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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妹妹,我晓得了。〃
曹颐已经拉了她的手,道:〃大姐姐怎么行事,妹妹不甥嗦,但请大姐姐记得一点,倘若再受委屈。一定要同妹子说。要不然,我就直接告到二太太跟前,看二太太能不能饶了他。〃
曹颖闻言,苦笑道:〃真要是母亲晓得,怕是先要饶不了我。原本她就嫌我嫁的不好,不比二妹妹、三妹妹体面。要是晓得我在婆家受气,丢了她的颜面,还不知她要怎么闹。我也不是木头人,这些年受了委屈,回娘家的时候,话到嘴边也想要说两句,每每都被她的抱怨给顶回去。〃
曹颐见曹颖伤心的模样,心中不忍,叹了口气道:〃权当她上了年纪糊涂如此,大姐姐也不当同娘家少了亲近,就算不为自己着想,也要想着孩子们。要是大姐姐同娘家疏远了,孩子们同舅舅家不是也远了么?〃
有句老话,〃女子本弱,为母则强〃
曹颖这边,亦不例外。
想着丈夫刚刚欠下的九千两,再想着丈夫之前对两个双生庶子的偏爱。曹颖晓得,自己不能再这样过日子,孙珏这边,从兵部衙门出来,骑马到了路口,就有些犹豫,是回家去看看,还是往外宅那边。
今儿妻子往国公府做客,应该戴了他前几日赎回的头面首饰吧?那个曹家三姑奶奶,打小就牙尖嘴利,不是个好相与的。别在瞧出点什么。传到曹家那边?
孙珏想到此处〃中有些忐忑。不过,想到曹颖的性子向来软弱。不会对外人搬弄是非,他扬了扬下巴,又觉得心里踏实。
于是,他调转马头,往前门那边去。新赁下的外宅,就在前门那边。
曹颖回到宅子,将妹子对自己说的那些话,反复思量,在看到懂事的儿子带着弟妹来给自己请安,渐渐地生出几分底气。
她是孙家明媒正娶的大奶奶,娘家兄弟又都在京中,有什么好怕的?
转眼,过了数日。
期间,除了使人回家取过两次衣服后,孙珏一直没有归家。
曹颖这边,只觉得日子肃静不少。心里还寻思寻思,是不是这太过日子再过几日。
不过,她听着管家提了两次银钱紧,想到下半年的俸银就要发了,晓得要是丈夫送到外宅,那这一家子恐怕要喝西北风去。
枝仙过去住的屋子,曹颖早已使人重新糊了。又从库房里寻了几件八成新的家具换上,收拾得利利索索。
这日,天气晴好,曹颖早早起了。
她换上件八成新的群青色旗装,淡蓝色比甲,梳了旗头,插了两个珠钗,耳朵上带着玉葫芦耳坠子。衣襟前挂着一串碧玉手串,在梳妆台前坐了行久。想起母亲过去凌厉的模样,她挑了挑眉,瞪了瞪眼,却是自己也瞅不惯。
她鲜少出门,本不爱打扮,这身装扮还是比照着前几日妹妹的装扮收拾的。
她叹了口气,对着镜子,细细地涂了层粉,遮住眼角的细纹。
这一番收拾,虽没有金玉满头。却也带着几分天然富贵,看着年轻了好几岁。
估摸看到衙门开门的时辰,曹颖乘了马车出门,随行的有两个婆子。还有几个长随,一行人往前门而去〃
昌平,曹家庄子,私垫。
钱陈群坐在几案后,听了几个孩子背完昨日的功课,又讲了几句论语,就吩咐学生们朗诵。这时,就见天佑、左住两个挤眉弄眼的。
钱陈群见状,不由有些愠怒,看着两人,冷哼一声。
天佑似是察觉钱陈群的目光。抬起头来,正好同钱陈群视线对个正着。
他小脸通红,站起身来,讪讪道:〃夫子,学生有事不解,想要请教先生。〃
听到天佑说话。其他人也都停了诵书,都望向钱陈群。
钱陈群点点头,道:〃是昨日的课业么?说来听听。〃
天佑抬头道:〃夫子,即是《三字经》上说'人之初,性本善〃那为何还有人'人面兽心〃'心怀叵测笑里藏刀〃做了'中山狼,?既是有了'中山狼〃那人们若还是有善心的话,不是都被狼吃了?〃
听着天佑一口气说了好几个典故,钱陈群颇为意外,这并不是他学堂上所教授的。不过,仔细一琢磨这些典故的意思。他不禁皱眉。
这些典故,没有一个。是说人好的。
〃这些典故,你从何处得知?〃钱陈群望向天佑的眼神有些锋利,虽说众人中最聪慧的当数妞妞,但是妞妞是女孩,身份所限。
钱陈群向来将天佑当成得意门生。想要好生教导,传其衣钵,自不愿他步入歧途。
就听天佑回道:〃夫子,这些典故是家父这些日子讲给学生的。
不知学生,就是姑姑同弟弟们也都听了。父亲每日午后,让我们到书房去,除了讲授这些典故,还问学生们的心得。〃说着说着,他脸上露出几分迷惘之色,道:〃只是这些,同《三字经》、《千字文》里面讲的差异太多,学生都有些糊涂了钱程群这边,听说是曹颙讲授,不禁膛目结舌。
在他心中,曹颙是个温煦有礼的谦谦君子。他以为,就算曹颙会教导儿子们,也会口称〃仁义礼智善〃这些,谁会想到教授的都是这些有违君子道的典故。
天佑品行端良,既晓得孝顺长辈。对弟弟妹妹又照顾有加,听了这些同过去认知相悖的典故,犯迷糊也是正常的。
钱陈群的嘴角抽了抽,看来自己要寻曹颙这位东主,好好问一问了。
眼下,学生们正巴巴地看着他。
他〃咳〃了一声,道:〃先诵书,等到下课了再说〃
曹颙这边,还不知自己这几日的下午〃补课〃让孩子们陷入混乱。他坐在书房的摇椅上,手里捧着本史记,正从里面找典。
既是意义深刻的,还得粗浅易懂的,才好说给孩子们听。
不能让他们成了温室里的小花。长成纯良的小白兔。那样的话。往后没有家庭照拂,还不得让人生吞活录。
要是各个都教成小狐狸,扮猪吃老虎,曹颙也没敢指望。不说别人,就是恒生那边,就不是个能同别人玩心眼的。
不过是给让他们眼界宽些,对〃人心〃的不同晓得得多些,往后少吃些亏。
至于李家、孙家,到底哪家是〃中山狼。〃曹颙这边没什么可担心的。自己又不是小绵羊,怕被狼吃掉,谁吃谁还保不齐。
李家李煦也好,李诚也好,只要不算计到曹家头上,曹颙顾及到李氏,绝对会避而远之。倘若这两个算计他。那就只好让他们长长记性。
至于孙家那边,他已经在程梦显面前表态,剩下的就看程梦显如何安排。
既然程家人不知深浅地掺合进来。不将事情料理清楚,就想要抽身,哪有那么便宜的美事儿?
不知程梦显会如何料理,颙到是有些好奇。
说起来,除了有些自以为是外。程梦显还算是颇为识时务。
只是身份所致,这今年轻人的算计心太重,他没有将孙珏手书的正本给李家,未必是怕程家担干系。说不定想要玩一把,〃螳螂捕蝉黄雀在后〃的把戏。
他既能选择向曹家投诚,就该有后手,只是不知能施展几分。
什刹海,程宅。
见过曹颙之后这数日,程梦显全部心思都放在收集关于曹颙的所有传闻中。自打见了曹颙,他就晓的之前的传闻有误,那人绝对不是好相与的人。
虽说后悔,用错了法子接近曹家。但是他晓得后悔没用,想法子弥补才是正经。
知己知彼,百战不殆。
越打探,越是让他心惊。
曹家发迹,有曹家祖上几代人的铺垫;曹颙发迹,只从康熙四十八年曹织造遣子进京开始。
固然遇到风波无数,但是曹颙可谓幸运到家,最后总是平平安安。
这其中,就算有皇帝的照拂,剩下的还是曹颙有自保之力。
程梦显想起,那日见曹颙时,曹颙对于孙珏入局之事并没有半点小意外。再联系到孙珏那九千两银子的来路,程梦显明白了,那日护送银车而来的,不是孙家的下人,而是曹府的管事。
想到这些,再想想那日曹颙打量自己的目光,他心里说不出什么滋味儿,算不算教训,自己之前刚刚瞧不起孙家、李家子弟,就在曹家人面前落笑话?
自以为财大气粗么?
一个〃程〃字招牌,晃花了他的眼,让他夜郎自大起来。
待晓得曹家稻香村的创立,并不是外甥女的主意,曹家没有占外甥女半点便宜,反而将赚钱的买卖交给她打理,让她落下四分股利,程梦显明白,曹颙不是银钱能打动,还是等堂兄来信,而后,也该给曹家一个交代,却说曹颖这边,行了小半个时辰。到了前门外,取灯胡同,一座二进小宅前停了马车。
这一路上,坐在马车里,马车外的喧嚣,曹颖仿佛都听不见。她心里跟打鼓似的,手心里都是汗。
这会儿功夫,已经有婆子近前。隔了车帘问道:〃奶奶,叫门么?〃
〃嗯!〃曹颖哑着嗓子说道。
那婆子吩咐一声,就有两个长随近前去叩门。
〃谁啊?〃随着说话声,门里传了脚步声,隔着门问道。
那婆子清了清嗓子,道:〃我是本宅的内管事,大爷吩咐我过来给新姨奶奶送东西。
这边宅子置了没几日,前院当差的,也大概晓得这里不是正经住家。是安置的外室。听到外头的话对上,不疑有它,〃吱呀。一声推开门。
待见外头除了两个管家婆子。还有几个健仆,那人一愣,刚想要拉上门,就被人推开。
那婆子瞪了他一眼,道:〃放肆,奶奶来了,还不快传姨奶奶过来?〃
那门房听了,心里暗道糟糕。
这边买宅子的爷,藏头缩尾的。连下人都是临时雇用的,不敢张扬。可见是个惧内的。这如今正房奶奶来了,还不知内宅那个受不受得住。
那位爷虽隐了姓名,但是穿着五品补服,想来也是有身份的人。
瞧着这正房奶奶出行的派头,就不是冉宅那位只带了个小婢的姨奶奶能比的。
另外一个婆子却是和气些,从袖子里摸出一串银钱,送到这门房手中,道:〃老哥快去帮着通传吧,我们奶奶是慈善人,若是见了新姨娘欢心,说不得还有赏赐下来。〃
那门房听了欢喜,左右他又没有卖身,不过是签得半年差,谁去理会大户人家的妻妾争斗。
他带着几分看戏的意思小跑着往里禀报去了。
那两个婆子对视一眼,心里只能叹息,这大爷竟然真置了外宅。
还是大奶奶贤惠,搁在别人家,还不知要怎么闹
第十二卷 奉天运 第八百二十八章 〃严父〃
注着低眉顺眼的夏蝉,曹颖心里颇为意以为是个厉害人物。不愿到正妻跟前立规矩,才辖制丈夫妾办外宅,所以她还忐忑得紧。毕竟她的性子,自小不善与人相争。
夏蝉这边,却是有些迷糊。
之前她还以为孙珏不带她回家。是因〃惧内〃的缘故,前几日也曾有意在孙珏面前提及正房奶奶,孙珏总是一句〃黄脸婆〃就将话岔开。
如今看着这奶奶,虽不是花容月貌。却也是温柔秀美,观之可亲。
曹颖扫了眼夏蝉头上的首饰。身上的衣服料子,将屋子稍加打量,有些蹙眉。
花九千两银子置办夕小宅,不像啊?
〃妹妹别站着了,还是坐下说话吧。〃曹颖淡笑着说道。
夏蝉在青楼故坊,听多了赎身为人妾的姐妹被嫡妻凌虐致死的故事,即便眼前曹颖和气,她也不敢有丝毫放肆。
曹颖旁边侍候的周毋插,已经在曹颖身边小声〃提醒道:〃奶奶。姨娘还没给奶奶敬茶,如何能落座?〃
虽说是小声〃但是该听见的都听见了。
她是曹颖的陪房,这些年在孙家没少受气,早就耐不住想要往曹府告状,但是因曹颖的性子,向来是息事宁人的,她们做下人的也只有受着。
前些日子,侍候曹颖去国公府。曹颐特意将她叫到一边,赏了对金镯子,但是也斥了她一遭。就是让她晓得,她是曹家出去的,不可让人欺负到大姑娘头上。
如今,周嫉掩摸了摸手腕上沉甸甸的金镯子,也觉得硬气不少。
奶奶背后有曹家,顺着姑爷还罢了,难道连几个姨娘也降服不住?
曹颖听到周嫉掩所说,望了望夏蝉。
另外一个跟来的妹嫉姓秦,孙家的老人,瞧着这新姨娘俏丽,说不定是大爷的心肝,不敢得罪了。端起一盏茶,送到她手里小声道:
〃姨娘给奶奶敬茶吧。〃说话间。又从旁边的椅子上,拿了坐垫搁在曹颖面前的地上。
她这一献殷勤,曹颖还没什么,周嫉婚气个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