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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忙过去伸手扶起他,两人一见上正面,我那气啊!还不知道怎么形容,还真想活活掐死面前的人。
那人一见上我,脸上显得难看,勉强露出似笑非笑的笑容,说:“哟!这不是火车上的那位爷,怎么都撞上了。”
那人不是别人,恰恰是那在火车上碰过一面,抽过他递的烟的男人,我失包的事情,就是他的嫌疑最大。我一把拽住他,咬牙切齿的说踏破铁鞋无觅处,可让我找到你狗娘养的了。那人狂惊,假装不明白,说爷,你这是干什么么?我可不明白你说的意思。
好你个做事精明的家伙,到现在你还给我装套,我说你他娘的,你刚还抽的什么烟,你还跟少爷我说过不懂这玩意的,怎么现在倒会上了。
他一听,知道事情包不住,忙耍起他们行内的计俩,突然就对着我跪下地来,说爷,是我对不住你啊!我家上有老下有小,您就放过我这一回吧!
我打你是应该,不打你是我悲哀,我眼睛一瞪,说他娘的,给我耍唯心主义是吧!我饶了你可怎么对得住广大人民。说完,我就要上去好好教训他一顿,他当即在街上又哭又喊的,引得路过的行人纷纷回首观看,不知道的人还以为我十足像个老外的披头士,众人在一旁指指点点的议论。
这算什么,事情成了这样,我还怎么敢下手,不知情的人还以为你欺负弱小,把你送去公安局,那还得费尽口舌解释一番。我说娘的,你还算个男人呒,别给我哭哭喊喊的,博取人民的同情,赶快,别给我装,一是你把我的东西还我,二是把你交给老毛的亲密战友处置。他苦瓜着脸,说东西确实还在,不过我把您放那的钱
不用他说后话,我也猜得到结果,敢情是把我包里面的那千多块钱花得一分不剩了,我气得缓气,尽量忍住怒气,此时我也无可奈何,能拿回我的包还算好的了,那里可还有我的堪舆工具和上海主顾的地址,人家还在盼着我这个师傅去堪舆,那钱没有就算了,要是把家里老头的声誉给弄糊了,那可是会断绝父子关系的。我说娘的,要我指望你把钱留着,那还比登天还难,我这就算倒大霉了吧!你最好保佑我那包里的东西一件不丢,丢了我还得拿你开刀。
见到事情有商量,他马上变了一副表情,说不会不会,我可是一件不丢的保存着呢!况且你那些东西也值不了几分钱。
我那些东西会不值钱,是你他娘的不懂,我可还要靠着那些家伙吃饭的。我瞪了他一眼,说你还愣在这做怎,还不把东西拿给我。他说东西放旅店里了。
这么一来我还得跟他到旅店去取,我搭着他的肩膀,这样一来也可以防止他趁机逃跑,之后他便领我去他说的那间旅店。
第十一章 上海的主顾
那是一间小规模经营的旅店,店名是“有间旅馆”。我说我在外头等你,你进去把我的东西拿出来,可别又给我耍什么特务的把戏。他笑了笑,说一定一定,只要爷你不要怪罪我干出此番事情就好。
不多久,他还算老实,没把我的话当耳边风,拿了我的包就出来交给我,我当即打开查看,工具都在,那主顾的地址也没有弄丢,我说算你老小子还老实,至于那钱就当做是,买个教训,下次可别让我知道你在火车上干那烂活,告诉你,党和人民都是站在我这边的,揍你没商量。他假笑了笑,说我省下你的话了,以后再也不干那事了。
看他的德性,要改得了那老外都能唱小调了,我瞪了他一眼,背上包,赶紧按着从包里取出的地址找去。
虽然我不熟上海的地头,可是我有口有舌,会说中国话,随便往路上某个人问一下,人家都会热情的给你指出怎样怎样走才是正确的方向。
当我找到了纸上面的地址时,面对眼前的一栋仿欧式,占地面积宽广的豪华住宅,心里不由一阵发愣。我那家里的老头在外面混出来的名头可也不是盖的,找他看风水宅地的尽是一些有身份有地位的人,单看现在这家,可是富的留油啊!门前左右是两快山石,上书“泰山石敢当”,大门突然打开了,我刚想上前询问,却探出来一个头发花白的老头子,他见我站在门前,瞪了一眼,说:“我说,你的眼睛长到哪去了,没有看到这是别人家的门口么?走走走,可别给我站这挡路。”
你个土财主,不就是多了几个钱么?可我也不好发作,我说请问这是不是潘家祖先生的住宅,是他找我来的。
老头子朝我仔细一瞧,说我可没有听潘先生说过今天会请什么客人来,老实说了,找潘先生的人可是不少,不过见到他本人的更是少之又少。
我一听,就铁定知道我跟这老头子不好沟通,我说你进去跟潘先生说一声,我是从南方过来的,或许他肯见我。我暗暗给自己说了,如果那老头子还刁难我的话,那我就走人,直接上北京找大金牙他们,就算家里的老头说我不尽业也好,反正也是他们事先拒客的。
“什么?你就是从南方过来的齐先生?”老头子仔细一想,觉得不对他的思想,说:“可我听潘先生说过,从南方过来的齐先生年纪没有你这般轻啊!”
我说那是我父亲,我这次是代他出来主事的。老头子恍然明白,说您早说啊!可别让我把你当流氓给赶走了,那潘先生少不了会训我,现在可好,你总算是来了,潘先生这几天可是等的心急呢!“说完就迎我进去,直接就把我带到了一间书房里面,让我先在那呆着,他这就去跟潘先生说。
老头子出去,我便一个人在书房里面左看右看的,这书房比普通人家的正厅还要大,四周的架上都摆饰着一些古董。娘的,这潘姓的人这么有钱,也不捐一点出来帮一下那些贫苦的人,要是在老毛那时候,那还不把他姓潘的五花大绑的杠上街去批判个没完。
门突然被推开,进来了一个精神饱满,眼上带着眼睛,穿着绅士,约四十几岁上下的稍胖中年人,他一见到我就面带笑容,说齐先生,是我唐突了,让你等这么久。
如果没有猜错的话,这个中年人就是潘家祖,我说潘先生,可别这样说,事出有因,倒是我姗姗来迟了。
潘家祖脸上一笑,给我递过一支美国进口万宝路,两人便点上烟火,我一尝那味,不一般就是不一般,人家有钱人抽美国烟,那才叫享受。
抽了几口,我马上把话转入正题,说道:“潘先生是不是需要看什么风水宅地。”
潘家祖点了点头,说:“是的,我的本意如此。”
我说你是看的阴宅,还是阳宅。
潘家祖一阵发愣,不明我话里的意思,我解释说所谓阴宅即是死去的人下葬的安葬地,阳宅是指我们现在住的宅地,依我们的行话将,那就是阴宅和阳宅。
潘家祖不愧是知识份子,一听即明白,说:“原来如此,我找齐先生看的是阳宅,我祖先曾给我留下了一栋祖屋,近来突然心血来潮,想把原来的祖屋拆了重建,一来是房屋年久失修,二来毕竟那里是我们潘家世代留下的产业,不能把它转卖,那就把它重建起来,也好留个纪念。”
我暗暗舒了一口气,还好,他没有提出超过我这点道行的事情来,对于堪阳宅,平常我听老头说的那般理论也不少,我自信还是有这个能力的。我说堪舆讲究望风定位,劳烦潘先生带我去看一下祖屋的宅地,也好让我好好勘察勘察。
他的脸上为难起色,说道:“是这样的,我的祖籍在北京,自我的祖父那时起,我们潘家就迁居到了上海做生意,因此我们潘家的祖屋是在北京。”顿了一顿,把话转到了重点身上:“齐先生,我想问一下,如果该建家祖宅会影响到我现在的事业吗?”
这倒是重点,祖宅自然有它的风水格局,如果拆了改建的话,那必定多多少少会影响到子孙后代运势,我说其实风水就是某种存在与无形的能量,能够直接影响到后人的运势,所以我不排除这个问题。
潘家祖急问既然如此,那可有什么办法。这不难,我说自古有设局,也有改局之说,我们只要稍微把风位保持下来或者改一下局位,那就可以免去前面的问题了。
闻言,潘家祖总算是放下了心中大石,笑道:“齐先生,我想让你亲自去北京的祖屋那里看看,我因为工作繁忙,就不方便陪你去了,我会把地址给你的。至于酬劳”他举起了两个手指。我一看,脱口而出:“两千人民币?”
他摇了摇头,说:“我会给你两万块的酬劳,不过,事情之前,到北京的所有费用还需要你自己解决。完事之后,我会另外给你多加一点,就算是你跑一趟北京的费用。”
我的乖乖,一次堪舆的费用还能上万,我可算是开了风水堪舆界的先河了,我暗自幸庆自己找回了丢失的背包,不然我还失了一个好差事。可是那姓潘的还真会谈生意,所有的费用还得我自己出,完事才能收到款项,也怪不得他生意做的这么大,赚得这么多钱,不过,正好我还要上一趟北京去找大金牙他们的,这样一来就顺路了许多。我说这事情成,希望我能帮上的忙。
潘家祖笑了笑,说你能的,先父可是国内数一数二的风水堪舆先生,我想齐先生子承父业,不见得会比先父差吧!
他这顶高帽子一给我带上,那可是不得了,我拍了拍胸口,打定包票,说潘先生,我明天就上北京,事情我会帮你尽力的。
潘家祖还给我递出了一支老外的万宝路,然后又说了一些客套的话语,再把他祖屋在北京的地址给我抄了下来,交给我之后,说他还有事情忙,就不便陪我闲聊了,我说我也该回去准备一下明天上北京的事宜,说完,他便唤来那白发的老爷子送我出去。
第十二章 北京潘家园
当我回到张合租住的房屋时,张合已经从工地放工回来,此时他正一个人躺在床上无所事事,眼睛一瞥见我回来,人马上从床上腾起,嘴里说这下可给我盼回来了,我这刚从工地回到这,没见你在,倒以为你在上海迷了路,给人拐去骗了,使我担心的老掉汗。
我把身上的包放到床上,走过去摸了一把张合的额头,我说可没见你有流多少汗啊!不过,你刚才躺在床上的那模样,倒像是守床待人。
张合一听,知道我有意取笑,忙道:“哟!我说齐少,我可是不知道琢磨过多少遍要出去寻你,可你也该知道这上海的地头有多宽,有多广啊!我还总不能一个人把上海整个翻过来吧!不过,依你齐少的本事,我还真是瞎操心了,古有守株待兔的做法,今有我张合守床待人,这不,还真的把你待回来了。”
这理都让他一个人说直了,我说你他娘的,这共产党都让你说成国民党了,看你这德性,要在老毛那会儿,肯定有当汉奸的资质。
张合嘿嘿一笑,说道:“这汗奸咱还不敢当,那可是天地不容的事情,真要当上了,没准我们张家的那些列祖列宗还从棺材里面跳出来给我踹上一脚,你说,我能受那罪呒?”
我说:“你这话说的好,往后还别让我知道你跟人家赌,这要是再染上了,可别怪我把丑话说在前头,我还非得把你的狗腿给打瘸了,让你跪在张家的祖坟上看风景。
闻言,张合连声应允,说绝不再犯,之后问我这些时间都上哪了,我便把拿回背包和到潘家宅的事情前后说了出来,同时也说明了往后的行程。
张合听完是一惊一乍,喊道:“什么?上一趟北京还能拿两万块钱那么多,单这一点,我就算是在工地干上十年的活也比不上你跑一趟北京,你说,这人比人,还能把人活活气死了。”
确实,两万块钱对于有钱的潘家祖亦不算皮毛,可对我们这些在基层生活的人,那可是能盖房子,能取媳妇的本钱,当初我以为堪舆只是能养家的生计,却想不到它还能起家立业。不过,这功归于我那家里的老头,要是他对风水一窍不通,又怎么能在外面闯下名声,要没有那名声,如今我还接不到这一趟北京就拿两万块钱的活儿,我对张合说:“这有什么好比的,我靠的也不是自己,就我那点小道行,人家大老板还看不上,这都是看在我家那老头的份上,沾了他老人家的光。”
张合说:“我也是随口唠叨几句,我可比不上你齐少,端的一身好本事,再说了,你也训过,我听着也有理,还是安分守己点好,挣点人民币,往后也好取个媳妇过日子。”
他真要能这么想,还不枉我费那么多的口舌说他,当即拍了拍他的肩膀,拽着他往那间“常往来”的店子走去,打算,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