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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有三天,你在忍忍吧!”萧陕把他扶到了床上,让他好好的躺着。
胡重温哼了哼,卷过被子,拱起背,难受的蜷缩成了虾米。
第三十八章
这几天;苏淮市的各个高层都压低了气场。
苏淮市一连几天都是阴雨;淅淅沥沥的下了许久,这天是难得的放晴;一副新雨后的模样;清新的就像一位含羞的少女;楚楚动人。
赵船走在熟悉的街口,轻轻的舒了口气,鼻腔内都似乎沁满了清爽的气息。
小肉圆走在赵船身侧,睁大眼,好奇的看着雨后湿润的路面和贴在地上的泛黄落叶。
赵船慢慢松开了小肉圆的手;任他好奇的去探究着这个全新的世界,不被束缚;自由的世界。
这种感觉,舒暖沁人。
似乎不久前赵船的生活便是如此,可又好像是隔了许久,让赵船感觉陌生却熟悉。
“别走远了……”赵船叫住了前边玩得开怀的小肉圆,小肉圆眨巴着眼,看了一眼宽敞的大马路,便转过身朝赵船跑了过去。
赵船拂去小肉圆额面上软软的发,摸了摸他沁汗了的额角,“我们就出来看一下,别太累了。”小肉圆依言点了点头。
来到这里几日,赵船与其他变异体一起住在霍戚刃安排的住处,而与其他变异体不同的是,赵船还带了个孩子。
平日里,变异体与赵船交谈不多,赵船也是个慢热的人,与其他人也没办法热络起来,再加上自城城那日出现后,便再也未出现,一时间赵船的生活似乎除了小肉圆便再无其他了。
不过这样也好,赵船看着窗外,似乎是又下起了雨,这里的天气比起海岛上来说实在是好太多了,湿润的空气,那些浓郁沁人心脾的花香、隔壁变异体的喧闹声,都让赵船觉得,生活大概就是这样,没有了顾项城的生活,大概便是这样了。
湿润的雨,便是这样,缓缓落下。
在他看不到的地方,一个人影默默地站着看着他。
……
位于苏淮市的一处军事基地,最平常的便是训练新兵,而这次在这处基地里,却迎来了一批特殊的新兵。
阴雨绵绵的练兵场上,身穿迷彩汗衫的新兵个个精神十足,雨水淅淅沥沥的淋下,男人们被雨滴迷糊了的眼轻轻颤动,水珠淌过下巴卷在了喉结上,随着吞咽,落入了衣领里。
城城也是其中的一位,男人的脊椎挺得笔直,坚毅的下颚如同刀削般,凌厉。
他的视线好似注视着前方,带着从未有过的专注坚定的看着。
他透过了什么,又在看着什么,大概也只有城城自己知道了。
新兵训练一个月之后,这些变异体便组成了小组,开始学习探查与了解鬼域的资料。
霍戚刃招募变异体,为的就是让更多强大的力量,融入自己的队伍里,前往鬼域调查或者克制住慢慢朝外衍生的鬼域怪物。
在练习室内,一头猎豹俯□,前肢紧绷,警惕的看着对面,朝自己缓慢压近的黑狼,四周一片肃静,只剩下他们彼此的喘息声,无事的变异体们,便全都围了过来,在这里,没有练习任务的变异体,会化成兽形,互相对抗。
那头猎豹大抵的有些不耐烦了,鼻尖喘着粗气,突然修长的四肢绷紧,往前一跃而起,前爪挥去,扑打在了黑狼的鼻头,这一击打的着实痛,黑狼怒嚎,后退了一步,接着便是猛烈的反击,黑狼的利齿咬住了猎豹的脖颈,狠狠的埋入,那猎豹痛嚎,当黑狼的鼻头都沾上了猎豹的温烫的血时,黑狼终于是缓缓松开了口。
趴在地上的猎豹臣服的垂下了头,他被咬伤的脖颈慢慢恢复,黑狼居高临下的看着他,祖母绿幽深的狼眼里烦着诡谲的光。
萧陕回到房时,站在门口,便听到了里面胡重温撕扯着嗓子的咳嗽声,伴随着无休止的咳嗽还有一阵阵难受的反胃欲吐的抽噎。
萧陕的脖子还烦着红,他刚才就和城城打了一架,被咬破了脖子,脑袋都差点被撕碎下来,此刻伤口便恢复的慢了些,胡重温听到他回来了,抬起头,眼角要存着生理泪水,他见到了萧陕脖子上的红痕,蹙起眉,可是却没有说话。
因为突如其来的疼痛,而叫唤出来的痛吟,代替了他的话。
他的肚皮就好像要炸开来似的,他能感受到里面的孩子非常霸道,这也代表了他将要受很多的苦,包括,每一次这个孩子有任何动作时,所带来的阵痛,都是他将要慢慢体会的。
胡重温甚至还想到了,自己以后被肚子里面的怪物撕碎身体的场景,不寒而栗。
萧陕走到胡重温跟前,深邃的五官带着淡淡的担忧,他坐在床边,伸出手轻轻的覆盖在那高耸诡异的肚子上,喉咙里轻轻的发出了声“呵”。
“教授,当你做着实验,看着其他人痛苦哀嚎的时候,你有没有想过自己也会有这样一天呢?”
胡重温闭着眼,表情轻微的纠结,他的下唇被他咬的血迹斑斑,肚子的疼,是他从未体会过的,那个怪物似乎是真的想要折磨他,在他肚子里踢腿打拳,好不自在的玩闹着。
“你把它从我肚子里拿出来吧,剖开肚皮……只要把这个怪物拿出来就好了。”
胡重温的身体慢慢扭曲着,其实他觉得自己的思想也在扭曲狰狞,疼痛容不得他有太多的思考,那些阴郁的雨更是让他四肢酸软难受,在他因为怀孕,而躺在这间屋子里的这些日子,他想的都是,这个怪物什么时候才能扯开肚皮撕碎自己。
萧陕不觉得自己该怜悯胡重温,可当他看着这个老男人痛苦的表情时,他还是小看了自己的坚硬程度。
他的心不是金刚钻,只是一块小小的玻璃而已。
……
城城捂着鼻子站在了赵船所住的那栋大楼下面,他的鼻子在刚才和那头猎豹打架时,被猫爪子给挠到了,现在早就恢复了,只不过城城矫情了些,偏偏还要捂着。
赵船住的地方是五楼,那里常常会闪着橘色的光,到了深夜便熄灭了。
那天晚上,城城就坐在楼下的粗树干上,摇晃着小腿,昂着脖子,看着五楼那扇窗户一整宿。
一整夜的不睡,对于变异体来说是微乎其微的,第二天,当赵船出来时,就看到精神抖擞的男人飘忽着视线站在他的面前。
赵船只是下楼来扔个垃圾,没想到就能碰到城城了。
城城一脸窘迫的模样,他咳了一声,看了眼面无表情的赵船,竟想转身就跑。
赵船看着他,目光落在了城城沾着水珠的头发上,心里顿了顿,竟是脱口而出,“你想去哪里?”
“嗯?”城城呆呆的瞧着他,张了张嘴,“我……想去你心里,可以吗?”
楼下一阵风吹过,成为变异体的赵船竟然还觉得了冷,阴冷的凉风似乎攀上了他的后颈,赵船丢下手里的垃圾,看都没看城城一眼,便上楼去了。
脚踩地的声音很响,似乎就像这人被惊扰到了的心。
很沉却很快……
城城站在楼下,怔怔的看着赵船,他突然上前跑去,攥住了赵船的手,冰凉的嘴唇狠狠的按了上去,冷冽的气息覆盖在赵船的嘴唇上,鼻尖似乎都在发酸发胀了。
“我总是食言,说好了不来找你的,却还是忍不住想见你。”
城城稍稍离开了些,视线紧紧的拽着赵船,他喘了口气,“我明天就要去鬼域了,听霍戚刃说这是第一次,所以难度不大,去的地方都是他们以前去过的,应该能够很快回来。”城城垂下头,紧紧的攥着赵船的手,“我真的好喜欢你,你是第一个知道我存在的人,我一个人那么久了,就只有你会用不一样的眼神看着我,知道我不是顾项城。”
“赵船,等我这次回来了,你能不能再给我个机会,不和我在一起也没关系,只要让我能够见到你……就足够了。”
这楼层里挺安静的,赵船感觉到那双握着自己的手,正在发抖,掌心都湿了,赵船听着头,阴影朦胧着他的脸颊,在这静悄悄的楼层里,赵船听到了城城紧张的吞咽声,听到了外头风吹起的呼啸声,又听到了,那声低沉安静的“嗯”。
大概是自己的发出的声音,什么时候的事,赵船也忘记了。
第三十九章
夜色寂寥;稀疏的星光点缀着暗色的黑幕。
男人压抑的呻…吟从口中泄出;萧陕蓦然惊醒,翻身而起;便是掀开了被子;便看到胡重温侧身蜷缩成团;那肚子高的惊人,视线沉沉的落在他的腹下,只见鲜红的液体汩汩流着,鼻腔里都似乎溢满了血腥的气味,粘稠的、作呕的、死亡的气味;充斥了他的大脑。
这个孩子在胡重温肚子里已经呆了六个多月,期间胡重温无数次妄想着这个小怪物能够撕裂他的肚子爬出来;可是却不如人意。
萧陕的对于亲情的渴望充分的展示在了胡重温的面前,那个怪物竟然也乖乖的呆在了他的肚子里,除了偶尔的捣乱弄得胡重温死去活来的,竟比一开始安分了许多。
可这次,这个怪物却似乎想要急于出来了。
小怪物在这个黑暗的空间里,急于想要找到出口,当他的身体特征发育完全后,他在这个粘稠的地方,第一次用口鼻呼吸,而后被那些淡黄色的液体给呛到了,慢慢的,他所在的地方,能够维持他生命的养分越来越少,这个时候,他知道,自己该离开这里了。
养育自己的人不是也想要自己快点从他体内离开吗?
小怪物睁开眼,慢慢伸出手,撕碎了那层包裹着自己的厚膜,循着一处洞口慢慢挤压挪动。
可是……洞口太小了,他出不去。
此刻,小怪物又听到了那个男人的哀嚎,“把这个怪物拿走,快点剖开我的肚子,快点啊……”
小怪物的动作一顿,他听着那个男人的声音,他能够感觉到男人对于他的厌恶。
这一刻,他感觉到了一种无法言明的失落。
可说是失落,却又不像失落。
这个小怪物只是觉得,心里不舒服,沉闷难受,让他不由得开始怨恨起这个生育他的男人,既然不喜欢,为什么要他呢,小怪物这样想着,手里的动作便加重了些。
身体还是婴孩的形态,指尖却变化成了锋利的爪子,他按在那块柔软湿润的地方,利爪刺入,便听男人一声似乎快要绝气的哀嚎,小怪物缩了缩手,即刻又听到了,男人怨恨的咒骂。
那双缩回来的手顿了顿,便不顾一切的撕开了那块柔软丰厚的地方。
萧陕不敢置信的看着胡重温的肚子被重重顶起,凸起的部位慢慢的撕开了一条口子,生产的医生被吓得面无人色,双眼发直的看着那条狰狞碗大的血口子。
胡重温此刻已是翻起了白眼,他的呼吸慢慢低落,原本因为疼痛而无法克制的呻…吟已听不见了,萧陕沉重的喘息着,他亲眼看着,那个全身沾满着胡重温的血的怪物慢慢的从那道血口子里爬出来。
萧陕惊惧的看着,身体僵硬,他只觉得全身上下,连毛发都打起了哆嗦。
胸膛剧烈起伏,萧陕拼命的呼吸,突然之间他……似乎又想起了什么,萧陕看了一眼差不多已经没气了的胡重温,身体瞬移,拿来了基因针。
他拿着针管,那个血迹斑驳的怪物已经从胡重温的身体里爬了出来,呆坐在一旁,见到了萧陕,脸上也没什么表情,萧陕也不曾看他一眼,而是跑到了胡重温跟前,他看着犹如被开膛破肚的男人,喉咙里发出颤抖的声音,拿着针管的手也抖得厉害,左手狠命的拍打着右手,拼命的呼吸,而后举起基因针,对准胡重温的眼球,精准的刺入。
只听”噗”的一声,针头刺穿眼球,进入了大脑,针管中的液体顷刻间注入,萧陕迅速拔出针头,空了的针管落在了地上,“啪”的一声,萧陕抖了抖,而他一旁的医生,已面无人色晕厥了过去。
萧陕的胸膛剧烈起伏,他死死的盯着躺在手术床上的胡重温,双手垂落在身侧,抖个不停。
从出生为止只过了一分钟的小怪物,冷眼看着男人所有的动作,他身上的血迹粘稠在了他的身上,当他从湿热的地方爬出来,接触到空气的一刹那,皮肤开始起了变化,变得敏感,小怪物抖了抖,突然一条毯子盖在了他的身上,而后他被人抱起,放在了一开始便准备好的婴儿床里。
萧陕的动作极快,做完这一切,又是转过头,深邃的五官面无表情的看着那具躺在手术台上已经死去的尸体。
大概是过了一个多小时,萧陕都一动未动,小怪物躺在婴儿床里,闭着眼,听着萧陕的呼吸频率,突然原本缓慢的呼吸变得极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