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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是一个很英俊的年轻人,而此刻,他的脸和下|身却都被某人开枪不知道打了多少次,只剩下两个诡异的大洞。
他将冒着烟的手枪扔在了桌上,然后将报纸揉成一团,扔进了垃圾箱内。
“你把我的墙弄成什么样子了?”雷蒙德穿着一件白色的衬衫,松松垮垮的套在他身上,露出那性感的蜜色胸膛,他依靠着门框,一向冰冰冷冷的脸上,有些漫不经心的笑意。
“你说过只要我住的舒服,怎么样都可以。”羽站起身,没好气的道,“别指望我会赔你。”
“我没有这么说。”雷蒙德耸了耸肩膀,他走进来,弯腰捡起了那张报纸,展开,“婚事都见报了,看样子,他这次对待和山下组的联姻很认真啊,而且山下薰子又是个大美人……”
“吵死了!”羽抄起一个枕头就向雷蒙德砸过去,被对方轻轻避开。
离开上海的这几个月里,在报纸上不断出现的,就是日本真田组和山下组的联姻。
真田组的年轻组长真田圣和山下组组长的独生女山下薰子的婚事,一夜间在整个黑道上传的沸沸扬扬。
“他这么做也不是没有道理,毕竟,他连日语都说不好,一个血统不纯的日本人,想要在那里立足,他也需要山下组的力量。”
“请你闭嘴吧。”
羽烦躁的闭上了眼睛。
自从那天在上海分开,他就没有再联系过阿圣,到达西西里之后的第一个礼拜,这桩婚事便便传到了欧洲。
雷蒙德在床边坐下,温暖的手放在了羽冰冰凉凉的额头上,低低的道,“他结婚你就这么难过?”
羽没有吭声。
当初离开是他的决定,似乎眼下他并没有什么立场来决定阿圣到底跟谁结婚,或者是跟谁在一起。
他睁开眼睛,紧紧的搂住了雷蒙德的脖子,忽然翻身,将意大利黑手党的继承人压在了身下。
“怎么了?”雷蒙德失笑着抬起手。
羽没有说话,他胡乱的亲吻着雷蒙德的胸口、脖子,却被对方拽开了脑袋。
“别想要打发我,没把事情说清楚之前,我可没兴趣。”雷蒙德悠悠的扫了他一眼,翻身下|床。
羽则是呈大字躺着,根本连动也不想动。
“要跟我一起去吃饭吗?”
羽并没有什么胃口吃东西,但是他觉得,自己现在需要点什么东西来转移一下注意力。
金灿灿的羊排上浇了柠檬汁,美味的海鲜饭,香喷喷的面包上涂满了橄榄油,杯中满满的葡萄酒均是透着诱人。
雷蒙德以优雅的姿态举起酒杯,慢慢的喝了一口,那仿若贵族一般的脸上,带着意大利人特有的气质。
说实话,羽有的时候也觉得自己脑子不太正常。
雷蒙德的帅气丝毫不输给阿圣,虽然现在暂时失去父亲的信任,但是那也都是因为自己的缘故(请见《杀人专家》)。说到生活阅历,雷蒙德虽然和阿圣差不多大,却显然要成熟得多,可以说是上得厅堂下得厨房的好男人。
“……”羽低下头,很是郁闷的开始狂戳自己的羊排。
“不合胃口?”雷蒙德淡淡的道。
“我吃饱了。”
“甜点也不要了?”
“……”
甜点当然是很好的吃的,所以,羽吃完了所有用纯伏特加做成的果冻。
“唔……”
雷蒙德把醉醺醺的人抱进了房间里,伸手摸了摸他的额头,皱眉道,“难受吗?”
羽傻傻的笑着,然后摇了摇头。
意大利少爷微微垂下头,淡淡的道,“你明明离开了他,但你还是介意……”
羽忽然捂住了雷蒙德的嘴,他一本正经的看着对方,嘿嘿一笑,“别担心,他要是敢跟那个日本婊|子睡,我就把他的**割下来塞进他嘴里。”
“……”
雷蒙德看着羽重重的倒在了床|上,没有任何表情。
整个床垫似乎也跟着弹了弹。
羽眯着眼睛,看着天花板,“雷,你说我是不是在逃避啊?”
雷蒙德的手轻轻的摩挲着他的脸,漫不经心的道,“在逃避什么?”
“我也不知道,总觉得……这一切都是我的错。”羽失神的看着上面,他那被汗水湿润的刘海遮住了他的眼睛,让他脸上的表情都变得模糊不清起来。
雷蒙德沉默了一会,低头专注而温柔的吻了吻他的嘴唇,但是并没有深入。
“早点睡吧。”
说完,他站起身走了出去。
……
来到巴勒莫(西西里首府)已经数月,羽的心情一直都是烦躁不堪的。
不仅仅是因为那传遍黑道的婚事,还有黑崎羽一的生死。
没有任何关于那个男人的消息传来,就好像他已经人间蒸发了一般,甚至就连他的那些杀手们也一下子全部没有了音讯。
羽没有心情去接任何工作,但是,他也不敢现在去调查黑崎羽一,毕竟,如果任何人发现有人在查黑崎羽一,这都是极其危险的,毕竟,那个人知道太多关于各方面的秘密了。
在西西里,雷蒙德似乎并没有太多事情要做,他大多数时间都是闲置在凡可尼家族的宅邸内的。至于他的父亲洛伦兹,羽希望至少在他还在西西里的时候,那家伙不要出现。
其实这个想法并不算现实,这里是西西里,到处都是洛伦兹的眼线,他肯定早就知道自己在这里,但是迄今为止,却什么都没有做。
这一点让羽有点毛骨悚然。
就算是温暖的阳光和舒缓的海风也不能缓解宿醉的痛苦,次日的早上,羽摇摇晃晃的坐在了早饭的餐桌前,头痛欲裂。
“早就告诉过你,不会喝酒,就不要喝酒。”雷蒙德的声音慢悠悠的。
“闭嘴!”
羽瞪了他一眼,却被自己的声音弄得耳朵嗡嗡直叫。
“你既然这么介意,那么,你不会跟我去日本参加他的婚礼了?”雷蒙德喝了一口Espresso,声音悠然。
“你要去参加他的婚礼?”
“订婚仪式我显然已经赶不及了,但是我的确收到了真田圣本人的邀请函,还有额外多带一人的座位。”
“……”
“你如果不想去,可以留在西西里等我回来。”
“我为什么不去?免费的甜点……而且,我们还可以去泡泡温泉什么的。”
雷蒙德盯着被某人已经戳烂的面包,依旧沉默。
“明明这么在乎,干什么装作一副不理不睬的样子。”雷蒙德拿起报纸,翻开,慢悠悠的道,“害怕我在意?”
“我知道你不在意。”
雷蒙德抬起眼眸,淡淡的道,“你总是会低估你自己,我也很好奇,那个人到底有什么好的。”
羽恼羞成怒的站了起来,“谁说我还要管他的死活,我只是很久没有回日本罢了。”
雷蒙德脸上依旧是毫无表情的,倒是羽,颇有种一拳打在棉花上的感觉,反而弄得自己内伤。
“还要咖啡吗?”雷蒙德拿起咖啡壶,英俊而冷漠的脸上不见丝毫的喜怒哀乐。
“……”
咖啡是很香的,羽闷声不吭的放了八块方糖在咖啡里,将那一整杯东西搅得黏黏糊糊,看上去怪异极了。
“你知道这是整个地中海最好的咖啡豆吧?”
“对我的喝法有什么不满吗?”
“只是觉得有点浪费罢了。”雷蒙德站起身,走进了屋内,“在这里等一会,我有东西送给你。”
这个人就是如此不冷不热的,对待凡事都是这么一副无关紧要的态度,若非他因为自己而被打发回西西里,羽真的要以为他是一个毫无感情的机器人。
羽将剩下的面包和点心就着那甜过头的咖啡一并塞入口中,拍了拍手,跟着走了进去。
雷蒙德从卧室内取出了一个颇大的盒子,上面居然还用黑色的丝带扎了一个大蝴蝶结。
“不是让你在外面等着的吗?”
“为什么用黑色?”羽微微挑眉。
“红色不适合你,打开吧。”雷蒙德似乎笑了笑。
如果这里面是一件女装,或者是什么按摩棒之类的东西,我就在他脸上开个洞。
羽这么想。
他打开盒子,里面的东西竟然是两把黑色的手枪。
“1911式45口径勃朗宁,半自动0。45ACP弹,我帮你特别找人定制的,看看喜欢吗。”雷蒙德说的慢悠悠的,“他们说这一枪可以打飞人的脑子。”
羽轻哼一声,“你想要我在你身上试验一下吗?”
他举起手枪,对着雷蒙德的脑袋扣动了扳机。
没有装子弹的手枪发出了一声咔嚓的轻响,雷蒙德却连眼皮也没抬起半点。
“送我这个做什么,今天是什么特别的日子吗?”
“你不记得了?”雷蒙德淡淡的笑了笑。
羽歪着脑袋想了想,“我们第一次见面的纪念日?我们第一次上|床的纪念日?第一次接吻的纪念日?”
雷蒙德不知道为什么脸黑了一圈。
“你不记得自己的生日吗?”
羽愣住了。
“生日……”他喃喃了一句,然后笑了,“我都不知道我的生日是哪一天,你怎么知道……”
这是实话,虽然大致知道自己的年龄,但是到底哪一天生的却说不大上来。
“是你父亲告诉我的。”
羽一怔之下,放下了手枪,嘴唇干涩的动了动。
“在我去上海之前,我见过一次黑崎羽一,就顺便问了问。”
“他就这么告诉你了?”
“这并不是什么机密,他没有必要骗我。”
羽呆呆愣愣的看着他,半天,才支支吾吾的道,“从来……没有人给我过过生日……”
“喜欢吗?这是你的生日礼物。”雷蒙德取过手枪,将枪柄倒转,反面,竟然刻着“HANE”的字样。
“真不错,留下名字,到时候杀了人我跑都跑不掉。”羽撇撇嘴,转头的时候恰好迎上雷蒙德的视线,顿时间,他说话有些吞吞吐吐,“我很喜欢……谢谢。”
雷蒙德微微一笑,他的手指轻轻的扣住羽的下巴,却并没有吻上去,“喜欢就好。”
礼物。
原来这就是礼物啊。
自己和阿圣都不是喜欢拘泥这种小事的人,所以,也从来没有过过生日,而阿圣也向来对自己哪天生的不感兴趣。
“你说过你的惯用的手枪丢在上海了,你原来用的那把柯尔特我也去找了,没找到合适的……”
羽忽然转过头,“你都喜欢花这么多时间给别人准备生日礼物的吗?”
雷蒙德依旧是那满脸的漠不关心,“如果你不喜欢,还给我也没关系。”
“你都给我了,还想要拿回去?门都没有。”羽嘀咕了一句,将手枪放回盒子里,然后一并搬走。
“你宴会上要穿的西装我也给你准备好了,挂在你的房间里,别忘了。”
羽停下脚步,将那个大盒子放在了边上,凑近了脑袋,“干嘛对我这么好?”
雷蒙德没有回答,然后站起身,似乎准备要走了。
“等等。”羽漫不经心的嚷嚷了一句。
雷蒙德停下脚步。
“晚上我想吃好吃的,你来做好不好?”
意大利大少爷表情平静,“想吃什么?”
……
除了面瘫这一点之外,雷蒙德几乎是完美的。
在狭窄而古旧的小道上开着车,羽恍恍惚惚的想着,那个人从来不限制他的自由,从来不问他要去做什么,想要做什么,或者是将要去做什么。
但是好像无论自己需要什么的时候,他都会出现在身边。
他伸出手,托着下巴,一只手转着方向盘,越想越觉得不爽。
他喜欢在晚上开车去海边,冰冷的海风将他体内的温度全部夺去,手脚也冷得像冰。
那种冰冷的感觉令羽感到平静。
巴勒莫温暖的阳光令他觉得很不真实,那一切的平静和安宁似乎都不曾存在过,如同假的一般让人迷惑。
羽深吸一口气,眺望着海天的尽头,那一片蓝色似乎在夜幕之下也没有了区别。
他不是女人,他和阿圣之间的关系向来简单利落,谁都从来没有要求对方为自己停下什么的。
也许是羽一直清楚——自己注定是个幽灵,而阿圣,却注定是要成为一个领导者。
这就意味着阿圣总有一天一定会娶妻生子,有一个自己的家庭,而那个时候,也到了他们两个该说再见的时候。
羽自嘲的笑了笑,他躺在汽车的引擎盖上,静静的眺望着美丽的地中海。
也许,也许有朝一日,他会明白自己到底想要什么,然后作出决定。
阿圣说的没错,之所以昔日的那个少年会变成今日的模样,全部都是他的责任。
他抓着那个懵懂少年一步步走出校园,他看着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