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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上次成功举办了绘画比赛,学校这两日又组织了一次郊外作画,将选择其中比较优秀的作品展示在学校艺术廊里,以激励后辈,也算学校对我们四年栽培的报恩礼。昨日已经去了一次郊外,今日不知会带我们去哪里,怀着一份好奇一早我们便背起画夹带上行李,守候在校门口,等待出发。
尔杰作为学校派出的组织者将负责我们此次的行程,只见他在大巴上来来去去,一会扛水,一会和司机熟络熟络,一会又低头检查人员名单 ,好不忙乎!
我低头发着短信,脸上不自知的带着微笑,因为是伊伊来的短信,告诉我她现在过得很自由很放松,国外
的生活很适合她,那节奏,那人文,完全解放了灵魂。
“什么事笑的这么开心?”还没等我反应就凑到了跟前。
“班长大人,你不要这么吓人。”
“那你给个你傻笑的理由,我就马上变出一张不吓你的脸。”说着摸摸头,贼笑起来。
我吐吐舌头以示抗议,“你先变个看看,我也考虑下告不告诉你。”
原以为他就悻悻走开了,谁知道他拍拍衣领子,瞪大眼睛,对着我抿嘴而笑,我纳闷的看着他,“你干嘛傻笑?”
他顿时踉跄了两下,“我这么风情万种的表情居然被你解读成傻笑,成,当我识人不清,撤了,继续扛水去。”说着耷拉着头真悻悻而去了。
我偷笑了两声,心想这班长挺顽强,之前还对着我一直垂头丧气,尴尬十足的样子,一阵子不见后好像什么都没发生似的,很是感慨,其实心里更多的是感谢,这样的相处方式起码让我释然些,“谢谢你”,望着他离去的背影我轻声说道。
今天随行的一行人彼此都不熟络,我和木子奈坐在了一起,一路上话语并不多,间或的嘘寒问暖后,彼此都只是望着窗外的风景,我们都小心翼翼的,好像怕什么东西破了,一去不复返。
于是我们的见面依然不咸不淡,我们的交流依旧忽远忽近。
在一路的茫然下,我们到了目的地。
学校真是心思十足,原来是带我们来田间作画了,这构图很是考验每个人的创造性。
然而每个人的功底都不是简单的,刚下车还来不及去呼吸一口新鲜空气,便有人疾步而去,开始支起架子。
尔杰开始派发矿泉水,他怀里揣着5;6瓶水来到我面前,“睿如拿一瓶吧。”
然后从木子奈身边经过,“有些人自己拿吧。”
那班长这么讨厌木子奈,我心里真是不明所以,替木子奈尴尬了一把,撇头看他,他倒是毫无感觉似的表情,背起画夹朝左前方的小田埂去了。
今天的天有点灰蒙蒙,我该怎样去用色才能画出一幅阳光的作品,在我的世界观里我仍然是喜欢阳光的东西,尤其作为送给学校激励后辈的不能造次了。
就在我准备动手的时候,一阵稚嫩的哭声传来,我循声望去,只见一个约莫四五岁的小孩,趴在了木子奈的脚边,大概是摔了跟头,只是这么个孩子从哪里跑出来的。
估计木子奈也不会照顾小孩,我正要过去,只见他弯下腰,抱起小孩柔软的身体,依然带着冷冷的表情为孩子拍拍身上的灰尘开口说着什么,但是距离有些远,我听不见。不一会,远处一个妇人跑来,神色紧张的望着小孩,而后又微笑的看向木子奈口里念着些话。
待我走进时,已是看到母子离开的背影。木子奈回头看到我
,本想问些什么不过还是欲言又止了。
倒是他先开口了,“是个幸福的孩子!”简单的响应了一下便拿起画架,“去其他地方找灵感。”然后离开了。
“没想到那家伙也有良心。”尔杰冒了出来。
“你总这么诋毁他做什么?”然后又慎重的看向他,“你们之间到底有什么故事,老这么掐架。”
他定定的看了我两眼,“你真想听,故事很长,怕你来不及画……算了。”
我也定定的回了他一眼,“目前没灵感,也许听了你的故事我就马上画出来了。”
于是他开始了整个故事,关于他,关于木子奈,还有那个我一直不曾理解的尔消。
“那是一个飘雨的日子,尔爸爸开着车带着尔消准备去孤儿院。之前很多年,他们夫妻倆就经常去孤儿院陪孩子们玩,给我们带玩具,生活用品等等。他们就是天使,从小就住在了我心里。
那一天,他们还做了一个重大决定,准备领养一个孩子,那就是我。
我从没想到我会成为一个如此幸运的孩子,但同时也是那天让我成为了一个不幸的孩子,那一天,我永生无法忘记。
我坐在车上,心里满满的喜悦,身旁的尔妈妈抚摸着我的头,尔消在一旁‘哥哥,哥哥,’的唤着,这是一个多么善良的家庭,到处洋溢了幸福,我也以为我要幸福了。
半途经过了一家小卖部,尔爸爸停下车,准备买些水给我们喝,于是他下车了,我们就在车里等着他。
不一会他便出来了,正当他打开主驾驶门的时候,一阵喇叭的巨响声,一道耀眼的白光,尔爸爸回头望去,只见一个小男孩站在马路中间,显然那两那辆疾驰而来的大货车已经刹不住了,尔爸爸一个箭步就冲上去将男孩往前方的草丛推去,而自己却永久的定格在了那一瞬间。”
故事似乎完了,尔杰却早已泪如泉涌,有点不知所措的我,只能在一旁将纸巾递给了他,我从来不知道会从他身上听到这样一个故事。
然而他似乎还没有讲完,继续道:“那一刻,我都觉得自己的灵魂飞走了,那么的不真实,我甚至动也不能动。之后的很久尔妈妈一直郁郁寡欢,她深爱着尔爸爸,在不断沉沦的日子里她患上了抑郁症,而我终究没被送回孤儿院,因为爷爷需要我,尔消还小,小到不懂什么是死亡,什么是幸福,什么是恨,她只是看到了一眼那个人就以为那就是爱情,我真是觉得可笑。而我留下来□的给尔消一个来自哥哥的安全感,但是我很惭愧,回想起来我并没做好。”说罢他看了我一眼。
“所以那个小男孩就是木子奈,你恨他!”
“对,曾经很恨,尽管他一直以来也在弥补,但是我不想领情,他把我的希望浇
灭的彻头彻尾,我始终没有那份大度去宽容。”
“可是你刚说了你曾经很恨他,那现在是不是没那么恨了。”
“或许吧,时间冲淡了很多东西,我常会想起尔爸爸、尔妈妈的善良,他们都无怨无悔的牺牲,我为什么要去恨,尔爸爸会不开心吧!就在这样的矛盾中我选择了回避,我不愿想他,见他。”说着说着心情似乎平静了下来,“其实理智的想想他这个人不坏,只是我一直以来的偏见,又加上他的冷处理方式,我们一直很尴尬的生活着,想想他的身世也很可怜,我们差不多都算孤儿,我是现实上,他是精神上。”说到此处不禁冷笑了两声,仿佛对自己的感悟些许怀疑。
“其实你想的挺透彻的,只是没有勇气迈出那一步。”看了他两眼,微笑道。“我突然对你钦佩起来了,呵呵。”
“为什么?”他迷惑的看着我。
“其实你不知道吧,我以前很讨厌你,觉得你自大,招摇,整天没有烦恼似的。不过现在看来那都是你的人格魅力,你很乐观。命运给了你糟糕的开头,你却如此精彩的展开。”
“难得听到你的夸奖,不甚感激啊!”回以微笑,“所以你也不要太在意尔消,其实她以前很善良,可能从小太缺乏爱了,所以长大了对爱的方式有点盲目。”
“我理解,我以后会尽量让着她的。”
“没必要让,你吃亏了怎么办,理解就好。哈哈。”
我们相视而笑。
但是我的内心却笑不起来,从来不知道尔消有这么一段悲伤的故事。突然有点明白她为什么对爱情会选择如此极端的手法,因为她缺乏爱,也没有人教她怎么爱,心里对她的那层隔阂仿佛瞬间断裂。
后来的后来,我就真的在尔杰的故事里找到了灵感,迅速的完成了今天的任务。晚上,躺在床上,望着天花板。
原来每个人都是有故事的,我们常常自以为是的去评判一个人,却往往走进了自己埋的坑,看不远,看不清。
想着想着竟然迷迷糊糊的睡着了。
然而一阵铃声打碎了我的美梦,带着还“扑腾”的心脏不耐烦的接过电话。
“不会睡了吧,才九点都不到。”那一头的清影仿佛看穿了一切似的。
“是你啊,今天太累了,就睡得快。”
“干嘛去了?”他好似兴奋的声音在电话里不断高涨。
“学校一个活动呗。你怎么样?听起来不错的样子。”
“是不错,今天替好多老人家做了针灸,原本腰酸啊,腿疼啊都有所改善,很有成就感啊!”
“挺好的,你去义务就医本来就挺让人感动了,哈哈,继续努力!这才第一个星期呢,不是要两个月么?”
“对的,没来之前还有点忐忑,会不会做不好,现在觉得真的
不错,你不知道,这种看到病人摆脱痛苦对你微笑的感觉有多么振奋,而且这边乡风很淳朴,我都不想离开了。”说着声音有点低下来的样子,“不过这几个晚上一个人听着风声,雨声的时候,心里却总有一个人出现,让我惴惴不安。”
“你不会还在想伊伊吧,她现在过的很好……”我的话还没说全只见他抢话而道:“不是,这一段我已经放下了……”于是欲言又止,有些吞吐的样子。
似乎有些清醒的我,坐起身,恍然道:“果拉!是果拉。”
那一头回答的很小声,但是我听清了,是那一个“嗯!”字。他又继续道:“不过我还没想清楚这到底是不是那种感觉!”
“慢慢想,两个月,足够想明白的。”
“是啊,所以给你打个电话和你说说,我就安心点。”
“傻瓜,早点歇息吧,我也很累了!”说着不禁打了个哈欠。
“好的,你休息吧,我挂了。”
……
☆、相知:二十九至结尾
二十九
已是毕业倒计时了,这些日子空是很空,忙时也忙,不过家是经常回了。
父亲近日总是不适,我自是有些担心,回去一来照顾父亲,同时也安慰一下母亲,好安心些。
还有一些别的原因,大概是我很怕见着木子。在学校偶尔总能碰到,每一次见面都让我心惊胆战,好怕说错什么,做错什么,于是逃回家,成了我的选择,紧紧抓着岚的手,成了我的定心剂。
岚这些日子也开始频繁走动了,父亲心情因此大好,病情恢复的很快。
父亲和岚在书房交谈甚欢,大概是在讨论当下的文坛风气如何,不时传来父亲或高过低的声音,但不是很听得清。母亲在厨房研究新式菜肴,我于是探头探脑去厨房蹭点吃吃喝喝,以打发着无聊的下午时光。
母亲见我到来,笑眯眯的看了我一眼,继而向楼上书房瞥了一眼,说道:“岚总是深得你父亲喜欢啊!”
“恩,他贼精的,抠住俺爹妈的心了。”说着拿起一小盘里的车厘子,“好甜!”
“昨天去批发市场买了一箱,现在这物价高的。”说着不忘打了下我手背,“少吃点,晚饭吃不下了。”
我吐吐舌头,只得罢手。
她于是继续唠叨着,“你马上毕业了,有没考虑过工作?”
似乎想到正题有点惆怅的我耷拉了下脑袋,“想了很多种方案,觉得还是希望当个老师去吧,和孩子在一起比较快乐,去那种正儿八经的单位既枯燥,这勾心斗角也非我等能了然的。”
母亲对我的提议似乎很满意的应答道:“不错,女孩子我也赞成稳定安逸的就好。那工作的事想好了,婚事有没考虑过?”说着挤眉弄眼的看了一眼楼上书房。
“哎呀,妈,这还小呢,再说。”说着不想再攀谈下去了,准备离开,一把被老妈拽了个正着,“毕业就不小了,考虑一下,现在好男人难找的,楼上这个我看不错,抓紧!”
我表无奈状,“妈,我不舒服。”我是真的不舒服,心里被母亲的催促顶得有些闷,我想起了木子奈,想起了曾经,我不禁眼眶湿润,转过了头。
还不了解情况的母亲以为我想起了‘睿一’有些神伤的叹了一会气,“我就要他做我女婿,别人不要。”
“随你!”这会真是不想再说什么了,也怕母亲看到我的泪水,我匆匆跑上楼去了。
母亲也不再挽留,可能勾起了她的回忆,我有些抱歉。
“吃晚饭了”,母亲在楼下叫唤。
我们应声而下。
餐间,父亲问起了岚毕业后的打算,岚决定回去帮父亲打理家族企业,母亲顺势就冷不丁的问了岚有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