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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潜放在床上的手紧紧攥着被单,他从未听过青涩用如此无助的语气对自己说过话,他为什么要这样?动手打人的是他,和其他男人暧昧不清的也是他,但为何当自己听见他的祈求会觉得痛?
“就这样说吧,青涩。”他发现自己的声音有些抖,便顿了一下,试图平稳自己的情绪,胸口闷闷的,前一晚的窒息感又回来了。“你还有什么说?昨晚还说的不够清楚吗?”
“。。。。。。有些话我真的想当着你的面说。”青涩执着,努力忍住自己想要挂断电话的冲动,他害怕夏潜拒绝的太生硬,打破他唯一的那点念想,“就这样说,未免太不负责任了,不是吗?”
“责任?”夏潜反问,颓然的靠在床上,“如果说昨晚你做的事就是责任,我无话可说。”
“你不会原谅我不是吗?”
——不会原谅我不是吗?这句话在夏潜的脑子里回响,这是一个设问句,青涩已经给出了答案。“不会。”
又是足以将人逼疯的静默,他再次听见青涩的声音和冷笑,“你真的以为我非你不可是不是?夏潜,我青涩再不会求你,别太看得起自己了!”夏潜有些慌乱的挂断电话,他觉得可笑,上一秒还祈求他的人竟在下一秒说出这种伤人的话,他甚至不敢再听下去!
青涩死死的握着电话,却依旧固执的放在耳边,虽然对面是机械制的忙音。他祈求,得不到回应。他慌乱,只能用强硬留住自己唯一的那点自尊,除此之外,他别无办法。
他粗暴的扯开手臂上的绷带,指甲深陷在皮肉里。他不断的告诉自己,一定要冷静。但该死的,他怎么冷静!他有种毁掉眼前一切的冲动!
——不、不,青涩,你不能这样做,这样做你将会永远被留在这里。冰冷的病床,和束缚带,甚至没有自由。你不是疯子!
但,如此伤心。眼睛有点酸。他不允许自己哭泣,那会让他更加的恐惧,他已经不是以前那个只会躲在屋子里哭鼻子的孩子,他已经长大了,要学会成长,对所有的事负责!
他冲到病房的门前,大力的砸门,“陈暮滚出来!出来,给我打镇定剂!快点!”他有些歇斯底里,面容变得疯狂,只是那双深邃的眼中还有一丝摇摇欲坠的理智,“他妈的给我镇定剂!”
他自己清楚,需要有什么来阻止他,哪怕是那些他讨厌的药物,因为他始终清楚,那摇摇欲坠的理智后,是深深的绝望。
这晚之后,他每天都会吃抑制神经类药物,和小剂量的安眠药。白天,就接受各种心理治疗。他安分,却沉默,他想离开这里。他想戒掉夏潜。他知道自己爱了,但他也有自尊。陈暮在这半个月里反复的教他一件事,就是如何去爱,首当其冲的就是爱不是伤害。
直到二十天后,青涩被批准出院。除此之外,还有一个星期一次的心理治疗,还带走了一大堆处方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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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三章 拿走你的施舍
此时,已是八月中旬,最炎热的季节本应已过,但走在街上的人们依旧匆忙,单薄的衣衫,细细密密的薄汗,挥洒着今年夏季最后的余温。
余温吗?当青涩站在街道上时不由的眯起眼,阳光刺眼,依旧让人烦躁的热度,一时间,他有种违和感。过去的大半个月像是静止了一般,当他再次站在这个没有任何隔离的世界时,恍惚一切从未改变。
他瘦了一些,皮肤失去了整日游荡在外的健康,依旧张扬帅气,只是身上还缠绕着一种未来得及褪去的苍白。
青琛果然亲在来接,一同前来的还有李逸。他转过头,李逸哥俩好的挂在他的肩膀上,“怎么?有没有很想我?”
青涩眯起眼,感觉好友笑的比阳光还刺眼,他勾起嘴角,“想你?”他不留情的丢开李逸的手,“我还没疯。”依旧放肆,带着一股不可违逆的强悍。李逸安心的笑了起来,青涩还是青涩,站在这里有说有笑。
“上车!”他对着站在路边的李逸勾了勾手指,
“不了!”李逸拒绝,“我等下约了人,我已经毕业了,有一堆正事儿等着我去做!”他说,然后拎出一串车钥匙,得意的看了眼自己新到手的座驾。
“。。。。。。他还好吗?”李逸身形一僵,还没来得及回答,那个人连同黑色的轿车已经消失在视线之内,给他一种从未有人说过什么的错觉。
——还是没有来吗?他站在原地想,昨晚他可是有告诉过夏潜,青涩今天出院。
此刻,夏潜正在安安静静的画着一副风景画,他最近的半个月来更是恢复到自己最得意的状态。只是,今日,稍不平静。也许是因为反复无常的天气吧,他安慰自己,却发现手下一笔的投影太过的浓重了。
他轻叹,终究是放下画笔。他打开窗,让新鲜的空气涌进来。毕竟已是入秋,风向已经转凉,拂过面颊,稍稍平复了骚乱的心。他刚想转身,却见一辆黑色的轿车停在了院子的对面。里面先后下来几个人,最后一个是那个让他尽力遗忘的人。
他穿着单薄的白色T恤,手里空无一物,头发稍长了些,遮住那双深邃的眼眸。略显消瘦,挺拔如初。夏潜神色一凛,赶紧转身,怅然的靠在窗边的墙上,刚刚,青涩猛地转过身,被风扬起的黑发肆意飘扬,那双眼直直的看着自己所在的方向。
他苦笑,本以为这段时间已经足够他平复,但再见到这个人的时候竟有一种从未分开过的感觉,一切的感情都停留在那晚。伤心、失落、愤怒交织着,形成一张密密麻麻的网,包裹住了心脏。
“赶紧进去。”青琛看着站在原地张望的儿子,言语间略有疲惫,“外面风大。”
青涩安静的点点头,最后看了一眼空荡的窗后被风吹起的白色一角,是窗帘吗?自己还在期待什么?骨头依旧欢快,他不懂得主人的心思,摇着尾巴在青涩的身边转,汪汪的叫。
“骨头!”他淡笑,蹂躏骨头的头,“乖,回去!”他指了指一边的小狗窝,骨头嗷嗷的叫了两声,有些失落,但还是依照主人的话照做。刚打发走一个缠人的,另一个软绵绵的声音就传进了耳朵,
“哥!”青晴迈着小腿快步跑来,“哥,好想你,你好久没回家了!”一时间,他不禁有些动容,家人一直是他所故意忽略的一部分,只是小孩子的手软软的,像是稍一用力就要被捏碎的柔弱。
他抱起青晴笑道,“你好像沉了一些,还胖了一些。”他故意露出挑剔的表情,“像是一个肉球。”说着,便抱着青晴往屋里走。
“胖是好的吗?”小孩子还不懂得太多,胖胖的手臂勾着青涩的脖子问个不停,“妈妈说我是美女!”青涩皱着眉拿掉青晴放在嘴里的手指,“肉球是什么?”
——天呐,小孩子怎么这么多问题?“肉球就是哪吒。”
“那,哥哥,哪吒我知道,电视上看过!”小孩子的欣喜总是让人动容,那笑意纯粹的耀眼,“就是那个梳着两个小辫子的男孩!但。。。。。。他不是肉球。”
“。。。。。。曾经是。”他无力的回答。
“曾经?”青晴眼珠一转,“又是什么东西。”
青涩站在门口,看着自己怀里的小女孩沉默了半天,两双瞳色像似的眼睛对视,一个真挚带着探寻,一个带着苦恼和无奈,“。。。。。。我。。。。。。”
“青晴!”徐莹站在一边笑的无奈,“说过多少次不要总是来问一些奇怪的问题!”
青涩看着徐莹干笑,“是我先说了不靠谱的话。”他真的在反思,还不是自己那一句肉球惹来的麻烦!他看着徐莹接过手里的‘小肉球’,
“青涩,你去休息吧,晚饭叫你。”徐莹笑的很温柔,像是每一个母亲那样,又不会让青涩觉得生分,恰到好处,“今天我亲自下厨,做你最喜欢吃的菜。”
“谢谢徐姨。。。。。。那我先上去了。”他说,然后又在青晴的脸上捏了一下才上楼。
他的房间是套房,主色调是天蓝色,可以让人放松安静的颜色。屋子里一尘不染,甚至连最细微的变动都没有,一切都完全的遵从了他本人的喜好。一张白色的双人床旁是一张名贵的地毯,他时常坐在那上面听音乐。
地毯旁,窗户下是一个画架,那周围的柜子上摆着各种画具和画本。最远的地方摆着一架多年都没有动过的钢琴,但因为有人定期打扫还是一尘不染。
他走上前去,打开钢琴的盖子,想要触碰,却终究还是收回手。他想到不久前,他还和另一个人不熟练的弹奏钢琴曲。一时间,那曲子在耳边环绕不觉,他咬牙,抑制住想要砸掉眼前钢琴的冲动。
他可不想一个转身又要回去,整天面对陈暮那张死人脸。
“我又不是非他不可。。。。。。”他倒在床上自言自语,将手掌放在眼前,指缝间是透过浮云折射出的阳光,“。。。。。。我可以随意喜欢另一个人。”他笑着说,张扬,有点没心没肺。只是。。。。。。好怀念夏潜的味道。
他趴在窗前,阳光烤的皮肤有些疼,但他喜欢这种略微的刺痛感,让他清醒。
——被拒绝了呢,那就换吧。他开始反复的催眠自己,这也是陈暮教的,心理暗示。
吃过晚饭后,他匆忙的打了声招呼,便离开了家。他觉得,自己急需找到下一个,哪怕是个替代品也好。
他来到了那家GAY吧,迷幻的灯光,蚀骨的糜烂,陌生的脸庞,一夜的温暖。这是每一个想要摆脱寂寞的人的居所,却再第一次后再继续第二次,寂寞从不容易摆脱,放肆很容易上瘾。
他甚至不知道自己到底怎么带着那个男人来到了附近的宾馆,只是当他们坦诚相见的时候却没了感觉。也许是少了酒精,或者是致幻剂?他妈的谁知道呢?青涩恼怒的想,看着坐在床上的陌生男人点燃根烟。
床上的人不够英俊,不够高挑,笑起来不够温柔,霎时间,脑子里出现了另一张面容,“滚!”他骂,指着床上有些错愕的男人。青涩冷笑一下,从皮夹里拿出几张钞票甩在面前男人的脸上,“立刻给我滚!”
“。。。。。。我艹!你自己不行发什么火!”坐在床上的男人拢了拢衣襟,不屑的看着青涩,“你以为我是出来卖的吗?”然后摔门就走。
青涩什么都没说,只是坐在有些冰凉的窗台上,一根又一根的抽烟,直到烟盒空掉。半晌,他勾起一抹嘲讽的笑意——不想,这样结束。他做不到。
外面不知何时开始下起雨来,雨水打在透明的窗上,泛起暧昧的色泽。他看着玻璃上自己的影子,突然觉得那雨水一定凉爽。
他站在街道旁,慢悠悠的往家走。雨越来越大,落在地上激起一个个小小的水花,很是美丽,可惜无人欣赏。放眼望去,街道上只有三三两两的人,他们举着各色的雨伞,匆匆走过。唯一一个漫步在大雨中的年轻人就显得格格不入,只是那背影十分孤独。
他不知道自己用了多久才走到家,天色已经狠狠的暗下了,一把黑色的雨伞出现在眼前,他看不真切,只是握着雨伞的那双手似乎很好看。
他们越来越近,近到无法忽视眼前的人。当擦肩而过的时候,青涩停了下来,想转身,想开口,却发现自己无法动弹。
“。。。。。。你发什么疯!”夏潜转身,开口。他抑制不了自己这样做!当他远远的看见青涩走在雨里时,就想这样说!青涩僵硬的转过身,有些茫然的看着夏潜,他怎么也没想到,这个人会主动开口,那张脸那样的熟悉,他想要走向前去拥抱他。
他觉得冷,不知道夏潜的身上是不是依旧温暖。
‘啪’的一声在二人之间想起,夏潜打开那只曾经给他热情的手,看见青涩明显更加僵硬的身体,他的心一疼,却倔强的抿着嘴,不发一言。
“。。。。。。你为什么还要出现在我眼前呢?”许久之后青涩开口,想要勾起嘴角,却没有成功,“既然不会原谅我,为什么还要再出现?”他的声音如此沙哑、无力,觉得只是这样一句话,就抽干了全身所有的力气。
雨水划过他的脸颊,滴落在衣襟上,意外的单薄和脆弱。夏潜无法再多呆一秒,他只是低着头,将雨伞放在他的手上,然后一刻不停的转身。
“这他妈的算什么!”青涩丢掉雨伞,“夏潜,这是你的同情吗!”他对着那个背影喊,“我不需要你的同情!拿走的你的施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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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四章 这是你欠我的
——施舍?这如果是施舍,谁又能施舍我想要的感情?
多天来的沉寂被这一句话打破,他再次转过身,狭长的眼中是一种愤怒到极致的渴望,他挥起拳头,毫不留情的打在青涩的脸上。他揪住那人已经湿透的衣襟,
“青涩!你就是一个混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