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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在这当口,极快的阵风撩过,婳儿面前那两名壮汉被人掀到在地,两只竹兜利落地扣在了那恶心的玩意儿上。一抹青衣,背影颀长。
“小小年纪便纵容恶仆伤人,我真要问问你爹娘是如何管教的!”
脸朝地的恶仆闻言,内牛满面,其实少爷的本意只是想吓一吓而已,这个可以叫未遂麽……赶紧从地上起来,带着自家少爷匆匆奔走,要是让老爷夫人知道了,定不会饶过他们的。
“姑娘,你没事吧?”那人见状勾起了一抹笑,转过了身子。
如婳儿预想中那般绝好的容颜,身上的佩剑使其多了一抹江湖味儿,便在脑海中与英俊侠士挂上了勾儿。
“姑娘?”来人在她眼前晃了晃,以为她被吓傻了,眉心微蹙,直觉不该轻易放过那害人的顽劣之徒。
“啊!”婳儿回神,刚才居然神游到两人一起携手闯到江湖,雌雄双侠,面上一晒,急忙道,“多谢公子救命之恩,我没事。”
“那便好。”
婳儿瞅着眼前面生的公子,呐呐问道,“公子看着面生,好像不是本地人吧?”
“我们刚搬来长平镇。”那人一指不远处的红漆大门,成色尚新,上面悬着的门匾上舒字笔锋酋劲有力,煞是好看。“我叫舒亦锦,在外学了几年武功,若那人再欺负你,尽可来告诉我……”
后来说了些什么忘了,当时便傻傻看着这人离开,颇有种一坨美味五花肉搁在眼前却不知道怎么下口的感觉。
只是后来,这块五花肉……它异变了……
婳儿从梦中醒来,莫名勾起了唇角,似笑非笑。竟然梦到了初见舒亦锦时的场景,谦谦公子,温润如玉。入了眼,失了心。
微风送,青纱帐幔拂动,暗色憧憧。婳儿躺在床上,睁着眼睛,望着头顶的床幔走神。有人靠近,身子一紧,却在逼近身侧的时候蓦然放了松。
“登徒子。”
“嗯。”来人应声。
“我做了个梦,梦见风无就是舒亦锦。”不悲不喜的语调,探不出一丝异样情绪,似乎只是在阐述。
“……”淮墨眸子里闪过一抹心疼,却是沉默不语。她落水时他便隐在暗处,看着她亲手揭开舒亦锦面上的伪装,着实捏了把冷汗,她那时的悲伤是骗不了人的,只因为在意那个人。
最后跌入湖中,他甚至怀疑她有一了百了的念头。而舒亦锦只是站着看,在他失去理智要冲出去救人时动了身子;将溺毙的人儿救起。那一刻,他的心才活过来。
舒亦锦,终究也是不忍心的吧。婳儿已经成为他的弱点,却狠不下心除去,这一点淮墨很是不齿,要想成为风陵渡的渡主,他还不够无情,却也怕他真的绝情,婳儿必定性命不保。
身份,是一件很隐晦重要的事,而他已经暴露。
“我还梦见跌进了池子里,湖水太冷了,我以为我会这么死了,可他又救了我。”婳儿的眼神直勾勾地盯着床顶,扯了扯嘴角,露出一抹干涩的笑,“这梦境太真实,我好像醒不过来了。”
没有预料中的崩溃,只是……只是比较难过而已。是因为那人太好了,几乎满足了她所有幻想,最后不过镜花水月,碎了而已。这感觉竟比不上听见肆说淮墨死时那般,这太过怪异。
“他是风陵渡上任渡主的徒弟,为凰刹办事。余捕头拓下的那块帕子上的凤凰图形实则凰玉,只有凰刹内部极为重要的人才有,亦是信物。行事太过隐秘,我们能查到的讯息并不多。”
“凰刹?”婳儿想到了那只凤凰,脑海中极快闪过一枚玉佩,上面也有相似的图案。到底,是在哪里见过?
“这些等出去了再说。湖心小筑四面环水,泅水去对岸枫林,能较好隐蔽不易被发现,宋叔就在枫林外接应我们。”淮墨低声说道。
婳儿直起了身子,面上闪过一抹犹豫。
“别想留下来打探什么,风无虽然一时没有察觉你已经恢复,今日能逃过一劫是侥幸。况且我答应了你姐,一定要带你回去。”淮墨似是看穿她的念头,语气坚决。
倏地黯下了眸子道,“你想知道的,都已确认,又何必留下让我担惊受怕。”
婳儿蓦地瞠圆了眸子看向他,登徒子就像是她肚子里的蛔虫,她接近安予或者说风无的确有确认的意图,如今得到答案,反倒是个解脱,此刻脑子里想的都是风陵渡,凰刹,没了之前那份愁苦。
“你是我娘子,当初染指了我,一声不吭地不见了,我只好千里迢迢来找你负责。幸好,我找到了……”淮墨贴着她的耳侧,情真意切地说道,下一刻便克制着离开了她,走向里屋抱起了睡迷糊的小宝,朝呆愣住的婳儿使了个眼色,示意跟上。
婳儿忽的拽住了他的衣袖,悄声问道,“什么小时候?”隐隐觉得与自己的身世有莫大的关联,她记事晚,五岁那年又发了场高烧,有什么被遗漏了麽?
淮墨轻轻勾起唇角,流露出一抹贱笑,“娘子,若想知道,等出去之后我们可以深夜长谈……”
至于谈的内容,这个……可以很深奥。
婳儿背后升起一抹寒意,总觉得那笑别有深意。蹙了蹙眉,为了心中被勾起的强烈疑问,急忙跟紧了淮墨。
作者有话要说:吼吼,今天更新得早咯~~下章要揭晓婳儿和淮墨的初识了,婳儿到底是肿么染指伦家了内~~~
39
39、苏氏独家发表 。。。
不过春至;屋子里还是升起了炭火;不断响起某人打喷嚏的声音,裹着厚实棉被的楚婳儿手里捧着热姜茶牙齿打颤道,“不就是把那什么当救命稻草了,至于那么小气么……”
所有人一拨拉的跑去关心某人的小兄弟;她可怜的……穿着湿哒哒的衣裳;被挤在人群外。因为……她是害得他们主子小兄弟受重创的罪魁祸首;嗷呜……
楚连翘低头把玩着手里精致的茶杯;肩头微微耸动,似是闷笑。
“姐,你这样容易内伤……”婳儿闷闷道。
“哈哈哈哈……”楚连翘捶桌,一阵狂笑,“婳儿,你这是多恨淮墨啊!我看着他回府的时候脸儿还是绿的!”
唯有赵牧那缺心眼儿的二货,始终对那物事儿的长度耿耿于怀。
婳儿微窘,当时在水里谁知道啊……湖里的水仍是冰冷,不小心就抽着腿了,想求救却又怕惊动人,慌乱中就顺手一抓……偏生还被淮墨的手下给捞起来,分外揪心啊!
连翘见婳儿通红这一张脸,收敛了下,颇为正色地问道,“安落霜和马肃都是被舒亦寒劫走的,不过今日未时在北郊十里外的乱葬岗发现了马肃的尸体,被人五马分尸,散落在马车架子周围,不见马匹踪影。”
后者闻言一窒,为的却是这灭口的手段,太过毒辣。
“应当是马肃带着舒亦寒去的风陵渡,事后被人灭了口而已。”只是不知道究竟是怎么得罪了人,遭此毒手。
“那舒亦寒?”连翘蹙起了眉头,多问了一句。
婳儿忽的默下了声,半晌,才听见自己沉闷的声音道,“风无,就是舒亦锦。”
连翘的面上闪过一抹愕然,却是极快,倒是没了讶异神色。“早在长平镇我便试探过,只是他隐藏太深,做事滴水不漏,我便拿不出什么证据。不过也亏他隐藏得过深,哪有如此完美的人,我才会一直对他抱有怀疑,暗中防备。”
风陵渡便是凰刹遍布在民间的眼睛,若是被发现她们姐妹的存在,恐怕……
“姐,等我们给老爹报了仇便回长平镇吧。你当第一捕快,我做小后勤,把小宝小球一块儿带上,像余老爹养我们那样把他们养大,做大官,赚好多钱,给我们养老。”婳儿忽然出声,却是转了话头。
“那也得周城主肯放人才行。你刚是没看见,同淮墨一道被救上来的小孩儿一入府,便入了周城主的眼,抱着不肯松手了,又是热水,又是美食,显然是很喜欢这个同小球长得一样粉雕玉琢的孩子。”连翘眸光微闪,笑着说道。
现在……恐怕不止是给老爹报仇那么简单了,她身上的血仇可不止这一笔,已经有了线头,她必然不会放弃。心底浮起的阴郁想法,面上却是笑得愈发灿烂,这事儿她从未想过与婳儿说,只希望她离这些是非越远越好。
婳儿莫名抽了抽眼角,只觉得连翘有些古怪,却说不出来。跟着扯了扯嘴角,想到小宝能和小球团聚也是一桩好事,周城主没有子嗣,一定会将他留下。
连翘看了眼开始走神了的妹妹,经此一事,似乎成长颇多,便觉得要多留些空间,让她自己慢慢想明白。顺手拔下了簪子,拨了拨灯芯,空气中似乎参杂了些许香气,极为淡雅。
方才一右匆忙送来的,大体是安神散一类的东西,她不由的晃了神。这淮墨虽说平日里不正经了些,却是在细节之处体贴入微,旁观者清,婳儿这丫头未必对他无心,只是自己不知罢了。
舒亦锦出现的时机恰好,适逢情窦初开的年纪,才有了不切实际的幻想,待这个梦醒,婳儿知道自己该作何选择。
“姐,你知道凰刹麽?”待连翘快要走着神踏出屋子时,婳儿幽幽问了出口。
连翘的身子蓦然一僵,顿在了门口。婳儿继续说道,“我看到安落霜那只香包时便觉得那凤凰的图形有些眼熟,只是当时以为同老爹拓下了的一样,其实我真的见过,是块玉佩对么?”
“什么……玉佩?”堪堪回转过神,扯动嘴角,连翘故作疑惑地反问道。
婳儿敛眸,复又从床上坐起,裹着被子抽搭着鼻子道,“我在湖底的时候忽然想起来的,那时师父还在,我贪玩溜进师父的书房,结果师父正巧进来,我抓着一件看似好玩的东西猛地跳入了后面的水塘,深怕被师父发现。不过师父还是发现了……因为我拿的是师父时常把玩的那块玉。”
“刻着凰图腾的。”
连翘哑然,却是未曾想过婳儿会有记起的一天。连她都快忘了,那日之后,婳儿染了风寒还是她陪着一块儿在清风苑面壁思过,也是在那日之后师父告诉了她这块玉佩的来历。
“师父,也是凰刹的人吗?”婳儿拧着秀眉,似是犹豫地问道。
“当然不是!”连翘忽的大声反驳,情绪颇为激动,随即发觉失控缓了缓道,“师父……是为凰刹所杀。”
整个峨眉派为陪葬。
连翘有一瞬的沉默,关上了门,又走到窗边察看过后才走向了婳儿,从怀里摸出了一个锦袋,递给了婳儿。
后者打开,眸里闪过一抹惊诧,锦袋还有丝丝余温,竟是连翘一直贴身带着。从锦袋中取出两枚一模一样的玉佩,在烛火映衬下流光熠熠,通透夺目。“这是……”
“凰玉,凰刹使者的信物,拥有凰玉的除了风陵渡渡主,还有十二门主。你手中这块完美无瑕的是其中一位门主的,师父错当定情信物拿了,遭来杀祸,那位门主一度痛下杀手,逼得师父隐居山林,一夜白头。不过……最后还是没能躲得过追杀。”不然峨眉派也不会血流成河。连翘似是回忆起沉痛往事,狠狠攥紧了手心,眸中滑过一抹狠戾。
婳儿按住了她的手,同样的冰冷,联系起方才同样表情闪过的片刻,蹙起眉心道,“所以方才你想的是独自为师父报仇,对麽?”
楚连翘感觉手被攥紧,扯出一抹无奈的笑道,“若光凭我一人,怎么可能斗得过凰刹?放心,我没那么傻。”心下却是汗然,婳儿的确道出了她的意图,眼下时机尚未成熟,便只能……走一步看一步了。
婳儿点了点头,面上仍是带着一抹狐疑,视线落在手上另一块沁了一滴血珠的玉佩上,在那凤凰的眼睛上,似是泣血。最边缘处还刻着一个小小的婳字,一笔一划似是极为小心翼翼,笔迹秀气。
“那这一块?”
“是你的。”同样注视着那块血玉的连翘如是道,“我从雪山下将你捡来的时候,捏在你手心里的。”这也是师父一开始不同意收养婳儿的原因,乃至后来都不愿与她接触,婳儿的身世……难测。
“你说……我跟凰刹……”婳儿蓦地打了个激灵,被脑海中浮出的想法骇了一跳,急忙否认道,“不会的,我娘是沈兮瑶,我爹是言荇,只要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