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睡得鼾声一片。
晨读和晨跑之後,黑子在八点时打开了小区的七楼的最一端的房间的门。
房间里没有多大的变化,干净明亮,防尘布都撤去了,显出家具的原来面貌,落地窗前朝阳升起的辉霞将整个屋子染上了霞色。
唯一多的就是有人生活过的痕迹,玄关处摆放著大号的男士板鞋,皮质沙发搭著的白色运动服,茶几上随意摆放的水杯和游戏机。
黑子踌躇门口时,突然屋子里一间的房门打开了,一个只穿了一件白色内裤的青年睡眼朦胧地出来,结实匀称的身材比平时看起来竟壮实许多,只是因不雅睡姿而凌乱的发让整个看起来稚气许多,没有了和黑子初次见面的凌厉感。
陈洛明看到站在玄关的黑子也挺吃惊的,含糊道:“来了。”
黑子有些不好意思,垂下目光,低头恩了一声。陈洛明赤著脚走到冰箱前,拿了一瓶水咕噜咕噜就灌了下去,微冷的液体带来的舒畅感让陈洛明也清醒了几分。
陈洛明看了还站在玄关的黑子一眼,问道:“有时间吗?”
黑子点点头,陈洛明从茶几上拿起自己的钱包,丢给黑子:“给我买一下早点去,小区出门左拐的巷子就有。”
陈洛明说完就进了房间,应该是洗漱去了,黑子放下自己的书包,从陈洛明的钱包抽了二十块钱出了门。
等乘上电梯,黑子才想起来没有问陈洛明要吃什麽,喜欢哪一家的口味了,黑子看著向下降的数字很犹豫,等出了一楼,黑子就无所谓了,反正陈洛明也没说喜欢吃什麽,他随便买就好。
黑子提著一份热乎乎的冒著热气的砂汤,两笼小笼包子,外加三根油条回去的,对於一个男人的饭量来说,应该不会不够吧?
黑子掏出钥匙打开门的进屋时,陈洛明正躺在沙发上补觉,前额湿漉漉的刘海,说明他已经梳洗过了,虽然穿了一件上衣,但隐约间还是能看到白色的内裤。
黑子进屋的声音惊扰了陈洛明,陈洛明挺起身子看了一眼黑子,但又迅速倒了下去,哼了一声,看来还瞌睡在。
黑子去厨房拿了碗筷,把早点挪到碗里,端上餐桌,陈洛明摇晃晃像只喝醉了的壮硕的大猫走到了桌前坐下,拿起筷子吃起来。
黑子在一边愣了两三秒,看也没有自己什麽事情便提著自己的大背包去了之前选的房间。
轻轻合上门,黑子很迷惘,不知道该做什麽,平常这时候他应该开始他的课业或是兼职,现在他只能提著黑色的大包站在陌生的房间里发呆。
黑子甩甩头,让自己清醒一点,从包里掏出一本书来,坐在桌前细读,每个字都认识,却意外的串不成句子,不明白其中道理,黑子看著窗外城市繁忙的早晨愣神。
其实,今天早晨与陈洛明的相处还算轻松,比黑子想象中好了千倍百倍了,也许是因为陈洛明刚睡醒的关系,对黑子的态度是暧昧模糊的,那份疏离不悦也未显现出来。
若能相爱5
黑子看著窗外的景色不知多久,陈洛明来敲他的门时已经穿了整齐的一身了,很明显待会儿陈洛明他要出门。
“我中午不回来,冰箱里没有菜,你在外面随便找个地方吃就好。”
陈洛明吩咐了一声就出门了,真是个细致却有些冷淡的人,这样的人也不知以後能不能处的来。
事实上,陈洛明不仅午餐没回来,而且还是在深夜时分才回来,黑子躺在那间陌生的房间的床上竖著耳朵听著。
本来就心虚的黑子,不免在心中多了一个念头:是不是为了避开他,陈洛明才一天未归的。
黑子辗转许久,柔软得有些过分的床被却没有带来什麽睡意,陈洛明在客厅里看著深夜足球,声音很低,黑子却在难得失眠的夜里把陈洛明开冰箱那东西时的响动也听得分明。
这样的周未重复著,过得很平淡,黑子和陈洛明两个个忙个的。
陈洛明似乎很忙,总是外出,回来也只是吃饭睡觉,黑子则待在小房间里看书听听力,两个人的交集真的不太多,见面点头打个招呼,离开的时候说一声。
陈洛明对黑子还是如同陌生人一样,转眼就淡漠,同一个屋檐下仰望的并非一片天空。
发展到最後,黑子把周末也安排上了兼职,只是周五晚上或是周六早上到小区这边报道一下,对此陈洛明也没说什麽。
学期过了大半,黑子的小金库存了起来,想著要不要给他哥送过去买台电脑,上次他哥还给他买了网球拍,那也不便宜。
黑子他哥元初是学计算机编程的,电脑是少不了的,黑子想给他哥买台好的。黑子哥俩个是一起拿著大学录取证书来到这座大城市的,初始的喜悦在无法负担的学费面前早就烟消云散了。
他们来到繁华匆忙冷漠的城市,怀揣著的只有那带来丝丝未来希望的薄薄的一张纸罢了。
黑子和他哥平常都奔波於生计,为了俗事而忙得晕头转向,黑子每每看到他大哥疲惫的模样,总後悔当初没把自己卖得更高些,为了可笑的自尊……卖得多少,不过五十步与百步的区别而已,现在想来却觉得不值,为何当初不直接让自己的一家过上好的生活呢?
现在的境况维谷之间,再多那麽一份可耻感也无所谓。
黑子在灯下整理著期中论文写作材料,一边算著他的金库进账,手上动作有些慢,困意也漫了上来。
“睡了吗?”陈洛明难得的来敲黑子的房门。
“啊,还没。”黑子吓了一跳,门虽然没有反锁,但陈洛明依然没有进来。
黑子打开门,穿著睡衣的陈洛明站在门前,客厅里灯亮著,於窗外璀璨的灯火映成一片,陈洛明就站在这灯火流溢中。
“有事吗?”黑子问得忐忑。
“我买了宵夜,出来一起吃吧。”
现在已经过了十点半了,这个点黑子没吃饭的习惯。就算有这样的习惯,黑子觉得自己也会尽量拒绝的,只是陈洛明没给黑子这样的机会。
这还是黑子和陈洛明第一次在同张桌子上用餐,周末两天若是陈洛明在这儿,黑子都会在外给陈洛明带了早点上楼,但从来没一起吃过饭。
宵夜很丰盛,蛋炒饭加牛肉,还有红烧肉和糖醋排骨,另还有一份汤,这阵势就说明了陈洛明是专门定的两人的份。
黑子低头静静吃著饭,陈洛明像是饿了,吃得很欢快,半途却停了下来,黑子心说:来了。咀嚼的速度也慢了下来,心里乱糟糟,似乎有太多种可能性发生在两个人之间,但无限种可能指向的终点只有那麽两个。
分开或是在一起,後一种可能让黑子胸膛内那颗心震得有力,但前一种可能却是黑子害怕的。却
“我妈想见见你。”
黑子点点头,表示知道,一颗心轻松了的同时,却又不安起来。
陈洛明继续吃他的饭。
若能相爱6
陈洛明挺纠结的,虽然他看不上黑子,但不觉得身边有换个人的必要,黑子这人没什麽优点,又黑又土的,但知进退,还安静,不麻烦,算是一个不错的室友。
不怎麽待见黑子的陈洛明还得想著法子让他妈不要挑剔太多。
说来黑子也是挺幸运的,在最需要钱的时候就找了一个不错的“买家”,而陈洛明当时因为自己的性向和家里闹僵了,随便从网上就买了个人回去,那价格低廉得陈洛明以为只是一个骗子……
陈洛明抬眼看看安静的黑子,觉得自己确实是被骗了,可是一切又是他自找的,没得选。
“时间在这个月28号。”
“嗯。”黑子心里盘算著这个月28号是什麽时间,心中突然一惊,时间就在下下个周一,不到十天的时间。
黑子乖顺听话就如他朴实的外表表现的那样,陈洛明突然觉得索然无味,丢下碗筷:“我不吃了。”
“碗筷我来收拾。”这几乎是黑子在陈洛明身边仅能做的那点事。
黑子在期中大批论文上缴但却是第一次写论文的焦头烂额里,因为陈洛明妈妈的到来而更加焦躁,果然“热锅上的蚂蚁”这句子不是无缘无故出现的,黑子手脚无错极了。
前无谓有的恐慌,论文危机结束,黑子的急躁就显得很独特了。
“大姨夫来了?”兔子咬著牙刷在狠狠蹂躏自己牙齿的黑子身边站定,惊讶於黑子对自己牙齿的狠厉气势。
兔子长得乖乖巧巧的,眼睛又大有圆,还有一对突出的门牙,整张脸还纯良的很,只是小脑袋下十个庞大的身躯,肚子挺挺地好似十月怀胎似的,走起路也笨拙有趣。
“……”黑子是脸红了, 他还是知道大姨夫是从大姨妈那变化来的。
“嘻嘻,还真纯情。”兔子倒了水拿牙刷蹭著牙,这个寝室里他也只能欺负一下黑子了,其他人道行高深。
“兔子,你说见……朋友的妈妈要注意什麽?”黑子刚问出口就後悔了,因为兔子还有另外的别称叫“大嘴兔”,就是传说中的雄性三八属性。
果然,就见兔子嘴边还挂著牙膏沫子,奔到寝室中间吼道:“重大新闻,咱们寝室的室宝谈恋爱了!”
“不仅谈恋爱了哦,就要见家长了!”
整个寝室就沸腾了,叽里呱啦凑著热闹,黑子恼得粗著脖子解释,也没能平息下来。不过在七嘴八舌调笑和起哄之中,黑子还是得到一些有用的信息,如见到长辈要先问安,行为举止要注意些什麽,喝酒什麽的要有度量。
黑子心里不安,找个空闲的时间跑去找了他哥,大学城中,M大和C一个在南一个在北,一辆公交车便可直达,只是花费的时间要多一些。
靠著窗户坐著,黑子看著一队带著玩偶头套的人走过,小朋友冲上去纠缠不放,可玩偶人似乎不愿意搭理,整个队伍变得歪歪扭扭的,黑子不禁笑了,只是晕车之感并不舒服,似乎可以考虑攒钱买辆自行车。
黑子发现自己这个把月里添置的东西比他过去的十来个年头里还有多,是以前黑子从来不敢想的,高中时黑子心心念念想要一部随身听,可东西添置到现在,他的随声听还是没买成,就算是现在手上有两个闲钱,黑子却知道了大城市的孩子要的是mp4、mp5,且唾手可得,却要花费黑子一个学年的学费。
黑子直奔了他哥寝室,他哥寝室里都是一个系的,一天到晚待在网上,要麽捣鼓著计算机配件,要麽编程或是打游戏,还有就是睡觉的,鲜少有在外窝著的。
黑子敲门进他哥寝室去的时候,气氛不太对。
“喂,土包子让你进来了吗!?”黑子被喝一声,刚要迈进去的第二只脚又缩了回去。
黑子在寝室里寻了一圈,见他哥元初正黑著脸坐在位子上,见了黑子就站起来走过去。
却听刚才对著黑子大吼的那人又大声道:“心虚了!走之前先把事情说清楚。”
“哥……”黑子的声音卡在喉咙里。
“丁乐龙你不要太过分了。”元初寝室里的余庆出声阻止,但那个丁乐龙却叫嚣得更厉害:
“余庆你这个和事老也做得太容易了,我怎麽过分了?他贪了我的钱就要给吐出来!”
元初不说话,黑子只觉得心一直被吹胀著,要炸开了一般的疼。
“等等,我找辅导员来处理。”元初的声音很冷静。
“找就找,谁怕谁!哼,不要以为我不知道,每次让你买饭的时候,每一回你不贪个几块钱,这些我都无所谓,但是你次也太过分了,我让你帮忙卖电脑是看得起你,果然没见过世面的人就是手贱,快把这次的另外300块钱交出来!……”丁乐龙骂骂咧咧声不断。
黑子气得全身发抖,恨不得一拳打上那个丁乐龙嚣张的脸,狠狠地揉烂!
元初这个专业既是费钱却来钱也快,写软件的尤其赚钱,但是耗脑力又讲技术,大一新生少能钻研得进去的,再有就是懂得组装硬件的像丁乐龙这样的,靠组装电脑来赚外快。元初在其中就是一个转手的,说白了就是运货的。
这个运货的还不是元初愿意做的,整个寝室里只有元初四处打工兼职,看在寝室室友的份上帮了个吃力不讨好的忙,现在丁乐龙怀疑元初讹了他的钱。
局面对元初很不利,“钱”这个词对於需要他的人很敏感,元初这样穷学生在这样的局面中更是尴尬的处於弱势,不管结果如何,探究疑惑的目光都会紧随而至。
这件事还是不了了之,丁乐龙拿不出所谓的证据,元初也不愿顶了罪名,辅导员也只是从中简单安抚,告诫对钱财方面妥善自己管理,这话黑子听来觉得刺耳。
“哥,给。”黑子掏出自己的银行卡,这张卡里的钱本来是要给黑子他哥元初买电脑的。
“干嘛,自己留著花,你哥我还要你来养活?”元初硬把卡又塞回给了黑子。
“不是,这是给哥找房子的!”黑子心里气还堵著在,一句话是吼出来的。
“我又没说要搬出去。”
“可是……”黑子著急上火了,按著他哥隐忍的性子,以後铁定是会被那个丁乐龙欺负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