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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呆了一下,抬头看了看他,却只能看到他紧绷的下颏。一时间,心中也不知是什么滋味
130。对弈
空山夜雨,竹海生涛,轻雾入窗扉,簟几生寒,灯影昏黄,对坐拈闲子很风雅,很脱俗的场景是不是?可惜对坐的两个人,一个是我,一个是他。
于是,气氛就变得很诡异了,自逃亡那日后,只要我们在一起,就是这样的气氛,让人浑身不自在。
我是破罐破摔,再懒得装下去,彻底告别了幽怨佳人的形象,恢复了奸懒馋滑的本来面目。
他也不再对我试探逼问,只是常常若有所思地望着我。说话行动之时,少了盛气凌人,温和有礼,竟颇有当年初见之时的风仪。偶尔细微处的体贴关怀,更让人有种错觉,仿佛重回当年两情相悦之时。近来更是变本加厉,整日把我困在身边,不时想起来,就把我拎过来抱抱亲亲,真把我当小猫小狗了。结果弄得如风现在整日铁青着脸,根本不正眼看我了。
这是啥意思?有企图?我有什么好让他企图的?机关图?不必如此吧?我人在他手里,又中了荆萝的蛊毒,虽然嘴上说得硬气,但也知道,他若真想要,我实在没胆子不给,他又怎会看不出这一点?那他是为什么呢?不会真是图要人也要吧?以他的性子,好像,这个答案也不是不可能
想到这里,我也不知是该气,还是该笑人啊,就是贱,摆在面前的不稀罕,失去了才觉得好当然,也可能是他自大情结发作,他不爱别人可以,别人怎么能不爱他呢?这个面子一定要挣回来对,应该就是这样。
既然看破了他的用心,我当然暗自小心,时刻提醒自己,要牢牢看好自己的心,别真成了他夺宝之余捎带赢回的战利品。犯一次错误是年少无知,同样的错误再犯第二次,就是愚蠢白痴了。
至于他会不会软的不行来硬的,玩什么得不到心也要得到身这个,他应该不会这么没品吧?以他的骄傲自大,应该不会希望不会寒
既然心中想到了这些,再见他的面不免更加提防戒备。他自然也感觉到了我的疏离防备,不过,竟是出奇地没有发过火,只是偶尔我表现得太明显的时候,会蹙蹙眉,不过顶多也只有一会儿,他现在对我似乎特别有耐心当然,猎豹在狩猎的时候,总是很有耐心的。
就如今天,我们赶了几日的路,终于到了这个隐在山中的宅院,我已是累得要死,匆匆洗了个澡,正想到头睡去。他却来了,非要和我下棋解闷老大,我可不闷,我正忙着要赴周公的约呢可是我的反对照旧被他无视,命悬人手,我也不敢太过拂逆他,只好强打精神,勉强应付了。
对于我明显的敷衍,他却不急不气,恍若不觉,闲闲拈子,悠然落下,时而轻声低语,时而朗声大笑,随意之间,已赢了我无数盘。
我本来棋艺就不精,再加上困倦之时,脑中一片浆糊,会赢才怪。反正要输,后来索性也不思考了,棋子随意落下,飞快又输了一盘,然后抬首可怜巴巴地看着他,好了吧?赢够了吧?可以让我睡了吧?
他看到我这样,怔了一下,然后顺手把指间棋子掷回盒中,哈哈一笑道,“今天放过你!去睡吧!”
就见他这一笑之间,剑眉飞扬,星目生辉,爽朗洒脱,俊逸之极。我精神恍惚之中,竟被他这一笑耀花了眼,心中怦然一动其实,我当年的品位也不错,这家伙,若光论皮相,真真是不俗不自觉就精神了起来,趁他低头收拾棋子,一个劲儿偷偷往他脸上身上瞟去。
此时,他也刚沐浴过,乌发未干,随意扎在脑后,几缕发丝垂在脸畔,让他硬朗的脸部线条柔和了不少。身上只一件黑底暗纹单衣,宽袍大袖,前襟随意敞着,明明是个粗鲁武夫,这么一来,却偏有了那么一股子前朝名士的风流洒落之意。再从敞开的领口看进去,身体线条劲瘦流畅,肌理细腻,脑海中瞬间出现了当年所见的他的身体,匀称优美,暗蕴力量,真如猎豹一般,触感柔韧富有弹性,也是打住!打住!不能再想了,我在想什么啊,要命猛地收回视线和思绪,轻轻咽了口口水,这才发现脸颊耳廓已微微发热好危险,就算许久以来欲求不满,我也不能对着他意淫啊!
心慌意乱之下,只想早早睡去,于是,急急伸手帮他捡拾棋子。谁知,指尖正碰上了他的手指。他顿了一下,然后竟伸臂把我的双手握到了掌中,皱眉道,“怎么冷成这样?”
我一怔,手上传来的温暖,让我放弃了挣脱的打算,同时,不由自主竟想起了那天那只烤鸡,心中又是一动,这家伙,若是用起心来,真是体贴得紧啊刚想到这里,我立刻打断自己不行,我怎能被一只烤鸡动摇了立场?于是猛地一缩手,就想把手收回来,结果,纹丝不动。我不由抬头瞟了他一眼,却正和他那一双似笑非笑的黑眸对上,不禁一呆。
就在这时,他望着我,轻声问道,“要不,我们做点别的”声音低沉,嘴角微扬,眼睛微眯着,看着我,一脸的邪魅惑人,然后,眼望着我,缓缓低下头,轻轻吻上我的指尖,一下两下,突然,口一张,我的中指已被含到了温暖的口腔之中。
我的心脏怦地狂跳了一下,全身的血似乎在瞬间被泵到了脑中,随即,心脏就开始怦怦乱跳,全身都热了起来,明知危险,可是就在舌尖上的拒绝之词却怎么也说不出口,张了半天嘴,却只随着他唇舌的动作,发出了一阵低低的喘息之声。
就在千钧一发之际,窗外骤地传来了一声尖锐的唿哨。
他闻声脸色一变,低喃一声,“该死!”随即放开我,起身叫道,“小风”
我还没回过神来,如风已经应声而入,无意向我这边扫了一眼,眼神一凝,然后立刻转开脸,鄙夷地骂了一句,“狐狸精!”
饶是我脸皮厚,仍然忍不住羞得无地自容想都想得到,现在的自己是怎样一副发情的样子。羞恼之下,不由狠狠瞪了旁边的龙翔天一眼。
可惜他却根本没看到,只是对着如风道,“你保护若水速速避入密室,明日之前,无论发生什么事情,听到什么声音,都不许离开,明白了吗?”
“是!”如风立刻躬身一礼,应了一声,然后就过来拉我。
我呆了一下,不及反应,已被他拉着直奔内室而去。直到进入了密室之中,我才醒过神来到底发生什么事了?好像有敌人来袭?会不会,又是玄瑛?想到这里,我顿时精神一振如果是这样,那我的机会可就来了,不过,先要离开这里才是我不由偷偷瞟了如风一眼,见他还是沉着脸,理都不理我,不由计上心来,轻咳一声,正色问道,“如风,是不是庄中来了敌人?”
如风瞥我一眼,冷哼一声,没说话。
我接着道,“又是玄冥教,对不对?不知这次来的人多不多?”
还是没理我。
再接再厉,“我在宫里的时候,听说玄冥教很厉害的,咱们庄中人不多,不知应付不应付得来啊?”
这回他终于忍不住了,怒瞪着我道,“玄冥教厉害,我们擎宇楼就是吃素的?你少长他人志气灭自己威风!”
果然是玄冥教,我心下大喜,脸上却做出悻悻之色,撇了撇嘴,缩了缩脖,开始琢磨怎么哄他放我出去,不再说话。
他也转过脸,不再理我。
室中顿时一阵沉默,这时隐隐似乎可以听到打斗之声,嘶喊之声,一片混乱,可以想象到外面战况是何等激烈。
如风一直竖着耳朵听着,随着外面声音持续不断,开始还坐着,后来猛地站起来,走两步,然后又坐下,然后又站起来,最后,索性不坐了,噌噌地在屋里转磨磨。
我虽然一直端然稳坐,心中却也不比他平静不知是不是玄瑛知道了我在这里,所以来救我,还是又一次的误打误撞。若是后者,如果我不能捉住这次机会,就不知下次又要等到什么时候了看看如风,这小子对龙翔天的话奉若神谕,要怎么才能哄他带我离开呢?实在不能离开,或许我该留点记号?
就在这时,外面的声音突然在一瞬间停止,整个世界顿时陷入了一片死寂。
我心中一惊,如风更是脚步一顿,脸上猝然变色,定定站了半晌,似乎在努力倾听,可是显然一无所获,他的脸上已经出现了惊疑之色。
好机会,我心中一喜,脸上却做出大惊失色的样子,猛然站起,慌慌张张地问道,“怎么了?怎么没声了?哪边赢了?”
如风烦躁地打断我道,“闭嘴!别一惊一乍的!”
我却不听他的,一个劲儿地道,“怎么了?到底怎么样了?他,他会不会有事?他”
如风一下转过头,恶狠狠地瞪着我道,“你胡说什么!主上武功那么高,怎么会有事?”
我立刻接道,“那他为什么还不来?如果他赢了,应该会让我们上来的啊,他为什么还不来?他到底怎么样了?”
如风一听这话,脸色一白,眼里终于露出了惊慌之色。
好,趁热打铁。我一下扑过去,抓着他道,“他不会有事对不对?他不会有事吧?他一定不会有事的他若有事了,我们该怎么办?我们该怎么办?”
随着我歇斯底里的逼问,如风的脸色越来越白,越来越白,终于,他再也忍不住,猛地甩开我,就往门口奔去,同时道,“你等在这儿,我出去看看!”
我哪容他独自离开,又扑过去,紧紧抓着他的手臂道,“别把我一个人留在这儿,我怕,我害怕。”
我抓得死紧,他掰了两下掰不开,也不愿再和我浪费时间,径自打开门,随口道,“那你一起来吧,机灵点儿,别碍手碍脚拖累我!”
耶!成功!
我狂喜之下,立刻应了一声,随着他闪身出了密室。
130。对弈
空山夜雨,竹海生涛,轻雾入窗扉,簟几生寒,灯影昏黄,对坐拈闲子很风雅,很脱俗的场景是不是?可惜对坐的两个人,一个是我,一个是他。
于是,气氛就变得很诡异了,自逃亡那日后,只要我们在一起,就是这样的气氛,让人浑身不自在。
我是破罐破摔,再懒得装下去,彻底告别了幽怨佳人的形象,恢复了奸懒馋滑的本来面目。
他也不再对我试探逼问,只是常常若有所思地望着我。说话行动之时,少了盛气凌人,温和有礼,竟颇有当年初见之时的风仪。偶尔细微处的体贴关怀,更让人有种错觉,仿佛重回当年两情相悦之时。近来更是变本加厉,整日把我困在身边,不时想起来,就把我拎过来抱抱亲亲,真把我当小猫小狗了。结果弄得如风现在整日铁青着脸,根本不正眼看我了。
这是啥意思?有企图?我有什么好让他企图的?机关图?不必如此吧?我人在他手里,又中了荆萝的蛊毒,虽然嘴上说得硬气,但也知道,他若真想要,我实在没胆子不给,他又怎会看不出这一点?那他是为什么呢?不会真是图要人也要吧?以他的性子,好像,这个答案也不是不可能
想到这里,我也不知是该气,还是该笑人啊,就是贱,摆在面前的不稀罕,失去了才觉得好当然,也可能是他自大情结发作,他不爱别人可以,别人怎么能不爱他呢?这个面子一定要挣回来对,应该就是这样。
既然看破了他的用心,我当然暗自小心,时刻提醒自己,要牢牢看好自己的心,别真成了他夺宝之余捎带赢回的战利品。犯一次错误是年少无知,同样的错误再犯第二次,就是愚蠢白痴了。
至于他会不会软的不行来硬的,玩什么得不到心也要得到身这个,他应该不会这么没品吧?以他的骄傲自大,应该不会希望不会寒
既然心中想到了这些,再见他的面不免更加提防戒备。他自然也感觉到了我的疏离防备,不过,竟是出奇地没有发过火,只是偶尔我表现得太明显的时候,会蹙蹙眉,不过顶多也只有一会儿,他现在对我似乎特别有耐心当然,猎豹在狩猎的时候,总是很有耐心的。
就如今天,我们赶了几日的路,终于到了这个隐在山中的宅院,我已是累得要死,匆匆洗了个澡,正想到头睡去。他却来了,非要和我下棋解闷老大,我可不闷,我正忙着要赴周公的约呢可是我的反对照旧被他无视,命悬人手,我也不敢太过拂逆他,只好强打精神,勉强应付了。
对于我明显的敷衍,他却不急不气,恍若不觉,闲闲拈子,悠然落下,时而轻声低语,时而朗声大笑,随意之间,已赢了我无数盘。
我本来棋艺就不精,再加上困倦之时,脑中一片浆糊,会赢才怪。反正要输,后来索性也不思考了,棋子随意落下,飞快又输了一盘,然后抬首可怜巴巴地看着他,好了吧?赢够了吧?可以让我睡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