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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都是属于国宝级的珍品。
运往埃及之前,那位富豪在同埃及政府达成共识之后决定先在全世界将近半数的国家进行一次循环展出,首站便是中国的上海。
一下飞机这批展品就被安置在市博物馆地下室内,那是个专门存放特级文物的场所。以十米厚的花岗岩砌成,配以几十厘米厚的金属防盗门,而该门的电子防盗锁是三年前由利丝这个开锁专家推翻原先美国人设置的程序,精心编制成的。可以这么说,即使把博物馆炸平,都未必能够进入那间地下室。
放在里头确实是很安全。
只是一旦从里头取出,这些文物对于别有用心的人来说,自然就成了砧板上的肉了。万一出什么问题,经济上的损失不算,对于在国际上所会遭受的影响,不言而喻。所以这次政府是花了大手笔在安全事宜上的,例如展琳、牧慧、利丝这样三合一的特殊行动组,一般的情形下绝不会像现在这样三人全部出动。
连武器也用了最好的,因为即要威力强,又要对周围的波及面缩减到最小。
〃三个主展示柜都装有最新型热感应器,它们的功能在于,如果有可以超过标准的温度,例如高烧病人接近,内部装着文物的拖座会自动下降,通过密道进入地下室,并且自动接通保安处和110专线。极敏感,你们这几个小子不要没事干拿自己当实验品。〃
〃知道了老大……〃
〃这种热感应器……美国也刚开始使用不久吧,没想到咱博物馆有这玩意儿。〃
〃没想到的东西多得很,你以为这里是什么地方。〃
〃对了老大,楼层平面图好象省略了不少东西。〃
〃对,〃手一伸,罗扬从上衣袋子里取出一卷微型胶片:〃你们要参照的是这张,至于墙上挂的那张,不过是给参观者看看的。〃
〃够缜密。〃
〃你们以为,博物馆开到现在基本没出过什么问题,是因为所有人思想觉悟太高?光一幅唐寅的真迹黑市上可以卖多少价知道不?〃
〃老大,不要再诱惑我们了,兄弟们思想觉悟都不太高的说。〃
〃呵呵……〃说笑间,抬头望见展琳斜倚着门口望着自己笑,罗扬站起身拍拍手:〃好了散会散会,大家各就各位干活去了。〃
〃哎?展老大也来了。〃
〃展老大好,展老大今天穿那么性感是不是打算和咱古埃及法老王约个小会儿什么的。〃
〃一边玩去!〃几脚踹在那些见到她就乱没正经的混球屁股上,看着他们嗷嗷叫着离开,展琳笑着把自己外套拉链拉拉好:〃一来就看到你在给他们上教育课。〃
〃没办法,这次上头给的压力特别大。〃
〃烫手山芋。〃
〃你呢,东西都带齐了没?〃
抬抬手里的包:〃带了,感觉自己像是野战排的。老大,〃忽然凑进那毫无防备的男子,展琳压低了声音:〃透露点,这次那么紧张,是不是有什么内部消息。〃
罗扬脸一红,稍稍后退半步,摇了摇头:〃别多问,叫干啥干啥去。〃
〃是——老大——〃把包往肩膀上一甩:〃那我先转转去,这会儿馆里没人了吧。〃
〃对。〃想了想,抬头补充了一句:〃琳,防弹衣穿了没。〃
摆摆手,展琳指了指自己衣领子里头,眉梢轻轻一挑。
〃又是超薄型,要风度不要安全度。〃
笑了笑,刚准备走,想起什么,展琳回过头:〃慧和利丝还没到?〃
〃她们两小时后到。我也该走了,琳,这几天晚上就交给你了。〃
〃没问题。〃
两小时后,利丝和牧慧并没有准时赶到博物馆,而这个时候,已近午夜。
虽然平时有些散漫,也因为这行做久了有些老油条,但说到做到,守时守信,是干这行养成的必然习惯,所以没有特别的事,她们必然不会随便迟到。更何况,今晚看守的都是些怎样贵重的东西。
展琳抬腕看了看表,眉宇间已经有了层隐隐的不耐:〃监控区情况怎么样。〃
〃一切正常。〃
〃东馆情况怎么样。〃
〃一切正常。〃
〃南二馆情况怎么样。〃
〃一切正常。展老大你什么时候过来?〃
〃我在北一二层,检查一遍就回来。和慧她们联系过没。〃
〃关机。〃
〃算了,你们继续,我马上回来,顺便帮我热下咖啡,完毕。〃
〃是。〃
通讯完毕,往身旁因节能灯而折射出荧荧蓝光的玻璃罩扫了一眼,展琳掉头朝楼梯口走去。胶底鞋踩在大理石地面上没有发出一点声响,就如同一只夜行的猫,这一点,让她颇为自得。
走了两三步,无声无息的耳机里突然一阵凌乱的嘈杂,在这安静空旷的空间内,让她不由自主一惊。
〃琳……〃电波干扰般的嘈杂声中,隐隐的,仿佛有个男声在叫她。
她忙按住通话键:〃什么事。〃
〃琳……〃
〃什么事?〃不知道是什么东西干扰了讯号,展琳一边对着耳麦略略提高声音,一边移动步子试图找到不受干扰的方位:〃有什么事?〃
杂音尖锐地忽闪了一下,随即,突然停止。
〃……老大?你在和我说话?〃耳麦里传出监控室小刘的声音,没有一丝一毫的干扰,清晰得就如同人在旁边。
〃你刚才叫我?〃
〃我没有叫过你。〃
〃没有?〃
〃没有。〃
〃那别的线路……〃话音未落,展琳的声音却陡地止住,一手按着通话器,一只手条件反射般抽出擦在腰际的手枪。
耳麦里再次响起一片凌乱的嘈杂声,隐隐夹杂一条男声,让她终止了想继续说出的话语:〃琳……回去……我们……〃不知道是哪个国家的语言,但绝对肯定不是中文,也不是今天在场的任何一名警员会说的语言。但她偏偏能够听懂,虽然,她自己也不知道这究竟是怎么回事。
这从很小的时候开始,就困扰着自己的疑惑。
似乎在她还未开始记事时,曾同会这种语言的人生活过一段时间,那时候,几乎天天说,不停地说……已经成了某种习惯。以至到了读书的时候,对同那会这语言的人生活过的记忆模糊了的时候,她仍会时不时冒出一两句这陌生的语言,即使她连那人的长相、性别、年纪都记不清楚了。至今还记得当时同学嘲笑她说土语,而恰巧听到的老师,对她所露出的困惑的表情。
随着年龄的增长和记忆的模糊,那些语言在她脑海渐渐很少出现,她开始认为那一切是自己童年的错觉。每个人在年幼时幻想力都是惊人的不是吗,或许,那只是她将现实和幻想的一种混淆,希望自己与众不同,希望自己认识个特别的陌生人,就像《小公主》里的萨拉。
她把这归咎于幼年综合症。
然而,此时耳朵里重新听见那种话语意味着什么?头部受创所出现的幻听,还是……
〃小刘,小刘听到没有,听到请回答,小刘……〃拍了拍耳麦,耳机中依旧电磁干扰般嘈杂声一片,不算太响,只是没了那若隐若现的男声,亦听不见监控室里小刘的回答:〃小刘,小刘听到没?三线有没有人?四线有没有人?喂?〃声音抑制不住地渐渐提高,展琳边变换着站立的方位,边有些不耐地调整频道。
突然背后有坚硬的物体一顶,令她蓦地停下了脚步。
耳机里的杂音亦骤然间停止,凌乱过后的寂静,在这空旷巨大的厅堂内瞬间排山倒海般将她包围。
几乎能听到自己心跳声的寂静。
〃三号线在,一号请说。〃耳麦里清晰传来三线人员的说话声,与此同时,展琳看清了背后顶着自己的硬物,那是围在装着古埃及法老王黄金棺材的玻璃柜前,一排金属栅栏。
她轻轻舒了口气。重新带上耳麦正要回答,冷不防目光触及玻璃柜上一闪而过的倒影,眼神骤地一凌:〃该死!〃
闪电般将抢举起,对着天花板的方向,却哪里还来得及。
一阵脆响。伴随冰雨般晶莹的玻璃碎片从头顶环形天窗纷扬洒下,一道漆黑色身影越过夜空,由上朝着展琳所处的位置直线下降!
没有闪避的时间和空间,展琳出于本能抬起手,在那些玻璃碎片刀锋般刺落的瞬间遮挡在自己头上。与此同时,一股劲风掠过,后脑勺被一坚硬物体猛地被撞击了一下。
来不及发出一点声音,她的眼前随之一片漆黑。
烫,好烫……周身火烧火燎的感觉将展琳从混沌的黑暗里硬生生拉回。随着人渐渐地清醒,头裂开般的疼痛以及四周炎热的气温所带来的不适感,逐渐变得更为清晰和强烈。这是什么地方。睁开眼的一刹,她愣了愣。炙热的骄阳照耀得死亡之海般沙漠一片耀眼的白,万里晴空,一只飞鸟都没有。沙漠……一望无际的沙漠?!市中心的博物馆怎么转眼成了沙漠?!
忍着头强烈的晕眩,展琳跌跌撞撞站了起来。
放眼看去,四周一片苍茫,片片黄沙内没有一丝一毫有生命的迹象……这是怎么回事?被打昏后,一夜间怎么会被人丢到了这种地方?想起了什么,她急急忙忙从上衣的口袋中摸出一只小巧的手机。
昨天因为工作关系,所以一直把它关着,但愿现在这电池所剩不多的手机能让她打通求救电话。有些颤抖的手摸索了一会才按到开机纽,按下,屏幕亮了起来。
页面停留在搜索网络状态好一会儿,就在展琳觉得有些心焦的时候,一行冰冷的字滴的一声跳出画面:抱歉,搜索不到网络。
不知道是因为阳光过于强烈,还是因为气温过高,她觉得自己的头更加晕了。胸中有种强烈的感觉呼之欲出,这个久违了的感觉叫——惶恐。
第二章被捕
〃看一看瞧一瞧,全凯姆·特最好的香料!比黄金还要珍贵的香料啊!〃
〃蜜瓜!上好的蜜瓜!〃
〃看看布料啊!宫里才有的最上等的布料啊!便宜了!
耳边充斥着无数混乱嘈杂的话语,伴着空气中脂粉和烤肉混合的熏香,陌生却又异样熟悉的话语,那从童年时就萦绕在自己耳边,挥之不去,却又时常被自己大脑刻意忽略的话语。此时此地,展琳终于明白这话语源自哪个国家了,他们叫它凯姆·特语,而当她见到眼前这片巍峨的城池以及城池中随处可见的,庞大而又无比熟悉的雕像和浮绘时,当她看到人来人往那些拥挤的路人身上的打扮、头上的独具特色的装饰时,她明白了,原来凯姆·特就是古埃及人对他们国家的称谓。而她眼前这座繁华热闹的城市,正是位于尼罗河上游的古埃及大都市之一——底比斯。
怎么会突然跑到这种地方来?到底是梦境还是真实?想了已经有好些天,展琳依旧没有想明白过来。
无法理解,无法明白。惟一能做的只有不停地思考,不停地前行。饿了就想办法弄点吃的,渴了路边就是饮牲口的槽,然后再继续不停地思考,不停地前行……似乎这样才能让自己已经逐渐不堪负荷的大脑不至于崩溃,不,不是似乎,是确实。
继续走着,沿路目光闪烁,不比头顶的阳光少多少。展琳不以为意,已经有点习惯了,那些好奇的,但也同样并无恶意的目光。无暇再去管顾,脑子太忙,忙着琢磨接下来她到底该怎么办。
突然眼前熙攘祥和的街道有点混乱起来,因着前方一队骑兵模样的人,正排开人流杀气腾腾地朝展琳兀自发呆的位置直冲过来。
周围的人群早已四散,可正在混乱中煎熬思索的展琳却象什么事都没发生一样,还在漫不经心迎着他们过来的方向继续走着,一点避开的意思都没有。而那队骑兵似乎也并没有因为前面有人而把马的步伐放慢的打算,眼看人和马就快要撞上,围观的人群都发出了压抑的低呼。
几乎是一刹那间,只见展琳微晃身形,抬右脚往飞奔到面前的烈马肚子上轻轻一点,扭腰,腾身,翻转落地,一连串动作天衣无缝,落地的时候毫发无伤,边上的人群忍不住啧啧惊叹。而那匹马受她脚轻轻一点,顿时受惊抬腿嘶鸣,几乎把马背上的骑手翻下马来,跟在后面的几个骑兵因为前方的变故而急忙勒住了马匹的步伐。
〃混帐!!当街拦阻迎接巴比伦公主的仪仗,你是不是不想活了你!〃险些从马背上滚落的为首的骑士涨红着脸,气急败坏地用手中的鞭子指住展琳大吼,而展琳一副充耳未闻的样子令他气结:〃喂!和你说话呢!你知道延误我们的时间该当何罪吗?〃
〃哦?〃展琳终于意识到对方在和自己说话,抬起头,努力把视线的焦点对准马上的骑士。刚才完全是出于本能闪过了马匹的撞击,此时的她已经因为极度疲乏和精神打击而摇摇欲坠。然她的这副样子在对方的眼中看来却是极为不屑和藐视的神情,且她一身怪异的服装和暗红的发泽又令人觉得可疑。
骑士身后赶上来一骑人马,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