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聚·离 作者:尹夏岚(晋江2013-02-26完结,一波三折)-第2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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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们应声而下。
  餐间,父亲问起了岚毕业后的打算,岚决定回去帮父亲打理家族企业,母亲顺势就冷不丁的问了岚有没结婚的打算,硬是被父亲的一个白眼顶了回去,我们也好不尴尬的样子定格在了那里。
  可是我
  从来不曾想到会是这样一个声音打破了我们的尴尬。
  “如果不是阿姨提起,也许我也会提,只是可能时间上比预期的来的早了一些。”岚的声音在耳边响起。
  我的心里直打鼓,他的话什么意思。
  然而接下来的这一句惊醒了我一整个曾经。
  ……
  直到很久以后我仍然花了很长时间去消化这一句话。
  三十
  “岚,我来借书,在家?”木子奈背靠着落地玻璃。
  “在,过来吧!”电话那头的岚回答道。
  叮咚……
  岚闻声而来,将门推开的瞬间,呆了一下。
  木子奈迎面上来,将尔消从门前拉到身旁,“她刚在我家,偏要跟过来。”摊摊手表无奈状。
  尔消一脸得逞的表情对着岚微笑道:“你好!”
  “对了,我这边有个问题正在纠结,你来帮我看看。”然后拉着木子奈往工作室的方向走去,忽然想到什么似的,转头对尔消说,“尔消,麻烦你去我书房拿一下奈的那本书,二楼上右拐就是,然后是窗边最小的那个书架的第二层,谢谢。”
  说罢,继续拉着木子奈的胳膊前进,“昨天看了你那个画集找到了点灵感,不过你画集里还有些构思不是太理解。”
  尔消推开房门,偌大的屋内视线开阔,明朗而干净,蓝色调调的风格显得主人特别的宁谧。于是径直走向窗边的一个小小的书架。
  看到第二层上,搜寻着那本书。不一会儿便找到了,正准备拿起离开时,不小心踢到了书架的一个脚,原本就轻巧的书架“噗噗”倒地,书本哗啦啦地散落一地,有些慌张地她立马蹲下整理起书本,忽然一本被摊开了的本子映入眼帘,尤其是其中的三个字“尹睿一”,于是她好奇地将它捡起,瞬间心脏就要跳出来。
  ……
  看完一切,她的脑袋就要被炸开似的,咬紧牙,双手紧握着,突然眼睛一转,“不行,我不可以让奈知道。”然后看着刚才日记掉落的方向,发现它就掉在书架的最边上,心想,这本一定压在了最下层的,或许岚失忆后也没有翻过。于是将它塞进自己的包里,整理好其它的书本,离开了岚的房间。
  清影回来了,好久未见面。
  我们约好了在咖啡吧聊聊。
  远远的看着他走来,半年不见,越发的成熟了,头发也剪成了个板寸头,很是稳重的样子。
  他张开双臂,我迎面而去,一个大大的拥抱,我们哈哈笑着。
  “怀抱更温暖了,都舍不得放开了。”清影说道。
  我挣脱他的双臂,笑看着他,“你越发调皮了”,看了一眼他的板寸头,“怎么把头发剃成这样了?”
  他搂过我的肩膀,“进去说吧!”
  我说失去了什么,还剩下什么,你明
  白就好。
  我们畅谈了很久,直到点点灯光洒满街头。
  坐在房间的飘窗上,裹着一层薄薄的毯子,想着今日清影的一席话,不慎感慨。
  “我爱她超过友情,但至于是否超过爱情,我不得而知了,只是现在的我知道,我要去爱她,好好的爱她,终有一天她会超过我曾经的爱情。
  我青影要做你果拉的影子,如影随形”。
  也许这一段话会感动我一整个曾经,那我是不是也该选择了,耳边又响起了岚那一日的话。
  三十一
  毕业了,终于毕业了,怎么就毕业了……
  大家怀揣着复杂的心情,伴随结束的毕业典礼,或是拍照留念,或是进行着最后的话聊。
  尔消来到我身边,让我有些意外。
  她只是轻轻的在我耳边说了一句便离开了。
  偌大的图书馆,空荡荡的,这个时刻大家都去吃中饭了,而尔消一点胃口都没有,她只是托着腮静静的想着,想着……
  “木子奈,啊樱,木子奈,啊樱……
  我总是这般无可奈何,望着你远去的背影,多少次想告诉你——
  睿如还活着。高一的11月,睿一掉入了海中,警察寻找了很多天都放弃了,而我始终不愿放弃,我沿着海岸搜寻,很久很久,苦无结果。
  我真的无法承受这些变故,想过就这样的结束自己的生命。可是,冥冥之中,总是有一个声音在告诉我要坚强的活下去。
  我一再的逃避,用酒精,用糜废的生活麻痹自己,因为我的心伤已经难以愈合了。
  别怪我,你真的是我的好兄弟。她已经不记得你了,虽然我明白你的痛苦,可是这样也是为你好,也会让大家好过些。对不起,啊樱,当踏上这条路第一步,我就知道,这辈子,你们错过了。”
  ……
  尔消回忆着那日的事情,一点一滴,逐渐迷离。
  什么意思呢?难道尹睿如还活着,尹睿一掉入了海中。可是不是说是尹睿如掉入了海里,尹睿一活着么,有些混乱的她,双手颤抖着,继续向前翻了几页。
  “如果当初不是我伤了小如的心,小如不可能差点滚下山去,而睿一也不可能为了救她而掉下山落入海里。小如更不会受这么大的刺激,醒来把自己认作睿一。
  一切都是我的错,一切都是我的错……”
  ……
  岚那无数遍的“一切都是我的错。”在尔消脑中回荡着。
  我拉出桌下的椅子,尔消仿若如梦初醒般的看向我。
  “找我有什么事?”我直接问道。
  我看着她,失忆后每次和她在一起总有一种莫名的熟悉感,但是这种熟悉感又是如此的压抑,现在我终于明白了,曾经我们是朋友,可是我们好像又不是朋友了。
  我记得,在我出事前,我们也是
  这样的面对面。面对同样一份感情,姐姐对我是退让,是爱护,我对尔消依然是放弃,是成全。而她对我做了什么,是背叛,是曲解。
  她欲言又止的样子,仿佛还在思考着什么。
  尔消看着眼前的女孩,和睿如好像如出一辙的面庞,再次回想着那本日记里的话,定睛看着眼前的女孩,是啊,我为什么没有早一点这么近的接触她,那眼神,那一颦一笑,分明就是你,我的朋友,曾经的朋友。
  我都可以认出你,那么他没有道理感觉不到,原来我还是差了一步。
  尔消垂了垂眼帘,“好久不见!”
  有些愕然,这应该是我失忆后第一次见到她如此淡淡的表情,呢喃的对我说着话。
  而我也只是轻轻的一句问候,“好久不见。”
  她反复揉搓着手,“之前的事情……我,很……抱歉,”她断断续续的说着,忽然鼓了很大勇气似的,抬起头,“我很爱他,没有他,我活不了,求求你不要打断我们的幸福。”
  我全身震颤了一下,我从来没有想过介入谁的幸福,更不想去打扰别人的幸福,但是感情的事情不是你追就能赶上,这是两个人的事情。
  沉默了许久,她见我仍不答话继续说道,“他爱睿如,很爱很爱,我用了很久很久的时间陪伴他才得到了现在留在他身边的机会。而你只是他对睿如怀念的缩影。抱歉这样说可能让你暂时无法接受,但是我只是想让你明白,不要错过你真正的幸福。你和岚真的很般配,他对你又如此关怀,连我都感动了,你没有理由不敢动,是吗?”
  眼前的女孩挑动着我的神经,想着尔杰曾经对我说过的话,想着那日岚的回话,想起了很多的曾经,我一头扎进了自己设的迷局。
  看着她期许的眼神,“对不起,我真的没有想去伤害你,”顿了顿,“请你放心,我和木子奈真的没有什么,只是因为妹妹的存在,我们有了一段不一样的接触,那都是我对他的感谢,他同样也是,除此之外什么都没有。”
  心莫名的抽疼,站起身,将椅子推好,“我马上和岚结婚了!”报以一笑,虽然有些不自然,但是我还是表现的坦荡荡的样子离开了。
  那一片刻,我未曾有的害怕。
  尔消依然怔怔的坐着,一滴泪落下,打湿了手中的日记。
  揣着岚的日记本,尔消心里始终忐忑。
  从小都羡慕睿如可以有一个温暖的家,还有一份独有的爱,但是她们是朋友,所以她畏首畏尾了,但是终究逃不过自己的私心,做错了事,背叛了她,心里有过抱歉,但更多的依然是执迷不悟的爱,于是她走失在了不复存在的韶华里。
  而那时的睿如知道尔消喜欢木子奈,而她也告诉尔消她心里有喜欢的人,只
  是那个人好像对她只是妹妹而已。
  尔消想到睿如喜欢的人不是木子奈,竟然有点窃喜。但是怀着女生的第六感,她始终觉得他们之间有点什么,然而,直到睿如消失一切迷惑便也随风飘远了。
  睿如的离去让尔消痛苦了许久,但是带着一点自私的爱,偶尔也会有种劫后重生的感觉,也许木子奈是她尔消的命中注定。
  谢谢你的成全,睿如。
  三十二
  毕业有一段日子了。
  果拉经营起了一间小小的饭店,没想到她真的对饮食这一行业起了兴趣,下了如此大的决心。
  清影呢,进了医院,一如既往的实现着自己救死扶伤的目标。
  伊伊在国外继续进修,寒暑假才回来聚聚。
  至于那对兄妹,偶尔听闻同学说起,大概了解到尔杰也出国进修了,而尔消进了艺术院。。
  木子奈则成了名符其实的画家。
  偶尔会碰到,因为岚的关系。
  他还不知道我们要结婚的消息,是我阻止岚告诉他,我给岚的原因就是想给大家一个惊喜,暂时不要通知。
  但是我自己明白,我只是不想给自己一个后悔的机会,时间越仓促越有种安全感。
  岚帮着伯父经营起了家族企业,而我也随了自己的心愿成了一名教师,日子很安逸。
  偶尔一个人躺在床上,夜很深,空气很稀薄,寂静的只听到自己心脏扑通扑通的时候会想起他,然后听到了心“卡擦,卡擦”的声音。
  终于我们将请帖做好了。
  那天我没有去,我不知道岚送到他身边的时候他是什么样的表情。
  只是后来的后来我接到了一通电话。
  我不敢,不敢去见他。
  我躲在门后,看着天空之城角落边的他,几分落寞,分明有些胡渣。
  大概这是我第一次见他如此邋遢的侧脸吧,眼睛酸的竟然就落泪了。
  许久,我推门而去,仿佛赴一场生死之约一般,义无反顾,如此壮烈。
  ……
  我已经不记得我们是怎样的开始,怎样的结束,说了什么,只是有这么一段对话萦绕心中,久久不曾散去。
  “如果在爱情里只有我们,而让所有人遗憾,何必在一起。”
  “不要在我心里留下伤,我可以永远微笑地祝福你。”
  “在爱情的路上,一点也不委屈。”
  “我不怕痛,却怕忘记你。”
  “记住我们的野蔷薇,记住野蔷薇的承诺——陪你到天堂!”
  “当我走上奈何桥的时候,我不会喝下那碗孟婆汤,我要生生世世记住你,爱着你!以后在你身边的不是我,你要好好吃饭,好好睡觉。”
  那一晚,我没有吃晚饭,只是将自己锁在房间里,捂着被子哭了很久很久,哭到吐了,哭到全身无力。
  原来我一直不懂爱情,当我
  终于懂了的时候似乎一切晚了。
  想到岚的眼神,他说他要娶我,是他从小的梦想。
  想到父母早就凉了的心突然又恢复了点生气,我于心何忍。
  想到姐姐为我的牺牲,我要替姐姐守护好岚,守护好这个家。
  只要你永远活在我心里就可以了。
  三十三
  这是一年中,最冷的时候。雪花纷纷落下,整个世界就像披上了一件绒绒的厚大衣,那样的沉重。
  青影耳不旁听,就那样站着,满脸通红,已经发紫的双手在雪里不停地颤抖,眼睛已经迷蒙了。
  面前的门打开,一个慈祥地老奶奶迎面走来,身边的妇女恭敬地扶着她。
  看到来人,青影迎上去,抓住老妇人的手,“奶奶,求求你让我见见果拉吧。”
  老妇人一脸无奈,“我和她说了,她不想见你。你以前太伤她心了,她已经死心了。你还是回去吧。天气这么冷,当心冻坏了啊。”
  然后转向一旁的妇女,“她妈,进去吧。”
  青影转向身旁的妇女,恳求地说道“阿姨,我是真心爱她的,请你帮我把这封信给她。谢谢阿姨。”
  妇女叹了口气,“孩子,我会帮你给她的。她脾气倔,你要真的爱她就耐心点吧。”
  说着两人进了屋里,大门又重重关上。
  “你的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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