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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我……”映桥慢悠悠的回答。
季文烨便嚼了。
不想映桥慢悠悠的继续道:“我……没瞌,是小玉磕的……摆那没吃……”
他脸色一变,立即侧身吐了,赶紧叫黛蓝拿浓茶漱口。
映桥见他这般,不禁暗暗发笑,忙剥了一块糖,假模假样的走到他跟前:“爷,您吃块糖。”
他瞅着她,冷冷发笑:“你厉害了,敢算计我。明知道你回答是你磕的,我才会吃。你戏耍我,很有意思吗?”
是挺有意思的。不过映桥见他生气了,开始害怕了:“我再给您拿水漱口。”
“不用,这样就行!”说罢,拽住映桥的手,将她提到自己跟前,一手扶住她的后脑,一手抬着她的下巴,狠狠吻住她的唇。舌头探进去,汲取她的甜美。
映桥傻了,待回过神来,挣扎着要他放开。
季文烨吻够了,才罢手放开她,瞅着她一言不发,然后拿起桌上的鞭子,大步出门去了。
第三十五章
映桥手脚麻软;几乎站不住。
被强吻不是问题;被当众强吻才是问题。她警惕的环顾四周,实在丢人;得看看其他人是什么反应。
黛蓝她们见映桥看向这边,赶紧低头抹桌子的抹桌子,卷珠帘的卷珠帘,谁也不和她对视。但都知道自己瞧见了不得了的事情。事情发生的太突然,谁都没个准备,就这样发生了。
“……”映桥抹了抹嘴,眉毛锁成一团。
季文烨到底什么意思,怎么吻完了,人就走了;上次在鲁公公家是无意的;这次肯定是有意的了吧。不就是捉弄他一下么,要打要骂都行,吻她算怎么回事。
屋内鸦雀无声,好像大家都看不见她似的,都低头忙自己的事。
“……我出去一趟……”她走过黛蓝身边的道。
黛蓝啊了一声,仿佛才看到映桥一般的尴尬笑道:“你要出去啊?要我们陪吗?”
映桥摇摇头,绷着脸出去了。她一走,大家才从僵硬的气氛中解脱出来,面面相觑,最先开口是的海棠:“你们看见了吗?”
“没有,什么?”众人装傻都有一套。海棠亦心知肚明,笑道:“没什么。”
话说映桥大年初一就碰到这么一遭祸事,连吃饭的胃口都没有了。本来少爷从宫里回来,大家要吃早饭,然后等着人来拜年,如今他离家走了,映桥也没心情吃饭,众人也不能成席,便派黛蓝来请她。
映桥坐在自己屋的炕上,高高的撅着嘴。说不上生气,也说不上难过,但就是有口闷气憋在心里,没法疏解。
“下饺子了,快去吃一口吧。”
“不想吃。”映桥道:“……我想睡一会。”
“哪有年初一就睡懒觉的。”黛蓝扶住她的胳膊,劝道:“好歹吃一口,你不愿意见人,我给你端着这屋来。”
对方说她不愿意见人,自然是指方才发生的事不体面了。映桥脸上挂不住,皱眉道:“我以后怎么在大家面前走动啊。”说到底都怪季文烨。
黛蓝道:“谁敢说你个不是,你听见谁嚼舌根,叫人剪了她的舌头。”
如果有可能,她第一个剪了季文烨的舌头。映桥抱着脑袋趴在桌上:“……我想回家……”
“你想回家还不简单,等少爷回来,你求他就是了。”
一提起季文烨,她就觉得怪怪的:“他不会允许我回家的。”他把她当玩物似的,没玩够呢,怎么能放她走。一想到这里,她不禁更加难受了,季文烨说的好听,左一个对她没意思,右一个对她没意思,到头来却吻她。
是想把她变姨娘吗?
黛蓝替不开窍的映桥着急,见四下无人,给她出主意:“你这会回什么家啊,爷都这样对你了,你至少得要个体面的身份再归家啊。叫他正经下聘,告知侯爷太太,不能稀里糊涂的这么过。”
“……我早晚要赎身走的。”别说体面的身份了,她现在根本弄不清季文烨到底在想什么,万一只想玩弄她,而不负责,她似乎除了忍受外,也没别的出路。
“啊?”黛蓝不相信还有云映桥这么傻的人:“走哪里去?哪里比的上这里?除非你进宫或者入王府。”
“……实话跟姐姐说,我在这里不足一年已经很累了,要是叫我一辈子都得绞尽脑汁的博主人欢心,恐怕我这一辈子也长不了。”映桥叹道:“尤其少爷喜怒无常……阴晴不定……”
黛蓝觉得映桥这种想法纯属瞎矫情,但没直说:“谁人不看别人脸色活着,别把自己不当回事,也太当回事。我就是见不得你犯傻,说两句梯己话,凡事抓住机会,过了这村没这店了。”
“……嗯……我明白了。”明白一定要赎身走。
最后映桥到底没吃饭,熬到晌午才吃了点馅糕充饥,不过嘴上零食没闲着,倒也不怎么饿。季文烨这一走,就没了踪影。来拜年送贺贴的人络绎不绝,全是管家接待的,后来可能是知道他的去处了,拜年的人才转投他新的栖身地拜年了。
侯府那边也来请过两次,听说季文烨不在府中,也觉得奇怪,大过年的不在家里待着,实在诡异。
季文烨这一走,从正月初一到正月十五,都没人瞧见他。
若不是他本身就是个特务,映桥几乎要联合其他人去报官了。
这期间,映桥运用自己看了几百集推理动画的记忆力,动手写《大理寺判百案传奇》。估计谁也不会想到她一个女儿家会写这么血淋淋的东西。
她之所以挑这么个题材是经过深思熟虑的,因为大多数案件都独立,有大纲后,可以由不同的人写,不怕前后情节不连贯。再者,跟父亲解释的时候也有借口,就说都是从四少爷那听到的案子。
这两天,她还真向黛蓝她们打听了一下徽州书商,不打听不要紧,一打听吓一跳,简直太赚钱了。于是她摩拳擦掌,回去又写了几章大纲。她甚至盘算着如果可能,叫人画绣像插入书页,指定能大卖。
不过写毛笔字实在太慢,她辛苦了十几日,才写了不到一万字,离成书的距离十分遥远。
不知不觉到了正月十五,映桥数了数,发现正好写了一万,按照这个速度的话,以她一人之力写出一本书的速度大概在一年以上。
到时候她早逾期还不上债,被季文烨卖掉了。
“……不行,得让父亲和江叔帮忙……”映桥藏好书稿,见外面灯火通明,才想起今日是正月十五,一年就数今天最热闹,女子们也能上街看烟花。
一个时辰前海棠招呼她出去,她随口给回绝了。现在想想,应该是招呼她去看灯。
映桥出屋一问,原来大家都聚到府前看放烟火去了,她揉揉肚子,觉得填饱肚子更重要,就往厨房去了。记起今天是自己生日,叫厨娘给她简单做了一碗面,然后就地吃了。
她往屋里走,准备穿件棉袄,跟大家去看烟火。不想才一进屋,就见季文烨躺在炕上,他一身大红飞鱼服,面朝里,帽子脱掉仍在身旁。
映桥一瞬间觉得自己出现了幻觉,揉了揉眼睛,却定是季文烨。
他怎么睡在这里?
“爷……少爷?”她试着问道:“您怎么睡在这里?冷不冷?”
“哪样东西不是我的,我睡这里不行吗?”
“……我给您脱靴子。”映桥上前伺候的时候,季文烨冷声道:“不用。”决绝了她的服侍。
哼,好像他还有理了似的。映桥不满的瞪他,对初一的事,一句话不解释却跑这里躺着是几个意思?
“你怎么没去前院看烟火?受人排挤了?”
“……没,我不舒服,在屋里休息。”
季文烨才从外面回来,对家里的事不知情,以为映桥真的病了,不禁躺不住了,半坐起来道:“你怪我将你高卧的地方霸占了?”
“这家里哪处不是您的,您随便躺!”她故意笑眯眯的道。
季文烨冷笑道:“这是自然,连你都是我的。我走之后,有没有高看你一眼,管你叫云姨娘?”
“我说了我不想当姨娘,自然没这么叫我。”
“你胃口还挺大的,想要我娶你做正房太太吗?”
“也没想过。”映桥道:“赎身的事,我倒是常常想。说真的,您回来之前,我还在想。”
季文烨挑眉,勾唇道:“我都亲过你了,我看谁不在乎会娶你。”
映桥做无所谓的样子:“我不说,谁知道。您总不至于到我婚礼上说这事吧。”
他脸色难看:“我不想见你,出去——”
她毫不犹豫的起身就走,季文烨见她真的走了,忽然舍不得,下地拉住她的手:“你还真走了?给我回来——”
映桥不想叫他牵手,可又甩不掉。这时季文烨打横抱起她往炕边走,吓的映桥花容失色:“你要干嘛?”
季文烨道:“我要是想做什么,也不会等到今天了,你老实点,我问你几句话。”
她想想也对,他论体力和智力都在自己之上,静观之变总没错。映桥跪坐在炕上,眉头锁紧堤防的看他。
“我问你,你爹一共参加了几次秋试,怎么次次落榜?”
怎么先问她爹?映桥往炕里挪了挪身子:“第一次我祖父病了,他没来京里参加秋试。三年后,我娘病逝,他没心思考了,勉强参加一次名落孙山……上一次,族里的兄弟骗了我们好多银子,他窝了一股火,考的也不好。”
“……你爹还真走背运。”季文烨道:“今年是马年,八月有秋试,你爹有什么打算没有?”
映桥叹道:“我倒是想叫他考,可是我们欠了这么多债,糊口都困难……”
季文烨爽快的道:“我给你二百两银子,你爹可以买书本,顾佣人照顾他安心备考。”
“……”映桥心道,岂不是负债四百五十两了?这辈子还有希望吗?不过倒是值得一搏。她嘟囔:“您为什么要这怎么做?”
“因为我……”希望你爹考中进士,提拔你的出身。
她盯着他看,少爷鲜少说话结巴,这一次肯定有隐情。
“因为我们想多得几个帮手。再说你爹真中了进士,补了官,别说四百两,四千两也还得起。现在这个样子,剥了你们的皮都还不清。”他轻描淡写的道:“你爹再搏一搏,说不定今年就中了。”
不考进士,我们也能还清你的钱。不过确实机会难得,这次错过,再考得三年后了。映桥犹豫不决,心想要不然再暂时借个二百两?把秋试考了再说?
季文烨道:“听你的意思,你爹前几次都是因为家中变故,才导致失手。这一次他平心静气的考试,应该能考的不错。我认识几个人,都是八股文章的高手,如果可能,我哪日叫他们点拨你爹一二。”
她搔搔额角:“……可是……”
他的话都说到这种程度了,她居然还支支吾吾的。季文烨便捧起她的脸,没好气的道:“可是什么?”
这姿势暧昧,映桥怕他再吻她,赶紧挣开,瘪着嘴不要叫他亲昵:“可是你还没解释大年初一那天的事情呢!”
季文烨冷哼,一副我就是不解释,你奈我何的样子。其实那天要不是云映桥捉弄他,他也不至于恼羞成怒当众吻她。
他已经确定收映桥当姨娘这条路走不通了,季文烨另辟蹊径:“好了,我给你陪个不是。你也知道我待你和其他人不同,这样吧,我收你当义妹,你拜我做个干哥哥,以后做一家人。”
什么干哥哥干妹妹的,到时候干到一被窝去。她道:“我不缺哥哥,也不想要。还有您这岁数,我都叫叔叔。”
“……”他气的瞠目切齿。本来打算云映桥给他个台阶下,彼此心照不宣就行了,结果不成想她这般执拗,于是季文烨灵光一闪,索性继续捉弄她。
他道:“敬酒不吃吃罚酒,我本来不打算和你计较的。我除夕夜去侯府那边,恰好听到梅安云说你收了她二百两银子,因为你和我亲近,所以要你在我面前帮她说好话。大过年的,我本来懒得理你。不成想年初一你却来捉弄我,怎么着?想在其他人面前显得咱们亲近吗?那好,我就吻吻你,叫大家都看看咱们多亲近!”
“我、我——我什么时候收梅安云的钱了?我干嘛替她说好话?”映桥不想叫脏水泼自己身上,慌忙解释。
季文烨道:“所以我方才进来是来翻你床铺的,看你把银子藏在哪里了,可惜没找到。”
“根本没这回事!是陷害!”她气鼓鼓的道。
“好了,好了,别喊。”他示意她小声些。然后突然搂过她的肩,抬起她的下巴,吻住她的唇,在映桥反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