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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叔看起来并不排斥池远的纠缠,倒像是……在别扭而已?
但如何的疑问也比不上今天这通电话带给他的难以置信要强烈,因为电话还没进行到半分锺,他就听到白叔一声暧昧至极的哼声,接著话筒似乎被扔下了,但是疑惑至极的江城子并没有放下自己的听筒,接著就听到一系列喘息和模糊的对话,虽然模糊,但是江城子还是发现了惊人之处。
白叔、白叔居然是……在下面的那个?
他抱住头,觉得这个世界完全疯了。
等震惊完了,江城子才发现自己根本没来得及跟白叔说那件事,就是胡駸说要来行川跟他合作的事。想了想觉得算了,反正自己已经拒绝了这个要求。
胡駸做这种决定的动机,江城子可不认为那像听起来那麽简单,不管他想在行川做什麽项目,江城子在这守著,他就应该识趣地绕开,哪有求著找上门来的道理。
江城子坐在餐桌边,脑袋里琢磨著胡駸可能玩什麽花样,就根本没把心思集中在食物上,导致他吃光了半盘炒饭,把一边的莫珊乐坏了。
“哥,味道不错吧,你这回总算不给我吐出来了。”莫珊一直跟江城子住一块,最近迷恋厨房,而试吃对象就理所当然地瞄准了自家老哥,之前江城子被折腾得厉害,屡次劝说“老妹你上得厅堂是真的,但完全没法下得厨房啊”无果,只好继续试吃的光荣历程。
然而今天这从色泽就可以看出有多麽恐怖的海鲜炒饭,江城子却不带喝水地吃了半盘,莫珊能不美嘛。
“啊?什麽?”江城子回过神来,才发现嘴里一股子强烈至极的怪味,忙哇地一口连食道里的都呕出来了。
莫珊的脸瞬间黑下来。
“不是不是”江城子连连摆手,忙找水漱口,“我刚都没注意……咕咕咕……这什麽玩意儿啊你都放什麽了……咕咕咕……我靠,丫头你太缺心眼了你好歹提醒我一声啊……咕咕咕……”
莫珊被伤了自尊,气急败坏地把桌上的剩饭扣垃圾桶了,一手拎著盘子一手叉著腰:“好意思怪我,你想哪家漂亮妞了?魂不守舍的!”
江城子顿了顿,然後把嘴里的水往洗手池吐了,抬起头来对莫珊说:“胡駸回来了。”
“什麽?”
“他回尧城了,昨天还跑过来找了我一次。”
“……他居然敢来找你……”莫珊蓦然愤怒起来,几乎发起抖。
“那杂种居然敢来找你!他想干什麽?!”
“你别著急,他说想找我做生意,我没答应。”江城子忙放下杯子走过来扶住莫珊的肩膀,结果被对方一把甩了开。
“你仅仅是没答应?他既然敢来行川,你就该给他个教训!他那麽对你,断他一条腿都是便宜他!”
莫珊其实还想说,多亏了胡駸,她才落的现在这下场!
五年前的那一整夜,她被各种没法想象的方式对待,她在失去意识前像抓住最後一根救命稻草那样,抓住了胡駸的面庞。
她想撕碎他,这个她曾经爱慕过的少年,她永远不会再觉得这张脸英俊迷人,她只想撕碎他。
仇恨是唯一的救命稻草,心里有个可以随时臆想的报复对象,她才能活到现在。
真凶不是胡駸又怎样,她会被这样对待,能追查到的源头,只有那个不把别人当人的畜生。他玩弄权势玩弄格局他还想玩弄人心,而自己就是意外的陪葬品,她能想象得出,胡駸如果听说那个叫莫珊的人被池远手下强暴了,他不会有什麽反应的,因为她不是他的目的,就像本来想要捕获狮子的猎人在发现掉进自己陷阱的是只青蛙时,他大概连把它捡回去的欲望也不会有,只会随手扔到一边,不为此产生任何惋惜或愧疚的情绪。
胡駸就是那个猎人,她就是倒霉的青蛙。
没错,发生在她身上的事,在那个畜生看来,多半只会用“倒霉”来形容。
这样的胡駸更加令她咬牙切齿。
死了的那五个地痞只能减轻她一半的怨恨,剩下的一半,她做梦都想让胡駸承受。
莫珊抬起头狠狠望著江城子:“哥,我以前从来没问你要过什麽,这次我要你──让他付出代价。”
付出代价。
江城子的耳朵里不停地疯狂地撞击著这句话,他没法拒绝,他只能忍受著这让人惊惧的耳鸣,走上前抱住已经哭出来的莫珊。
胡駸第二天又跑到行川来了,江城子坐在客厅跟个做客运公司的人正谈著,就模糊听见屋外有人扯著嗓子叫他的名字。
“怎麽回事?”
“呃,江哥,昨天那个人又来了,我们不让他进,他就……”
“轰走。”
“轰了,小杰还忍不住打了他,还是不行。”
“……那让他进来吧。”
送走了客人,胡駸就堂而皇之地走进来了,微微笑著,手上还拎了几个布袋子。
“你猜我带什麽来了?”
江城子才不关心他带来什麽,他看一眼墙上的锺,他现在只担心莫珊从花店下班回来之前,胡駸必须离开这。
当然不是担心站在面前的人,他担心的是自己的妹妹。
“我给你带了尧城那家店的豆末糖,他们说以後不进这糖来卖了,说销路不好,我知道你喜欢,我就让他们以後进来都卖给我,只是不知道你吃不吃得完,哦还有海贼的手办,这几天才在日本上市的,一套八个,嗯还有……”
“你来干什麽?”
胡駸终於把头头抬起来,抓著布袋子的手指不自觉地互相蹭了蹭。
“我昨天跟你说的还不够明白?”
“我是商人嘛,怎麽能不有点不依不挠的精神。”说著又打开了另一个袋子,一颗猫头突然从里面钻出来,江城子愣了一下。
“我还把小王八带来了,哈,虽然它现在是大王八,但它看起来挺想你了。”
江城子看著那双没变过的莹黄莹黄的眼睛牢牢望住自己,觉得心里倏忽就软了。
“喵!!!”小王八在袋子里抓狂地扭著脑袋,眼睛还看著江城子,拼命要扑过去的架势。
江城子忙过去把它从袋子里抱出来,等抱在怀里了才发现……真不是一般的沈。
小王八从他眼里看到惊讶,立刻自尊心受伤,叫声也低下去,只是不停下舔他脸的舌头。
胡駸在一旁微微笑著,眼睛里却是巴不得把那猫扒下来揍一顿的神色。
江城子被舔了半天,终於把这家夥按在了沙发上,才得空跟胡駸说话:“你赶紧走吧。”
“什麽?”胡駸张大眼睛,小王八的色诱过了五年就不成功了吗……好吧,那猫已经没色相了。
“我不知道你还想干什麽,但是肯定不是找我合作,我没心情跟你纠缠,我就把话摊开说吧,我早些年恨你入骨,但是现在见了,发现没那麽恨,当初那些事,也怪我自己蠢,你没多大错,你甚至不是想著来害我的,所以你是愧疚也好想补偿也好,我不需要,你打我眼前消失,就最好了,说实话……我他妈真不想看见你这张脸。”
胡駸手里还攥著那布袋子的提手,越攥越紧,他错都不错地望著江城子,眼眶里居然慢慢积了一层水。
江城子皱起眉。
小王八像是感觉到气氛的僵硬,缩在沙发一角,埋著头,背上的毛有些轻微的颤抖。
“不是,江城子……”胡駸低了一下头,在抬起来眼睛已经很干了,“我知道,我知道这些事……但我不是光想补偿就完了,我那时候没有立刻出国,我在尧城找了你很久,可一直找不到,别的地方我又没能力,我没那个能力,所以我才现在回来的,我找了你很久,我做梦都盼著能把你找回来。”
“……”
“我喜欢你。”
江城子面无表情地看著胡駸,直到把胡駸看的不敢再面对他平静无波的眼睛。
“可我现在见到你就觉得恶心。”
作家的话:
谢谢投票的姑娘或者姑娘们
☆、'是江城子把他送到医院的'
胡駸还跟江城子在一块的时候,有一回小王八拉肚子拉得厉害,那几天胡駸被叫回本宅,吃住都不在家里。江城子发现小王八不对劲的时候,也没打算叫胡駸,虽然胡駸没动静,胡家也没动静,但江城子总觉得胡駸家知道他的事,至少胡简章很可能知道,这种时候他最好默默的,拿宠物生病这种事去打扰呆在本宅的胡駸,他莫名就觉得这事不妥。
於是再怎麽心急火燎的,江城子也只能自己一个人受著,在宠物医院等著小王八打点滴,用针管给它注流食,他那麽粗枝大叶的男生,掰小王八嘴的手却颤巍巍地小心,但是小猫的病一直不好,有天晚上江城子半夜起夜,习惯性去看了眼睡窝里的猫,结果发现那小东西一动不动了,他惊出了一身冷汗,抓了条毯子裹了猫就往外冲,身上还穿著跟胡駸一个款的格子睡衣。
他边跑边给宠物医院的医生打电话,把对方半夜叫起来给宠物店开门,还用了威胁手段。他是急坏了,一点小事就放话要断人手脚,但是没人能懂的,怀里还温热的小东西是个他珍视无比的生命,他永远记得胡駸把小王八举到他面前时,他被那毛茸茸胖嘟嘟的小脸萌得要死,当然,他也一直记得胡駸那时候笑得明朗又促狭的表情。
那是他给他的第一件礼物。
小王八和他们一起生活,住在一所房子里,有时候江城子会恍惚觉得,这就是一家子的日子。
这就是他最期盼过的日子。
挂了宠物医生的电话,他紧接著拨了胡駸的,胡駸说立刻赶来。
在灯火大作的治疗室里看著小王八一点点回过来,同时胡駸也推门冲进来了,他跑过来抓了江城子的手,江城子就觉得这麽多天的忧心忡忡都寻到了突破口,洪水猛兽一样地倾泻而出。
“我他妈差点以为这小东西死了,我抬它下巴的时候,它就那样把头搁在我手上,动都不动……”
“没事了,没事了,你怎麽不早点跟我说。”
“说个毛!把你从你爸那叫回来有个屁用,你又不能妙手回春!”
“我能的,你怎麽知道不能,你看,我一回来小王八不就好了,它是想我想的。”胡駸微微笑著,捏了捏江城子的手。
江城子眼角都汪了点水渍,扭头看著胡駸,满脸的愤懑突然就垮了,垮成一张让胡駸看了就能立刻硬起来的脸。
“怪了,”江城子注视著他,“我发觉我也想见你。”江城子这麽说著,也没管还在一旁忙活的宠物医生,就把头朝胡駸的颈窝埋过来。
可是现在他对自己说,见到你就觉得恶心。
胡駸站在高穹顶的客厅,耳朵里一阵阵撕裂的鸣声,脑袋也发懵,最可怕的是心口,疼得几乎觉得自己要死了。
“江城子……”
“别叫我的名字,这也够恶心的。”
他不敢说话了,他怕一开口就会让江城子抛过来更恶毒的攻击,他从来没像现在这样,觉得自己脆弱得能被站在对面的人碰一碰就碎掉,他甚至不敢再看他的眼睛。
他稳神稳了很久,才勉强开口,声音虚弱得像大病初愈:“那你能留著小王八麽……如果我答应不来找你了,你能留著它麽?”
这又算什麽条件,江城子皱著眉。
“拜托了。”
“你不想养它?”
“不是,你留著吧,你就留著它吧。”
“我现在不好养……”
“求你了……”
江城子惊异地看著面前的人,他像是重演了胡家大门外的那一幕,只是此刻低著脑袋哭的人是他,是他胡駸。
江城子从未想象过胡駸会有掉眼泪的一天,或者说,他从未想象过他会在自己面前掉眼泪。
“你……”
“求你了,留著吧,如果你连它都不要了,我就没办法把任何东西留在你身边了,你已经不想要我了,你就留著它吧……”胡駸说完,还吸了一下鼻子,这种可怜得要命的声音传到江城子的耳朵里,几乎把他的全身穴道都封死一般。
“好……”
胡駸不多留一秒,得到这含糊的一个字,就立刻把他刚刚提进来的东西都拿上,最後犹豫著,摸了摸一直埋著头的小王八。
他那麽狼狈,把所有想送给江城子的东西都挂回到自己身上,那些本来承载著喜悦的包袱现在只把他坠得像棵傻兮兮的树,他转身迈了两步,又停下来,像是极力克制又克制不了地转回了身。
“江城子,我是……真的喜欢你的。”他慢慢抬起头看著江城子。
对方的眉眼在他所有的梦里都出现过,那个把他当兄弟一样对待却也像情人一样爱著的混混,那个能够毫无保留地忍受著疼痛和放弃尊严来接纳他的少年,那个就连呼一口气在他耳边都会让他的心脏缩成一小团的人。
终於变成了现在的模样,长成了成熟的青年,用犹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