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瞑幽捧着肚子笑做一团,半个身子靠在闻多情身上,闻先生习以为常的看着失控的瞑幽,只是颔首行礼。
姓苏的老板娘淡定的看着笑得毫无形象的瞑幽,很淡定的在桌子旁边坐下,等瞑幽笑够之后,伸手拉开桌旁的窗户:“来人,把这个疯子给我哄走。”
“喂!”瞑幽一把合上窗户“你这老板娘倒是越当越有谱了啊,架子摆的倒是不小,只是,不知道你的帐算的有没有靠谱。”
苏逍娘唇抖了抖,这该死的瞑幽,尽找着他的弱点戳,老板娘微微笑:“闻先生倒是越来越宠你了啊,只是如果他知道某些人上青楼···”
瞑幽跳起来,一把捂着苏逍娘的嘴,开什么玩笑,他上青楼,那,那是个误会!苏逍娘掰开瞑幽的手,瞑幽换一只手再捂上去,两个人在桌前缠斗,一个不小心,椅子一趔趄,瞑幽以小攻的姿势压了一回别人的老婆。
戏楼里请的打手提了木棒长矛之类唱戏的道具上来赶人,也就是那“疯子”,却不想看到诡异的画面。
他们那位彪悍的老板娘被除老板之外的男人压在身下,具体细节尚且不提,只是场面足以令人想入非非。
走在最前头的大汗摸摸肚子,抄起手中的霸王枪冲上去,却被旁边一个书生的眼神盯的怵了神。
说诡异,这个场面中,最诡异的就是这个书生了,他居然淡淡的看着在地下翻滚的两个人,神色不变,还有空伸出手给自己泡壶热茶品品。
难道自己道行不够?大汉看看书生,再看看老板娘,最后把脸转向书生:“您看这···”
闻多情放下手中的杯子,郝流枫从仙界带下来的茶,确实不错,吩咐大汉:“都下去吧,另外,每个人去帐房了领五两银子的封口费,若有人透漏这件事出去,那···”
“小的知道。”混这些场子的,眼力还是有的,是不是狠角色,一看便知。
黑色人影在闻多情一旁翩然入座,闻先生抬眼看过之后,沏了两杯茶。
郝英俊看着多日未见的先生,捏起桌上的茶喝了,才看向一旁的瞑幽:“无论何事,先生都令人刮目相看呢!”
搁下手中的茶盏,闻多情再给自己沏一杯:“刮目的是你们,于我何干?”
“小白,是你救走的吧?”郝英俊欺身过来“他自己怎么可能?”
“毛毛躁躁的,可不是你的作风,”地下的两个人已经升级到抠鼻子、揪头发的战争层面,闻多情依旧看的淡定“想要摆脱你的套,很简单的,或分魂,或离魄,都是最快最直接的办法,最重要的是,只要一个人就能完成的。”
郝英俊的脸瞬时白
的如宣纸,分魂离魄,他怎么忘记了,跟小白的高傲齐名的,还有他的狠。饥饿,困乏,这些症状,老早就向他提示了,他竟然没有看出来,他早该知道的,以小白的性格,就算饿死,也不会碰他送的东西。亏他当时还欢天喜地的以为着,以为是小白开始慢慢理解他的良苦用心了。
不知道怎么站起来的,不知道怎么离开的,郝英俊整个人已经剩下一个空壳了,以为绑他在身边是为了他,以为困着他是为了他,原来那都是自己一厢情愿的想法。
自己的愚蠢不仅没有帮到他,反而害了他。
地上的大战终于停止,瞑幽拍拍衣衫上的黑灰,耻气高昂的站在苏逍娘一旁。
“你不是又偷吃仙丹了吧?”打了败仗,苏逍娘最关心的却是另一件事“再偷吃你就爆炸了吧!”
“哼哼!”瞑幽捏捏已婚少妇的脸“你一个小妖,还想跟跳出六界的人斗,没把你打的喂不了孩子奶就很给你面子了。”
“跳出六界?这不是真的吧?”苏逍娘把悲痛的脸转向闻多情,一双大眼目光闪闪“那么好的事情,怎么就让这祸害碰上了?”
“喂!”瞑幽扑上去,一双魔爪在苏逍娘脸边荡来荡去“我诅咒你公公把你相公领走,你孤苦寡妇养孩子,嘿嘿,王母都不在了,你们连一天都见不上,比牛郎织女还可怜。”
“砰!”门被推开。
郝流枫捧着明黄的东西跑进来,不看闻多情和瞑幽一眼,直接冲到苏逍娘面前,摊开手中的东西:“父皇来了圣旨,让我回仙界。”
瞑幽一把捂着自己的嘴,他真不是有意的啊!
苏逍娘脸色骤变,低头将圣旨一字不漏的看过之后,脸色比刚刚更难堪,手关节握的紧紧,一把握着郝流枫的胳膊,唇颤抖的厉害,几乎说不出话来。
郝流枫的脸色比苏逍娘好不了多少,圣旨握在手中仿佛有千金重,屋子里轻松的氛围瞬时有些压抑。
“快些!奶团子被人带走了!”韩宇大叫着冲进来,再一次无视了闻多情和瞑幽。
苏逍娘的脸比刚刚更白几分,到底是女子,自己孩子被带走,瞬时乱了方寸,眼泪滚滚而出,像握着救命稻草一般捏着郝流枫的手:“怎么办怎么办?快去路上拦截啊快点啊!”
“先别急,”郝流枫一边安慰着自家夫人,一边抽出空问话“谁带走麟儿的?”
“是,是他亲自来的。”韩宇答“一句话都没留,抱上奶团子就走了。”
郝流枫的安定下心,再度打开手中的圣旨,一字一句念到:“孽子郝流枫速速回归仙界,过去之事,孤既往不咎。”
瞑幽看了郝流枫一眼,再看闻多情一眼,为什么他们的神色那么奇怪?
“先生,”郝流枫两步上前,将圣旨捧给闻多情,音调
都变了“先生明示,这是何意?”
闻多情接过圣旨,细细看了两遍之后,静静答道:“回去吧,那才是你的地方,这人间,不过是你闲暇时的休闲之地。”
郝流枫瞪大眼睛,再度将圣旨看过:“他说既往不咎,我能信他吗?”
“信不信结果都一样,你的孩子在他手里,你有选择的余地吗?或者说,”闻多情抬头,看了一眼苏逍娘“你们回不回去,已经不重要了,你已经不是唯一可以接替他帝位的人了。”
“你是说···”苏逍娘发狂般向外冲去,瞑幽一把抓住她,苏逍娘抽身,自腰间拔出剑,不由分说的朝瞑幽砍过来,瞑幽躲闪不及,闻多情飞起手中的茶杯,击掉苏逍娘的刀。
还未冷静的苏逍娘扑过去捡起剑继续向外冲,人至门框的时候,一记茶盏碎片先她而至,稳稳刻在门框上。
闻多情起身:“你不愿人伤害你的儿子,便出手伤瞑幽?你这般作为,同玉帝有何区别?”
苏逍娘靠在门框上,泪继续滚滚而下,声音哽咽,一双红眸看向闻多情:“我该怎么办?”
“做个选择吧,”闻多情看向窗外,声音幽幽而出“要么,放弃现在的自由,你回仙界,同流枫照顾孩子,只是那样,你再不会像这般自由;要么,享受现在的生活,你们以后还会有别的孩子,代价,就是失去麟儿。这果然,是他的行事风格,依旧强硬。”
“不!”苏逍娘冲上前,好像夺走她孩子的是闻多情,激动过后,理智回归一些,苏逍娘的目光开始闪烁“我,就算我跟流枫回去,他,他又怎么容的下我?”
“他不能不容你!”闻多情斩钉截铁“你是未来帝君的唯一配偶,也是皇孙唯一的母亲,你为皇家留了血脉,有功无过,他能奈你何?”
从闻多情的话中找到一丝安定,苏逍娘把头转向郝流枫:“我们,回去吧!”
两个身影消逝,瞑幽高兴了:“这玉帝终于开窍了,真是难得!”
“不,”闻多情低下头,眸光闪过一丝担忧“以他的性子,就算有这种想法,也不会做的这么急切,他如此反常,不是什么好现象。”
“你是说他们夫妻会有危险?”韩宇皱眉问。
“要母仪仙界,哪会那么容易,她还有很多困难,”闻多情转过身子,难的,何止她一人“她能不能在整个仙界立足,不能单靠别人,自己选择的路,就算瞎也只能走到底了。”
“姑爷,”韩宇凑上来“你们怎么来了?”
瞑幽一口茶没咽下去,全喷了出来。
“我这次来,是要把一样东西交给你的。”跳过韩宇的称呼,闻多情直接说正事。
“您说。”韩宇拍拍胸脯“一家人何必客气。”
“瞑幽···”
“怎么?”瞑幽缩缩脖子,
他的手刚伸到书架上,就被先生点名了,但,那把短剑是真的很吸引人啊!
“···就麻烦你照顾了。”
“好啊好啊!”瞑幽跳起来,一把抽出书柜中的短刀“我最喜欢照顾这些东西了!”
······
“你说什么?”瞑幽疑惑的看着闻多情,短刀还握在手中“照顾什么?照顾谁?谁需要照顾?”
“瞑幽。”
“你说啊!”瞑幽大吼“你倒是给我说啊!”
···
“谁?是谁?!”瞑幽铺上去,抱着闻多情的手臂“你刚刚说了什么?你回答我啊!你说啊!”
“我有事情。”半晌,闻多情开口。
“你,你有事情?”瞑幽后退一步,笑着开口“不就是有事情吗?我跟你一起去,对不对?又不是逛青楼,我不影响你什么的吧?”
“瞑幽,你···”
“你总是这样!”瞑幽后退一步,声音哽噎“无论做什么,从未问过我的意思,你自以为是的做好你以为对的事情,可那些都不是我想要的,不是!帮我脱仙籍,帮我出六界,没错,我很开心。但我开心的,不是那些事情带给了我什么,而是,那些事情是你做的,是你为我做的!这才是重点,这才是重点,你懂不懂?!”
“我不懂。”闻多情转身,不再看瞑幽一眼。
低下头,刚刚的嘶吼用尽了瞑幽全部的力气:“你不懂,你怎么可以不懂,我们好不容易走到这一步,难道你还不明白?先生,聪明如你,怎么还不懂?执手一世,要执手才能走一世!”
爱,是相互扶持,患难与共,而不是,一个人扛所有的罪。
先生,难道你还不懂?
一记明光闪过,瞑幽被定住身子不能动弹,闻多情不再回头,隐了身形离开。
“先生不可以!”
身后,是瞑幽撕心裂肺的喊声。
☆、水月地牢
暗无天日的背景,跳动着的火焰,是地府最大的特点。
奈何桥下的眼泪淙淙流过,却不能留住匆匆而过的脚步。
禁令解除,阎罗王的事情又多了起来,每日都要上朝,倒是有几分怀念被幽禁的日子了,整日审审小鬼,喝喝凉茶,小日子过的挺悠闲。
下朝的时候,遇上医仙,他特地来打听瞑幽近况,阎罗王只用了不知道三个字便搪塞过去了。此刻想想也是挺没礼貌的,医仙怎么说也是出于关心。
但那个时候,他是真的无心回答,下朝的时候,玉帝突然意味深长的看了阎罗王一眼,本以为他会留下自己商议事情,不想只是看了一眼便收回目光了。
阎罗王的心七上八下,今个早朝玉帝宣布了郝流枫重新继任太子的事情,并且特封了皇孙,贺喜声响做一片,他心里稍稍平静了一些,毕竟那是自家小子做的事情,玉帝承认了,比什么都好。
前些日子派去打探消息的小鬼回来汇报说瞑幽跟着先生去了,阎罗王的心刚放下不久,又提起来了。
浑浑噩噩的坐着轿子回了府中,下了轿子就直奔后院,顺便吩咐小鬼们不要来打扰。
左右也是这两天,躲也躲不过。
步履匆匆的阎罗王赶到后院时,纯白长衫的人已经等在客厅,背对着他,目光看的,是墙上的画。
听到脚步声,闻多情不回头,开口道:“瞑幽说见过自己娘亲。”
“在哪里?!”阎罗王大惊,自己亲眼看着她消逝的,瞑幽在哪里看到的。
“呵呵,在梦里,”闻多情回头“他占用王母魂魄,看到过去那些事情,自然也看到了自己母亲。”
阎罗王的脸上闪过一丝失望,只是太快了,快的让人看得不真切:“也好,他见过白羽,也算了了他一桩愿。”
“阎君,或许我该称你父亲,”闻多情低下头,向着阎罗王行礼“您务必看着瞑幽,别让他做蠢事。”
阎罗王沉默,静静看了闻多情好久之后却反问:“要动手了吗?”
“嗯。”闻多情答“之前预计好的,不想出了变数,现在瞑幽已经跳出六界,我也安了心,可以毫无顾忌的做这些了。”
“毫无顾忌么?”阎罗王转过身子,看向墙上的画,画中的女子依旧柔和的看着他“瞑幽难道不是你的顾忌吗?”
看见闻多情不语,阎罗王长出一口气,叹道:“我和瞑幽,都是被你们遗弃的人。”
遗弃么?
闻多情沉默,地府的瞑火跳动着,倒影在他的眸光中,让人看不清里面流动的是什么。
“你要做的,没人拦住,只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