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你尽管相信他。”
映桥一听,差点昏过去。
第三十八章
映桥一听差点昏过去;因为想说的话太多,反倒语塞了;“怎么、怎么能这样;就、就这么、稀里稀涂、不,稀里糊涂的把我许配给别人了;您也太轻率了吧。”
“我知道了;你嫌弃你江叔没银子。做人不能短视,莫欺少年穷,等他祖父死了;他归乡继续应试,功名不过是手到擒来。”
“啊,”映桥根本不是嫌弃江奉桐,而是她现在不把季文烨打发了;怎么看都是给自己和江奉桐找死:“我不管,等他回来,你跟他说,这门亲事不算数。”
“有父从父,婚姻大事,什么时候轮到你自己说了算的。”
“……”映桥没有直接反驳,只是冷哼了两声,斜眼瞅父亲。
云成源撑不住了,苦口婆心的解释道:“我是为了你好,江奉桐跟我十分像,年纪轻轻就中了秀才,我怎么看他怎么顺眼。而且这大半年,经我观察,他人品也相当好。”
你看他那么好,您去嫁好了。映桥不咸不淡的道:“您当初还说诓骗你银子的堂叔人品好呢。结果呢,诓了咱们家有上千两银子了吧。我倒是不是说江叔叔有什么问题,只是婚事什么的,等我赎身了之后再谈吧,万一我没赎成,您不是骗人吗。”
“傻孩子,你爹我答应这门婚事也有好处,可以让他帮着你凑赎身的银子啊。”
“……”映桥嘴角抽了抽:“爹,学坏的人是你吧,您以前可不是会有这种想法的人。”
云成源难得自以为聪明一把:“这叫集思广益!众人拾柴火焰高!大家一起想办法,不是越容易成功吗?我告诉你,江奉桐这人不一般,早晚要出人头地的。”
“我说了不行!”
云成源犹豫了下,眼睛左右看了看,终于奋起一把,一拍桌子:“我说行,就这么办。”
映桥冷淡的瞥了眼父亲,也不和他吵,转身出去了。云成源许久不见女儿回来,不由得暗想,难不成映桥想不开寻短见了?有很多姑娘反对父母安排的亲事或自尽或毁容,越想越怕,赶紧追出去,没头没脑的大喊了一声:“映桥——”
就见映桥从自己住的厢房开门,面无表情的道:“什么事?”她的被褥许久不住,为了晚上睡的舒坦,先拿出来拍打拍打,不想正跪在炕上折腾被褥,就听父亲在院里哭着喊她的名字。
云成源见女儿没什么事,立即妥协了:“我、我看看吧,叫你江叔等等,等你赎了身再摆酒,我先叫他把婚书拿回来。”
“婚书都写了?”映桥差点把鸡毛掸子掰了:“爹,请您务必把这玩意拿回来!”
云成源苦着脸道:“唉,都说好了,叫我如何开口啊。我给你安排婚事,还不是为了你好,你嫁给一个正经人,总比给人当小妾好啊。”
映桥不由得想了一下,如果在这两个月内,她就地和江奉桐洞房花烛夜做两个月夫妻,季文烨回来会是什么反应。有可能觉得她成妇人,没什么意思了,索性放了她。当然也有可能,恼羞成怒,把他们一网打尽。
还是不要挑战他的底线比较好。
“不当小妾,也不能随便找人嫁了吧。”映桥撅嘴道:“消停一会吧,等我赎了身再说!”
云成源忽然想起了什么:“前天是你生日,你怎么过的?不用说,肯定没过好。没事,今天你回来了,爹好好补偿你。你等着,我出去买点饭菜,等你江叔回来,一起喝一顿。”说完,转悲为喜,进了正屋,不多一会,他就出门了。
映桥回屋一看,少了一锭二十两的雪花白银,这可是一笔巨款了,就这么拿去逛街了。下午,陆续有绸缎庄的伙计来送料子,酒庄的小二来送酒菜,最后云成源抱着一摞子书本纸张回来了,映桥看了一下,几乎都是八股考试的程文,她很欣慰。
所谓程文,其实就八股例文,收录的多是以前科场状元榜眼或者探花的优秀文章。
不就是范例作文么,映桥太熟悉了,随便拿了一本,低头翻看。光背光看还是不行,关键得有名师指点,她记得季文烨说过可以叫八股高手指点父亲一二,不知他还记不记得了,等他回来问问他。
正想着就敲门声,映桥赶紧开门,见是江奉桐,她忙请了他进屋。映桥已经热了酒菜,他落座后就开饭了。江奉桐看着满桌的菜肴,不解的问道:“这是……把所有的积蓄都拿出来摆酒了么?”
云成源很诚实的笑道:“实不相瞒,映桥从季家借了二百两银子供我应考秋试,我今天取了一点摆了这桌酒,因为正月十五正是映桥的生日,在季家没过好,今天给她补办。”
江奉桐脸色一黯,大概觉得这笔银子也得自己还,但马上就笑着举起酒杯敬映桥:“原来是云姑娘生辰。”
映桥礼貌的接了酒,然后在心里埋怨父亲,可真是不保留,想什么说什么。
“那个……今天的事情还顺利吗?”云成源问道。
“顺利,十分顺利。鲍公子看好这故事,务必要你写完了,再拿给他看。”江奉桐喝了口酒暖心窝:“问你能写多少字数,愿意出有高价。”
“高价是指多少钱?”映桥问。
“大概能出到一百两。”
映桥微微蹙眉,她记得听人说过书商有的时候敢把卖得好的话本定到一两银子一套,这个价格对于他们能获得的利润来说应该还算合理的了。不过,她倒是有个急功近利的想法,她问道:“非要写好的稿子吗?”
“当然是写好的稿子了。”江奉桐奇道:“不是成稿谁愿意收呢?”
“我的意思是……我不想把它们写完,只卖给他一些故事的梗概给他。他得到梗概后,可以找他们自己人去写,随便他们写多少万字。”映桥道:“我提供故事的梗概,要价也要便宜,一个嘛……十五两银子就行。能给他写三十个,不带重样的。”
江奉桐怀疑自己的耳朵:“三十个?”
“嗯,应该可以想出这么多。您也知道我缺钱,尤其短时间急需一大笔银子,这么做的好处来钱快。”映桥认真的说道:“而且咱们只提供故事梗概,里面若是写了其他不恰当的内容,是鲍公子的事,和咱们没关系。”
江奉桐觉得映桥说的有道理:“如果云姑娘真能想出三十个点子,依照鲍公子的性子,差不多会答应。他不答应也没关系,反正还有别人家。”
“那就这么办吧,我会把我的想法告诉你,你帮我写一部分,至于银子,咱们五五分。”
江奉桐笑道:“不用这么客气,举手之劳,不过是帮你写几个字。”
映桥觉得差不多该澄清婚事了,于是微笑道:“啊,酒凉了,我去热一热。”走过父亲身后的时候,捏了他一下,示意父亲把婚书收回来。映桥便去厨房转了一圈,等回来的时候,见江奉桐笑的颇为尴尬,父亲则苦着一张脸。
她将酒重新放下,也颇为尴尬的道:“江叔叔还愿意帮我吗?”
江奉桐笑道:“我是你爹朋友,当然要帮忙了。”说完,岔开话题,不无羡慕的对云成源道:“真羡慕云兄,今年就能参加秋试了,我不知道还要等到什么时候。”
映桥纳闷:“叔叔不也是秀才吗?为什么不能参加,若是回乡报考的路费,我可以借给你。”
江奉桐摆手苦笑道:“不是钱的问题。我爹触怒我祖父,被赶出家门,老爷子放话只要我们敢踏进县里一步,就打断我们父子的腿,所以我没法回去报名,想要应试恐怕得等老爷子去了之后。不过他老人家还算仁义,没派人上京追杀我们,哈哈。”
映桥不知该说什么好:“亲生父子哪能有这么大的仇怨,你们回去磕头认错不行吗?”
“还是算了,他年轻剿匪时手刃过强盗,年过花甲了,还提刀要取我爹的性命,我害怕回去后断胳膊断腿。”江奉桐也显得很无奈。
“……”映桥决定换个话题:“那个,江叔叔你是怎么认识鲍公子的?只写梗概的事,还得麻烦你说。”
江奉桐轻笑道:“我替他写程文,一来二去就认识了。”
云成源这时插嘴道:“啊,是这样,我今日买了几本程文,你帮我看看,哪本好哪本不好。”说完,起身去屋里把今日买的书摆到桌上。
江奉桐挑了挑,指着其中j□j:“这就别看了,里面没几篇是真的,这里面还有我还化名贡生胡拙言写的几篇文章呢。”
“啊?真的吗?我觉得写的很不错啊。”云成源吃惊的道。
映桥忽然对江奉桐刮目相看了,父亲说的对,他不是一般人,若能参加科举,或许真能高中。但是她对他没什么感觉,还有季文烨那家伙在,还是别扯上关系好。
江奉桐笑道:“咋看不错而已,堆砌辞藻,仔细看说的都是废话。考场上还是言之有物的卷子受考官钟爱。我发现写假的程文不如填词赚钱,就不写了。现在么,替云姑娘写故事最赚钱了。好了,我明天再去问问鲍公子,然后告诉你们。今日时辰不早,我得回去了。对了,找做饭婆子的事,也办妥当了。前街文嫂的男人躲债死在外面了,她一个人上了岁数,债主也不好卖钱,就饶过她了。如今一个人糊口都困难,你们可以收做帮佣,给饭就行。”
“……人靠得住吗?”可别招来个爱勾搭主人的妇女。
“她是个哑巴,不会打扰你爹读书的。”江奉桐说完,起身告辞:“谢云兄的酒菜招待,改天回请。”
送了江奉桐回来,一进屋云成源就念叨道:“多好的人啊,不是我说,爹这次绝对没看走眼。”
“走不走眼的,先把债还了再说吧。”
映桥回到厢房,洗洗睡了。突然回家住,换地方一时睡不着,脑海里便又风起云涌的胡思乱想,比如江叔是个潜力股,万一以后高中,自己可是他起于贫贱时的结发妻,绝不会被休掉的正室。而季文烨那边……怎么看……都是被大老婆打死埋到后院的下场。
睡得不好,第二天醒来,父女两人吃了昨晚的剩饭菜。云成源说砚台用完了,要去买一块来,顺便再逛逛书市。映桥也想看看市面上有什么话本卖,于是吃过饭,和父亲一起出了门。
没出正月,街上没往日繁华,但因为今年有会试举行,书摊和贩卖笔墨纸砚的店家都照常开张,不少儒生打扮的人在那挑挑拣拣的。
映桥发现卖的最贵的是医书,一套下来动辄一二两。但是卖的最多的确实小说话本。
她的游览速度比她爹快,不知不觉两人拉开了十几米的距离,云成源犹豫要不要新买一套四书五经,毕竟新刻印的比他手头的字迹清楚。映桥也盘算着要不要买本最流行的《暗香词话》回去研究研究。
“小姑娘,你识字呀?看你是个丫头打扮,你在那个府做事?”
“我是锦衣卫南镇抚司季大人府上做事的,主人差出来买些消遣的书籍。”
“……”摊主立即不做声了,袖手四处遥望。
映桥可以安静的随意翻看了。等映桥准备掏钱的时候,突然意识到钱在父亲身上,出门一看,没看到父亲的影子,她赶紧沿街去找。就见在一僻静的拐角处,父亲正跟一个十来岁丫鬟打扮的女子说话,说着说着父亲就不耐烦起来,转身就走,那丫鬟拦着,他一甩袖子,就大步跑了,那丫鬟追他不上,在原地直跺脚。
这是什么状况?
映桥才想上去问,这时就听身后有人唤她:“云姑娘?”
她转身,见一身穿便服的男子,似乎在哪里见过,皱眉想了想:“你是久大人,不、鲁大人。”
此人是鲁公公另一养子,鲁久年,季文烨称他小久子,映桥见过一次,差点忘记了。
鲁久年四下看了看:“就你一个人?也不怕被人盯上。”
“那我就报季大人的名号。”映桥余光瞥父亲逃窜的方向。
鲁久年笑道:“小心报了名号,挨顿打。”显然揶揄她爹挨打那件事。
映桥道:“曲公子不是还没放出来呢么。”
“那倒是,他同意与梅小姐和离,才能放出来。”鲁久年叹道:“这事真麻烦,文烨哥还有外出避嫌。”
“啊?”映桥一愣:“外出避嫌?难不成梅小姐还想嫁给我家少爷?”要不然季文烨出去避什么嫌。
“你不知道吗?哥也有娶她的打算。”鲁久年皱眉,大概觉得映桥身为准姨娘居然不知道正妻是谁,也太过迟钝了。
又轮到映桥惊诧了,她可是亲耳听到梅安云骂过她的,言语间满是恶意。果然她得被正室打死埋在后院吗?
“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