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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皓愣了一下,耸了耸肩膀道:“无所谓,我就远远看着行吧。”
沈仲天叹了口气,拍了拍沈皓肩膀,语气略显凄惶,这样一个强势的男人难得伤感,他说:“沈皓,爸爸不想看你和自己过不去,看开点吧。”
沈仲天拉着频频回头的凌风走掉了,沈皓在角落里站了许久,等听到了音乐声变得激昂,人群都开始向礼堂移动,他才慢吞吞跟在后面,在餐台上拿了一杯酒,一口饮尽,跟了进去。
沈皓站在礼堂的角落里,看着台上光彩夺目的一对新人,他们就好像是世界的焦点一样,而自己见不得光,必须得躲在阴暗的角落里,偷偷窥伺。
台上的沈向晚穿着一身洁白的婚纱,始终微笑着,带着无法掩饰的喜悦。沈皓心中叹了一口气,他这个妹妹,从小体弱多病,又比较孤独,没什么朋友,几十年了也没见过她这么开心过。
陆宸站得笔直,脊背挺着,神情庄重,看不出情绪。沈皓握紧了拳头,背靠着墙角,自虐一样看着神父见证他们的婚姻。
“陆宸先生,你是否愿意娶沈向晚小姐为妻,从此以后,不论健康或疾病,富有或贫穷,始终忠于她,安慰她,保护她,直到离开人世?”
在全场的寂静里,沈皓听见陆宸低沉的声音:“……我愿意。”
沈皓脑子里轰鸣不已,他扯起嘴角笑了一下,虽然知道这只不过是一个过场一种既定流程罢了。但亲眼所见和亲耳所听,依旧让人凄惶不已,你和她有了一生一世的约定,那我算什么呢?这年头,买菜都要分个先来后到啊,我跟个傻逼似的等你那么多年,裤子都脱了你就给我看这个?!
沈皓深深呼了两口气,听他们跟着神父宣读完誓词,交换戒指。顿时觉得手脚冰凉,想抽支烟,从裤兜里掏烟盒的时候才发现这是在礼堂,要是吸烟被架出去扔掉可就太丢面子了,又忍了忍。
沈皓看着陆宸左手无名指上那枚闪着光的戒指,不知不觉用右手捏着自己左手的无名指,捏得生疼,整个指头都红了。
等到了新郎亲吻新娘的时候,沈皓把头别了过去,但又像是不甘心一样专程找虐,用余光看见两个人贴近的身体和脸庞,陆宸闭着眼睛,依稀可见长长的睫毛闪动,沈皓大呼了一口气,觉得一定是刚才那杯酒喝得太猛了,他不舒服地揉了揉胃。
台上的神父说:“在座各位有没有反对此二人结为夫妻,如无异议,我宣布他们在神的见证下结为夫妇。”
沈皓脑中幻想了一遍,他霸气侧漏,从最中间那条红毯上昂首穿行而过,指着陆宸说:“小婊砸闪开,这是我男人,老子找了他这么多年,里里外外都交给他了,今天就是绑也要绑走他!”
可惜,沈皓低着头笑了一下,盯着脚尖想,已经不是以前的陆宸了,不要说他再也得不到,即使得到了,也是不一样的了。
那不如索性,就不要了吧。
虽然明知不可能,但是沈皓也曾偷偷幻想,有那么一天他可以和陆宸在某个地方,即使没有别人的见证,只需他们俩,穿着礼服,交换戒指,听陆宸那好听的磁性嗓音在他耳边说着誓词,云随风散,碧空如洗,空气里是清新的泥土气息,他们幕天席地,牵手躺着,从此往后,不论平静淡泊,抑或波折坎坷,在这熙攘人世,即使迷途末路,他们可以衰老或死亡,却永不分离。
沈皓听着众人献给新人的欢呼和祝福,在这一堂的热闹中转身走了出去,一出门凛冽的寒风刺骨的冷,他缩了缩脖子,伸手一巴掌把自己扇醒,真是,年纪也不小了,还做少女梦,真是自己都瞧不起自己。特么的,这么磨磨唧唧要死不活的是要闹哪样,男人顶天立地有什么过不去的,脑袋掉了都不过碗大的疤,死都算上什么,反正自打他生下来也没打算活着回去!
但有时候世上的事情远不止那么简单,沈皓智商上线,领悟出了一个自认深刻的结论,人世本就是苦海深渊,活着就是艰辛,死倒是没什么,但是有时爱比死更难。
沈皓来的时候也忘了带一件大衣,保暖内衣的温度已经远不能御寒,沈皓冻得嘴唇都发白,但是他也不急于走到车上去,闲庭信步似的,哼着歌,走在12月凛冽的寒风里,沈皓觉得,如果此时再下点小雪,雪花纷飞,渲染此时凄凉孤苦的环境氛围,那真特么完美了。
沈皓抽了一支烟,烟雾弥漫了眼睛,呼吸进鼻腔里的空气带着更深露重寒冷,他从没这么感谢过这种冻得牙齿都打颤的寒凉天气,最起码,冻得麻木的感觉,比痛到麻木,真是好受太多了。
沈皓开车回了常青别墅,从陆宸的酒柜里拿了一木框的酒,他高冷地想,就捡最贵的喝,哼,爱咋咋地!
沈皓把自己锁在房间里,坐在窗前,喝了个昏天暗地,他发誓,这是他活到这么大第一次喝这么多酒,酗酒不好,尤其是对于他这种老胃病患者。但是,沈皓红着脸坐在地毯上,举着酒瓶迷迷糊糊想,他总得干点什么表示表示吧。他曾经一度坚持,陆宸是他的理想,现在理想都破灭了,全当纪念了吧。
作者有话要说:
☆、【陆宸番外】多的是你不知道的事情
作者有话要说: 由于我在寒武纪年吧连载,一些人对于陆宸已经曲解道匪夷所思的地步。。。。所以我不得不把番外提前放出来,但是因为和我自己初衷不同(我是打算结局放的)所以你们可能有的人物关系和陆宸经历不太清楚【【【【【其中涉及一些剧透,谨慎食用】】】】】。。。。不过没关系,只要认真看,应该不会一头雾水。。。等到完结时候再看一次就好了。。。哎,万字番外啊,今天真是大出血,还敢你们骂我短小?【我都在考虑三天不更补血槽呢
夜色浓重,桌前的电脑泛着一层模糊白光,照得陆宸的脸色有些冰白,黑发如墨,眉目深邃。陆宸处理完工作,把电脑拍上,关了桌前的冷关灯,周遭顿时一片漆黑。
陆宸闭了眼,身子往后靠,轻轻揉着太阳穴,他想到早上和沈皓匆匆见的那一面,明明想象中两个人久别重逢,当有好多话要说,好多事要做,好多过往要清算。但是现实总是如此,总给你最潦草敷衍的一幕,心里的幻想和勾勒越多,现实便越匆忙寡味,一笔带过。
他短短几年,历经人世跌宕,大起大落,如今重临人间,觉着有些不真实。他重回B市,这座城市实在太大,尽管他曾在这里呆过四年,但是竟没能留下半点痕迹。
多数人生于平庸,死于平庸。如今陆宸能坐在摩天大楼的顶层,俯瞰这座城市,真是觉得天意难测。
对这座城市而言,他只是个初来乍到的征服者,所有人将会知道有一个叫陆宸的人将撑起B市商圈半边天,但没人知道曾经他也同这城市里所有底层的人一样,行色匆匆,为学业煞费苦心,为生计奔波劳碌,唯有理想藏在心里,再也不提。
曾经的陆宸,没有一个地方会记住他,也没有一个人会记住他。
陆宸有时候在睡梦中会遇见曾经的陆宸,他笑容依旧,善良正直,陆宸觉得那是个很好的人,可惜,死于世故,死得太早。他一生奔波,最后却一败涂地,一事无成。他一生也只爱过一个人,他为那人活,最后也是因那人死,但真是可惜,那人现在就在这座城市里,依旧谈笑风生众美环绕,连他也不记得他。
陆宸摸黑拉开抽屉,吃了一片药,刚想起身,桌上的手机响了,陆宸一手揉着太阳穴,一边接起电话。
“老板。”电话那边保镖语气沉重,陆宸的保镖都是陆老爷子派给他的,都是从华北军区出来的身手胆识数一数二的人,办事手段也是一流,不是大事,不会惊动他。
陆宸嗯了一声问道:“出什么事了?”
“老板,据我们所掌握的消息,沈先生因涉嫌聚众吸毒已经让B市西城分局逮捕了。”
陆宸面色一凛,眼睛在漆黑夜色里散出寒光,他愣了半响,重新问道:“事情确定了吗?”
“基本确定了,而且涉及人员众多,有明星,还有几个官二代,看起来很棘手。”
陆宸脸色沉了下来,呼出一口气,撑着额头道:“马上带人去了解情况,我立即去分局派出所。”
陆宸赶到的时候发现派出所周围记者围得水泄不通,立刻皱了眉头,他的手下跑过来,陆宸问道:“情况怎么样?”
保镖摇头道:“不乐观。沈先生除了吸毒之外还提供场所容留他人,毒品量又很大,现在是特殊时期,怕是要严办了。而且一同被抓的,有中央宣传部那边的关系,不好解决。”
陆宸捏紧了拳头,一口气提不上来,心中百味陈杂,看着派出所周围大波记者逐渐散去,陆宸皱眉道:“怎么会有那么多记者?”
“这次被抓的有几个近来很火的小明星,而且沈先生是娱乐公司高层,新闻很有卖点。”
陆宸一巴掌拍在车身上,声音震得人耳朵都疼,他沉声道:“这里的事我来解决,你们都给我去各大出版社和传媒公司,务必把这次消息全部压下来,不能走漏任何风声!”
保镖纷纷驱车走掉,陆宸一个人坐在车里,看着马路对面的派出所,像是怕冷一样裹紧了身上的大衣。
陆宸在车里一直等到第二天早上,司机回头说道:“老板,五少刚刚打电话来了,现在正往这边赶。”
不一会儿车窗就被敲了两下,陆宸打开车门走了下来,武彦哲皱眉道:“老板,你脸色很不好,你在这儿呆了一晚上?”
陆宸摇头道:“我没事。五哥,事情你都知道了吗?”
武彦哲点头,说道:“事情不好办。你的人已经在堵各大媒体的消息了,但是网络上总有漏网之鱼,点击倒是不多,但是耗不起。一旦几家传媒公司反水,新闻这种东西是一瞬之间全国皆知的,等沈皓聚众吸毒和潜规则艺人的恶名坐实了,以后他在商业界里,很难混下去。这种事情,只要不被发现,怎么过分都无所谓,一旦被曝光……”武彦哲双手插在风衣兜里,抬头看着陆宸难看的脸色,叹了口气。
陆宸打开车门道:“五哥,媒体那边的事情又要麻烦你了,算我再欠你一个人情,千万压住消息,再给我一天时间,我去找王局。”
武彦哲挡住车门,跟着陆宸一起进去,叹道:“媒体那边不用你说我也会帮忙的。王局那边我跟你一起走一趟吧。”
从B市公安局走出来的时候,陆宸脸色已经是铁青了,王局在他身旁跟着,也皱了眉头,叹气道:“贤侄,刘叔不是不想帮你。肖书记吩咐过,你的忙能尽多大力就尽多大力,这段时间你在我势力范围内做什么,王叔都回护着你,可是这次……”
王局跟着陆宸和武彦哲进了他那辆宾利房车里,武彦哲开口道:“王局,你堂堂B市公安局局长,麾下一个派出所几个民警抓了人,对您来说难道不是芝麻绿豆的事儿?”
王局苦笑道:“五少,你可是明白人,就别和我揣着明白装糊涂了。这事儿多棘手您不清楚?刘天阳他爹出了名的护犊子,刘忠可是中央宣传部党组的红人,又刚给刘天阳弄了B市宣传部的编制,现在出这种事,是要毁他儿子前途官运的,他为了给自己儿子开脱,牟足了劲儿往沈皓身上泼脏水,现在可没一条证据对沈皓有利,剩下几个被抓的人,除了沈皓公司几个艺人,几乎一边倒在刘天阳那边,民不与官斗,沈家再有钱,大家心里都明白着呢,都指望着刘天阳拉他们一把。”
陆宸面色如常,揣着风衣里的手却死死捏住,开口道:“这件事还能拖多久?”
王局摇头道:“贤侄,我昨天晚上接到分局那边的报告,知道这里面有刘天阳,也知道你昨天去了派出所想保释沈皓,就觉得这事情难办。咱这是在天子脚下,现在又正逢严打时期,肯定不能没个交待。这事儿我尽力往下压,给你时间,但是中央那边已经走漏了风声,瞒不了多久了,最多五天。”
陆宸点了点头道:“多谢王局了。”
王局打开车门走了出去,然后又转过身来皱眉道:“贤侄,别怪王叔没提醒你,这事还得从根儿上下手,只要你能解决了刘忠,剩下自然有王叔给你兜着。”
送走王局,陆宸和武彦哲坐在车里的时候,陆宸躺在椅背上,武彦哲盯着窗外王局的身影冷笑道:“老狐狸,把自己撇的一干二净,要是能解决刘忠,剩下的事我都能摆平。”
陆宸揉了揉太阳穴,开口道:“开车。”
司机从后视镜里看他,问道:“老板去哪儿?”
“随便开。”陆宸应付一声,闭着眼睛,脑子里飞快转动,他的时间不多,到底要怎样在最短时间内捞出沈皓来。
五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