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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吃相……到跟猪没什么两样。”淮墨好笑地说道。
话音刚落,白鸽露在外面的翅膀忽的扑腾了两下,卷起的微风把桌面弄得一片凌乱。淮墨抽了抽嘴角,他养的鸽子还是个有脾气的……
一右推门而入,看到撅着的屁股微楞,向来没有多余表情的脸上染上一抹柔和,“公子,事情已经办妥。”
淮墨应了一声,用手指划拨着碗,白鸽跟着跳脚,后来发现主人是真的不打算让它拱了,眨巴着黑豆眼,神情幽怨。
“不让你吃是怕你撑着。”淮墨伸手揉了揉它圆滚滚的肚子,在纸上写下一个人的名字,放入竹签桶里,重新系了上去,“去吧。”
鸽子摇晃着走了两步,肚子腆着桌面一会儿后,一鼓作气飞了起来,忽高忽低渐渐飞远了。
“公子,团子再这么宠下去怕是连信差都当不了了。”一右望着天空中的小黑点,面无表情地说道。
“当鸟养,宋叔那儿不缺信鸽。”不过依这趋势,恐怕是得当猪养。淮墨不甚在意,随手拿起桌上的一本书籍,骨巫之术,婳儿一直闻到有药香可他们都闻不到,他便上了心,这两日就一直关在屋子里研究青丝蛊。
“可若是宠坏了,怕不识人心险恶。”也会愈发不识好歹,最后一句一右看了眼淮墨并未敢真的说出口。
“宠着惯着,让它离不开不是更好么,这么贪吃的东西不小心跟别人走了怎么办?”淮墨嘴角噙着的笑变了味,多了一抹落寞。似乎是在说团子,可又有不该有的伤心。
“公子……”一右还想说什么却被淮墨打断,示意他噤声后取出了浸在盆里的纸,不一会儿香气四溢。一右迟疑,“这是……”
“婳儿闻到过的药香。”淮墨将纸平铺,取来油灯细细烘烤,不一会儿纸上铺满了细细的白色粉末。“是阡陌,西域才有的毒草,若没有红泥无法成活。那人熬了三日这会儿该熬到头了,你让连翘带人去,顺带搜一搜安府,这红泥就是物证。”
“是。”一右领命而出。
书房里一时寂静,唯有风吹动纸页的沙沙声,淮墨兀自窗外出神,那没良心的果然不会想起自己。原先宠着,是因为亏欠,却没想到把心搭了进去,偏生那丫头平时是只温顺小绵羊,一旦被激发,那就是大尾巴狼。而面对他的时候,多数都是大尾巴狼,狡猾的很。
门口倏地传来细微的动静,淮墨一抬眸便看到一片衣袂露在门板下,眸子里闪过一抹微喜,不动声色故作翻书看。
楚婳儿端着点心和茶走进了书房,轻声咳嗽了两声,某人故作视而不见,更是专注于书中。
傲娇上了……
“淮公子,您大人大量不会还跟小的计较吧?”婳儿把盘子搁在了桌上,略带一丝讨好道。
“哼……”淮墨从鼻子里出了一声气儿算是回应,仍没有对话的打算。
“……”婳儿似是要发作,却硬生生忍住了,继续讨好地说道,“那天我只是说说,想让你俩停手,你就别小心眼了!”
淮墨一听小心眼,眉心跳了跳,搁下了手中的书,看向她,“说吧,有什么事儿求我,肯这么低声下气来给我赔罪?”
你才小心眼,你根本就是缺心眼!劳资对你的好,都进那缝里了!
婳儿垂着脑袋,看不清表情,似是犹豫,随即语调低沉地问道,“是不是我求你的,你都会去做?”
淮墨一愣,似是没想到她会这么发问,干咳了两声。看着婳儿眸子里流露出的一瞬脆弱,心蓦地一缩,哑了哑声,最终无奈道,“只要我办得到。”
“为什么对我这么好?”婳儿又继续发问,睁着眼眨也不眨地瞅着他,有些执拗。
“呃……”淮墨微愣,直直地看着她,他是不是可以理解为这丫头终于开了窍,正视自己了?
慢慢起身走了过去,眸子里染上温情,伸手将她垂坠在耳际的发捋到耳后,“你是我娘子,我自该对你好。”
婳儿看着他,有一瞬的恍惚,眼前这柔情似水的男子虽不是顶好看的,可勾唇笑着时流露的风情却是令人神魂颠倒,让人忍不住溺毙在那抹宠溺里。
也只是一瞬,淮墨陡然抽走了她腰间的某样物件,眸色微微一暗,随即勾唇笑开了,“易容得很逼真,可你不是她。”
即使容貌言语再像,也不可能错认。在婳儿眼中只有她的舒大哥,又怎么会用那样的眼神看着他呢?只是哪怕是假的,他也有一瞬不忍拆穿,欺骗下自己也好。
女子抿唇一笑,卸了几分伪装,丝毫没将腰间抵着的尖锐物件当一回事儿,媚眼如丝地看向他,“倒是没想到这么快就被拆穿了,淮公子好眼力。只是不知宫娥哪里露了破绽,上一刻还柔情似水怎么就拔刀相向了呢?”
“从你进门就知道了。婳儿不喜香薰,身上只有沐浴后的淡淡清香。”这是他睡出来的经验,完全截然不同的气息,而且在她靠近时还嗅到了阡陌的香气。“安府真是卧虎藏龙,我那易容术还是您的徒孙教的,宫前辈这等高人为安府效命,岂不是屈才?又或者,操纵安府的那人太过了不得……”
宫娥敛去眸子里的讶异,暗道此人心思缜密,有时候太过聪明不是一件好事,想到此,蓦然漾出一抹媚笑,“啧啧,真是可惜了,如此美人,要是从了我该多好。”
最后一句几乎是咬着耳朵说的,淮墨望着那张婳儿的脸,暖流涌动,暗生旖旎,一时竟晃了神。待警觉时,宫娥薄唇轻启,从齿间射出一抹寒光,脖颈处传来丝丝缕缕的麻意,下一瞬便跌入了黑暗。
“出来吧。”宫娥神色一凛,忽的对着空气说道。黑影一闪,舒亦寒出现在房内,视线落在地上躺着的人身上,神色多了一抹晦暗不明。
“还愣着做什么,快把事儿办了。”宫娥小心翼翼地蹲□,从淮墨的脖颈处取下了针,收了起来,对着还在发愣的舒亦寒催促道。
后者闻言眸色一黯,并未有动作,面上闪过一抹犹豫。宫娥站起身,看着舒亦寒忽的笑了起来,开口道,“答应了肆若现在想反悔,我照样可以下蛊,只是这反悔的代价恐怕不是你能负得起的。此人来历不明,还成日围着你喜欢的丫头片子打转,图谋不轨,你就不想亲手除了这颗眼中钉麽?”
宫娥话音未落,舒亦寒已然出手。
窗子外,阳光透过树叶间的缝隙投下一片斑驳光影,枝桠轻晃,一抹身影翩然离去。
同样戴着面具的男子极快掠过,追随那抹身影而去,交手几回,落在了十里外的竹林边。一袭青衣冷然,剑气逼人,招招对准黑衣男子的命门而去。后者似乎没有交手的意图,不断后退,只守不攻。
“何必动那么大的气,你想做的事我让他帮你去做不是很好,而且谁也不会怀疑到他身上。”肆用剑抵住他的攻势,悠然说道。
青衣男子不语,仍是一味进攻。
“他中了青丝蛊的母蛊,既能背了这黑锅,也能断了线索。现在正是炼蛊的重要关头,若是安府出了点差错,你我都吃不了兜着走。”肆继续劝道。
“可你也不能让小寒……”
“他迟早会和我们沦为一样,早在长平镇他就认出了我,你以为他真的不知道你在做什么吗?”
“……”
作者有话要说:下章要暴露了,各种暴露了啊啊啊!我被案子折磨疯了!!!
24
24、第二十四章 。。。
婳儿等人几乎翻遍了鹤城的大街小巷,都没找到小宝。一右突然前来,一行人便改了行动先去了安府。
白日里的安府与那日夜里看上去无异,门前石狮威武,大门紧闭,半天不见有人出入,仿若时间是静止的。
“喂,登徒子真的说人在安府里面?”婳儿侧过头,压低了声音问一右。
后者点了点头,“这府里应该种有阡陌,公子说待那人发作时我们就进去拿人,请姑娘您凭着您那鼻子找到阡陌所在,就能定了他们的罪。”
婳儿蹙眉想了想,觉着似乎有哪里不对劲?不过还是点了头,表示听从指示。
时间慢慢流逝,可安府仍是一片死寂,婳儿揉了揉蹲得酸疼的小腿肚,继续监视着府门。忽然一声厉啸从里面传出,伴随着盆碗落地瓷器碎裂的动静,门内响起各种杂乱声响。一右神色一凛,瞬时跃上了墙头。
楚连翘和赵牧极为默契地纵身一跃,随着一右入了院子。婳儿咬了咬唇,望着那高耸的墙泄了气,急匆匆地跑上前叩动了安府的大门。
“衙门办案,速速开门!”大力拍着门,里面声响加剧,婳儿一急,示意龙明等人一道撞开大门。
只是在众人还未准备好时,门就开了,开门的是名瞎仆,婳儿心下一个咯噔,急忙扯过上前的龙明,一道捂住鼻息伏在了地上。头顶一团白雾炸开,跟在后面的捕快一时不察,待反应过来之时已全部昏迷倒下。
婳儿捂着鼻子,看到那名瞎仆正要朝着龙明的方向刺去,灵光一闪,极小心地躲到了柱子后,冲着地上的龙明喊道,“他看不见,不过听觉灵敏,我来帮你做掩护!”
话音刚落,婳儿就势一滚,落到了石狮子后面。原先停留的地方满是刀剑划痕,一脸戾气的瞎仆挥舞着刀似乎是在找寻她所在的位子。龙明与婳儿打了个暗语,示意她自己小心后,慢慢抽出了腰间的佩剑,伺机而动。
小石子击打在瞎仆的周边,扰乱视听,龙明趁机打落了他的弯刀。婳儿手上的石子用完,便抽出软鞭在他四周发出声响,引得瞎仆屡次扑空,白白费了那些毒粉,待用尽时被龙明生擒。
府里面亦传来打斗声,伴随着类似野兽的嘶吼,听上去格外骇人。婳儿左手捏紧了迷香,不顾龙明的阻拦冲了进去。
楚连翘与赵牧联手对付府里面的护院,而与一右缠斗的那个……已经称不上为人了吧?满身毛发杂乱,几乎看不到他的脸,一双眼狠戾邪骛,煞气纠结。身上披着的破布衣裳隐约能看出是件道袍,嘴里念念有词,双手结成印,招式里布满杀机。
用迷香放倒了一个冲向她而来的护院,婳儿慢慢沿着外围朝里面走去。前廊里动静过大,惊动了府里所有的人,不少丫鬟夫人惊慌失措的奔走,使得整个场面愈发混乱。
婳儿循着空气里若有似无的香气大步朝后院走去,只是没走两步便被一名年长的仆妇拦了下来。
“什么人,敢闯内院,快把她给我拦下!”那妇人脸上肥肉微颤,喝声道。
几名护院闻言立马赶了过来,婳儿抹了些迷香在鞭子上,一道劲风而去,靠近的人纷纷倒地。
凌厉地视线扫向后面那名仆妇,手中的鞭子唰唰作响,那妇人吓得面色都白了,肥硕的身子微微颤栗。“你……你别过来。快……快来人啊……”
连翘和赵牧将那些人拖住,这一角落根本无人顾及。而她微动,那些跟着来的丫鬟侍婢似乎抖得更厉害了,一眨不眨地盯着那名妇人看,似乎是十分紧张。
婳儿眸子里微光一闪,鞭子勾住了她的腰一带,拖着向内院走,一边大声道,“谁要是敢过来,我立刻杀了她!”
一群人急忙退了几步,不敢跟得靠前。其中一名丫鬟惊恐地讨饶,“差爷鞭下留情,可别伤了嬷嬷。”
“是你。”蓦然响起的声音传入耳中,婳儿觉得有些熟悉,一名女子从内院走了出来,琳琅环佩,却是比那日见过的还要美上几分。“内院乃是家母修身养性的地方,不喜打扰,还问捕快姑娘可有何要事?”
端的是谦和有礼,手稍稍一摆,身后跟着的那几个人便把楚婳儿团团围住,亮出了武器。婳儿勾唇一笑,对上她倒是不落半分气势,“原来是落霜姑娘,我们追着盗匪进的安府,此人极度凶恶,若不缉拿归案,恐伤了府里的人。”
“呵~捕快姑娘说笑,我这府里多的是能人异士,收服一个区区小贼不在话下。还请姑娘先放了容嬷嬷,这位可是打宫里来的,身子金贵,伤了你都赔不起。”安落霜淡淡看着她,语气多了一抹威胁。
婳儿看着手里的鞭子,面上闪过一抹犹豫之色,倏地问了个不搭的问题,“落霜姑娘可是住在内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