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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在发现就算自己默不作声,司机照样能找到不少引起人谈话兴趣的话题后,他干脆半闭起眼睛,装出一副已经昏昏欲睡的模样。
司机见状,倒是不再说话,专心开起车了,两个人一个开车一个装睡,谁都没再开口,车里的气氛变得沉闷起来。
精神放松的向谧很快就睡着了。
半路上他醒了一次,一觉过后,他自觉精神状态好了很多。
这回司机似乎看出他不愿交谈的意向,很是知情识趣的没有再说多余的话。
向谧打开防水旅行包,检查里面的东西。
这个包本来是为下周公司组织的野营活动准备的,里面有一套衣裤,两瓶矿泉水,一包湿巾和纸巾,一袋饼干和一条牛肉干,还有一袋巧克力,以及一把折叠水果刀。
因为考虑到野营活动只会持续两天,公司又有专门的人负责吃食,所以他并没准备多少东西,这时不禁暗暗后悔,包里装的几样吃食还是同事小圆硬塞给他,说让他在路上打发时间垫垫肚子的。
衣服是随手塞的,向谧翻了翻,有一件星空图案的深蓝色长袖上衣,一条铅灰色运动长裤,里外都很干净。现在天气凉了,巧克力不容易化,饼干可以长时间保存,不用担心会坏掉,牛肉干则是真空包装,更有保障。
今天是周六,换了正常情况,后天他就该随公司去参加野营了。
公司这个季度本来没有野营计划,谁知月初上面发下通知,说这个月所有员工奖金全免,额外组织一次野营活动,算是给员工们的补偿。
不是没有员工抗议,但是,在第一个仗着自己资历老的员工去当出头鸟讨说法被解雇以后,再没有人提出异议了。
至于野营,他反正是不打算去参加了。
想到外号一毛不拔的铁公鸡上司,向谧心里十分惋惜,这个月八百块钱奖金替换来的野营注定得打水漂了。
第8章 第八章
向谧舔了舔干燥的嘴唇。
秋冬季节的饮水格外重要,他早上醒过来看见大怪兽光顾着跑了,到现在一口水还没喝过,真是又渴又饿,嗓子干得简直快冒烟了。
他想了想,把折叠水果刀贴身收好,又拿出瓶矿泉水打开喝了起来。
喝得太急,有水顺着嘴角流下脖子,他连忙用另一只手的手背擦了擦,免得被水弄湿衣服和座位。不过几个眨眼的功夫,装得满满的一瓶矿泉水就让他喝了个精光。
目视前方专心致志开车的司机听见声音往后视镜里看了一眼,投向向谧的眼神既怜悯又充满同情。
向谧嘴角微抽,不知道这位司机究竟脑补了什么悲惨事件,他低下头装作没看到,把喝完了水的空瓶子塞进包里,闭上眼睛继续睡觉。
这回,他睡得很不安稳,总觉得将要发生什么事。
半梦半醒间,向谧的头忽然撞上了旁边的车窗玻璃,撞击的力道虽然不大,疼一下也是免不了的。这并不是错觉,因为下一刻,他的头又挨了一下。
向谧越来越觉得不对了,不知从何时开始,这辆车子不再开得那么四平八稳了。原先看司机的驾驶技术挺不错的,可是这会儿怎么把车子开得跟新手上路似的。
他睁开眼,第一时间看向窗外,愣了一下。
车子像喝醉了酒般歪歪扭扭,左摇右摆向前行驶,简直就是头一次上路的新手在开车。道路两旁的景色十分陌生,公路窄而盘山,甚至在不远处还有一座高耸入云的巍峨山峰!
向谧心中一凛,这条公路根本不是去火车站的那条!
“师傅,这条路不对!”他连忙提醒司机。
车里静悄悄的,没有人回应他的话。
向谧立刻回头去看司机,这一看,更糟糕的情况出现了。几个小时前还精神头十足的司机此时此刻居然双目紧闭,一张脸涨得紫红,胸膛快速起伏,一副快喘不过气的样子,额角更是青筋暴起,汗水流了满头满脸,甚至滴落到了衣服上面。
向谧观察的期间,司机没有发出过哪怕一声呻吟,像是已经难受的连话也说不出口了,不仅如此,握着方向盘的手同样在不住地颤抖。司机的脸变得异常扭曲狰狞,整个人都仿佛正承受着难以忍受的剧烈痛苦。
离公路转弯的地方越来越近,司机又失去了意识,眼看这样下去车子将要撞上围栏,向谧来不及多想,一把拉起司机推到一边,矮身扑过去猛打方向盘,同时脚下用力,死死踩住刹车。
时间紧迫,能做的只有这么多了,剩下的,就是等待结果。
白色围栏在向谧视野里越来越近,越来越大,向谧稳住身体,一秒钟也不敢松懈。他无法想象,倘若车子真的冲出公路掉下山崖,他们能够幸存获救的几率有多大。
“呲啦——”轮胎与路面剧烈摩擦冒出白烟,发出刺耳的悲鸣声。
车子在最后关头险险停住了,停在距撞上围栏不到十厘米的转弯处,向谧能清晰的看到悬崖下面一片茂密的树林,从这里再到下面,足有十几层楼的高度。
还好最后停住了,向谧松了一口气,开始思考目前面临的困境。他没来这里,若贸然开车,不但回不去还会迷路,思索片刻,他决定先下车顺着公路去找人帮忙,然后打个急救电话,把病得神志不清的司机送到医院进行救治。
左手提起旅行包,右手去拉门把手。
拉第一下,没拉开,向谧心下疑惑,又接着拉了几下,车门关的严严实实纹丝不动,无论如何也拉不开。
另一侧的门依旧如此。
四扇门一一拉过,没有一个能拉开。
向谧镇定的扫视车内,看过一圈,最后目光停在驾驶室,猛然想起来刚才只顾要下车,根本不记得需要开锁这回事了。他虽然有驾驶证,平素却是不开车的,出入乘坐的是地铁或公交,一时忘记了很正常,这就难怪刚才拉门的时候门关得死死的拉不开了。
向谧方要行动,躺在副驾驶座上的司机突然坐了起来,他慢悠悠的,身子摇摇晃晃的一点一点挪到了驾驶室,坐好以后歪下了头,没有动作了。
司机怪异的举止引起了向谧的警惕,他谨慎地退到了离司机最远的位置,身体紧贴车门,眼睛一眨不眨关注着对方的一举一动。换成以往,他不会考虑犹豫太多,但是,经过早晨的事,他虽没成为惊弓之鸟,心中已然提起了十分警觉。
司机动作迟缓的抬起右手,轻轻地扶住方向盘。
向谧的眼睛死死盯住那只手,脸色一下难看起来。
手的表面呈深褐色,枯瘦如鸡爪,手背筋脉突出,皮肤像橘子皮般皱皱巴巴的,仔细看,上面还布满了细小的深绿色斑点。
这只手不对,完全不像司机的手!刚上车司机递过来口香糖时向谧看的分明,对方的手明明很白而且肉厚,脂肪多的几乎都看不见血管,更是连道疤痕都没有,怎么可能突然间变得与之前大相径庭?
除非这只手的主人,不是原来那个司机!
向谧的心跳得快了些。
异变突生!
安静背对着向谧的司机猛地踩下了油门,想阻拦已经来不及了,车子像疯了一样冲出围栏,接着从空中坠落,翻滚着掉了下去。
车子下坠期间,向谧的头,四肢和身体不断地撞上冰冷坚硬的铁皮,自身性命危在旦夕,他暂时忽略了身体上的疼痛,来不及系安全带,本能让他紧紧抱住了身前的座位,借此稳固自己的身体。如果在车子落地前被甩了出去,可就真的死定了。
整个过程不过短短几秒钟。
车子落向地面的时候,向谧的头狠狠撞上了车顶,痛得他眼前一黑,他努力睁着眼睛想保持清醒,眼前看到的东西却慢慢模糊了。
坚持了一小会儿,他终是闭上眼睛,失去了知觉。
……
等他再次睁开眼,天已经有些暗了。
阳光从头顶浓密繁茂的绿色叶片及细长的枝桠间倾泻而下,洒在他的周身,形成一片斑斑驳驳的影子。
“噼啪”的声音在耳边乍起,向谧左右看了看,发现身前半米远燃了一堆烧得旺盛的篝火。
向谧慢慢坐起来,手掌触及地面,抓到一把干草干树叶,这些草和树叶铺了厚厚一层,而且并不是随处散落着的,只在他躺着的地方有。一阵小风吹过,向谧往火堆前凑了凑,在火上欢快跳动的橙红色火光多少给他疲惫的身心带来了一点暖意。
借着这里唯一的亮光,向谧打量起了周围的环境。
这里一眼望去,四周全部都是高大繁茂的树木,每一棵树至少都有七八米高。冬天北方的树木大多掉光了叶子,像秃鹫的脑袋,光秃秃的很是难看,可是这些树却没受到季节的影响,依旧枝繁叶茂,生机盎然。
树木边上生长着一些绿色的矮小灌木,这些树和灌木好像并没有经过人工的规划和种植,它们的排列杂而无序,基本上可以确定是野生的。最重要的一点,他是从盘山公路上出车祸掉下来的,这种公路修建的地方一般都会远离城市,山下即使不是毫无人烟,也很少能看到其他人,更别说是找到能休息的村落了。
山上太大,向谧没在自己休息的地方发现有人经过的痕迹,他知道,他很可能掉到了一处无人居住的野山树林里,这个认知对他现在的境况而言,非常糟糕,简直糟糕透了。
结合自身和周围的情况,向谧很快就大致推断出自己在昏迷期间经历过了什么事情。
一个昏迷在车里的人是不可能自己走下来的,显而易见,一定有人看见了坠落的车子,接着发现里面还有人活着,那个人把昏迷不醒的向谧从车里救了出来,然后放置在了这个地方,篝火也是那个人点的。
但是有一点向谧不明白,那个帮助他的人为什么要悄悄的离开?难道,后来又发生了什么他所不知道的事?
向谧没发现这里有明显打斗痕迹,或是野兽的爪印等踪迹,证明那个人是在没有受到生命威胁的时候主动离开的,这实在是非常奇怪。
作者有话要说:
这章没到三千……
字数是浮云,浓缩才是精华,嗯。
第9章 第九章【修】
对于今天发生的一系列接踵而来的事情,向谧有太多的疑问了。
然而,已经没有多余的时间让他去思考这些问题了。一个人在野外露宿是件很危险的事,很多动物都喜欢在夜间活动,而人则受视觉所限,没有光亮看不见东西就分辨不出方向,更注意不到一些在黑暗掩盖下不易被察觉的威胁。
向谧自认没有电视里野外生存专家们的本事,如果能赶在天黑之前找到来时的公路无疑是最好的结果,否则……每年在这样环境里丧生的人并不在少数。
只是,在这样一片连阳光都不能完全透过的树林里,分清方向已属不易,想要离开又谈何容易。
向谧仰起头,头顶上是生长旺盛的浓密枝叶,它们遮挡住了大片的阳光,显得有些阴森。
他看了一会儿,觉得现在的时间大概是中午到下午之间。
低下头,向谧撩起衣服,借着火光仔细检查起伤势。检查的结果令他大感意外,除了头上鼓起了一个大包,摸上去感觉很疼,可能存有淤血外,还有身上有几处擦伤的痕迹。伤势非常轻微几乎可以忽略不计,甚至连最可能发生的骨折都没有。
从那么高的地方掉下来却只受了这么点伤,这绝对能称得上是奇迹了。
向谧站起来走了几圈,感觉腿脚很灵便,腰背也不疼,跟平时没区别。接着,他发现了自己的带出来的包,就在他刚才躺着的地方放着,打开包检查了一遍,里面的东西一样都没有少。
怀里抱着包,向谧复又回到篝火前坐下。如果能报警,他获救的机会也许更大一些,奈何离开家的时候情况紧急,他根本来不及再拿上手机,防水旅行包还是因为放在了门边的柜子上才顺手一并带走的。
摸摸左边裤兜,瘪的,里面空空如也。他的钱包不知道什么时候丢了,有可能是掉在了出租车上。万幸,折叠水果刀还好好的待在右边裤兜里。
现在他身上一没钱,二没有联络工具,可以说除了一个包和一把刀以及几样可以救急却支撑不了几天的食物以外什么都没有,情况非常不妙。
对了,向谧忽然想到,那个出租车司机去哪了?帮助他的人肯定也看见司机了,可是这里现在却只有自己一个人,那么,这是不是能够说明,司机已经‘意外’身亡了?
当时向谧心中大乱,因此脑子有点转不过弯来,现在想想,司机的某些症状跟昨天地铁上碰见的女高中生何其相似。两者间区别在于,司机的病情似乎要比女高中生严重得多,至少女高中生下车的时候模样没变得像司机那么惊悚。
有两种可能,一种是司机的病情相对较重。第二种是司机被掉包了。
从他发现司机的不正常,到对方身体突然变得很奇怪都是在很短的时间内发生的,可能只有两到三分钟,如果估计有偏差,那么这个时间也只会缩短,不会变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