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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在李立邦和蔡杨一前一后在院子里遛弯的时候,张嘉和郭明远这边也收拾好起来了,他们没找到顾文宇,便主动将帐篷收好。
见顾文宇的外婆这时从院子外面回来,郭明远和张嘉两人不约而同地向院子里犹自狂奔的两个弱智看了一眼,然后都把脑袋低下去不敢直视外婆的目光。
太丢人了……
而外婆似乎并没有对这两个不懂礼貌的泼猴有什么反感的情绪,只是用慈祥的目光望了望他们,然后笑眯眯地背着一个竹筐来到郭明远面前。
竹筐里是很多新鲜的草料,看来是准备喂那头牛的。
郭明远立刻主动要求帮忙,而张嘉则推了推眼镜,对外婆惭愧地道了声歉,便黑着一张脸,浑身冒寒气地向蔡杨和李立邦那两个二货走过去。
郭明远隐约听见张嘉拳头那里传出几声嘎巴巴的可以响声,然后默默为蔡杨和李立邦两个人祈祷了几秒钟,便乐呵呵地和老人家一起整理草料去了。
顾文宇睡了一觉醒来以后,就去外面走亲访友,又在村子集市上买了些新鲜食材。等他回来的时候,发现几只IT都齐齐聚集在竹楼一楼,将自家外婆围在当中。
蔡杨和李立邦不知是何原因,非常老实地蹲在角落里,还时不时用怯怯的眼光偷偷瞥一眼抱着手臂站在旁边的张嘉。
而郭明远却在帮着外婆喂牛,外婆笑眯眯坐在一旁看着。她的汉语说得不太好,但想不到郭明远倒是能和她有说有笑,毫不冷场。
顾文宇不禁好奇这只IT究竟在和自家外婆聊什么聊得这么投机,便默不作声地凑了过去。
郭明远一向以好脾气着称,想不到这顾家养的牛竟然比他脾气还要好。
牛的眼睛本来很大,但是却总是温和地半眯着。郭明远给它喂草,它就乖乖张嘴吃,咀嚼的时候牛耳朵一动一动的,看着毛绒绒让人忍不住想上去摸两下。
于是郭明远就毫不客气地去摸了,牛哞地缓缓叫了一声,眼睛惬意地闭起来,好像很享受的样子。
外婆说了一句本地话,郭明远听了笑眯眯点头。其他几人都不知道外婆说的什么意思,郭师兄便自告奋勇充当起了翻译:“这牛啊,到了乡下人家里,就是最了不得的宝贝,下山耕地可离不开它们,要不你看怎么在家里待遇这么高?”
蔡杨听了听,怀疑地问:“用牛耕地?那都几百年前的事了?现在早就已经现代化了吧!”
“呵呵,这就是你不懂了……”郭明远依旧温和地摸着牛耳朵,又给它喂了把青草,“我国一些偏远的山区还是以传统的农作方式为主的,更何况少数民族居民也有一些自己的坚持,你看这座村庄,不就保留了最原始的原汁原味?”
外婆一直看着郭明远给牛喂草,这时也赞赏地点点头,然后说了一句什么,似乎在印证郭明远的话一样。
郭明远轻轻拍了拍牛的头,继续给牛喂草,然后说:“所以啊,农户人最宝贝牛了,听说连打一下都舍不得……”
“哇!师兄!你真了不起!连傣族话也能听懂?”蔡杨看郭明远和顾文宇外婆交流自如,不禁心生羡慕,看着师兄的目光中充满敬佩。
郭明远顿时不好意思地笑起来,谦虚地摆手道:“哪里哪里,其实我也不懂啦,我只是猜的,是猜的呵呵……诶?顾文宇,你回来了!竟然没注意到,对了……那个……刚刚外婆究竟在说什么?”
顾文宇默默将手上提着的东西放下,看了郭明远一眼,淡淡道:“哦,外婆她说,让你多给牛喂点草,长得肥了就可以杀了吃肉了。”
郭明远:……
蔡,李,张:……
顾家外婆笑眯眯点头,又用充满爱意的眼神看了看还在吃草的牛。
“哦呵呵呵呵……你们这群孩子真是的……”气氛冷场中,郭明远突然扶住额头尴尬地呵呵笑,然后又以诡异的速度转移了话题,“哎呀我真是老了,呵呵老了啊……”
然后,便扶着墙憔悴离去。
蔡杨目送师兄的背影远去,默默为之掬一把同情泪,但下一秒注意力就被转移了!
“咦?顾文宇!你买了什么?好吃的么!”
顾文宇嘴角不易察觉地牵动了一下,然后勾了勾手上的袋子,倚着竹门对蔡杨说:“想知道?那就过来看看。”
于是,蔡杨就欢快地飞扑过去了。
还蹲在角落里的李立邦看了看那尚不知自己悲惨命运的牛,然后拍了拍一脸受伤蹲在他身边的阿木的头,感慨道:“嗯,还是你最幸福。”
阿木:……
在享受了一顿地地道道的傣家风味后,顾文宇便带着几个室友开始四处逛风景。
西双版纳的热带雨林分布很广,其中最有名的就属热带植物园了,不过顾文宇带他们去的地方却不是旅游景区,都是村民们常走的一些林中路,所以并没有太多人工开发的痕迹,而且人也不多。几个人在森林氧吧里走走逛逛,颇为悠闲。
不过因为昨天晚上的惊悚记忆,几个人还是很小心翼翼的,只有蔡杨大大咧咧地四处拍照,然后上传微博,只是偶尔抱怨几句这里信号不好,有时候连不上网。
“这种草叫跳舞草,会随着人的歌声跳舞。”在路过一丛植物时,顾文宇介绍道。
“咦?这个倒是有趣哈!”蔡杨兴奋地将手机调成摄影模式,然后对准那纤细的绿色植物,抬起头挨个看向几个IT,问:“你们谁先来一首?”
脸皮最厚的李立邦当然不会有什么矜持,立刻清了清喉咙,将脸凑近那跳舞草,开始唱神曲。
结果依依呀呀还没唱几句,就被蔡杨一脚丫子踹飞。
“你他娘的别在这带坏祖国花草!”蔡杨骂。
“干什么呀,没品位!这叫经典!也让这祖国边区的花花草草倾听一下这来自寂寞人类心灵深处的呼唤嘛!”
李立邦不服,非要继续唱,蔡杨用手去堵他的嘴,李立邦立刻反牙相击。
最后还是郭明远看不下去,轻轻咳嗽一声,说:“来让我试试。”
然后就在众位师弟的圈圈眼中,郭师兄无比深情无比投入地唱了一首小虎队的青苹果乐园。
等郭师兄从陶醉中睁开眼,思绪从当年学生时代校园歌王的风光中抽回时,才惊讶地发现,那跳舞草竟然丝毫没有反应!
最让人受打击的是,其他几个人居然也没什么反应!
他当时可是凭借这首歌风靡了全校啊,咳咳,虽然那还是高中的时候。
“怎么了?唱得不好?”郭明远很艰难地问。
“没……”蔡杨说。
“挺好……”李立邦说。
“就是……”张嘉说。
“怎么!”郭明远神经紧张起来。
蔡,李,张:“这首歌也太久远了吧! ”
郭明远一把辛酸泪吞进肚,无力退进角落扶额道:“所以说,这就是代沟么?果然……还是老了啊……”
后来蔡杨和张嘉也勉强唱了几首歌,但那跳舞草都没什么反应,正当大家都有些心灰意冷的时候,低沉的舒缓的声音响起,一首柔和而优美的傣族歌曲,自顾文宇口中轻轻吟唱出来。
没人听过顾文宇唱歌,甚至几只IT都觉得像顾文宇这种人是绝对不会跟文艺两个字沾边的。
可偏偏谁也没有料到,顾文宇的歌声听着会这样让人舒服,虽说不上惊艳,但也的确让人忍不住为之出神。
而紧接着,更奇妙的事发生了,只见那一直纹丝不动的跳舞草,突然像活的精灵般,随着那悠扬悦耳的旋律,缓缓摆动起来。仿佛只有这土生土长的语言和旋律,才能真正勾起它大自然所赋予的,舞动的灵魂!
顾文宇只唱了几句,见那跳舞草已经跳起舞来,便抬起眼,对已经看呆了的蔡杨说:“好了,抓紧时间拍,它很快就不动了。”
Chapter32
接下来几天,蔡杨不知不觉养成了一个习惯。就是喜欢趁没人的时候把手机拿出来看那天跳舞草跳舞的视频片段。
不过就是几根植物在动,看来看去其实也就那么回事,可不知道为什么,他就是忍不住一遍遍回放,好像魔障了一般。
来版纳的第四天,顾文宇带着他们去参加邻村一户人家的婚礼。婚礼很热闹,宴席上有各种各样的傣家特色美食,不过有些很有名的食物,如生血旺,烤虫,撒撇之类对汉族人来说太具备挑战性的,即使连蔡杨这样的吃货也不敢问津。
傣家人好酒,一轮一轮的酒敬下来,他们这几只酒量一般的IT很快就招架不住了,等到酒席结束宾主尽欢的时候,几乎每个人都有了醉意。
尤其是蔡杨,整张脸都红红的,看上去竟比那上了浓妆的新娘子还要娇羞。
李立邦借此取笑他,他居然也不反驳,只是闷着头不知想什么,偶尔偷偷地乐几声,看上去要多傻有多傻。
张嘉和李立邦了解蔡杨,知道这厮喝酒分几个阶段,小醉一下就是话痨,那没用的废话特别多,只要被他逮住了能搂着你的脖子说一天。但若真的被灌惨了,那就成现在这样了,除了傻乐,基本上就没别的反应,而且脑子回路也都被撸直,别人说啥听啥,一拐就跑。
所以,这天晚上,眼看着蔡杨跟着顾文宇上楼去睡觉,李立邦是打心眼里不放心,如果不是因为他自己走路都站不住脚,他是决计要跟上去看着蔡杨的。
而郭明远在参加婚礼时接到一个电话,从那以后脸色就一直很不好看,眉头一直紧紧锁着,不停地往外拨电话,好像发生了什么急事。最后竟然跟他们打了声招呼,连夜就坐飞机走了。
等郭明远走后,张嘉隐约觉得事情没那么简单,他曾一直暗中留意郭明远的神色,虽然师兄面子上掩饰得很好,但如果用心观察还是会发现,他总是时不时看向蔡杨,目含担忧。他临走时说自己原本就要去上海办事处一趟,现在刚好也有事等着他去处理,所以才急着走。但张嘉却注意到,郭明远离开时买的飞机票,是回B市的。
究竟发生了什么事?
直觉告诉张嘉,师兄这次的突然离开,也许跟蔡杨有关。但蔡杨能有什么事儿呢?
要是平时,张嘉一定会想方设法将事情调查清楚,不过今天在婚礼宴席上他也被灌了不少酒,所以脑子昏昏沉沉的,很多思绪只是在脑中一闪即过,也就由它去了。
等回到顾文宇家以后,他和李立邦简单洗了个澡就进帐篷睡觉,很快就不省人事。
竹楼二层。
蔡杨洗好澡后发现自己换洗的衣服都没有干,便问顾文宇借了一套。
顾文宇常年不在家,这里本来也没几套男人穿的衣服,最后翻了好久才在箱底翻出一套傣服。
傣家人男子的服装不像女装那样艳丽繁复,简简单单很是清爽。圆领的白布衫,加上藏青色的软布裤,让本来就刚洗好澡白白嫩嫩的小菜鸟显得更加干净透亮,乍一看竟像是从五六十年代电影中走出来的青涩学生仔。
蔡杨也不知是怎么回事,洗好澡以后反倒精神不少,在客厅里转来转去转来转去,就是不想乖乖睡觉。于是从行李箱里翻出他前几日去旅游区买的葫芦丝,坐在阳台边上的廊道里,有一搭没一搭地吹着玩,吹得调不成调曲不成曲,要多难听有多难听。
很快顾文宇也洗好澡了,他没有穿上身的衣服,健康的小麦肤色在月色下映出柔和的光泽。他一边用毛巾擦着头发一边走过来,带来一阵极淡的沐浴液的香味。
蔡杨听到声音转过头去看,在看到顾文宇的瞬间,那种莫明的紧张感又出现了,于是立刻埋下头,更加用心地吹葫芦丝。
当然,也吹得更加难听了。
顾文宇没说什么,拿了把竹凳在蔡杨身边坐下来,静静地听着。
版纳的夜晚很安宁,远离城镇的夜空繁星满天,有一种说不出的浩渺。凉凉的晚风吹在还湿润的头发上,简直让人舒服到骨子里。
客厅内的火塘里还燃着炭火,上面的小铜锅中有顾文宇刚刚填进去的醒酒汤,此时正被火烤得散发出甘甜的悠悠暖香。
蔡杨脸皮再厚也终究是有下限的,见自己吹的那东西实在是太上不了台面,便讪讪地松开口,嘟哝地抱怨了一声:“这什么破玩意,怎么那么难吹!不是买到假货了吧……”
顾文宇正在默默用毛巾擦头发,听到蔡杨抱怨,才将毛巾从脑袋上拉下来,然后伸手去要蔡杨的葫芦丝。
蔡杨一愣,不知道顾文宇这是要干什么。
顾文宇:“拿来,我帮你试试。”
蔡杨:“可是……可是我都已经吹了……”
顾文宇:“没关系。”
蔡杨觉得有点别扭,然后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