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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夜好容易止住笑。
“你再看清楚一点,那两个人都是男的!”
什麽?!
这回轮到狄健人差点惊叫起来,他不敢相信地放眼望去。
男的?!
怎麽可能?
可是……好像又有点……
看不见脸嘛,谁晓得是男是女?
可如果是男的话,那就是同性恋强暴!比异性恋强暴还要骇人听闻!
“今天我绝对不会让你逃掉的!”
男人气势凶凶地说著,因汹涌的情欲染得满面涨红。
被压在底下的男生却一脸的处之泰然,既不挣扎也不叫喊,只噙著一抹绝豔的微笑。
“我也没打算逃啊,你急个什麽劲?”
他悠哉悠哉地说道,仿佛在谈论一件再普通不过的事情。
“你……”
男人没料到对方会表现得这麽自然,反倒有些无措。而一开始他就是在虚张声势,此刻更是心虚起来。
“我喜欢慢慢来,有格调一点的,比如说……”
男生故意拉长了声音,一双勾魂摄魄的眼眸闪烁著嘲弄与狡黠的光芒,看得男人意乱情迷,等感觉到危险时,形势已经逆转,他被男生一个翻转反压在了地上。
一秒锺之内的急剧变化令男人慌乱地想要挣扎,却发现刚刚还在他身下的男生力大无比,他竟丝毫动弹不得!
“为了更好的享受,我建议我们换个位置,你不介意吧?”
男生笑得寒气逼人,令人毛骨悚然。
“你你你……你是攻方?”
男人结结巴巴地道,吓出了一身冷汗。
“没错,就是这样,请多指教。”
男生依然笑得不怀好意,似乎在逗弄一只关在铁笼里的老鼠。忽然他手劲一紧,男人痛得几乎大叫出来。
“除此之外呢,我说过我喜欢有格调一点的,刺激一点的,像是什麽鞭笞啦,滴蜡啦,铁烙啦等等,最好是用刀子一片一片地割开对方的肌肤,在那疼痛的呻吟中欣赏著那鲜血淋漓的胴体……这难道不是一件很惬意的事吗?”
男生轻松愉悦地说著,促狭地看著男人愈发苍白的面孔。
“这里没有皮鞭,就劳烦借用你的皮带将就一下吧,至於刀子,我带有一把美工刀,应该没问题的,我的技术向来很好……”
男生还没说完,男人就叫了起来。
“够了!求求你放过我吧!我不会再对你做什麽了!”
“为什麽?我现在正想对你做什麽耶!”
男生故作惊讶地道。
“不要!我不要被虐待!快放开我!”
男人的气势如庐山瀑布一落千丈,顿时成了待宰猪般地鬼叫个不停。
男生微微一笑,松了手,男人立刻跳起来飞也似的逃了。他也站了起来,拍拍衣服上的灰,嘴上还喃喃道:
“真可惜,难得有这个兴致。”
随即目光凌厉地一扫,射向另一边的树丛。
“看够了没有?”
22…24
被拉著走了好一段距离,严敬辉才怯怯地叫了一声:
“阿健……”
狄健人停下来,脸色依旧阴霾。
严敬辉不安地看著他,心里七上八小下的没个底。
他还在生气吗?是不是气他没骨气,居然在讨厌的陶宇桓面前哭出来?
他不是故意的,只是……只是不小心啊……
通过刚才的对话,严敬辉惊喜地发现狄健人的心还是向著他的,但也感到不安,只怕狄健人还是把他当成个处处要人操心的麻烦。
“阿健,我……”
憋著实在难受,严敬辉正要解释,狄健人先他一步开口了。
“你为什麽和他在一起?”
严敬辉呆了呆,低下头。
“我看见你这几天总在看解剖学的书,又很烦恼的样子,所以才会找上他……”
哦?是敬辉先找上门的吗?
狄健人回头,若有所思的目光看得严敬辉愈发紧张起来。
“我、我只是想帮你把他赶出那个班啦,我没有惹麻烦的……”
敬辉急急忙忙地说。
是吗?看来彼此还是说了一些不中听的话吧?
狄健人沈吟片刻道:
“别再理他了。”
“阿健……”
敬辉捉住狄健人的手,不明所以地看著他,长长的睫毛扇了两下,咬咬嘴唇又道:
“那你的解剖课怎麽办?”
狄健人不语。
他早已不抱希望,所以才会把课本也给丢了。
“这样好不好?”
严敬辉探视著他的眼神,小心地提出。
“我来帮你看书,然後再教给你怎麽样?”
他别的不会,念书最在行,即使是跨专业也没问题,也只有这一点是唯一获得狄健人赞赏的地方。想要帮助阿健,说再多他也是听听就算,不如用行动来表示。
狄健人只是定定地看著他,没答应也没反对。
“不行吗?阿健!”
得不到肯定的回答,严敬辉的心一下又荡到谷底。
这时,他握住狄健人的手被反握过来轻轻一牵,一股受宠若惊的欣喜伴著来自对方手心上的暖意油然而生,如同初绽的野花,在一阵熏风之後,星星点点,遍布原野之上。
“阿健!”
他答应了吗?
严敬辉兴奋地叫著,前一分锺才失落的心又再度雀跃起来。
可没等他心花怒放多久,狄健人就说了一句:
“你只要做好自己的事就可以了。”
“阿健?!”
严敬辉的笑霎时僵住,顷刻间阳光隐匿,连空气也聚集成厚重的块,缓缓下沈。
狄健人没再说什麽,默默地放开他的手,独自向前走去。
看著他渐行渐远的背影,严敬辉痴忡地呆立原地,眼中先是一片空洞,而後蒙上了一层薄薄的泪膜,跟著凝聚成珠,一颗一颗陆续跌落,他却仍像个木头人似的一动不动。世界在他眼里,仿佛被吞进了鱼腹般,再也看不到一丝光线,徒有止不住的眼泪,艰涩地流淌……
烦恼啊,难受啊……
狄健人边走边唉声叹气,愁眉苦脸的样子任谁看了都以为他大限将至。
敬辉的事,维拉的事,艾里的事,还有那该死的陶宇桓的事,全一股脑地挤在一起,想不去想都不行。
课本砸了,连带著解剖课也完了。
又不晓得敬辉在想什麽,不在他面前哭,也不吵闹,更不撒娇,更奇怪的是,看著敬辉这麽懂事的样子,他竟感到有一点点的心痛……
简直是正常到接近反常!
还有维拉那边,自从知道艾里的禁忌之情後,每次看到维拉,他总会想起那一晚上艾里那双充满无限悲哀的眼眸……
欲说还休,欲说还休,最终却也只能隐忍在心头。
走过校园西侧的小树林时,狄健人听见附近有奇怪的声音,好奇之余循声而去,却看到惊人的一幕。
一个男人压在另一个人身上,形同恶煞,一看就知道是淫贼之类的家夥,而被压的那个,看不到模样,但想必一定惊恐万状。
校园里光天化日之下竟发生这种事,现在的人真是越来越大胆了!
不用说,一定是恶劣致极的强暴案!
正义感促使狄健人正要上前英雄救美时,却被人按住了肩膀。
“不用过去!”
惊地一回头。
“是你?!”
阻止他的是许久不见的江夜,A大心理学院的研究生,也是“梦中人”酒吧的酒保,上学期因敬辉迷路无意中通过邵云他们认识的。本来他俩并不熟,後来在寒假里因为邵云的关系,接触了几次,才慢慢熟识起来,而这是他第一次在校园里看到他。
作为酒保的江夜,习惯戴著一副金边眼镜,邪气而神秘,给人难以捉摸的感觉,又常常喜欢抓人玩一些奇奇怪怪的心理测试游戏。对於他的这种个性,狄健人向来不敢恭维。而现在,作为学生的他,金边眼镜摘除後,少了一份世故,多了一份爽朗。
“你……”
狄健人正要发问,却见江夜把手指放到唇前。
“嘘!小声点!好久不见。”
见他神秘兮兮的,狄健人不得不也压低声音:
“你在这里做什麽?”
“看好戏呀!”
江夜眨著眼,指指前边不远处的那两个人。
狄健人这才想起该干的还没干。
“喂!你干嘛?”
江夜一把拉回他欲冲上前的身子。
“救人!”
这不明摆著吗?有人在他视线所及范围内行暴却袖手旁观,他的道德心还不允许他这麽做。
“放心,不会有事的,你看著就知道了。”
江夜笑著拍拍他的肩膀。
这小子真是善良得单纯!
“什麽叫不会有事?你没看见那淫贼正要强暴良家少女吗?”
他瞪他。
他自认已经很没良心了,想不到还有比他更没良心的。
“良家少女?”
江夜差点就笑出了声,他忙捂住嘴,以免惊动到那边的人。
太有趣了!
他还是第一次听到有人用这个词语形容那个家夥。
“笑什麽?”
他哪里说错了?
江夜好容易止住笑。
“你再看清楚一点,那两个人都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