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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浅垂下头,只觉脸颊烧得愈加厉害:“你要小心点,我腹中已有了你的孩子。”
她的声音很低,头也越垂越低。
“你,你说什么?”莫迁不敢置信的轻捏林浅下巴,强迫她面对他。
“是真的吗?”莫迁那一向冷澈的深邃眸中,此刻闪耀着孩子般纯粹的喜悦。
莫迁没想到在军中的那一夜,竟让她怀了孩子。
老天终于还了他一个孩子。
思及曾逝去的孩子,莫迁心中剧痛,他无语地紧紧拥住林浅,好似要把她娇小的身子融入他骨血中。
“浅儿…我的浅儿…”莫迁一直在她耳畔柔声低唤她的名字,似乎要将她的名字永远记在心里。
林浅感受到他身体激动的颤抖,她的心也颤个不停。
“让我好好看看你。”莫迁伸手,拔下她头上的玉簪,原本高绾的发如山水画般倾泄而下垂到腰间,为她增添了份妩媚风情。
那夜在和纤纤的洞房之夜,当他看到林浅长发披泻时,迷醉了。
眼下他再次醉在林浅的绝世风华中。
“浅儿,你的头发放下来,真好看!”莫迁原本温雅清亮的声音变得沙哑低嘎。
他捧起她黑发掩映的玉脸,痴痴地凝望,他要将这张脸刻在灵魂深处。
他的手指一寸一寸滑过她的脸庞,用触觉感受她的眉眼鼻唇。
她的眉,纤长而婉约,只是眉心微微蹙起,似是有抚不平的郁结。
她的双眸,很美,清澈深邃好似一汪秋水,只是此时眸中却交织着喜悦和忧伤。
睫毛很长,在他的指下轻轻忽闪,令他的指好似中电般酥麻,同时心也很狠狠颤抖。
林浅小小的俏鼻,高而挺,很耐看。
她的唇,唇形完美,好似一朵绽开的红梅。
“你信不信,忘情毒对我不会起作用,因为我爱你至深,怎会忍心将你忘记!”莫迁真的不信那毒药会有那么大药效。
随即他再次俯身,这一刻他什么也不愿想,只想拥有她的美好。
他的身体紧紧贴住她,令林浅的心愈加狂乱。
火热的舌尖长驱直入索取她的美好,品尝着她的诱人。
她被他吻的唇红了,脸更加红了,就连脖颈也隐隐透着红晕。
此时的她好似一朵暗夜海棠,只为他绽放自己的妩媚和娇柔。
在**的浪潮中翻腾,林浅只觉自己像是一堆新雪,正慢慢化掉。
而她的呼吸在莫迁猛烈亲吻下,几乎要窒息。
良久,他的唇终于放过了她的唇,顺着她脖颈开始向下移动。
莫迁的唇就像火舌,每到一处就将她那处的肌肤烧灼,荡起一股麻酥酥的快感。
他修长的指,轻轻抚过她圆润的肩头,缓缓褪掉衣衫。
直到剩下一件素色肚兜,他抬头望向林浅那双清馥如水的眸。
看到她眸中那娇羞的默允。
莫迁伸指,将两人之间的障碍除掉。
他俯身而下,林浅娇羞地伸手去挡,小手竟触到了他光滑的肌肤。
睁开眼,发现他不知何时已褪去了身上衣衫。
林浅心中一颤,小手好似被烫到般缩了回去,引来他一串动情的笑声。
慵懒中带着一丝调侃,莫迁白发披拂而下,映的他一双黑眸越发清亮灼人,带着浓浓迷醉。
而他的笑容渐渐敛去,一双黑眸深情而认真地凝视他,黑的好似要将她的灵魂吸进去。
林浅被他看的越发紧张羞涩,他俯身而上,她紧张的玉手抓住身下的锦被,手心隐隐有汗水渗出。
她虽不是第一次和莫迁做这样事,可她还是紧张,还是羞涩。
因为在林浅的心里,这才是她真真正正的第一次!
相对而言,莫迁其实也不比林浅娴熟。
看到林浅的紧张,他伸手在她美好柔软的身上轻抚亲吻,直到她的身体越来越烫,直到她的呼吸越来越急促,直到空气之中充满了她动人的芬芳,莫迁才缓缓栖身而入。
疯狂而迅猛的快感将两人彻底击垮,让他们体验到了灵魂失控的滋味。
他们在**中燃烧着,鸾凤和鸣。
满室皆是旖旎的气氛,莫迁拥着林浅,抚摸她柔软馨香的发,心中甜蜜而满足。
然他的头却越来越眩晕。
看来那药性开始发作了,他的心狠狠抽痛,难道他真不能抵御忘情毒的折磨?
“浅儿,我记得你药囊里有一把小刀,让我用一用!”莫迁柔声开口。
“你要刀做什么?”林浅一脸不解。
此情此景,他为何要用刀子?
林浅抬眸看到莫迁的脸正一点点变得苍白,他的身子也微微颤抖起来,似是药效发作了的缘故。
虽不知莫迁要小刀做什么,林浅还是从药囊中拿了出来。
那是把小巧锋利的刀,莫迁接了过来,轻轻吹了口气,忽然翻转,在手腕上刻起来。
他要刻个“浅”字,他不允许自己忘记她!
就算他真忘了她,他也要凭记号重新记起她。
但“浅”字笔画太多,他唯恐刻不完。
因为脑中已眩晕的厉害,一股白茫茫的雾气正慢慢笼来。
他定了定神,决定刻个“林”。
莫迁提刀,用力,划下一横,写下一撇。
神色淡定自然,就好似用毛笔在宣纸上写字般。
但鲜血随之渗出,那一撇被红色浸染,疼痛袭来,让莫迁略略清醒了些。
林浅大惊。
眼下见莫迁在手腕上划了一下又一下,林浅只觉心中一疼,伸手要将小刀夺下。
莫迁抬眸:“不要,我要刻下你的名!”
莫迁的声音很淡,好似轻风。
他怕忘记了她,他怎能允许自己忘记挚爱!
莫迁哆嗦着又在一撇下划了一竖,想继续往下划时,却再也没有力气。
手一软,小刀掉落在地,发出清脆响声。
那个林色终究没刻完,只留下一撇一竖,红艳艳的。
莫迁眼前那白茫茫的雾气越来越浓,他强行凝神,凝注林浅满是泪痕的脸。
那是他最后的意识。
望着已昏睡过去的莫迁,林浅只觉一颗心在下沉,下沉……
窗外的梅花,开的还是那么灿烂,香气沁入室内,馥郁清新。
林浅将锦被盖在莫迁身上,锦被是那样艳丽,映的莫迁脸色愈加晶莹剔透,俊美纯净。
他似乎陷在了不好的噩梦里,眉宇深拧。
林浅伸手抚上他的眉宇,想要抚平他的郁结。
莫迁微哼一声,抓住了林浅纤细的玉手,好似抓住挚爱的宝贝般,抓得那样紧一丝也不放松,眉间的郁结渐渐消退,他安逸地睡了。
林浅任他抓着。
真希望他们就这样永远相握,永远不分开。
真希望就这么下去,等莫迁睁开眼时第一眼看到的还是她,那样或许他就不会将她忘记。
但事实似乎难以如她所愿。
窗外的花影轻轻摇荡,一个人影跃了进来。
此时已是深夜,春风楼正是热闹之时,这个人穿着一身华贵的衣服,似是来青楼寻欢。
但林浅知道不是,因为来人正是青蝶!
姻缘惜 喜忧参半
更新时间:2012…5…5 2:59:03 本章字数:5115
这个冬天于林浅而言,是最难熬的。
若不是亲眼所见并住在这里,林浅真不知人间还有这样的居所。
波澜阁。
起初她不知这个名字从何而来,明明就是一处用坚实的石块磊成的院落,这山上没海没浪的,为何叫波澜阁,倒不如叫硬石阁更为贴切一点。
直到有一日林浅自室内的窗子望出去,看到那云雾缠绕的胜景,才明白了波澜阁的来历。
那飘逸翻腾的云雾,和波澜是多么相像。
林浅站在窗前缓缓伸手,似乎就能掬到白云。
她倒没想到青蝶的老窝竟建造的这样特别,从室内出便是个小小庭院。
庭院里苍木虬枝,一株老梅绽放,暗香阵阵,疏影寒风。
从这个庭院里出去,是个更大的院落,三间石屋依着山势座落有致。
院内种植着苍松翠柏,很是普通。
但越过石屋到了后院,便是一处很大的后园。
里面没有栽种任何树木,而是遍植奇花异草。
这里的药草一点也不比林浅在崖底见到的少,不过那里的药草适合暖湿环境里生长,而这里的药草皆是那种适合在寒冷高地生长,甚至还有她从未见过的雪莲。
自那日在春风楼被青蝶劫后,林浅便一直被他囚在这里。
说青蝶这个人行事怪异一点也不为过,他明明喜欢夏晚,为何还要帮夏晚去争莫迁?
那日他将林浅劫出后便带到了波澜阁:“青蝶,你为何要这么做,你不是喜欢夏晚吗?为何不将她留在身边?却要放她去找莫迁?”
青蝶皱了皱了眉:“这是我的事,不用你管,你只要乖乖呆在这波澜阁就行了!”
“青蝶,夏晚是不是会留在莫迁身边?”林浅有些艰难地开口。
青蝶黑眸一闪,眼底情绪极其复杂。
“是!”
林浅有些颓然地坐在椅子上,以手抚额简直不知该说什么好。
原以为自己会一直呆在莫迁神身畔,一直等他醒来,可事实难料,她却被青蝶带到了这里。
而夏晚,却留在了莫迁身边。
她不清楚夏晚是以什么样的法子说服了张谦李明,从而留下。
但事实已如此,她被青蝶劫走了,莫迁醒来后不会见到她,见到的只会是夏晚!
“为什么?”林浅喃喃低语,心中一阵悲戚。
青蝶眸光一凝,望着林浅伤心的样子,他心中又何尝不难过。
“莫迁为你中了寒毒,而后知道自己死期不远便对你极其冷淡,希望你恨他忘记他去追寻另外的幸福,你说他傻不傻?其实这世间傻的人也不止他一个!”
林浅惊异地望着青蝶,看到他眉宇间的忧愁,心中感慨万分。
夏晚何德何能,竟能得到青蝶如此情深,只可惜她不知珍惜。
看到林浅同情的目光,青蝶不禁邪魅地一笑:“你不必同情我,你不和我一样可怜吗?那个忘情毒,我猜夏晚下的分量一定很大,足以让莫迁彻底忘记你!”
夏晚让莫迁喝了忘情毒,然后又让青蝶将她掳到这里。
林浅摇了摇头:“那又如何,就算他忘了我,他也不会爱上夏晚!”
林浅很固执,话语隐隐颤抖,其实她自己也是不自信的。
“哦?你就这么自信?”
青蝶回首邪邪一笑:“我也希望他们不会,那样她就会死心,重新回到我身边。”
语毕他转身离开,一身黑白相间的袍子在山风中飘荡。
在波澜阁一呆就是一个冬天,林浅腹中的胎儿已四个月大了,纤瘦的腰身也渐渐开始凸起,每日只要稍稍活动便会觉得累。
虽然担心莫迁,但林浅还是尽力让自己放宽心,不然总是忧心忡忡,对腹中胎儿极是不好。
林浅是医者,这一点她还是清楚的。
青蝶之前是不知林浅有孕的事情,直到她腰身渐渐显了出来,才知道。
他对林浅倒还算不错,特意派了几个婢女和林浅作伴,日常的饮食也是让婢女们精心准备。
那一日青蝶为林浅诊了诊脉:“恭喜啊,你怀的还是一对孩儿呢。”
林浅心中一喜,本来她也诊出来了,但仍有点不相信。
如今听青蝶这么一说,便更加笃定了。
青蝶虽善施毒,但医术也不在她之下。
林浅虽对青蝶有点怨,但不知怎的恨不起来。
不知为何,她总觉得青蝶也是个可怜人。
日子一天天滑向年关,不知不觉到了年三十。
这一日青蝶倒派人到山下买了些过年用的物品,窗上也贴了窗花,门前也挂了灯笼。
但在这冷冷清清的山上,怎么也不能使人感受到节日的喜庆。
林浅坐在波澜阁的室内,内心难免一阵酸楚。
去年的年关,她是和爹娘一起过的。
不料,只是一年的时间便发生了这么多事情,而现今她却要在这冷冷清清的山上,和一个自己心里怨恨的人一起过,何其讽刺!
林浅坐在室内,拨动琴弦:“空山鸟语兮,人与白云栖,潭深鱼儿戏,风吹山林兮,月照花影兮,多情多悲戚,抚一曲相思曲,难诉相思意,我心如烟云,当空舞长袖人在千里,魂梦常相偏大…”
琴声叮叮,歌声渺渺,听得几个婢女忍不住抹泪。
就在此时窗外花影摇曳,一个苍老的声音传来:“哪来的女娃,竟敢在我的波澜阁发此悲声,给我滚出来!”
林浅心中一惊,慌忙停止了吟唱。
波澜阁平日除了青蝶和这几个婢女外,并没其他人。
如今说话之人是谁?
仿佛那说话之人才是这里的主人般,难道是青蝶的师傅毒手药王?
这个冬天林浅都没在山上看到过青蝶的师傅,据青蝶说他师傅行踪不定,如今指不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