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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情况下,手术是多此一举的。
顾飞却不知从哪里得知了我搬出来的消息,当天晚上跑过来看我。
对于顾飞,一开始母亲是不喜欢的,她不喜欢江尚言在外面认识的任何狐朋狗友,但是自从‘我’失忆之后,顾飞的所作所为已经让母亲对他改观,而他也几乎算得上我唯一朋友,因此我们是欢迎他的。
“江哥,你真是太厉害了。”他一边感叹,一边围着我的桌子转了几圈,“闹翻了就干脆出来住,我要是能有你这个魄力就好了。”
“怎么回事?”我道。
“你也知道我家和你家的合作嘛,所以老爸一直也很关心你的事,最近你是改邪归正了,可是我就惨了,直接沦落为全家批判的对象,又有个那个优秀的哥哥在头上顶着,晚上连出门都得鬼鬼祟祟的,一不小心就被扣零花钱。”顾飞哀怨的看着我,“你就是那浪子回头金不换,我是死不悔改无药可救,哎……”
他忽然抓住我的手,双眼闪闪发亮的看着我:“我也搬出来你这里住好了,你觉得呢?”
我觉得Samuel不会同意。
“江哥,你一定要帮兄弟我这个忙啊,再这样下去,我一定会离家出走的。”他痛苦的抽着嘴角。
“我帮你问问吧。”我无奈道。
这个时候Samuel应该还没有休息,我让顾飞留在我的房间,然后单独去找他。这里的修女这些天也知道我和Samuel关系很好,直接带我去了他的卧室。
门虚掩着,我敲了敲门,没有人回答,就直接推门而入。
床上还没有睡过的痕迹,床头上摆着圣经和笔,看来他并不懈怠。正环视四周,卫生间的门忽然打开,Samuel赤|裸着上身走了出来,身材匀称,长发披在肩上,还有水珠顺着他的锁骨流下来。
他的蓝眼睛里闪过一丝尴尬,然后笑道:“你怎么这个时候过来?”
其实我的尴尬不比他少,道:“顾飞过来找我,希望能在你这里住一段时间。”我知道我的问题有些冒昧,但是既然答应了他,我就会过来问。
本以为他会委婉的拒绝的,谁知Samuel一笑:“没问题,这种小事让修女去安排一下就可以了,既然是你的朋友,我这里不至于连住的地方都没有。”
我怔了一下,“谢谢你。”
他也已经恢复了一贯的仪态,拿起睡衣穿了上去,把长发捋到脑后,对我笑了笑:“不用这么客气,我们是朋友不是吗?”
“是。”我唇角勾起浅浅的弧度。
“那么,我现在应该谢谢你的不计前嫌,我很高兴有你这个朋友。”他真诚的看着我。
“我也很高兴。”我微微一笑,“你要休息了吧,我先回去了。”
“好。”他笑道,片刻后似乎又想起了什么,“等等,我正好有个事情要问你。”他拿起床头边的圣经大步走到我的跟前,这本圣经显然经过了常年的翻阅,显得十分老旧。
Samuel见我注意到这一点,露齿一笑:“这是我父亲留给我的,我一直带在身边。”他低着头,离我很近,房间里宁静的只有翻书的声音,还有彼此很轻的呼吸声。
然后他停了下来,道:“这里,你觉得人类应该受到惩罚吗……”
………………
他是个很认真的人,并且严谨,但是圣经上的很多东西在我看来,其实胡编乱造的成分更多,可是我没有办法把这些都告诉他,那上面记录的,更多的不过是人类的想象而已。
这一眨眼,大约就过了一个多小时。
回到房间,顾飞果然已经等的不耐烦,他躺在我的床上打着盹儿,见我进来迷迷糊糊的睁开眼睛:“怎么样……”
“你可以住在这里。”我说,正准备把他打发出去,却想起这个时候大概大家都休息了。只好明天再找人给他安排房间,于是我道:“你睡吧。”
他迷迷糊糊的又闭上眼睛,鞋都没换的睡了。
我干脆坐在椅子上,冥想起来。虽然这些日子我发现这些根本无法让我恢复什么,但是却可以帮助我更快的凝聚起这个身体本身的精神力,就像其他的所有人类一样。
虽然,和我原本的力量比起来,弱小的不值一提。
很快,就到了第二天。
我睁开眼睛,就看到顾飞还躺在床上呼呼大睡,被子都被卷到了地上,眼中泛出点点笑意。
出门的时候碰到了Samuel,他笑道:“顾飞呢,他还没起来?”
我摇了摇头。
Samuel忽然懊恼的拍了一下脑袋:“对了,昨天太晚忘了安排房间,他在哪睡的?”
“没关系,我让他睡我房间了。”我道。
他一愣,“那你呢?”
“我没睡。”
Samuel道:“真是太抱歉了,我居然这么粗心大意。”说完赶快拉了一个修女,吩咐她安排顾飞的房间。
问题解决了,我们开始吃早饭。
Samuel道:“我昨天想了一晚上,我们还是去会会孙楷之吧,这个人我之前也见过,有点小本事,但是沉稳不足。我想不通的是,以他的身份,还有孙天豪对他的喜爱,着实没有必要对自己的父亲下这样的毒手。”
我眼神一冷:“不论如何,不可原谅。”
就像他一样,父神给予了他一切,他本可以和我一样,永远是天上最尊贵的天使,我甚至愿意站在一边,看着他。但是他却选择了堕落……
为什么,不能满足?无尽的欲望只会让人堕落。
我的脑中蓦地一阵阵刺痛,然后咳嗽起来,鼻子里似乎有什么液体流了下来。
Samuel惊慌的起身,打翻了桌上的盘子,蓝眸中全是焦灼的神色,“你流鼻血了。”然后一咬牙,几步过来搀扶起我的肩膀,道:“我们现在去医院!”
我微微摇头,只是刚才那么一会儿而已,现在已经好多了。
我拉下他的手,撑着桌子稳定了一下自己的身体,然后让人去拿毛巾过来,“我没事,你别着急。”
即使我现在没有力量,但我本身灵魂的强度,也不是这样一个身体可以轻易承受的。这个容器在不断的恶化,到现在,轻易的情绪波动已经会造成这样明显的伤害了,我都知道,但是这些是必然的,是没有办法阻止的。
Samuel这次却没有妥协,郑重的看着我道:“你现在必须去医院。”
我有些无奈。
正在这时,修女进来道:“神父,外面有一位江墨文先生要进来,我们已经拦不住了。”
【不要霸王偶不要霸王偶……碎碎念】
15
15、【意外】 。。。
江墨文要过来?我有些意外,没有想过他还会来见我。
我们彼此都不想再见面,而以他的骄傲,我以为昨天那封信已经是他能做到的极限了。
Samuel看着我:“我吩咐过不让人随便来打扰你的,你要见他嘛?如果不愿意,我出去说。”
他看着我,只是单纯的询问我的意见,丝毫不为外面的情形所动。
我并不想让他为难,于是道:“你让他进来吧。”
难道江墨文,真的担心我的生死吗?
Samuel点点头,然后让人出去开门,没一会儿江墨文就快步走了进来,他看着我苍白的脸色,眼中闪过担忧的神色。
“哥,我给你的信你没有收到吗?”他说,然后冷冷的看了Samuel一眼。
我习惯了他的冷嘲热讽,对于这种明显的关心尚不是很适应,“我看了。”
“那你怎么不回家?”江墨文道,“你就这么讨厌我吗?”
我没有说话。
江墨文冷冷一笑,对Samuel道:“神父,能让我哥和我单独说一会儿吗?这是我们兄弟两个之间的事。”
Samuel微微一笑:“二少,你应该询问的是江先生的意见,而不是我的。”他纹丝不动的站在那里。
我感谢于他的维护,但是有些事确实是应该和江墨文谈谈,“你出去等我吧。”
他犹豫的看了我一眼,还是带上门出去了。
江墨文看着他离开,发出一声嗤笑,看向我:“哥,没想到你很有本事啊,看来我的担心都是多余的,对吧?”
“什么意思?”我能感受到他言语中的不善,看来刚才的担忧也不过是错觉而已。他本能就是厌恶我的,只会用恶意来揣度我的所有行为。
“你有什么本事能让Samuel对你言听计从,我真是想不出来。”他上上下下看了看我,“还是,勾引别人只是你的一种习惯呢?”
“住口。”我声音终于凌厉起来:“不要在上帝面前说这样的话,你是在侮辱我和他。”
“这么激动做什么,敢做不敢当吗?我看到的都是事实呢,你确实很有本事,难道不应该骄傲吗?你以前可不是这样……”他走进几步,低头看着我。
“过去是过去。”我无意争辩江尚言的所作所为。
他冷笑,“以前的事我也没有兴趣管,但是现在你是打算死在这里也不愿意和我回去吗?”
江墨文挥手将桌上染血的毛巾扔到地上,愤怒道:“你既然这么在意什么上帝什么神圣之类的,难道你愿意让你的鲜血玷污这里吗?”
我的神色微微动容。
“就算你不为自己着想,难道你想看到母亲伤心欲绝的样子吗?”他咄咄逼人。
我终于不在镇定。
我不想让父神失望,不想让母亲伤心,不想让朋友为难。这样等死的我,绝不是他们希望看到的……
可是,我没有办法……
“和我回去。”他低声道,声音柔和了下来:“我给你请了最好的医生,手术成功的几率还是很高的。”
“你不知道。”我说,他不知道我面临的是什么。
“怎么说?”他定睛看着我。
“死亡是无法逃避的,人不可能战胜天意。”就算我同意的参加手术,也只可能延迟片刻而已,根本不能改变什么。
“这样消极的想法,真难以想象是出自你的口中。”他说,“如果你真的不愿意回去,这件事我也只有告诉母亲,让她来处理了。”
“她不会知道的。”我道。
“怎么?你还真是挺相信Samuel的啊,那个装模作样的家伙给你灌了什么迷魂汤啊。你以为他无所不能吗?”江墨文讥讽道。
“他只是,尊重我。”我缓缓道,他是上帝的信徒,他才是和我一路的人。
江墨文似乎有些焦躁的拉了拉衣领,忽然一笑:“既然他这么好,自然也不会看着你死去吧,那么我去和他谈谈,说不定会意见一致呢。”
我脸色微微一变。Samuel刚才就建议我去医院,他显然会赞同江墨文的意见。
难道,我真的要去做什么所谓的手术?人类这么弱小,却还妄图改变自己的命运。
江墨文却没有再和我多说,他直接打开门。
Samuel一直站在外面,一动不动,似乎犹如入定了一般。这一瞬间,他和江墨文四目相对。
江墨文笑道:“你都听见了?不知我的意见如何。”
Samuel眼眸动了动,看了看我,然后对江墨文道:“他确实应该去看医生,这件事希望你能安排好,到时我们会一起过去的,现在你请回吧。”
江墨文冷冷一笑,转身走了。
Samuel走进来,道:“谢谢你信任我。”
“……”我动了动嘴唇,“这是你应得的。”
Samuel轻笑,“但是江墨文有一点说的没错,我不会看着你去死的,即使希望不大也应该去试试。”
“我好像没有拒绝的权利了。”我说。
他微微沉吟片刻,“教皇应该快要闭关出来了……他也许会来中国一趟,到时候我会去求他,那样,也许就不必动手术了。”
那我还不如死在手术台上,我想。一种没有人知道的死去,一种是被迫揭穿自己的身份,看起来前者比较好。
既然一定要做手术,那么就做吧,我无所谓的挑起嘴唇。
“尽快帮我安排吧。”我道,然后转身回去。
顾飞还真是能睡,这个时候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