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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在面对情谊与正义时,往往会选择前者,再理智的人也不愿作为旁观者看着最亲的人被送上刑场,而这种时刻,他们往往分不清什么是对,什么是错。不过,这本来就没有对错可言,人生的选择题永远不会有正确答案。
苏远锋微微诧异,“你不气他用枪指着你的头了?”
“我……当他有什么苦衷吧……我不想在毫无头绪的情况下就把所有的事情抖露给警察,这对他没好处,就算他真的出于自愿而做了什么坏事,也应该由我,把他亲手交给警方。”
苏远锋心下了然,也只能无奈地点点头。
姑息养奸,苏远锋向来鄙视,更加不会纵容。但奈何这次是自己弟弟提出的,他也只能暂时放下原则,谁让他就这么个宝贝弟弟呢?况且从长远角度来看,现在就把莫影供出来还太早,要弄清真相,他是个关键。
见大厅里又多了两人,马上就有警察过来,“你们也是这间健身俱乐部的客人?”
两人点点头。“是的,出什么事了吗?”
那么年轻的警察把他们引到一边坐下,抱歉地笑了笑,“确实出了点事,麻烦两位稍等一会儿,我们需要例行问话。”
苏远锋和苏梓然理解地回以笑容。
这时,一名身穿制服,身材精瘦,满身烟味儿的警察从两人身边经过。走出去数米,又扭过脑袋,惊讶道:“哟,苏先生,怎么又是你?”
苏梓然愣了愣,定睛一看,那不就是张德民吗?!其实说真的,苏梓然很怕遇到张德民这样的警官,他的问题总像是蒙了层雾,让你看不清他的意图,似在询问,又似试探,稍有不慎就会被他绕进去。总之,就是很难应付的一人。
苏梓然连忙起身,礼貌笑道:“没想到又遇上你了。”
张德民依旧胡子拉渣,头发凌乱,感觉像是几天没打整过的模样,口中一直叼着根未熄灭的香烟,那样子要多潦倒就有多潦倒。如果脱去这身制服,没有人会把他和警察这一神圣庄严的职业想到一处。
张德民似笑非笑道:“这家健身俱乐部该不会是你爸开的吧?”
“我爸哪有这能耐?警官你高估他了。”苏梓然客套地笑道。
张德民:“你爸什么能耐大家有目共睹,你就别谦虚了。说说吧,你为什么会在这里?”
苏梓然眼中含笑,“张警官,我在这需要原因吗?”
“当然!”张德民吐出一个淡淡烟圈。
“我可以理解为这是盘查吗?”
张德民眯起眼,“这就是盘查,所以你必须回答我的问题。”
苏梓然双手抱臂,“可我有权先知道这里发生了什么事。”
张德民指了指不远处的法医以及洗手间门口的血迹,“这么简答都没看出来?杀人案呗!”
苏梓然微微蹙眉,无奈笑道:“最近我的运气还真挺好。”
张德民以下巴指了指苏远锋,“这位是?”
“我哥哥,苏远锋。”
“啊,我想起来了!上次凶杀案他也在场。”张德民笑得意味深长,“应该说你们两兄弟的运气都好,那么短的时间内能让你们撞上两起案件,不愧是天意的召唤啊。”
苏梓然皮笑肉不笑,“在这里问话还是又想把我们带回警局?”
张德民大手一挥,“就在这吧!去警局太麻烦,今天随便问问,等调查结果出来了应该会找两位详谈,你们不介意吧?”
苏梓然看了看苏远锋,后者点点头,苏梓然语调平淡,听不出任何感情,“当然不,我们也希望能早日破案。”
张德民笑着拍了拍两人的肩,“好同志!”
张德民:“先说说吧,你们怎么会在这里?”
苏梓然很自然地答道:“今晚王嘉导演请全剧组的人吃饭,在XX酒店。现在但凡请客吃饭的,总少不了用酒助兴,我又不爱喝酒,坐在里面实在是无聊,就先走了。后来觉得回家还有点早,而且一肚子的食物也没消化干净,应该运动运动。同事跟我说过这儿条件不错,我就过来试试。”
苏远锋:“小然走的时候似乎有点不高兴,我以为是我光顾着喝酒,没有理他,他在和我怄气,我怕他真生起气来,所以就跟他一起走了。”
张德民的食指在两人间来回指了指,“你们一起过来的?”
苏远锋正想说“是”,却被苏梓然不动神色地拉住了,“没有,是我先过来的。吃饭时,我一个人被晾在那里,难免会窝火,远锋追出来的时候我给了他一个脸色,就自己坐出租车过来了。远锋跟在我后面。”
这种事情不能说谎,监控录像清楚地记录着每个客人什么时候来,和谁来,如果警察去查看录像,谎言很容易会被拆穿,到时候只会更加麻烦。苏远锋暗自赞叹自家老弟的临场应变能力,果然要比镇定和头脑,自己还是欠了把火候。
张德民点点头,“监控录像记录到你去了一趟洗手间,你做了什么?”
苏梓然松了口气,不出所料,他们调用了监控录像,只是没想到在这么短的时间内,他们居然还快速浏览了一遍,“进去洗了把脸,跑步机玩过火了,满身大汗。”
张德民:“当时有没有看到可疑的人?或是注意到洗手间的异样?”
苏梓然若有所思地摇摇头,“没有,我一直低着头洗脸,洗完出来的时候我也没看到洗手间里有其他的人。”
张德民皱眉看着苏梓然,而后招招手,“你跟我过来一下。”
这是间二十平米不到的房间,正对房门的那面墙上密密麻麻全是显示屏,精确记录着健身房内每个人的一举一动,当然,涉及隐私的地方并没有装配摄像头。三四名警务人员正坐在一旁,用电脑查看着之前的录像。见到张德民进来,都起身向他打招呼。
张德民探头看过去,“有什么进展吗?”
扎马尾的女警刘晓遗憾地摇摇头,“暂时没有,摄像头捕捉到‘黑衣’一次,但只是一闪而过,不能肯定是他。”
张德民咧嘴笑道:“总比没有强!别灰心,继续看。”
“恩。”刘晓顺便调出那幅画面,指着画面的一个角落道:“他站的地方是摄像头的拍摄死角,所以很多摄像头都没有拍到这人,只有门口那台拍到了,不过距离太远,无法确认。”
张德民弯下腰,目光落在屏幕上,“放大。”
刘晓操作熟练地把画面剪切,又放大数倍,但清晰度随之下降,只能看到黑乎乎一团,而且由于拍摄到的是背影,无法看清样貌,能确定的,只是那人穿了一身黑。
张德民道:“够了,十有□就是‘黑衣’。不过这张图片先传回警局,进行分辨率解析,说不定还能发现更多线索。”
“是。”刘晓答道。
☆、第十九章
苏梓然无意间偏过脑袋看了眼显示屏,诧道:“这人不是那张照片上的人吗?”
张德民嘿嘿笑道:“连你也看出来啦?”
苏梓然点点头,“他这身装扮实在太有特点,想不认出也难。怎么?他又与这个案件有关?”
张德民没有回答苏梓然的问题,反而道:“今晚你见到他了吗?”
“没有,见到我一定会记得。”
张德民:“我发现你两其实挺有缘的,上一桩命案发生的时候,你两在同一个地方,今晚正好又碰上了。”
苏梓然勾起嘴角,“张警官,你该不会想说我两是一伙的吧?”
张德民一愣,旋即哈哈大笑,“我还真这么想过,苏大明星,不介意解释一下吧?”
被人这样怀疑,苏梓然也不着急,定定地看着张德民,慢条斯理道:“其实你现在根本就没有产生过类似的想法,你知道我和他不可能是一伙的,在上次问话中你已经试探出了这点。至于你为什么要接我的话茬,多半是想探出他和我周围人的关系吧?”
张德民错愕地看着苏梓然,半晌没有接话。
苏梓然又道:“据我目前所知,这两起命案所共有的在场人员一共三人,我,你们称为‘黑衣’的神秘人,以及苏远锋。上次因为我作为负责人,你们主要对我进行盘查,知道我没问题以后,就把目标转向了远锋,这次正好是个机会。从我们见到你开始,你就有意无意打量着远锋的神态动作,特别是刚才,你明明是问我是不是和‘黑衣’一伙,但你却没看我,反而盯着远锋。其实你很期待他反驳吧?一旦他反驳,无疑就会成为你们的把柄,并对此大做文章,不过很可惜,他没有。”
微微一顿,苏梓然又慢悠悠道:“至于我为什么敢肯定今天你把目标锁定在远锋身上,不单是你一直在看他,更重要的是,在刚才你们剪切下来的画面中,远锋就站在‘黑衣’旁边,两人相距不足两米。这很容易让人起疑,你故意放出这张照片,就是想看看远锋的表现,不过,仍然很可惜,他毫无自觉。”
张德民慢慢消化着苏梓然的话,不禁有些尴尬,自己做了这么多年的警察,自以为老谋深算,想不到今天居然被一个二十出头的小伙看穿心思,实在觉得面子挂不住,干咳一声道:“你头脑这么好,不干我们这行,真是警界的一大损失啊!”
苏梓然对于此番高度评价不为所动,“只是我不明白,两起犯罪可疑的同伙人很多,但你为什么偏偏要拿我们做文章?就拿那张截屏来说,站在‘黑衣’旁边的人不止远锋一人,为什么你只怀疑远锋?”
张德民声音响亮,有些耍无赖的味道:“其他人我当然怀疑啊!只是他更可疑嘛!”
苏梓然:“那么上次,为什么那么多人,你专门找我麻烦?”
张德民又道:“你是负责人嘛!这不你自己说的么?”
苏梓然:“你没发现你的目标仅局限在我们之间吗?”
张德民:“你们有值得怀疑的资本嘛!谁让你们同一类型犯罪遇上两次呢?”
苏梓然:“……”
苏梓然不想再继续纠缠下去,很明显,张德民在试图隐瞒某些重要线索,不过警察查案,他本来就没有插足的余地,只能道:“张警官还有其他事吗?没事我们就先走了。”说罢就迈出了步子。
张德民忙抽身挡在他们前面,笑得高深莫测,“当然还有事,我还有疑问需要你这聪明的大脑解答一下。”
苏梓然略微皱眉,但也没多说,站住了脚。
张德民偏过脑袋,对刘晓道:“把那段视频调出来。”
刘晓马上应声操作,键盘打得噼里啪啦响。
不一会儿,电脑屏幕上出现了洗手间门口处的监视画面,一名身穿白色衬衫和灰色运动裤的男人垂着脑袋,似有些沮丧地走进了洗手间。苏远锋微露诧异神色,不着痕迹地瞥了眼身旁苏梓然的衣着,后又佯装淡定地继续盯着屏幕。
洗手间内没有安装摄像头,无法判断他进去之后的行动,大约过了五分钟,苏梓然从里面出来了,他神色慌张无措,出门时左右看了看,而后忙往右手边方向跑去,最后消失在监控范围内,行动连贯通畅,很显然他有明确的目标,他在追逐某个人或者某个物!
但整个视频片段里自始至终都只有苏梓然一人,根本看不出诱使他做出这一系列活动的源头。这无疑成为了张德民心中的疑问,他叼着根烟,满脸迫不得已的样子,“不是我们要怀疑你啊!只是案发期间内偏偏只有你进了那洗手间,让我们想睁一只眼闭一只眼都不行啊!来,给我们解释解释吧?”
起初苏梓然确实有些意外,自己明明是追着莫影出去的,可是为什么画面中除了自己居然一个人也没有?!不过转念又想,莫影是干什么的?想要以刁钻的行动方式避免进入监控区域也不是不可能。自己当时的确有些手足无措,竟忘了伪装和收敛这档子事。
苏梓然脸上维持着隐隐笑意,张德民的话简直漏洞百出,如果没人进入过洗手间,又是谁发现尸体并且报案的呢?且死亡时间的估计,不可能精确到分秒,至少有半小时左右的误差范围,从莫影走出洗手间到警察赶来最多不超过二十分钟,所以案发期间只有自己进入过洗手间的说辞显然不成立。
他也不忙着拆穿张德民,“张警官需要我解释什么呢?”
张德民:“我以为你这么聪明,应该猜到我需要你解释什么吧!”
苏梓然含笑,“张警官,我又不是你肚子里的蛔虫,我怎么会知道?况且就算是你肚里的蛔虫,也不见得能洞悉您高深的谋略。”见张德民神色严肃威严了许多,苏梓然也不急,又慢条条道:“要按我的理解,您应该是想让我解释为什么我会在案发期间去洗手间吧?人有三急,不巧我进入洗手间的时候正好撞到了案发时间,就这样。”
张德民沉了脸,一把掐灭烟头,“好啊,会玩小聪明了啊?成,那我就说明白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