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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了开头,下面的话就更好说了一些,孙远桥加重了力道,握紧了楚危的手,“而且……有很多事情我还想不明白,一切都是将就着来的。阿哥你走得太远了,我才刚刚起步,很多事情,都还跟不上你的脚步。像我之前说的,我并不像你爱我那样爱你,但是我放不下你——这种放不下,跟我放不下远风远天是不一样的。”
“如果你愿意的话我们可以处一处。”
……
…………
“……如果我告诉了你,你会为我留下吗?”
“我会回去,那是我的家人。”
“……但我会为你回来的,阿哥。”
枪响之后之秋后算账·下
孙远桥搬病房了,他从前住的重症监护室,待遇高、收费自然也高,为避免在医院久住成穷逼,孙远桥左思右想没必要,就撺掇了孙远风帮他搬病房。
而孙远风幽幽地看了他许久,把他搬到了楚危的病房。
面对楚危那惊喜交加的小眼神,孙远风言简意赅:“这几天我起个报告,帮我照顾一下。”接着他就圆润地滚粗了。
其实说白了就是打扰别人谈恋爱是要被驴踢的,孙远风虽然不希望自己弟弟走上搅基这条不归路,但更不愿意他伤心。
还有……总觉得楚先生略可怕啊╯︵┻━┻。
而很多很多年后,孙远桥又来找他喝酒控诉楚危如何如何,顺带悲伤逆流成河地暴躁地指控他媳妇那自卑绝望的小心理居然还BALABALA……简而言之就是一场求欢不成引起的血案。
孙远风听得牙酸,等孙远桥闹够了耍累睡着了就揣着钥匙出了门,结果在楼下看见了楚危。
他摇着轮椅,正坐在他公寓楼下的树荫下,抬着头安静地看着他家窗户。
他目光沉静,表情安然,哪里有孙远桥之前说的那种自卑绝望的情绪?孙远风于是深深认识到什么都能惹,就是痴汉不能惹,特别还是高智商痴汉,更不能惹的道理。并深深为壮烈牺牲的自家弟弟摸了一把辛酸泪,更同时把揣在口袋里的钥匙递了出去:
“上去吗?”
楚危礼貌地摇摇头:“我就在这看一会,阿谨刚刚说他要出去找男人,我就是过来看看,天亮了就回去。”
“……”他果然还是好可怕,“┳_┳您放心,我等会就把他赶回去。”
*
孙远桥在病房吃好睡好,很快就把伤养得七七八八,像他说的那样活蹦乱跳,楚危跟着气色也好了许多,连眉宇间的阴翳也散了许多。
孙文柔中途来了两次,高跟鞋踩得铿锵有力。她跟楚危是相看两生厌,每回见着楚危,孙文柔不刺他一两句就不舒服。
而每每这时的楚危脸色很快就难看了起来,孙远桥心疼他,瞪了孙文柔一眼就说:“你别无情无耻无理取闹!”
孙文柔傲娇地哼他,揪着他耳朵对着脸就是狠狠一掐:“你才无情无耻无理取闹!你以为这是琼瑶剧么!”然后“啪”一声愤愤地丢下一叠东西,笃笃笃地踩着高跟鞋又走了。
孙远桥揉了揉被孙文柔掐疼了的脸,拿起那叠文件也不看,转手拿给了楚危:“文柔她一直那样,刀子嘴豆腐心,你别听她说那些话,先看看这个。”
楚危勉强对着他笑了笑,落寞的垂下眼睑:“我知道。”接着接过那叠文件,刚一翻开,他神色即时变的严肃了起来。
“这是……”
孙远桥道:“我托她做你的辩护。你别看她现在一副大小姐脾气,但一到了工作里,在B市就算不及一二,也是翘楚。我本来是想让慎言来得,但又怕他年纪太轻,你信不过,所以才折中了一下。”
——这件的案子,到底还是自己人出庭放心点。
楚危点点头,虽说他与孙文柔有些隔阂,但公私之间他还是分得清的。既然孙远桥真心为他打算,他自然乐得接受。当然,如果阿谨没那个顾虑,把孙文柔换成孙远风就更好了。
楚危抬起手,摸摸孙远桥的脸,指尖游移,缓缓摩挲着孙远桥脸上被孙文柔掐出来的红点,柔声道:“弯点腰好不好。”
孙远桥不明所以,但还是依言屈了腰,正想问要做什么,嘴唇上便挨着了个湿热的物体,他的呼吸与楚危的呼吸交叠,一瞬间有些发懵。这突如其来的吻让孙远桥瞪大了眼睛,傻呆呆地任由楚危攻城略地。
楚危本以为孙远桥多少会挣扎,却不料他这样柔顺地任他轻吻,顿时心旌荡漾。好容易停下了,再看他那一脸没反应过来的空白表情,差点忍不住又接着亲上去。好在他还懂得什么叫适可而止,楚危眼中春潮未去,荡了一池碧水,挑起孙远桥的下巴,轻声道:
“感觉如何?”
孙远桥默默地反应过来,抓着楚危挑他下巴的手,将他家阿哥完完整整看了遍,认真地说:“果然还是阿哥比较漂亮,不过就从软度跟味道来讲,还是文柔更胜一筹。”
楚危微笑的脸皮顿时一僵,隐隐透了一股子黑气,“——你让她亲你?”
孙远桥道:“大丈夫顶天立地,哪能不逢场作戏。文柔一个女孩子在职场上每个男朋友不太好,我在她聚会的时候被拉去凑过击次数,有时候被起哄了就顺势亲了下。”眼见着楚危的脸色越来越黑,他赶紧扑上去亲一口接着补救,动作一气呵成:“但是我只亲过你一个人。”
楚危脸色稍霁,但那双眼依旧恨恨地瞪着孙远桥,“以后让她去找孙远风!以后不许别人亲你知道么!”
孙远桥缩了缩:“……这不太现实吧?阿哥你也是别人,而且我妈我奶奶也会亲我的!”
楚危简直让他气笑了:“你这是存心又想被我打屁股是吧?”
孙远桥=皿=,他十五岁那年由于罔顾他哥不许早恋的三申五令,在情人节那天从学校收了三封情书,哪知刚回家就让楚危发现,被剥了裤子打屁股,哭得一脸鼻涕一脸泪的……这简直就是他少年最大的耻辱!
顿时孙远桥那小眼神也变了,他幽幽地盯着楚危,语气也幽幽:“你别老想着打我屁股……我还记得那次你害我三天下不来床。现在想一想寨子里十五岁生娃的都有,你居然气成那样!要是我真找了个小女朋友回家,你是不是就要让我一辈子下不来床?”
所谓秋后算账就是如此,孙远桥仔细想来,从前楚危对他好是好,但不对的地方也不少——
哪家的哥哥会因为弟弟跟小朋友玩久了就在家里生闷气啊!何况他那次出门还不够半小时我去!
孙远桥内心糊了一脸血,正是好气又是好笑,却没听间楚危回话,抬了眼,才看他一双眼深深地盯着自己,唇边依然挂着他那招牌式温文尔雅的笑,可却僵硬的不得了,让孙远桥一就能看出他的恐惧以及委屈。
——孙远桥瞬时不知怎么的就有些心冷了。
这些天他跟楚危呆在一块,只要是谈了从前的事,楚危就会是这个反应。虽说他能理解楚危这些年经历的辛酸风雨,但却不知道他究竟在委屈,恐惧着些什么。
是他可能的离开?还是他那对楚危而言太过飘忽的爱情?
孙远桥扪心自问,的确,他的确是不够楚危那样爱他的。十七年,他对楚危的感情始终是复杂的。从一开始,他就没有将楚危当成情人。
他爱楚危,如同他爱孙远风。那始终是一份兄弟情,或许其中有偏离轨道的部分,但这七年来,他始终没有将那往那禁忌的地方去想。如果楚危不挑开来说,他大概一辈子也不会将亲情转成爱情。
就算是到了现在,他也从未对楚危说过那真正的三个字。
——大丈夫顶天立地,哪能不逢场作戏?
他的确是喜欢楚危,但那十年的过往早已将楚危变成一座丰伟的高山,不可磨灭,不可遗忘。即使如今物是人非,楚危再不是从前的那个他,亦仍然如旧。
他的喜欢掺了太多的杂质,要从其中提炼出最精华的部分谈何容易?孙远桥也只能说出他是爱楚危的,他们处一处这样的话。有亲情转为爱情,他需要一个适应的时间。他相信自己能够爱上楚危,也肯定他们能在一起,但这不是现在,而楚危也等不及了。
他等得太久,爱得太深,倘若再不从孙远桥这里得到回应,他可能就要死去。
一个等不及,一个没准备。前路如何,实在太难说清。
孙远桥不希望楚危爱到枯萎。爱情这件事本无错对,区别只在于爱上的对的人还是错的人。孙远桥希望自己是那个对的人,却隐隐有些力不从心。
楚危爱得太过卑微惶恐,他们的相处起来,孙远桥必须花费大量的时间以及心力去抚慰楚危那颗玻璃心。
这大概就是他的业报吧?孙远桥不忍心放弃,即使疲惫却也仍要前行。他总是有种错觉:往后,他或许会遇见千千万万的人,也或许会爱上其中的哪一个。但楚危却不能够,他也会遇上千万的人,却始终只会钟情于一人。
那样耗尽一生的情爱,一生只需一次,一次便是一生。
孙远桥无可奈何地叹了口气,既然他这一生都注定要跟他眼前这人纠缠,那么……速度再加快一点也不是不可以。
他想了半天,只能一脸悲剧的为自己脱口而出的话买单:“算了……你要打打吧,一辈子下不来床我也不管了!要是我下不来床,你这一辈子也就搭在上面了。”
楚危眼神微微一颤,竟是有些恍惚。
孙远桥从轮椅背后靠上去,下巴挨着他的肩膀,半跪着搂着他,小声地说:“……你再等等吧,我的人迟早会是你的了,吻也是你的,爱情更是你的,我的一切都是你的。阿哥你等了那么久,也不差那么一两天的了。我会爱你的,我从不说谎的……你别害怕,给我点时间。”
楚危声音像是卡在了喉咙里。很久,他才慢慢地、颤抖地说出个好。
孙远桥像是松了口气,亲热地亲了亲他的侧脸,继续说:“明天我们就出院吧?我都快住烦了。我带你回家看看,额,虽然不是我赚钱买的,但好歹是我自己装修布置的。后天我再带你去看看我爸妈跟爷爷——呃,我还有个弟弟,但是现在他不在,叫孙远天,你叫他谨然就好。他正在学医,认识很多医生,改天再让他帮忙找医生看看,看看你腿脚还能不能治。他们都是很好的人,你别担心。等案子结了,我就去把工作辞了,我跟你回云南……不过你得负责养我,到时我们再去拍一拍照片,以前那张太旧了,到时裱了咱们就挂墙上,再弄多两张,一人钱包里放一张……”他絮絮叨叨了许多,说得自己都有些发困,看着楚危愈见柔和的脸,他心里好歹松了松,轻轻蹭了蹭他的脸颊,继续道:“……你说好不好?”
“……好。”
枪响之后之喜闻乐见·上
孙远桥最后还是没有去成云南,也没辞职。
云南那块地方留下了太多过去的痕迹。要有新开始就该淡化它。何况红花会根基毕竟深厚,其组织虽倒却难保有多少虾兵蟹将没玩完。为了安全起见,还是留在B市为好。当然,最重要的一点在于:在B市孙二少能横着走。
只是……就是能横着走,此时此刻也没能挽救不了孙二少那极度暴躁的心情。
他勒着孙远风的脖子,正在孙远风的单身宿舍上演着一场兄弟阂墙的戏码。
“你居然让他陪你去相亲?!!!!”孙远桥把孙远风晃啊晃,额上青筋暴起,这一句话说得是咬牙切齿,暴躁因子毫无顾忌地肆意在他全身范围内活动。
孙远风让他晃得一阵恶心,好容易才把自己从孙远桥爪下救出来,面无表情地说道:“……你找错重点了,重点不是他陪我相亲,而是他现在被我相亲对象看上,通过妈妈找关系已经请了他去喝茶了,这已经成为了既定事实。而且上次相亲……”他默默看了自家弟弟一眼,“我先问你要不要去,你说不去我才——”
“干!去你妹啊!老子要保持从身到心的从一而终!你又不是不知道楚危那什么性格!我去了他还不黑死我!”
——原来你还知道他黑吗?
孙远风噎了一口,“你对楚危那么小心翼翼千依百顺,对着为兄就这么拳打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