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披错嫁衣赖错郎 作者:初秋浅眠(小说阅读网vip2012-5-6完结)-第9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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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姑姑,我都十七岁了,恐怕早已过了习武的年龄,还是别学了。”林浅婉转拒绝,她实在不喜打打杀杀。
  “不行!十七岁虽说是晚了点,但有姑姑教你,三年之内,必让你成为绝世高手。”玉颜柳眉一挑,自信满满。
  林浅无法反驳,索性开始埋头吃饭。
  喝了几口鱼汤,忽觉胃中有些不适,慌忙冲到院内,竟连连呕吐起来。
  不仅将刚吃进去的东西吐了出来,还吐了许多酸水。
  她这是怎么了?
  呕吐?
  记得自己之前是很喜欢喝鱼汤的,从没有过今日这种反应,难道?
  想起在军中和莫迁缠绵那一夜,林浅的心忽然‘咯噔’一下。
  玉手轻轻搭在手腕上,黛眉微颦,眸中神色复杂变幻。
  果然她有孩子了,还不足一月。
  林浅的内心顿时涌上来一股复杂难言的滋味,她和莫迁已不可能,老天却又送了她个孩子。
  真不知该喜还是该忧。
  林浅一直对自己失去的那个孩子耿耿于怀,这个孩子的到来无疑填补了她内心因孩子离去造成的失落。
  她决定要好好保护这个孩子。
  林浅摸着脉搏,黛眉忽然又一颦,更奇怪的是,她的脉象显示,她体内的寒毒已完全消失!
  这让林浅极度诧异。
  怎么可能,她的寒毒已在她体内多年,怎么可能忽然消失?
  但确实是没有了,由不得她不信。
  这是怎么回事?!
  寒毒到底是怎么消失的,她竟不知道?
  “浅儿,不舒服吗?”玉颜走到林浅身畔轻声问。
  林浅捂着嘴:“我没事,姑姑不用担心。”
  玉颜眸中却闪过一丝难言的苦涩:“浅儿,姑姑记得你是最喜欢喝鱼汤的,怎会呕吐?是不是有喜了?浅儿难道你嫁过人,还是孩子是恒儿的?”
  林浅听了玉颜的问话,吓了一跳慌忙摆手:“姑姑,我和凌恒之间可是清白的,什么也没有,你不要乱猜了!”
  “就是有也没什么!你们可是自小定了亲的,他是你的驸马!这样吧,挑个好日子,姑姑把你们两个的喜事办了如何?”玉颜一脸浅笑。
  “不要!”林浅惊慌喊了出来,顿觉自己反应似乎有些激烈了。
  随即柔声解释:“姑姑,浅儿不能嫁给恒儿,说实话浅儿确实嫁过人,自然不能再和恒儿成亲了。”
  “你真嫁过人?”玉颜眉头微颦,忽然抓过林浅的手腕,为她诊脉。
  练武的人,多少略懂些诊脉之术。
  “谁的孩子?”玉颜浅笑盈盈,她的笑容极美,然在林浅看来,不知为何竟升起一股寒意。
  “这个。”
  林浅心想她和莫迁已了断,没必要再把他扯进来:“姑姑,我跟他已经分开了,没必要再提他了!”
  “很好,既然分开了,那也没必要要这个孩子了,就把这孩子打掉,你这辈子只能和恒儿有孩子!”玉颜语气斩钉截铁。
  林浅顿时大惊,姑姑要她打掉这个孩子?
  姑姑怎可以这么做!
  “姑姑,这孩子也是浅儿的骨肉啊,浅儿绝对不能那么做!”林浅激动地用双手护住腹部。
  要打掉孩子,除非她死了!
  她已失去过一个孩子,决不能再失去这个。
  玉颜缓步上前,执起林浅的手:“浅儿,姑姑理解你的心情,可你的孩子日后要继承皇位的,恒儿这些年为了复国,付出许多,可他是驸马不能名正言顺地登基,而你却是良国唯一的小公主,只有你的孩子才有资格登基,所以你的孩子必须是恒儿的。”玉颜语气平缓却不容人拒绝。
  “姑姑。”
  林浅惊诧地望着玉颜,她没想到回到凌霄宫,将要面临的会是这样一种状况。
  “好了浅儿,你也累了,回房歇息吧,这事我们明日再说!”说罢,玉颜派了名侍女将林浅带到屋内歇息。
  玉颜特意吩咐侍女为林浅整理出一间小屋,躺在舒适的床上,林浅却怎么也睡不着,她怎可能睡得着?
  纤手轻轻搭在小腹上,感受腹中有个小生命正在孕育,一种莫名的幸福感如水中荡漾的波纹,一层一层连续不断地扩散。
  她自然而然地想到在军中和莫迁的那一夜,一个念头猛地从脑中跳了出来,难道是在那一夜自己的寒毒解了?
  林浅其实一直都很疑惑,莫迁为何会在自己寒毒发作时强占了自己,如今想来,恐怕就是为了给她解寒毒。
  世上怎会有这么奇怪的解寒毒之法,是何人教他的法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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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姻缘惜 甚是意外
  更新时间:2012…5…5 2:56:40 本章字数:6200

  其实林浅早该想到,莫迁本就不是好色之徒,当初自己是他王妃时,他都不屑碰自己,又怎会在她毒发之时强要她,原来是为了替自己解寒毒!
  为什么?
  他爱她吗?
  如果不爱她,为何要替她解寒毒?
  可如果爱她,为何在解了寒毒后,对她冷酷至极?
  莫非?
  寒毒并没解去,只是转移到了莫迁身上!
  想到莫迁那一头银发,林浅忽然坐不住了。
  爹爹穷极一生都无法解去她身上的寒毒,怎么可能这么轻易解去,肯定是转移了!
  一丝不安在林浅的心头涌起,心悸挥之不去,就像一根看不见摸不着的丝线紧紧栓在心口上,渐渐系出一丝丝血迹来。
  寒毒是无解的,倘若莫迁就这样死去,她良心何安?
  原以为他们之间再无瓜葛,然她却怀了他的孩子,而他却要代她去死。
  思及,林浅慌张的披上衣衫,开门走了出去,外面是一片黑暗。
  黑的夜,冷的月,凉的风,一如此时她的心情,处处散冷。
  她此刻身在凌霄宫,是无法从这里走出的。
  林浅坐在门廊上,仰望夜空,想着莫迁如今怎样了?
  “红豆生南国,春来发几枝。愿君多采摘,此物最相思。你当谨记有道是无情却有情。”林浅忽然想起自己曾在庙里抽到的那支姻缘签,还有师太赠与她的一句话。
  有道是无情却有情。
  原来很早以前,那支姻缘签就已告诉了她的答案。
  莫迁对她还是有情的,可却偏偏表现的无情。
  林浅的泪刷然而下,她真是傻啊。
  面对莫迁的伤害她曾彻底心冷,她觉得这红尘里的情情爱爱,恩恩怨怨已与她无关。
  她曾决意从此摞手,做个冷静无情的人。
  然,她最终还是没能做到!
  曾以为自己对他只余恨,到头来却发现,恨和爱只是一念之间。
  从此断情,她曾那么决绝说过,而今却要自毁誓言!
  她终究还是个平凡的女子。
  在这样一个兵荒马乱的人世里,倘若一定要她挑个人爱,或许最适合的不是莫迁,可她却偏偏爱上了他!
  这就是人生,这就是爱情,毫无逻辑可言,也没道理可循。
  而她就这样义无反顾地再次爱上他,不是因感动于他对她所做的一切。
  若论付出,南宫朔比莫迁付出的要多的多,但她没办法回应,因为她的心早已交给莫迁,再也容不下别人。
  这个世上,许多事由不得自己做主,譬如何时生,何时死,谁也不知。
  你可以决定自己嫁给谁,但却无法掌握自己的心去爱上谁!
  林浅就那样坐在廊下,任心中思潮翻涌,直到天快亮时她才回到床榻上浅浅睡去。
  醒来时已是日上三竿,暖暖的阳光从窗缝里照进,她的心中却无一丝暖意。
  她深爱的人或许在一年后,或许在一月后,就要永远离开这个世界了。
  思及,林浅快速下床梳妆完毕,早有侍女过来带她去玉颜那里用餐,一路走来,路上皆是丛开的花,争奇斗艳。
  柔柔的风,娇艳的花,飘动的云,低飞的鸟,一切是那么美好,而她心中却是一篇荒芜,好似缺失了一角,就连腹中的胎儿,也无法弥补。
  凌霄宫里有她的亲人,可她眼下确实待不下去了。
  她要走,迫不及待要走。
  她知道玉颜是不可能轻易放她走的,昨日她已看得清楚。
  是以只能求凌云带她出去。
  林浅默默地用完早膳后,玉颜忽然吩咐侍女端来了一碗药汁。
  “浅儿,听姑姑的话把这碗药汁喝下去。”玉颜一脸微笑。
  黑褐色的药汁,散发苦涩味道,林浅自知这是什么药,心一下跌到了谷底。
  姑姑,真要这么做吗?
  就为了撮合她和凌云,连一个幼小的生命都不肯放过?
  “姑姑,这药我是不会喝的,失去这个孩子,就等于要了我的命,姑姑你知道失去自己亲生骨肉,那种生不如死的感觉吗?”林浅抬眸,清幽的黑眸中闪耀哀痛的光亮。
  玉颜双肩一颤,清凉的黑眸中闪过一抹痛楚。
  她自是知道,因为这样的情况她也曾有过。
  当年那场叛乱,不仅令玉颜失去了家和国,也令她失去了爱情和一个孩子。
  当玉颜知悉她爱的人竟投靠了新朝,当下毫不留情地杀了腹中的胎儿。
  亲手杀死自己亲生骨肉的感觉,令她日日夜夜都在痛苦中煎熬。
  “浅儿,你不是说和那个男人断了吗?为何还要留下他的孩子?长痛不如短痛,时间久了就会忘记。快把药喝下去,我已吩咐下人为你们准备新房,三日后就将你和恒儿的婚事办了,也算了却姑姑的一件心事。”玉颜声音很柔,像是在哄一个不肯吃药的孩子。
  然林浅再也不是十多年前的小女孩,她就快要做娘了。
  “姑姑,如果恒儿肯要这个孩子,是不是就能留下这条生命?”林浅深知眼下自己说服不了玉颜,只好寄希望于凌云身上。
  “恒儿喜欢你,若你想要这个孩子,他自然说不出不要。不过心里多半是不愿意,所以浅儿还是把药喝了吧。”玉颜边说边亲自端起药碗向林浅走来。
  林浅望着娴静温婉的姑姑,只觉心内一阵发冷,她握紧拳头,缓缓向后退去。
  她没有想到,姑姑会逼迫她喝药。
  “姑姑,你这是要逼死浅儿了!”
  “姑姑若再向前走一步,浅儿就用银针刺向死穴。”
  林浅指尖捏着几支银针,冷冷直视玉颜。
  玉颜绝美的玉脸瞬间阴了下来:“好啊,浅儿你也来违抗姑姑的命令,你们真是都长大了啊!”
  两个人谁也不让步,就这样对峙,彼此都从对方黑眸中看到了自己固执的影子。
  “长公主,凌宫主到!”侍女进来禀告。
  话音方落,一袭黑衣的凌云便缓步走进,他没戴面具,一张俊美无邪的脸在日光下灼灼生辉。
  “这是怎么了?”
  凌云一进来便发觉室内的气氛极其冷凝,随即看到桌案上一碗黑褐色的药汁:“这是什么药?谁病了?”
  玉颜淡淡一笑:“还不是浅儿,有些不舒服又不肯喝药!罢了,药也凉了,端下去吧!”
  一个侍女躬身将药端了下去。
  “恒儿,你带浅儿去谷中转转,姑姑瞧瞧你们的新房准备的怎样了。”说罢,玉颜便带着侍女径自而去。
  凌霄宫还真是个世外桃源,美如仙境,只可惜此时的两个人谁也没心情赏玩。
  “凌恒,我不能嫁…”林浅望着自己身旁的高大男子,感受他温暖的气息,她真不敢相信,这就是那个曾残忍对待自己的杀手。
  “不要说话,就让我再多做一会儿梦好吗?”凌云急急开口打断林浅的话,他知道林浅要说什么,可他还是自欺欺人地以为林浅愿意嫁给他。
  “浅儿,看到前面的那处凉亭了吗?”凌云指向远处小小的亭子。
  “嗯。”林浅轻轻点头。
  凌云低头含笑,牵住林浅的手,她下意识要躲开,却被他攥得更紧,
  “十多年前,有个不知天高地厚的野小子,很荣幸地被选为小公主的驸马。他对做不做皇家驸马不以为然,他的爹总说如果见了小公主,就不会对这门婚事不满。于是他便扮成爹爹的随从到了宫里,只为偷窥小公主一眼。十多年了,他仍记得那日天气极好,风很柔,空中飘荡淡淡流云,就像今日的天气,他在花园里见到了小公主,她正坐在湖面的凉亭里抚琴,他从没听过那么动听的琴声,也从没见过那般娇俏可爱的人儿,他在案边看着,只觉满湖的睡莲似是因她而开放。他顿觉他的心也好似这睡莲般,一瓣一瓣绽开。”凌云牵着林浅向湖面上走去,他嗓音低哑中透着一丝磁性的魅惑。
  林浅从没见过她所谓的驸马,原以为凌云也不曾见过她。
  没想到,他是见过她的。
  震惊,从心头缓缓漫过。
  原来这么多年,有个人一直将她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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