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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连翘抽了抽嘴角,给自家妹妹解惑,“长平镇接连出的命案,上面说周县令管辖不力,把他调去鹤城做城守。”
“我记得周县令是文科状元出身?”婳儿不解,去做城守不是要武官么,就周县令那小身子板扛得住不?
“反正这回是明贬暗升,鹤城地儿偏油水多,上面说了要我们跟着周县令好好照顾。”白日里突然看到来传旨的她也被吓了一跳,还以为周县令这回乌纱帽不保。谁知道两人是旧识,把酒言欢,差点没滚上床的熟稔。
不得不说上头有人罩着,就是好啊!
“也就是说我们要跟周县令一块儿去鹤城了?”婳儿抓着重点,眸子陡然一亮,急急问道。
连翘点头,暗暗诧异,还以为婳儿会舍不得离开长平镇。淮墨将她的欣喜神色纳入眼底,隐隐升起一抹担忧,鹤城前阵子的失踪案,真的已经风平浪静了?
从整装收拾到走马上任总共花了三天,在这三天里县令大人抱着他家的土窑不肯走,最后还是龙明挖出一只完整的青花瓷碗带着,才泪眼汪汪的挥别县衙。楚连翘走了一趟长平山上的匪窝,带回个土匪头子,要一起上路。
而楚婳儿腻在舒夫人身边,陪她说说话赏赏花,共创婆媳美好时代。姐姐说,不管是对付男人还是女人都要智取……
“我们家婳儿越长越水灵了,难怪锦儿成天往你那儿跑。”
“夫人别打趣我了,明明是你让舒大哥跑腿的。”婳儿将做好的花露用小刷子均匀地涂在了舒夫人的脸上,“姐姐说用这种花碾成的汁水匀匀涂在脸上,一月四五次,就能保持肌肤柔滑,跟破了壳的白煮蛋一样!”
“是么,怪不得我觉得这阵子皱纹也消了许多。”
“是啊是啊,夫人看上去可是跟我姐差不多!”姐,我对不起你……
两个涂着花汁平躺在椅子上的女子,相视一笑,随即又小心翼翼地保持着面无表情,继续美容大业。树枝陡然一个颤动,树叶纷落,伴随着某人恶趣味的笑落到了两人脸上。
舒夫人摘掉脸上的落叶,一脸怒容地指使着家仆去抓那顽劣的二少爷。就着丫鬟取来的脸盆洗去了脸上已经脏了的花汁,一抬头,便看见楚婳儿还沾着水珠的嫩白小脸,手边的脸盆被陡然打翻,神色突变。
“夫人?”婳儿不解地看向她。
“兮瑶……”像是呓语,舒夫人再次看向楚婳儿的时候眼里已经恢复了清明,额头渗出薄汗,拿帕子擦拭过后,勾起一抹虚浮的笑。“我没事。”
婳儿蹙着眉,仍是担忧。
“婳儿长得可真像我的一位故人,也是这个年纪,总想着偷溜出府玩,有一次出去她失足落水,被一俊美公子所救……”她没说完的是,因为这出水芙蓉的一幕给后来造成了多大的动荡。
婳儿听得似懂非懂,在脑海里脑补了一番,小声嘀咕道,“那一定是个凄美的爱情故事。”
舒夫人一怔,倒是没料到她会那么说。
“那些闺阁小姐偷跑出去玩肯定少不了责罚的,而且还落水,证据都掩盖不掉,我姐说话本里都是骗人的,越是长得好看的男子越是负心寡情。”婳儿自顾自的说完,似乎又觉得哪里不妥,吐了吐舌头补救道,“当然除了舒大哥。”
“呵呵……”舒夫人嘴角勾起一抹哭笑不得,黯下了眸子。婳儿猜对了结局,故事的确凄美,可那男子却是痴情,两人终究连死都要一起。
一声惋叹,心思已百转千回。
烟雨江南五月天,远山泼墨水如蓝。秦淮两岸临池柳,袅袅依依挽画船。波似霰,醉红颜,棹摇慵影倚阑干。藕花深处田田叶,叶上初生并蒂莲。
京城里曾一度流传着一首词,词里的并蒂莲说的正是沈太傅家中的两位千金,沈兮瑶,沈婉柔。沈兮瑶才情绝艳,随心散漫;沈婉柔蕙质兰心,温柔可人。算命的说,沈府必然会出一位皇后,若她们都没遇见那个人,或许会甘心入宫。
只是真的遇上了,又怎么同?沈兮瑶能嫁给那人,为何她要入深宫,只不过是爹娘贪图富贵过继给沈太傅的侄女,又怎么能比得过嫡亲女儿,她终究是要被放弃的那个,她不甘心……
天启十一年,沈太傅以师之名求得赐婚,嫡女沈兮瑶下嫁当朝宰相言荇,大婚没多久小女沈婉柔身患重病不治身亡,沈太傅告老还乡。天启十二年,皇帝纳妃,各地选送美女上京,其中以江南葛氏最为受宠,步步荣升,最后坐上了皇后之位。
当年之事,寥寥几语,又怎道得清其中曲折?谁又会想到那沈婉柔并非病重,而是逃家嫁给了一个玉商,成了现在的舒夫人……
“夫人?”婳儿再次唤她,怎么舒夫人老是喜欢看着她走神呢?
“婳儿要去鹤城,东西可都收拾好了?”舒夫人收敛思绪,柔声问道。
楚婳儿点了点头,“今日就是来同夫人道别的,这趟去鹤城也不知什么时候回来,夫人要保重身体。若是……若是舒大哥有寄书信回来,帮我告知他一声。”
舒夫人眼含笑意,一脸了然。一手揉了揉她的发,与那双黑眸对视的时候浮起一抹担忧,“鹤城虽然地处偏僻,可不比我们这个小镇淳朴。听说那儿前不久还出过失踪案,到了那边可要小心,你姐姐武功高强应该能护着你,不过相貌上还是做些改变的好。”
“这个夫人不必担心,我姐怕我招坏人,早让登……淮公子给我弄了易容粉,一抹就能稍稍改变容貌,很方便呢。”取出早上连翘给她的小盒子,婳儿想起就好笑,那登徒子恐怕现在还难逃姐姐毒手。
毕竟这么好的生钱法子姐姐一定会物尽其用,不晓得那什么春宵玉露能不能使黄老爷重振雄风?
舒夫人挥了挥手,让身旁侍候着的丫鬟都退了下去,独独留下婳儿,偏过头很郑重的交代道,“日后若是遇上危险,这块令牌或许能救你一命,只要拿着它去风陵渡定会有人帮你。”
“风陵渡?”婳儿接过那块小巧的木牌,上面刻着的三个字,却是婳儿从没听说过的存在。
“这东西你收好,不到万不得已的时候不要去用,或许……你会有意外发现,是个惊喜也说不准。”舒夫人微微一笑,颇有些神秘道。
婳儿捏着小木牌,有些云里雾里弄不明白,不过既然是能保命的东西还是妥帖收好,“谢谢舒夫人。”
暮色垂垂,目送婳儿离去的舒夫人站在庭院中,看着晚霞布满天际,眸中闪过一抹深沉。
“夫人,这外面寒凉,怎么不多加件衣裳,翠柳她们人呢?”从外头走入的男子,年约四五十,慈眉善目。此刻微微皱着眉头,走到了她身旁脱下了外袍搭在了她身上。
“相公,我们给锦儿定门亲事如何?”舒夫人脸上绽出一抹笑,兴致高昂地提议道。“我喜欢楚家那小丫头,等锦儿回来,让人上门去说亲可好?”
“那丫头前阵子行过了及笄礼,不过……”舒老爷蹙眉想起那日楚连翘所言,迟疑道,“按着连翘那丫头的要求,我们锦儿似乎不符?”
舒夫人偎着舒老爷,胸有成竹道,“我保证能成。”
“那就随夫人的意!”舒老爷揽着她朝着屋子走去,对于这个意外娶到的娇妻,他向来是有求必应,疼爱有加,哪怕是天上的月亮他都愿意去摘。
舒夫人的眼底掠过一抹感动,这个在她落难时救了她的男子,无可挑剔的好,只可惜……不是那个人罢了。
沈兮瑶,你说当年若是你进了宫该多好……
作者有话要说:表示礼拜天要答辩,亲,祝我好运吧~~~每次更新都很痛苦,半天都显不出章节来,如果再不行菇凉就把网址里的www换成my,应该就行了,嘤嘤嘤,伦家尊的有更新!!
14
14、第十四章 。。。
行至半路,一伙人停下来休息。某个粗汉子兴冲冲地跑到某白衣男子身旁,谄媚地递上薄饼。“要吃干粮吗?”
白衣男子斜睨了他一眼,接过一右递过来的精致点心,悠哉食用。粗汉子再看了看手中粗糙的饼默默扭头走了。
没过一会儿,见那白衣公子似乎被噎到,粗汉子拿着水壶匆匆奔到他身旁,恭敬地递上水壶。白衣公子没有接,一右再度出现,右手拿着一壶桂花酿,香气扑鼻。
粗汉子瘪了瘪嘴,各种委屈地离开了。
不远处同连翘一块儿休憩的楚婳儿注意到了这一幕,转头不解地问她姐姐,“怎么赵大哥似乎很想讨好那登徒子的模样 ?”
楚连翘闭目养神,连眼皮都没抬道,“昨晚淮墨从我房里出来的时候正好被他撞见了,然后说要去废了人家,结果早上醒来看到就是这幅样子了。”
完全被人家吃的死死的……
婳儿微愣,看了一眼二的很欢乐的粗汉子,默默叹气,平日里姐跟赵大哥还是比较亲的,这种亲特指这二货只有我能欺负。可惜在银票面前,她跟后者比较亲,婳儿瞄了一眼连翘身上鼓起来的地方。
姐,你的荷包弧度快赶上你的胸器了……
从长平镇到鹤城走官道过七八个关卡,也就两三天的路程,一夜宿在客栈,一夜宿在野外,有连翘龙捕头他们通宵守着,倒也没出乱子。只是因为婳儿不会骑马,和家当行李挤在一辆马车上,总担心着有劫匪来,是劫财呢还是劫色呢,着实忧虑。
这忧虑直到看到那高厚城墙上硕大的鹤城二字才算放下,正午的阳光穿透,那字好似闪着金光,婳儿从马车里探出个脑袋微眯着眼看向那字,呐呐道,“那要是金子做的该值好多钱吧?”
“你要是想着抠下来,我就叫人拿金漆涂你一身悬于城墙。”刚下马车的周县令听到她的呓语,立马说道。好好一孩子跟了连翘后,就成了钻钱眼的熊孩子,居然打起他未来门面的主意。
“……”婳儿打了个哆嗦,周县令好凶残。随行的舒亦寒倒是很乐意看她吃瘪,颇有些幸灾乐祸。
淮墨走到了马车前,替她清除了前面的障碍后,示意她下车。被颠了一路的楚婳儿只觉得腿脚有些僵硬,颤巍巍地迈出马车,腿陡然一抽,心下有不好的预感,连忙出声道,“快让开。”
淮墨一愣,一直挺的身子就跌进了怀里,这投怀送抱来的有些突然,淮墨显然没有做好准备,被一下扑倒了。两人一同跌倒了地上,一上一下形成极其暧昧的姿势,婳儿慌乱中感觉唇角似乎微微擦过一片薄凉,蓦然瞠圆了眸子。
“娘子,你太热情了,这大庭广众的为夫有些吃不消……”一直被压在身下的淮墨嘴角噙着一抹笑意,丝毫不显狼狈道。
婳儿如被烫到一般火速从他身上爬了起来,脸上青红交加,也不知道是气的还是羞的,看向淮墨的眼里满是忿恨。
路过停下来的都是看热闹的人,楚婳儿怨气十足的一眼扫去,却倏地顿住了。一人逆光而立,看不清面容,青缎袍白玉冠,衬得身形修长,在人群中稍显清冷,只是淡淡扫了一眼,漠然离去。
淮墨没等到她的恼羞成怒,自顾自地站了起来,顺着她的视线看去,却是名极为普通的青衣男子,无心热闹,只一眼便走开了。
“娘子,你别气,大不了我晚上不反抗就是了……”淮墨先行服软,说出的话却更是引人误会。
前面走着的那抹背影有极细微的变化,落在他眼里,嘴角勾起一抹若有似无的笑意。
而婳儿恍若听不见,失魂落魄地站在原地,让原本看热闹的人没了耐心,纷纷散了去。连翘察觉不对劲走到了她身旁,还未开口便被婳儿拦下,神色已经恢复如常,“进城吧,晚了又该露宿野外了。”
随后,别有深意地看了一眼淮墨,后者讪笑,略带讨好地唤了一声娘子。
“晚上洗干净给爷候着,你说的……不反抗。”嘴角勾起一抹弧度,婳儿头也不回地跟着进城了。
淮墨被那抹笑,搞得小心肝儿颤啊颤的,娘子……你……小的一定不会反抗的,求您为所欲为!不要因为我是娇花而怜惜我!
刚入鹤城便有人来接,是前任城守的总管,长相敦厚,鞍前马后的,很快安顿好了众人,还在四喜楼摆了接风宴,邀众人前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