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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醒。而且拍不醒。
邓廷歌愣了一阵,学着罗恒秋抱他的姿势,托着罗恒秋的背让他尽量平稳地躺了下来。
他看了罗恒秋一会儿,像是忍不住,又像是带着万分期待,低头吻了吻他的眉间。邓廷歌此时心里全是说不出缘由的温柔,盖过了那些短暂的不快,此刻罗恒秋无论做过些什么,他都觉得自己能够谅解。
“师兄,你也是我的。”他轻声说。
罗恒秋一直睡到下午才醒。他头疼得厉害,在床上滚了几回才慢慢精神了一些。
扯扯身上的睡衣,又看看自己的房间。他隐约觉得有些不对劲,这时耳边听到客厅里传来很轻的说话声。
邓廷歌正在看电视上《久远》的宣传片和采访报道,抬头看到罗恒秋走出来,连忙站起来。
结果把瓜子壳洒了一地。
罗恒秋:“……”
邓廷歌连忙蹲下,一片片地从地毯里把壳子扒拉出来。
“……娱乐最前线的记者同时还采访到了我们备受关注的男主角邓廷歌。《久远》这个故事具有很深厚的历史内涵,我们不妨来听听年轻的演员们又是怎么理解那一段历史的……”
电视里外景主持人叽叽喳喳说个不停,还带着特效妆的邓廷歌站在她身边。那时他刚拍完自杀的戏份,顶着张一氧化碳中毒的死人脸兴高采烈地应主持人的要求,“跟电视机前的观众朋友们打招呼”。
邓廷歌抬头看罗恒秋,一只手不停地扒拉瓜子壳,一只手指指电视,有些羞涩:“那个是我。”
罗恒秋:“……我看到了。”
☆、第29章 查查资料
邓廷歌在等他醒来的时候给他做了点粥。
罗恒秋吃了两口,沉默了。
……非常难吃。
肉末虽然是现成的,但邓廷歌没放料酒之类的佐料,直接就往粥里扔;葱花煮得太久,姜丝切成了姜片,种种东西混在一起,吃起来滋味十分奇怪。罗恒秋实在是饿了,不想跟自己的肚子较劲,干脆从他手里抢过牛肉粒,倒进了粥碗里。
他没说话,邓廷歌也不知道怎么开口,搬个椅子坐在他对面看他喝粥。
电视上又播了一遍《久远》的宣传片。光明灿烂的开端和沉郁晦涩的结尾像一对寓意明显的对比物。邓廷歌饰演的久远骑着自行车载杨春霞在田野里前行,杨春霞笑着回头,将手里的一束野花抛入紧跟在他们身后的朱白华的自行车上。朱白华抓住了,然后画面骤然一黑。再亮起来时,久远跪在台上低着头,浑身发抖。他颈上挂着大白板,人们从他背后走过,都要踹他一脚。邓廷歌的头发被剃去一半,是那种令人羞耻的阴阳头。
邓廷歌觉得挺不好意思的。在电视上看到的自己的大脸原来是一件那么尴尬的事情,他鲜少有露脸的机会,今天一下看了好几分钟,尴尬又害羞,好在现在坐的位置正好背对着,他只需要盯紧罗恒秋就行。罗恒秋偶尔会抬一抬头,瞥电视一眼。邓廷歌不知道他看到自己没有,耳边听到广告的声音不由得有些懊恼:方才还嫌采访太长,现在又觉得它太短了。
罗恒秋艰难地吃了半碗,实在吞不下去了,拿了罐果汁喝。
“你以后别做了。”他说,“太难吃了,叫外卖吧。”
邓廷歌眼神一闪,似乎有点受伤。
“……你怎么想到做这个?”罗恒秋看他眼神闪烁的样子,又气又心软,简直想揍人。他憋了一会儿主动开口。
邓廷歌十分镇定:“有句话叫想抓住男人的心就要先抓住他的胃。”
罗恒秋:“……你不需要做这种事情的。”
邓廷歌尴尬地动动嘴角,想以笑解围但又笑不出来的样子。他干脆站起来拿了罗恒秋的碗,看似要给他收拾东西。
罗恒秋慢吞吞又接了一句:“你早就抓住我的心了。”
邓廷歌:“……你从哪里学来的台词?”
罗恒秋一脸正经:“不记得了。”
邓廷歌顿时不知道该说什么好,又坐了下去,将那个勺子翻来翻去。
“师兄,我去见过包嘉树了。”他说,“他说的话和你讲的不一样。”
在和包嘉树告别的时候,包嘉树打量着他,笑着说你得好好给陈一平长脸,要不是他推荐你,我连你是谁都不知道。
包嘉树见他一脸茫然和惊讶,顺着又说了几句话。
“你是钟幸他工作室的人对吧。钟幸他老友罗恒秋你认识不?就华天传媒的新管理者,他也跟我说过你。我想你小子可以啊,钟幸赞你,连钟幸的朋友也赞你。后来陈一平给我电话,三番四次地说你这个新人确实不错。我信他的,我跟陈一平认识好多年了。”
罗恒秋眨眨眼睛,把眼神飘到了电视上。电视上正在播广告,一个能煲粥的电饭锅。
“你真的威逼利诱罗嘉树了?”邓廷歌问。
罗恒秋叹了口气,靠在椅背上看着他:“我这次没有威逼利诱,难保我下次就不会威逼利诱。”
他没承认也没否认,直直盯着邓廷歌。
“你不是讨厌我帮你么,以后我就不帮了。”罗恒秋说,“你做什么都随便,你选什么剧组我都无所谓。你不喜欢我这样,我以后也懒得这样了。邓廷歌,我很少和人吵架,太累了。如果我们以后会因为这个问题纠结,干脆就算了吧。”
他说得平静,放在膝盖上的那只手却轻轻颤抖。
以退为进,这是谈判桌上的方式。他将它搬到饭桌上,用在自己喜欢的人身上,带着点不管不顾的味道。
邓廷歌立刻就呆了。他怎么都没想到罗恒秋一觉醒来,直接把话题引到了分手上。
他猛地站起,手撑在饭桌上,脑子里尽是罗恒秋刚刚说的几句话。
“我现在不怪你了。”他紧张地说,“不用说这样的话……师兄,我知道你关心我。我不是否定这个,我们……我们可以商量出一个度的。”
见罗恒秋没什么反应,他干脆绕过去,走到了罗恒秋身边。
“别说那样的话。”邓廷歌小声地说,有点慌乱地抚摸罗恒秋的肩膀,“你不能这样……”
他低了头,手顺着罗恒秋的脖子一直往上,抚上他的脸颊。罗恒秋抬手覆在他手背上,很轻地问:不能怎么样?
“……你不能把我拉进这个坑里,自己又跑了。”邓廷歌低头混乱地亲吻他。
嘴唇慌乱地碰触摩擦,他试图顶开罗恒秋的唇缝,但罗恒秋没有任何反应。
“师兄……”邓廷歌又一次喊他,语气里已带上了恳求。
罗恒秋对他喊自己的这个称呼实在是毫无抵抗力。想到自己的目的也已经达到了,邓廷歌不再坚持拒绝自己以后可能的帮忙,也终于卸力,张开了口。
他的顺从便是某种回应。
邓廷歌一下激动起来。
被他吻得喘不过气的间隙,罗恒秋心想你这几招还是我教你的……
他仍旧坐着,干脆将邓廷歌的腰抱紧,拉近自己。贴得近了,某处的细微变化便十分明显。邓廷歌吻得兴起,手指插进他头发之中。这暧昧的接触令罗恒秋背脊发颤。
“做吗?”罗恒秋问他。
口唇间吞吐出的气息扑入另一个人的口腔内。邓廷歌愣了一下,顿时脸刷的就红了,身体下意识想往后退。
罗恒秋将他牢牢抱紧:“想不想,嗯?”
邓廷歌眼睛乱眨:“不……不……”
罗恒秋笑得了然:“不想吗?你帮我换衣服的时候是不是就在想这件事情了?”
邓廷歌拼命从他怀里挣出来,不太自然地站着:“没有,真的没有。”
“是么。”罗恒秋垂眼露出失望的神情,“我倒是很想。”
邓廷歌呆呆立在他面前,觉得浑身的血由下到上,被一把火轰地烧沸了。
他闭眼僵了一会儿,转身扑到沙发上把自己的手机和钱包抓起来,也不敢抬头:“我我我我今晚要排练,回学校排练。我走了,再见。”
罗恒秋刚刚说的那一堆话都在逗他,眼看他尴尬又紧张,手足无措的样子,心里又是好笑又是喜欢,歪着脑袋挥了挥手:“再见。”
于是那人刚将门开了一缝,又砰的关上了。
罗恒秋:“?”
邓廷歌把刚穿好的鞋子又踢开,蹬蹬蹬走回来,低头又亲了他一下。
“再、再见。”他说,“我先回去查查资料。”
罗恒秋:“……”
邓廷歌还是走了。罗恒秋歪坐在沙发里,盯着电视发笑。
他喝粥的时候决定不能再这样让邓廷歌任性下去。谈恋爱这样的事情有时候需要一点小心机,一些小手段。他从来是不排斥的,于是便想试试如果用在邓廷歌身上会怎么样。
只是自己挑逗是挑逗了,最后却反被那个人过分认真的做法反将了一军。
罗恒秋很好奇:邓廷歌到底怎么样去查的资料。
带着一脸肃穆的表情逡巡在书架间,邓廷歌陷入了沉思。
应当借什么书好?这种问题是生理卫生还是生理健康还是人体结构?
他盯着面前一排的《法医鉴证实录》,茫然抬手抽出了一本。
看了两页又连忙塞了回去。自己简直疯了,怎么可能是这种……
邓廷歌镇定地挪了个位置,一本本沿着书脊看过去。
最后抱着几本生理健康的普及知识站在借书处,他自己还莫名地脸红。
走出去的时候邓廷歌暗想,学校的图书馆其实内容也蛮多的……
毕业大戏已经排练得差不多了,各种道具也制作完毕,亟待使用。
时间真是过得飞快。邓廷歌坐在道具箱上发呆,看见舞台灯光下的同学站得笔挺,情绪饱满地讲着对白。入学时候的一切仿佛就在昨天,他又紧张又激动地站起来自我介绍,围坐在一起的年轻人个个都抬头看他,目光里带着好奇和期待。
排练完之后一起出门喝酒吃夜宵。天边泛起热闹的红色,他们喝啤酒吃烧烤,谈着未来和现实,直坐到炉火熄灭。
邓廷歌无法控制地思念起罗恒秋。他的紧张、恐惧,对未来的希冀和向往,都需要找到一个出口倾诉。
“邓啊……”有人问起他现在的戏拍得如何,邓廷歌于是随口说了一些。
他们这些人之中,有的发展得很顺利,有的却不然。带着酸气的话语最后也在酒气里消弭无形了。回去的路上人人勾肩搭背,走在朝霞刚刚显露的天光下。
趁着毕业气氛正浓,刘昊君又跟他的女神表白了一次,于是又遭到了一次拒绝。
“林念双不合适你啊大刘。”邓廷歌躺在床上发短信,忙里偷闲地说。
刘昊君创作的剧本已经给了钟幸,拿到了很漂亮的稿酬。心里激动,然而表白不成功又令他十分落寞。刘昊君不想谈自己的事情,转而问起邓廷歌。
“《古道热肠》好像是根据一个中篇小说改编的,你看了没?”
邓廷歌点头:“从图书馆里借回来看了。傻强这人挺有意思——等下!”
他跳下床,扑向自己的桌子。刘昊君站在他的书桌前,左手拿着本《古道热肠》,右手点着那垒在一起的《大学生生理健康课程》《关于生理的一百个疑问》《人体结构》等书,转头问他:“看这个做啥?”
“有用!”邓廷歌把书抱回了自己床头。
刘昊君看着他爬上床的背影,突然十分担忧。
“老邓,你别乱搞。”他说,“我听说圈子里很危险的,什么病都有。”
邓廷歌转头笑骂:“你乱想什么,我是为了试戏做准备。”
他说起谎来面不改色:“除了《古道热肠》,还有一部刑侦剧的法医我也想试试。”
刘昊君被说服了:“那就好嘛。看这些有用吗?你不如看法医学或者人体解剖吧。”
“有用的。”邓廷歌笑得十分古怪,“蛮有用。”
☆、第30章 能?好?怎?
常欢帮邓廷歌找了处房子,虽然不大,但地理位置不错,周边环境也挺安静。邓廷歌很喜欢,打算毕业演出一结束就搬出去。
《古道热肠》的相关通告还没有来,参加《久远》的宣传活动和排练毕业大戏成了邓廷歌最重要的事情。
结束《久远》的拍摄令他非常惆怅。给家里打电话的时候母亲问他什么时候可以在电视上看到,他想了一会,告诉她:“电视上可能看不到。”
庞巧云说:“要去电影院看吗?哎呀我和你爸好久没去过电影院了,以前谈恋爱的时候倒是去过几次。那时候的电影票可便宜了……”
邓廷歌:“电影院……可能也没有。”
庞巧云一惊:“儿子,你拍的是什么东西?”
邓廷歌无言以对。
事情确实很不凑巧。剧本是已经过审了的,电影原本也排了明年的档期,但广电总局最近又有限令,《久远》因为涉及敏感题材,审核将会特别严格。
说不遗憾是假的。陈一平通知他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