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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武宁公太客气了。”
“武宁公说的哪里话。”
“武宁公真是谦谦君子。”
忽然有人提到个敏感问题:“不知武宁公可曾娶亲?”不等何噙香回答,众人已经七嘴八舌地说起话来。
“我妹妹若凉,那可是琴棋书画样样精通。”
“下官淳于蓦然,家中有两个小女,容貌还算过得去。”
“末将吴六义虽是粗人,我侄女小桃也不错。”
何噙香哭笑不得,摆摆手道:“众位大人见谅,何噙香虽未成亲,却已有了意中人。”
此言一出,大家颇觉失望,又开始邀请何噙香到自己家中做客。何噙香不喜应酬,却脱不开身,正在烦恼,幸好可心及时出现,传了圣上的口谕,要他御书房见驾。
“圣上召见,何某告辞,诸位大人请回吧。”
“武宁公慢走。”
“还望武宁公替卑职美言几句。”
“舍妹叶羽仰慕武宁公,宁愿给您做小。”
好不容易摆脱了这群人,何噙香到达御书房的时候,轩辕素水早已等得着急了。
“做什么呢,这么久才过来。”
“没什么,只是被官员们拉住,又是请客又是提亲的。”
“谁这么大的胆子,竟敢给朕的武宁公介绍老婆!”
“皇上息怒,乱哄哄的一群人,微臣实在搞不清楚。”
轩辕素水站起身来,走到他旁边,捏了捏他的手,道:“搞不清楚最好,我陪你去看看府第怎么样?我从前的住处,很大很漂亮的。”
何噙香不禁好笑:“噙香孤身一人,要那么大的府第做什么。”
“嘘,别乱说,那可是朕的家。”
武宁公府紧邻皇宫的御花园,轩辕素水早已命人开了一道小门,方便日后往来。何噙香一进去。看见大片仆人跪在地上迎接,吓了一跳,笑道:“噙香能照顾自己,陛下派的人未免多了些。”
“你那也叫照顾么,有什么吃什么,三件一模一样的衣服换着穿穿,就算照顾啦?”
“噙香一向如此,没觉得不妥。”
“可是公爵府上一定要有很多人才行,难道那么多间屋子你自己打扫么?”
何噙香苦笑道:“我要那么多屋子做什么,纵有广厦千间,还不是夜眠八尺。”
轩辕素水挥退了下人,上前一步拥住何噙香,在他耳畔低声道:“可是我没有什么东西能够给你。”
何噙香靠在他肩头,满足地吁了一口气:“你能偶尔想想我,我就很开心了。”
“要不然,你就住这进院子,到宫里最方便的。至于整座府第么,想逛就四处走走,不想就不管它,喜欢的时候叫人过来收拾一下,不喜欢就让他们走得远远的。”
何噙香轻轻一笑:“既然如此,我就收下了。”
何噙香不通政事,得了特批不必上朝,并且他深居简出,从不与朝臣纠缠,在这条路子上打主意的人便越来越少了。往武宁公府投拜帖的,没有一个能进门,但是这里的确有位常客,喜欢和主人一起窝在房里说话。
“要入冬了,你至少得添几件衣裳对吧,看我选的料子怎么样?”
“噙香穿惯了旧衣,不必麻烦了。”
轩辕素水拖着他的手道:“哎呀,过来,你先看,看了再说。”
何残见了满架的衣服,眼睛立刻亮起来:“咦,皇上在哪弄的合欢罗?”
轩辕素水笑得贼兮兮:“宫里的匠人手很巧的,你瞧这个花纹,这个绒毛,连我都看不出区别。喜不喜欢?”
何噙香开心地在他脸上吻一下:“喜欢,叫你费心了。”
轩辕素水顺势把何噙香搂在怀里,箍着他的腰说:“你都这样谢八次了,可不可以凑一块,多谢一点,让我做一次?”
何噙香的笑容依然妩媚动人,朱唇轻启:“皇上,这是两码事。”
“不公平呀,那我也不许你做了。”
“皇上此话当真么?”
轩辕素水气道:“金口玉言,当然真了,不仅当真,朕还要立后。”
从前做王爷的时候,轩辕素水不敢和任何人走得太近,也无心婚娶,生怕被皇兄抓出个结党;后来自己做了皇帝,一直在打仗,顾不上别的;如今太平了,的确有大臣建议立后,却都被他找借口否决,谁也猜不透这位皇帝喜欢什么样的姑娘。
何噙香歪着头道:“也对,按皇上的年龄,早就该立后了。臣早就听说雷尚书家的絮儿姑娘才貌双全,不知圣意如何?”
轩辕素水黑着脸道:“什么絮儿姑娘,朕又不认识。”
“那么贾太尉府上的会舞小姐好象也不错。”
轩辕素水咬牙切齿地说:“何噙香,你这个混蛋!”
何噙香叹了口气,低声道:“对不起,我太自私了。”
轩辕素水捧着他的脸,认真地说:“不是的,你不要故意气我,好不好?”
“并非微臣要气你,立后本是喜事,国家也需要皇后。”
“非要立后的话,朕立你为后,好不好?”
“圣上又说玩笑话了。”
轩辕素水苦笑道:“朕也知道,一定不成的。你说心里话,我到底应该怎么办?”
“臣说心里话,陛下还是应该立后。”
轩辕素水望着何噙香的眼睛,似乎要看进他心里去,瞧瞧那句话是不是真的,过了半晌方道:“你说这种话,就不会心痛么?”
何噙香直直地回望,满眼哀伤,吐出一个字:“会。”
“。。。。。。”
“。。。。。。”
“那个,你喜欢水仙么?宫里养的快要开了,送你两盆吧。”
“。。。。。。”
“对了,御厨做的胭脂饼味道很好,赶明拿来给你尝尝。”
“。。。。。。”
轩辕素水紧紧地搂住何噙香:“求你别这样看我,好不好?”
何噙香凄然一笑:“宫里什么都有,陛下来这做什么。”
“可是我,只有在你身边,才能心安。”
话还没说完,便融化在热吻中,窗外是寒风刺骨,屋内却温暖如春。
朝廷上的事情太多,轩辕素水不想说,说了何噙香也不会懂,但是他偶尔能感觉到,这位皇帝陛下的脾气越来越坏。上次宋慕倾等人叛国一案,就杀了老老少少六百多人,后来又查出不少贪污军饷的、报功不实的、夸大伤亡的,颇多株连,每每令轩辕素水气愤不已。眼见朝堂越来越冷清,大臣们摸摸自己脖子上的脑袋,都觉得不甚安稳了。
这些日子,连御厨的日子也不好过,心惊胆战地做出第三次午膳之后,轩辕素水又摔了盘子。可心赶快叫小太监清扫了,上前道:“陛下息怒,不知这些东西哪里不对,奴才好叫他们多用点心。”
轩辕素水沉着脸道:“这些蠢材,干脆别做了,朕不想吃。”
这种时候还敢说话的,只有跟随他十多年的大总管可心。“陛下若心烦,不如去武宁公府上走一走。”
轩辕素水蹙眉道:“朕乏了,不想去。”
10。闻喜故相嗔
可心劝道:“万岁爷龙体要紧,还是传个太医看看吧,倘若武宁公知道您这样,岂不要着急。”
轩辕素水挥挥手允了,小太监们才松了口气,皇上最近心情不好,总是给御厨挑刺,他们也跟着倒了不少霉,稍不如意就是一顿板子。
可心走出寝宫的时候,看见一只喜鹊飞过天空,心想冬季寒冷,北雁南飞,近来几乎见不到鸟儿,不知今天会有什么喜事。紧接着,他又苦笑了一下,万岁爷不发脾气就不错了,还指望什么喜事。
资格最老的司徒太医片刻即至,一番望闻问切后,思虑良久方道:“陛下之脉滑而不涩,往来流利,如珠走盘,为血实气壅之候。”
轩辕素水最不耐烦听这个,皱了皱眉道:“爱卿说重点就可以了。”
司徒太医浑身哆嗦,苦着脸道:“微臣见识浅薄,不敢妄断。”
轩辕素水怒道:“在太医院当了四十多年院判,连这点小病都不会看么?难不成朕的太医都是废物?留你们何用!”
“圣上饶命,实在是有些棘手。”
轩辕素水撇了撇嘴,道:“从实说吧,朕倒想听听,究竟是什么恶疾,把爱卿吓成这个样子。”
司徒太医小心翼翼地恳求道:“皇上先息怒,恕臣死罪。”
轩辕素水面色一沉,道:“朕不杀你便是,速速说来。若有半句妄语,严惩不贷!”
司徒太医磕了个头道:“滑而冲和,是荣卫充实之佳兆,少阴动甚,兼有饮食偏嗜,若在妇人,则。。。。。。则。。。。。。娠孕可决。”
轩辕素水疑惑道:“朕又不是妇人,爱卿说这个做什么?”
“臣罪该万死。”
轩辕素水对自己的身体状况再清楚不过,原本没往那个方向想也就罢了,略一思索,额上竟现出冷汗来。看看脚下磕头如捣蒜的司徒太医,他眼中闪过一道寒光,喝道:“来人哪,把这个妖言惑上的庸医拖出去砍了!”
司徒太医兀自在苦苦挣扎:“陛下,您答应微臣。。。。。。”
轩辕素水冷笑道:“不错,朕不杀你,杀爱卿的是殿前侍卫,却不是朕。黄泉路上,阎罗殿里,莫要怪错了人。”
侍卫们刚刚带走司徒太医,又听皇帝说道:“金统领,进来说话。”
“是。”
轩辕素水冷哼道:“武宁公府的西北角有个天牢,你可知道?”
“臣知道。”
“你去,拿这盘点心给武宁公,说是朕送的,他一定不会防备,趁这机会抓住他,关到天牢里,再把那个破箜篌带回来给朕。”
金统领迟疑道:“不知武宁公所犯何罪?”
轩辕素水双眉倒竖:“他犯的罪,是你该问的吗?”
金统领不敢多嘴,不折不扣地执行了圣旨,时隔多年,这座天牢又一次迎来客人。何噙香对自己的府第并不熟悉,从来不知有这等所在,莫名其妙进了牢房,登时被里边陈腐的血腥气呛得咳起来。
金统领甚是过意不去,抱拳道:“武宁公恕罪,这都是圣上的旨意,并非下官胆敢冒犯。”
“咳咳,我犯了什么罪,他要这样?”
“下官不知。”
“今天出了什么大事吗?”
“听说西北一带天降大雪,冻死许多牲畜。”
何噙香茫然道:“这个跟我有什么关系?”
金统领挠挠头道:“好像没有关系。”
“别的呢,圣上情绪不好么?”
“或许是吧,饭都没吃,司徒太医来请脉,又触怒了圣上,被斥作庸医,已经。。。。。。问斩了。”
“听说司徒太医有妙手回春之能,圣上素来看重,这是怎么回事?”
金统领皱眉道:“或许他说了什么错话,下官委实不知。”
何噙香眸光流转,忽然微微一笑:“没事了,金统领请回吧,就说噙香问圣驾安好,望陛下早日息怒。”
金统领转身离去,把何噙香交给天牢的狱吏,真给他们出了个难题。这些人日常只负责看牢门,并不远走,虽然听说过武宁公的姿容和事迹,一直无缘拜见。如今府第的主人忽然成了囚犯,活生生站在眼皮底下,看得他们一个个口水横流,暗道传言不虚。
按理说,进了天牢的犯人都要换成囚服拷起来,可是这些人猜不着圣意,不敢随意处置,加上心中不忍,只找间牢房关起来了事。何噙香走进去,见屋内一片凌乱,连个能坐下的地方都没有,不禁皱了皱眉。
一个狱吏颇为机灵:“老爷,这屋子简陋了点,稍等就给您拿被褥来。”
何噙香抬起眼睛看看,应一声好,他就美滋滋地把母亲刚做的行李抱来,一边走一边回味那个眼神,想着武宁公看我了,笑得合不拢嘴。
不过片刻功夫,何噙香的牢房就换了样,不仅仔细清扫过,还点了几支香来除秽气。
瞧着大家忙忙碌碌,何噙香不禁好笑。“原来我府里的犯人是这般待遇。”
“老爷说哪里话,奴才们怎么敢把您当成犯人。”
话还没说完,就有圣旨传来,要打何噙香二十大板,不许手下留情。
狱吏苦着脸道:“老爷,圣意难违,奴才只好得罪了。”
“打就打吧,我又不怪你。”
接下来几天,源源不断的旨意可把狱吏们坑苦了,一会要求好生上药,一会又要加抽十鞭,一会要包扎伤口,一会要撕下纱布撒盐,一会又御赐了麝香跌打丸,一会说吊着他,一会又放下,一会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