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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Yes! Yes! 我就知道!”挂了电话,我那叫一个兴奋,上串下跳的。
这时候,沈煜伦推开门走进来,我扑上去。
“我今天心情好,吃什么,我请,随便选任何一家餐厅。”这次轮到我得瑟他了。
他没理我,一个人走到阳台,他的表情像末日一样。
“我说,那个,你怎么了?”我走过去。
“没事,你走开,让我静静。”他第一次这样和我说话。
“你行啊,沈煜伦,这样和我说话。”我开始转头往门外走,这哪出啊。
“别走,陪我。”他追上来从后面抱住我,特别紧,我怎么用力都无法挣脱。
“我奶奶去世了。”他对着我的左耳这样说。
我不挣扎了,他抱得也没那么紧了。
我转过来,面对他,只是抱着他,这时候他像小孩一样,特别乖。
我记得我外婆,奶奶去世时候,我就特别需要一个人这样抱着我。
他开始抽泣:“别离开我,我和你一样,也是单亲,只是爸爸妈妈都各自成家了,我和奶奶过,半年前奶奶开始住院,撑到今天已经很累了,今天起,我只有你了,明白吗?”他断断续续地说,每一句都特别用力。
这时候,手机又开始响了,看看屏幕。
“李浩然”。
(6)两难*
手机一直在响铃,我刚要接,沈煜伦就把我手机抢掉,他也不看是谁的电话,只用一种哀求的眼神看着我。
“不要接!”他哽咽着说,泪盈于睫。
“是浩然,我得和他……”我话没说完就又被他打断了。
“就一天,只属于我一个人,可以吗?就今天!”他依然坚持。
我叹了口气,点点头,心想:对不起,李浩然,就现在而言我是不能丢下沈煜伦不管的,他像哥哥一样照顾我,虽然没见过他奶奶,但我想他奶奶一定和我奶奶一样,特别特别的慈爱,那请原谅今天这样的我。
接着我陪沈煜伦去食堂吃饭,他情绪渐渐恢复了一些,除了依然紧紧地揣着我的手机。
因为李浩然在一直打我电话。
“关了吧!”我也看不下去了。
“对不起!”他说,然后不是关机,而是直接把电池一拔,一个漂亮的抛物线往食堂二楼的窗户外扔了出去。
我当时真彻底恍惚了,但我始终没那么做,因为今天情况太特殊了,无论对他还是对我。
我和他只是坐着,缄默着。
窗外面,车水马龙,热闹非凡,孤单的灵魂总是喜欢穿行于此。
他转过脸,呆滞地看着我,我看看他,又把头转向窗外。
我和他像囚禁在寂寞季节的幽灵;明明想咆哮着那样的燃烧;却被无声锁住咽喉。
(7)昨天才是Fairytale*
晚上,我陪他又到了以前我们去过的那家Pub。
刚一进门,又是一群社会青年喊他伦哥,看得出来,有的年纪比我大。我也开始纳闷儿,你说沈煜伦混得再好也不至于到这份上吧,我也没再多想。
他今天的脸特别冷峻,不同于从前,他往以前我们坐的那个雅座走过去,可是座位上已经有人了,他依然往那个方向走。我感觉到要出事了,上前拉住他,他一把甩开我,我重重的撞在旁边的桌子上,我还没来得站起来,只见他过去把整个桌子一掀,雅座上那两男两女都傻了。全场都安静了,只剩下那不合时宜的镁光还在闪。
“滚!”这是他这晚说的第一个字。
那两男和一女立马像见到末日一样的,落荒而逃,还有一个女孩,捏着烟头,长得挺漂亮的,一身奢侈行头,画着很浓的妆,我觉得眼熟,年纪和我们相当,但因为光线和浓妆,我又实在想不起来在哪儿见过。她慢条斯理地站起来,瞪了沈煜伦一眼,然后抽了口烟吐在沈煜伦脸上,而后径直朝我走过来,撞在我肩上。
“沈肯尼,姐姐送你一句,别招惹沈煜伦,他就一疯子。”然后她快步消失在酒吧里。
沈煜伦又一脚踢在翻倒的桌上。然后坐到了上次那个位置,他双手放口袋里。
“坐我身边!”他用头示意我,这次他语气温和了许多。
我今天都听他的,只要他高兴就成,我坐过去,全场都看着我们。接着音乐又响起了,几个酒保过来把桌子扶起来,给我们送来了烟和酒。
“伦哥,这是老板送的,今晚您玩得开心。”后来,又一个明明年纪比他大很多的酒保这样说。
“我说,那个,今晚不能喝,明天开始是丧礼,你要打起精神,这几天是你最后能陪在奶奶身边的日子了,你不是答应过我,听我话吗?好不好?你乖!”我揉着刚被撞到的肩和他说。
他不说话,鼻头开始和下巴都在微微颤抖。
“我奶奶,是这样的奶奶,为我做风筝,给我的零花钱,每次数额都不大,可是基本上随时都有。晚上我总喜欢缩在奶奶的被窝里,听奶奶讲鬼故事,下午的时候,会在花园给我捕蝴蝶,我只要一耍赖,奶奶什么都舍得给我。爸妈离婚后,他们都不要我,所以我跟了我奶奶,她对我来说就是整个世界,我现在不知道我该去寄托谁,或者生活的信念是什么?”他看着我,冷冷地说。
“煜伦,你还有你爸爸,你妈妈,毕竟他们是你父母,这不会变,我很理解你的感受,我情况也不比你好哪儿去。还有,你以后会遇到你很爱的女孩,然后你们……”我又一次说都没说完就被他打断。
“你闭嘴!你懂个屁!你没资格!你还真以为你一少爷?来训话呢?”他突然失控的对我吼。
“行,我就是憋不住屁,我又装少爷,我喝!”然后我把桌上的酒瓶塞一拔开始吹瓶子。
沈煜伦一把抢过去,开始喝。
“你丫的有病!”我也开始忍不住了!
“是,我有病,我沈煜伦就TMD有病!你行!我今天话撂这儿了,你沈肯尼,真TMD行!”镁光一桢一桢的打在他的脸上。
他的喉结,我的身体,他的胸口,我的肩膀,都是水汽,已经分不清楚,是酒精,是泪水,是汗水,还是欲望的味道。
我无奈地抓抓头发,倒头靠在沙发上,看着他痴痴地笑,只是看着他把那瓶纯的Courvoisier往他自己喉咙里面浇。但我为什么感觉到好像那酒精浇到了我的心里,很痛。
终于这个世界安静了,他像小孩儿一样倒在我的腿上,我把手放在他胸口,他抓着我的左手,终于沉沉地睡去。
这时候他手机响了,我把他桌上手机拿过来一看,是李浩然的短信,屏幕滚动着:“Kenny和你一起吗?他电话不通,回宿舍找他也不在,我很着急。”
明天就要期末考了,明天李浩然终于开始约我看电影了,明天沈煜伦还要去忙葬礼。这什么日子啊?
从前无数次向往明天,而今天,为什么我却那么想活在昨天?
(8)意料之外*
我整晚都没睡,只是看着沈煜伦躺在我腿上,他有时候会突然踢腿,不知道他是不是故意的,翻身老往我私密部位方向转,后来酒吧完全没客人了,就剩我和他两个人,一直到天亮,我才和他离开。
“上车,送你回学校考试!”他拦了一辆Taxi;转过头对我说。
“行了,你忙你的吧,我没事。”我上车后准备拉门。
“往里坐啊,乖。”他坚持送我回学校,我也就没坚持。
刚到学校门口,黄斌就冲过来。
“终于回来了,沈少!这你俩准考证,你手机也不通,急死人了,这可是期末考啊,我们俩一考场,沈煜伦7号考场,快快快!”黄斌急得直跳脚。
“那我先去了,你有事打我手机啊,你如果下午6点前有事,先打黄斌的,我还得弄一新手机去,你先把我那手机卡给我。”我匆匆和沈煜伦告别,黄斌已经急得要歇菜了。
接着他把我那没电池的手机给我,表情依然愁眉不展。
“你牛!”黄斌对沈煜伦说了这句后我们就狂奔考场。
早上语文就凭感觉随便写,也总能混个优。下午又是让人头大的物理,考前一直主攻这门,不过倒也还算顺利,考完试我一点也不累,尽管昨晚一宿都没睡。
不知道李浩然在哪个考场,一天都没见他踪影。
考完试后,我就直奔沈煜伦家,我也不确定他现在在哪儿,但我很担心他,一种奇怪的感觉。到了他家,大门紧锁,没一个人。
我得先弄个手机,打车到市中心买了个手机,然后慌忙把手机卡插手机里。开了机,我就找沈煜伦电话,在哪儿呢,我特着急。接着手机开始一直重复短信铃声,有很多短信。而且,居然都是李浩然发过来的。
“怎么不接电话呢?小东西?
”
“接电话,有事呢,不是说10分钟答复我吗,这都一小时了。”
“电话关机?怎么回事?”
“开机打我电话,你不说话就是默认了,明天我等你看电影。”
“我现在回学校找你说。”
“你在哪儿?学校也不在,晚自习也不见你。”
“沈肯尼,开机必须给我回个电话!”
“我明天6点就去万达等你。”
我还在看短信,沈煜伦电话就过来了。
“我这边现在没什么事,晚上9点以后有事,你现在过来陪我可以吗?我在家,我很难过。”他好像用尽最后一点力气和我说。
“行!你等着,我现在过来,15分钟就到!”我说完就挂了电话,叫了车就走。
我刚见到他,他就抱我特别紧,我被他抱到感觉几乎窒息。
“没事,别怕,有我呢!我知道,我都知道!”我摸着他的背说。
然后他突然大哭了起来,他只说了一句话:“为什么我现在见到你才哭出来。”
那天下午是我第一次那样照顾一个人,我什么都顺着他,我怕再给他增添稍微一点点的不如意和不开心。
9点的时候,他要走了,他让我在他家住,第二天直接回学校考试,我拒绝了。我今晚必须得回学校住,不然我再这么下去,迟早被学校教导处盯上的。
回到学校,我把这两天这些事都和黄斌说了一遍,他也特够义气,说下次这些事一定要算上他,大家一间寝室,有什么事一起应对。他这么一说,我倒反而不好意思了。
11点,洗完澡躺在床上看对面才想起来,已经一天没见李浩然了,唉,但实在太累了,今天就不动弹了,我已经36小时没睡了,明天再好好谢罪去。
李浩然,你到底是在想什么呢?怎么突然间开始对我好?怎么突然间就开始在意起我了?我们老这样错开是不是也是好事呢?而我对你这样奇怪的思念还要牵动我多少年?
我盖好被子,今天特别冷,不光是因为现在已经是一月中旬了。
刚准备关机,又一条短信:
“我把7点的电影票,换到了9点,现在换成了午夜场,我还在等你。”——李浩然
(9)Perhaps Love*
“黄斌,对不起,我要出去,我必须要出去!明天我们考场见,我有急事!考试结束我请你吃饭。”我急忙起来开始换衣服。
“沈煜伦那厮又出事了?我陪你。”说着他也开始起身换衣服。
“不,是我和李浩然的事,你别管了,明天见!”我准备出门,很着急。
“都这个点了,现在宿舍锁门了。”他看看表。
“我必须得出去,找宿舍管理员,只有这样了。”我开始往一楼冲。
“我说你怎么就这么扭呢!行,我陪你去说。”黄斌也跟上了。
到了一楼才发现宿管不在,估计又巡楼了,我当时那叫一个歇菜。
“一楼出不去,我往二楼走,应该没事。二楼男厕窗户外面不是有个很高的花台吗,下面是草地,应该没事。”我开始急促地往二楼走。
“你疯了,沈肯尼,什么事儿这么急啊!”黄斌也开始不明白。
“我回来再和你说,但我现在必须出去,我说真的,你就回去睡吧。”我也开始急了。
“送佛送到西,走吧!我服了你了。”黄斌真有意思。
“你先抓紧我手,我拉住你,稳了,你再跳。”黄斌很小声地和我说。
我按他说的那样,稳住了再跳,我们预料到了这有片柔软的草地,但没想到这会有个坑,然后我的右脚被重重地扭了一下,我感觉那种痛是像一千个人在扯拉我的筋肉的那种感觉,接着黄斌把他衣服脱了给我扔了下来。
“没事吧?多穿点!”黄斌依然压着声音对我说。
我看看他,给了个OK的手势,这兄弟我算认了,我默默的说。
我拖着重重的右脚,寒风刺骨的冷,我这才发现,自己还穿着拖鞋呢。
我等了16年,才遇到一个我喜欢的男生;而也是等了16年,才遇到一个愿意让我接近,而且我喜欢的男生。我必须这样,我不想后悔,付出任何代价都没关系,我没有选择。从前总感觉自己被强硬地按在钢化玻璃上,眼睁睁地看着明明很清楚的东西却永远隔着一层不舒服的东西,而这次,不一样。
出了校门等了好久才等到Taxi;已经快凌晨了,午夜场也要开始了,最糟糕是,我手机忘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