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骆清有些晕眩,他犹豫了好长时间,不死心地装傻,“爸,我不懂你在说什么。”
面对这种脸上都藏不住的谎言,骆溢心里对小儿子添了些许失望,敢做这种事,却不敢认。他本不想把话说那么明白,现下却是不得已了。
“你司捷叔叔前两天告诉我说,骆衍在医院肾穿完后的一个星期,每天的激素都多要了一份,用药记录上护士写得轻轻楚楚,骆清,你敢说这事和你没关系吗?”
小儿子咬唇,细看能发觉他在微微地颤抖。
“骆清,我在问你话。你敢不敢说骆衍药的事和你没关系?”
“爸…”骆清此刻显得有些可怜了,“或许我有错,但我不明白为什么你在那件事过去了这么一段时间后才来提起,又要以此为借口把我送走?”
“别想太多,不是借口!”骆溢语气很肯定,“你换药这事,是会要了骆衍命的!!!骆衍不告诉我,许是想给你留点面子,遮掩那拙劣小孩子技法。你司捷叔叔告诉我,是因为那是医生的职责。我听说了必然会查,查到是你做的,说实话,我很痛心,子不教,父之过,我竟把你教成了这样。”
“所以你就为了逃避自己的过错要将我送走吗?”骆清心里难受得紧,他打算死犟到底,“把我留在身边管教岂不是更好?”
“爸爸教不了你,我没那本事,骆家人不会残害血缘至亲。”
“他不是我的血缘至亲!!!我甚至才认识他,你要我怎么对他有感情?他抢了我爸爸,让我最后一点家庭圆满的梦都碎了!“
“骆清,你怎么说话的?有问过你妈妈吗?她想不想和我复婚?”骆溢对小儿子有很多东西是解释不了的,小孩子固执,但他认为的好,并不是大家都会喜欢的。
“妈妈怎么不想,她时常给我看地那些和你的照片难道都是作假用的吗?”
骆溢看着小儿子那笃定表情,真的无法开口说,那照片上的人不是我,是我哥哥,你的生父。
男人此刻真是感觉疲惫之极。
“骆清,你妈妈她不想和我生活在一起,当时离婚是她提出来的,你大可以去问。其他话说再多都没有用,我做地决定不容改变,你必须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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书房门外,原本抬手要敲门的骆衍,在听到里面隐隐约约传出的说话声后,始终没有离开,也没有发出一丁点响动。
知道骆溢要把骆清送走的决定后,他在心底也暗自有了一个计划。
假如有些感情肮脏到真的求不得,也越来越控制不了自己,那不如就远远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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骆衍回到房间,用床头的电话接通了骆溢书房的。
“小骆?怎么了,是不是不舒服?”骆溢本来前一分钟还和骆清僵着气氛,可一看来电是骆衍房间也顾不得其他,有些担心起来。
“我害怕,睡不着,你来陪陪我好不好?”骆衍说得十分委屈,他想要为自己找一个合理的借口能让男人来陪自己。
“好,我一会儿过来。”骆溢动手开始收拾桌子上的东西。
骆清皱着眉头完全不能够理解父亲,那骆衍完全就不是那么柔弱的家伙,也用不着事事都为他小心翼翼。
面上一套骨子里却不晓得有什么小九九,扮猪吃老虎的主,喜欢在父亲面前装,为什么大家就看不出来呢?
“骆清,你先回房间去吧。骆衍不舒服,我要过去一下。”骆溢从办公桌后面绕出来,拉起骆清,朝书房外走。
“爸,真的不能再考虑一下我的想法吗?”骆清不服气地最后再用哀求的语气和骆溢打商量,身体稍靠近点男人,汲取那令人心安的温暖。
“骆清,别再讨论这个话题,爸爸说得很清楚明白了。现在骆衍病重,我抽不出时间来照顾你,回去那边自己好好想想是不是有些事情不该做,你大了,长大懂事要靠自己,我和你母亲帮不了你许多。”
父亲的语气透着不容改变的强硬。
骆清听这话的里的意思,骆溢耐心已经到了极限,再纠缠下去,让男人真的发起火来,那结果谁都不愿面对,只得暂时作罢,点点头。
第十九章
骆溢进到骆衍房间的时候,屋里暗暗的,仅开了台灯。男孩抱着脚独自坐在大床中间,身上只穿着一件很单薄的睡衣。
由于骆衍现在的情况已经比较稳定了,再加上他有些抗拒医生和护士,所以骆溢撤走了原本24小时看护的人,晚上亲自陪护。
“小骆?”男人走到床边,声音很轻地唤了一句。
骆衍身体抖了抖,没有应答,他把脸埋在膝盖之间,令人看不见表情。
“宝贝,你是不是哪里难受?”骆溢看骆衍这副样子,有点着急,他揽过男孩的身体,发现睡衣竟然全是湿透的。
“我冷…”骆衍蜷缩在男人怀里,打了个颤,声音很小,几乎不能听到,“帮我洗个澡,陪我一会儿好不好?没有人在我会害怕。”
骆溢应了声,用一旁的毯子把骆衍裹好,然后走进浴室去放水。
男孩揪着毯子边的手指因为用力过度关节处泛起了白,他把脸贴在自己的睡裤上,叫人看不清表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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浴室里。
骆衍闭着眼睛坐在浴盆中,他双手环着骆溢的脖子,一言不发的由着男人动作。
这场景未免显得有些暧昧。
骆溢往骆衍身上拍打着温水,轻柔地按摩着男孩背部的肌肉给他放松,“小骆刚刚想到什么让你害怕的了?和爸爸说说好吗?”
骆衍听见男人的问题,沉默了一小会儿,方才说到:“我睡着了,梦见母亲…迷迷糊糊地,我总觉得她来看过我。原来她还活着那会儿,我的作为就像个傻瓜,什么都不懂的傻瓜…我以为她不会那么快离开…”
骆衍没有说实话,也不可能说。最近纠结的事情太多,脑子塞得太满,他神经衰弱的状况也越来越严重。那份见不得光的感情,在心里像荒草一般疯长,扰得人心神不宁。
骆溢按摩着男孩后颈,安慰道:“宝贝,妈妈去了另一个世界,她会在那边好好的。我相信她的愿望是你能够生活的幸福,只有这样她才能安心,而她安心了,你也才会快乐,不是吗?”
骆衍把脑袋埋在骆溢的肩窝处,闷闷出声,“她不会,她绝对不会安心的。母亲会嘲笑我的不堪,以我为耻。”
“不要胡思乱想!”骆溢手上的动作紧了一下,“你是她的孩子!“
“正是因为这点。”骆衍苦笑了一下,抬起脸对上男人的眸子,“正是因为这点…我是她儿子,我从出生就注定会让她蒙羞,让她受苦,直到现在她都没了…我还是不得不让她以我为耻!”
骆溢愣怔在骆衍看着他的眼里,男孩固执坚持的眼神中,有什么东西仿佛要呼之欲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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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越发深了,黑得什么都无法看清。
骆衍蜷缩在骆溢怀里,听了许久男人平稳的呼吸,方才敢慢慢睁开眼小心地挪动了几分。
骆溢似乎是睡得很沉,什么都没有感觉到。
骆衍看着男人睡着的模样,好半天,偷偷伸出手指,想碰一下男人的脸,可惜始终没挨下去。
男孩的眼神被抓住了,一丝一毫都不愿意放过地盯着这个抱着他的男人。骆溢脸部刚毅的轮廓,凌厉的黑眸,高挺的鼻子…以及,据说是无情的薄唇,这些所有在面对骆衍的时候,总是展现出它们不同寻常的温柔。
让骆衍爱恨交加的温柔。
男孩又靠进男人怀里一些,犹豫不决,带着胆怯,就连手脚也因为过度紧张变得冰凉冰凉的。
他深吸了一口气,终是轻轻吻了吻面前男人的唇。
那速度极快,仿佛一切只是个幻觉,连对方唇上的一分温度都没有留下。
但是,仅仅这样一个吻,就够了,足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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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不能有奢念,尤其是对那些天生就注定好了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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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骆衍醒来的时候已经是上午十点多钟。
骆溢早没了踪影,房间里连一丝属于男人的气息都感觉不到,由此可见他离开的时间之久。
男孩抿唇看着从窗户外面透进来的白光,想着昨晚偷来的那个吻,笑得很傻气。那份焦灼的欲望,可怜得不能见光,所以在黑暗里吻一下,就够了,分量不多的甜蜜可以造成幻觉,骗自己说,那人是爱自己的,彼此曾有过如此的亲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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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伯大早就被骆溢叫了到书房,交待给他一些关于骆衍的注意事项。每样要说的,男人都在纸上写好了,却还认认真真又口述了一遍。
老管家一时摸不着头脑,只能暂时集中精力听着,等男人终于说完,他方才问出了自己的疑惑。
“少爷,您这是…?”
“我明天飞德国,和骆清一道去机场。所以往后一段时间,骆衍要麻烦你好好照看着,千万出不得一点差错。我不在的时候每天早晚两个电话给我汇报他的基本情况,如果有什么突发的事,必须马上让我知道。”骆溢面上看不出什么情绪,可这说出的话里,却透着万般的不舍和关心。
“怎么就突然决定要走?”陈伯从小看着骆溢长大,面前男人有些不对劲儿他不会不知道。
“也不是突然决定的。”骆溢从烟盒里挑出支白色的万宝路,点燃,不一会儿,淡淡的薄荷味散开来,这期间,陈伯一直没出声。
“骆家欧洲这回那事很棘手,你也是知道的,我得过去解决,不然闹大了拿不下来会动了根。”
老管家听这话里的意思,点头算是明白,骆溢不是必须得去,而是现下这个时候,需要离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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书房门合上。
大办公桌的烟灰缸里落了一枚烟尸首。
男人很烦恼的用手指一下又一下敲击着办公桌面,从指尖下发出的那种有规律的声音,闷闷的,扰得人心慌。
骆溢此刻在想的不是别人,正是骆衍。
那个挠着他心窝子的骆衍。
昨晚上那个来自男孩的偷偷摸摸的小动作,男人不是不知道。
在骆衍吻他之前,骆溢就醒了,只是一直强压着自己不要露馅。男人本意是想看看骆衍要做什么,有没有不舒服,却不料等到了这么一出。
一个吻,来自自己的儿子的吻。
骆溢苦笑,带着几分自嘲。
吻有很多种,但如果是深夜里,悄悄落在唇上的吻,这很明显就不同寻常了。
那孩子似乎犹豫了很久,骆溢不会傻到用吻错地方来给自己寻找心里安慰。可如果没有吻错地方,那这件事…
骆溢想着骆衍看他的那些眼神里透出的讯息,或多或少有被他忽略的地方。联想起这段时间男孩对“爸爸”、“儿子”这样的字眼的强烈排斥,一切就都能解释得通。
解释通了,就真的成为了叫人心惊的问题。
在以前,骆溢从来没有想过骆衍会对他抱有这样的心思。男人说不出,面对那孩子的感情,究竟是对自己的生气多一点,还是对命运的捉弄而懊恼多一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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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在男人烦恼的当口,骆清去骆溢书房的路上被骆衍截了正着儿。
骆清看着走廊一边突然打开的房间门,脚下一抖,再一看是骆衍,差点就跑了,不过最终没跑成。
“骆清,别走,我们谈谈!”骆衍话语里带了些凌厉,“你最好不要拒绝我。”
骆清看着骆衍,有点不安的咽了咽口水,“我不怕你去跟爸爸说什么,他已经知道了,我妈也已经来接我回那边去,明天就到,我消失,你别逼我!”
骆衍嘴角扯起一个假笑,把房间门开得更大一些,“骆清,你误会了。我可没有什么精力去逼你什么,这回想跟你谈是因为…我需要你的帮助。”
骆清奇怪地看着骆衍,完全捉摸不透面前这人在想什么。
“进来说。”骆衍知道骆清有些好奇也有些动摇了,他让出房门,转身朝屋里走。
“你要干什么?我帮不了你,直接找爸爸难道不会更快?”骆清挪了两步停在门口,似乎还是不怎么情愿单独和骆衍共处一室。
“我又吃不了你,关门,进来,外边儿不方便。”骆衍坐回床上,语气轻轻,但足够被门口的骆清听到,“你如果帮我,就能得到你想要的,是个很划算的买卖,不做的是傻瓜。”
骆清彻底不明白了,他没吭声,默默关了房间门。
骆衍听见门锁上的声音,方才开口说到:“骆清,我很认真的请求你,帮我从这里出去。准确说,逃出去。”
骆清呆了半天,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