擦了擦唇边的血渍,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