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紫兰看在眼里,心里也踏实不少。
虽说这些日子兆佳氏使人叫她过去上房几遭,话里话外也没少〃教导〃,但是紫兰已拿定了主意,谨记身份,安分守己过日子,不掺和太太与***婆媳交锋中,省得里外不是人,遭人厌弃。
因此,她不仅待静惠恭敬,对玉蜻也一口一个〃姐姐〃,丝毫不敢拿大。
曹颂回来时,就见这幅〃妻妾和睦〃的景象。
换作往常,他指定还要得意,认为自己有福气;今日,听了母亲的哭诉,眼前这一切就显得有些刺眼。
见曹颂进来,玉蜻与紫兰都站起身来,静惠也起身要下炕。
曹颂上前两步,按住妻子,道:〃不是嚷着这两日脚酸么,还是坐着吧。〃
〃坐了半晌了,腿都有些麻。〃静惠说着,见曹颂尚未更衣,吩咐丫鬟出去端水。
〃是么?那我扶你溜达溜达。〃曹颂一听,没了主意,开口问道。
见他这般小心,静惠倒是有些不好意思,笑着说道:〃不至于扶着,还没那么较贵。〃
到底是在玉蜻与紫兰面前,曹颂随即也有些不好意思,凑到玉蜻跟前,看了看她手中的活计,道:〃鲤鱼绣完了?前几日看,还是就一个鱼尾巴呢。〃
静惠想起一时,道:〃爷看见四叔了么?方才四叔来过,好像有什么事儿,问他也不说。〃
丫鬟们已经端水上来,曹颂梳洗更衣,就去寻曹项去了。
曹项在书房里,已经坐立难安,像是怀里踹了二十五只耗子似的,百爪挠心。
已出孝半月,他这边因等着恩师的回复,还没有跟家人开口。
好不容易,这两日刚得了准信,他出仕补缺的保奏已经到了吏部,就听到兆佳氏给他议亲的消息。
他晓得,最后还得兄长拍板,就等着哥哥回来。
事到眼前,他也有些忐忑。
身为曹家子弟,他所作所为,颇为自私自利,实算不上一个好弟弟、好兄长。
只是人生不满百,世上没有后悔药,他在这个家里抑郁了十几年,实不想让自己的儿孙在这个摒着气活着。
出人头地,娶个情投意合的妻子,生双可爱儿女,好生侍奉生母,就是他打小以来的愿望。
虽说世人眼里,科举是正途,但是榜上有名,想要外放的话,也是
做起,同这次一样。还耽搁了两年。
外放做官尚好,哥哥教训一番,还会应的;娶妻之事,自古都是'父母之命,媒妁之言',自己拿主意不合规矩,还不晓得哥哥会如何?
听到院子里传来脚步声,曹项忙丢下书,奔到书房门口。
〃老四,找我什么事儿?〃曹颂见他出来,笑着问道。
〃二哥,来了……快坐……喝茶……〃曹项颇为紧张,请曹颂进来落座。
曹颂坐下,抬起头来,见曹硕慌里慌张、小脸惨白,笑着说道:〃怎么唬成这样?这是得了消息,怕自己个儿被'嫁'出去给人家做女婿?〃
曹项闻言,露出愕然之色,道:〃二哥,太太那边定了?〃
〃定了,刚还同我商量给你预备什么'嫁妆'。〃曹颂见他如此,故意板着脸,打趣道。
就听〃扑通〃一声,曹项已经双膝着地,道:〃二哥,请恕弟弟难以从命,弟弟已经与人有了白之约。〃
曹颂听了,不由稀奇,拉曹项起来,道:〃逗你的,瞧这傻样儿。〃说到这里,笑着打量打量曹项道:〃这黄毛还没褪干净,就晓得惦记人家闺女?说说看,哪家的闺秀?要是门当户对,人品也好,哥哥就托人给你保媒去。〃
曹项看了曹颂的眼睛,道:〃哥哥……是太太身边的绿菊姑娘。〃
〃什么?〃曹颂闻言,一下子站起身来。
想着绿菊平素端庄规矩的模样,再看看眼前曹项正经八百地说要娶妻,曹颂只觉得怒火中烧,道:〃还当她是规矩的,没想到私下里打你的主意,实是可恶。你被灌了什么**汤,娶个丫头为妻,怎么说得出口!〃
他越说越恼,很恨地道:〃到底是张婆子那老虔婆的血脉,不是安分的,我这就使人撵了她去,看她还怎么做法?〃说着,就要往外走。
曹项已经大惊失色,一把抱住曹颂的大腿,跪着祈求道:〃哥哥,是弟弟爱慕多年,不干绿菊之事。〃
曹颂瞪了他一眼,到:〃小孩子家家的,你晓得什么?切莫再说这些胡话,传出去了,谁家还会把闺女嫁你。〃
曹项的头摇得跟拨浪鼓似的,道:〃二哥,听说二哥娶二嫂时,长辈们也是不应的,还是大哥大嫂从中周旋。二哥这回,就不能帮帮弟弟么?〃说到最后,已经潸然泪下。
曹颂听着,不由动容,当仍是皱眉教训道:〃一码归一码,就算你有看得上眼的姑娘,也得差不离才行。要是喜欢,成亲后收房就是,也没有婢做妻的道理。〃
曹项低头道:〃二哥,谁家的女孩儿不是人生父母养,若是能自己个儿决定出身,谁会愿意做婢女?弟弟我……弟弟我就是姨娘生的……我不想我的儿子,低人一等……〃
〃胡说什么?怎么又扯到姨娘身上?〃曹颂使劲跺跺脚,一时也不晓得该怎么劝解。
虽说他向来对兄弟手足都一视同仁,但是也晓得这个庶弟打小受了母亲不少脸色,心里不免生出几分愧疚。
〃求我也没用,太太不会应的,你死了这条心吧。〃曹颂迟疑了一下,扭过脸说道。
〃二哥,弟弟已求了祭酒大人,补了外放的缺。过几日就有批示下来,五月里就要出京。〃曹项抬起头来,脸上已去了沮丧,郑重说道。
〃这是多暂的事儿,怎么没听你提过?〃曹颂有些纳闷,不过心里也反对,拍了拍他的肩膀道:〃早点出仕,也是好事,省得整日里抱着本书,再将人读傻了。没有京里的缺么?小小年纪,谁放心你出门?〃
〃大哥这般大时已经进京当侍卫,二哥这般大时也走南闯北,弟弟今年都十六了。〃曹项说道。
曹颂点点头,寻思了一下,道:〃若是你怕太太选不好亲事,那就等你任满回来再说。太太那边,由我在,你放心。〃
曹项摇摇头,道:〃二哥,我想带着姨娘同绿菊上任。〃
〃太太好像离不开那丫头……〃曹颂犹豫着,不过见弟弟这般作态,确实像是看上了绿菊,他便拉曹项起来,道:〃行了,行了,起来吧。谁让我是当哥哥的,总要想法子跟太太给你讨来就是。〃
曹项站起身来,从书桌上拿起一张纸,双手递给曹颂。
〃这是什么?〃曹颂笑着接过,扫了一眼,神情已经僵住,盯着曹项道:〃这又闹的是哪一出?〃
曹项既已拿定了主意,便不在犹豫,道:〃二哥,这是弟弟自愿放弃家产、净身出户的文书。有了这个,太太那边……〃
话未说完,身上已经重重地挨了一脚,倒在地上。
〃混账!你还记不记得自己姓什么?连祖宗也不要了么?〃曹颂怒不可赦,脚下却是不停,连踹了好几脚。
曹项咬牙忍着,眼眶红红的,却丝毫没有避闪之意……
*
热河,淳王府花园,西院。
宝雅看着满桌子的美味佳肴,已经是眼睛亮,笑着说道:〃真没想到,嫁人几年,你竟练成了大本事。快说说,是不是曹颙私下里教你的?记得早年听他提过,他在南边时还弄过馆子。〃
初瑜笑着说道:〃额驸忙着差事,哪里有功夫摆弄这些。只有当年的山东时,日子清闲,额驸张罗过。多是根据外头的方子,自己再琢磨着弄的。〃
说话功夫,喜彩已经取了笔墨过来。
初瑜从柜子里取出一只木盒,从里面取出一本书,翻开书页,取了笔墨低头撰写。
宝雅看了稀奇,待她写完,伸手拿过,道:〃这是什么?着实不薄。〃
〃是食谱,还是早年额驸见我无聊时建议的,等往后娶媳妇、嫁闺女用的。〃说到这些,初瑜也不用轻笑出声:〃想想也是神奇,这一转眼,孩子们都上学了。〃
〃啧啧,我原还惦记,既是传家宝,那我就只能干眼馋了。〃宝雅放下食谱,挑了挑眉毛,道。
〃有什么?喜欢就使人给你抄一份。〃初瑜笑道。
宝雅听了,忙摆摆手,到:〃还是饶了我了。我可没你手巧,让我去摆弄吃的,还不若让我去骑马射箭来的爽利……〃
*
第十一卷 定风波 第六百五十章 冷意
热河,学士府。
伊都立一回到府里,就察觉出不对劲来。杨瑞雪脸上虽带着笑,但是眼圈泛红,神色有些僵硬。
〃这是待得闷了?〃伊都立说道:〃要不然,改日使人找个戏班子,咱们请曹颙、大格格他们来看戏?也省得你整日里无趣。〃
〃咿咿呀呀的,也听不大懂,有什么意思。〃杨氏却是兴趣了了,一边服侍伊都立换了衣服,一边小声说道。
伊都立见她这般小模样,将她搂在怀里,道:〃这是谁惹你恼了?告诉爷,爷给你做主。〃
杨瑞雪听了,笑着搂了伊都立的脖子道:〃瞧爷说的,像是谁都能欺负奴似的。〃
伊都立的手在她胸脯上揉了揉,道:〃就爷能欺负,其他人要是多看两眼,爷都要恼了。既不是下人不懂事,那你瞅着怎么不畅快?〃
杨瑞雪闻言,收了笑,脸上露出几分委屈来,用小脸贴着伊都立的脖颈,在他耳边娇声道:〃爷,那个来了,种子没发芽……〃
〃哪个?什么种子?〃伊都立一时没缓过神来。
杨瑞雪已经哽咽出声,道:〃爷,奴想要个儿子。就算闺女不能自己养,长大了要出门子;这儿子总不能还跟奴抢吧?奶奶自己好几个儿子,也不缺这一个。〃
伊都立到底心软,见杨瑞雪如此,只当她思女心切,拍了拍她的肩膀道:〃好,生儿子,咱生他四、五个。〃
杨瑞雪听了。不由破涕为笑。长开樱桃小口。咬了下伊都立地耳朵。道:〃瞧爷说地。奴是老母猪么?〃
伊都立直觉得浑身酥麻。不过想到杨瑞雪刚才说地。不禁有些遗憾。道:〃真是不巧。我今儿新淘换了春宫。〃
杨瑞雪听了。满脸绯红。在伊都立耳边低声密语。
伊都立闻言大喜。笑着问道:〃不是闲疼。想来不肯么?〃
杨瑞雪搂着伊都立地脖子。撒娇道:〃反正奴要侍候爷。省得爷将种子撒到别地地里去……〃
伊都立也来了兴致。推开她道:〃快点叫人摆饭。今儿咱们早点歇……〃
杨瑞雪抿嘴一笑,站起身来,叫丫鬟婆子们上菜。
饭桌上,杨瑞雪只夹了两口菜,喝了半碗燕窝。伊都立见了,越发觉得她乖巧可爱,越发喜欢的紧。
虽说已成亲两三年,倒是伊都立却难得有长性,也同杨瑞雪知趣有关。毕竟,没有几个女子,在床上是放得开的。
为了助兴,伊都立还喝了半壶鹿鞭酒,直喝得浑身发热。
吃罢饭,撤了桌子,就有丫鬟们抬来木桶,里面盛了热水。两人沐浴完毕,顾不得天还大亮,就昏天黑地折腾起来。
周而复始,直泄了三回,伊都立才死狗似的躺在床上,动也不想再动。
杨瑞雪披着小衣,用毛巾将两人都收拾干净了,才上床伏在伊都立的肩膀上。
〃色是刮骨刀,你真是要了爷的命了。〃伊都立摸着杨瑞雪的耳朵,阖眼道。
杨瑞雪〃哧哧〃笑着,道:〃爷,这边的戏班子如何?请个来家里吧。前些日子,咱们去吃了曹家,也当回礼才是。〃
〃过些日子吧,衙门里忙。〃伊都立随口道。
杨瑞雪想着前几日的家书,晓得主母兆佳氏许是要过来,到时候自己可就摆不了女主人的谱。想到这里,她越发上心,道:〃爷不是说轻省不少了么?等到圣驾到热河,爷就算不忙,也不能像现下这般自在。爷,咱们就请一日戏么?〃
伊都立想着曹颙也忙了大半月,道:〃那就依你,在这边两个多月,还没听过戏。〃
〃爷,那就过几日请客,明儿开始奴好好张罗张罗,指定不给爷丢脸。〃杨瑞雪颇有兴致地说道。
〃嗯,依你,都依你……〃伊都立已经乏极,随口应着,已经迷迷糊糊。
〃奴是穿旗装,还是汉装?〃杨瑞雪带着几分兴奋,问道。
半晌不见伊都立回话,杨瑞雪才发现他已经睡觉了。
〃到底是旗装,还是汉装?旗装比不过郡主格格,汉装今年又没裁新衣……〃杨瑞雪看着幔帐,心里拿不定主意……
转眼,到了四月十一,伊都立宴请宾客之日。
这些日子,因曹颙的关系,伊都立同苏赫巴鲁两个也熟了。两人都是性子豪爽之人,很是投脾气。说起草原上跑马放羊,连伊都立也生出几分羡慕之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