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您还是少做,一定做不好的,您还不信。”
我倒。
这个,虽然这个话题是我引出来的,可是,听到安信这么说,我还是忍不住羞愧难当。更倒霉的是,安信说了半天,我的主意还是没想出来,白被他笑话了去。
无奈,我只好咬咬牙道“如今你想如何?”
安信看着我,语气平静却坚决,“陛下,奴才说过,德妃母子的仇我一定会报。如今,是他们还债的时候了陛下,您现在有两个选择,一是自己把他交给卢太后,这样最好,可以避免你和卢太后矛盾继续激化,如何?奴才为您想得很周到吧。”
我蹙眉道,“这不可能,他是我的人,把我的人送给别人杀,这样的事,我做不出来。”
没想到,安信还没开口,身后的人却出了声,“他说得对,你为我已做得够多,也是该放手的时候了。”说着,他从我身后站了出来,神色淡然,看着安信,道,“我这就去见卢太后。”
我急了,一把拉住他,道,“你干什么,我还没放弃,你”
他回首对我微微一笑,道,“谢谢你,以后我母后还要麻烦你了。”然后,缓慢却坚决地抽出了手。
我急得直跺脚,我知道他早就活腻味了,这次再想不出用什么法子来劝,现在用他母亲威胁他,料他也不信了。
却见他不再理我,看向安信道,“我知道,你为德妃的事,恨我们母子入骨,一直在找我母后的麻烦。如果我今日肯跟你走,你能不能答应,不再为难她们,当日一切,由我一命抵偿如何?”
安信看他半晌,慢慢露出一个讥讽的笑,冷冷道,“你凭什么跟我讨价还价?如今你还有可能逃出生天吗?当日的事,是你母亲一力策划,我又怎会放过首恶。就算我不对付她,她现在就在昭狱,等你死了,卢太后再无顾忌,你觉得她还能活多久,就是活着恐怕还不如死了。你这么孝敬,我送她痛痛快快去见你,不好吗?”
我眼见着二哥听到他的话,脸色一点点变得苍白,最后终于忍耐不住,叫了声,“你!”就向安信扑过去,叫道,“我杀了你。”可他上次受伤甚重,十几处刀伤剑伤就不说了,内伤也不轻,至今半点内息都提不起来,站立尚且不易,这样勉强的攻击又怎能奏效。
因此,安信虽然不会武功,也只轻轻一挡,就把他推倒在地,然后顺便给了一脚,却抬头看向我,笑道,“陛下要不要一齐上?杀了奴才灭口,不是更省事?”
我看着安信疏离冷漠的面孔,心痛如绞,怕的就是这一刻,这一刻终于来了,安信还是二哥,为什么一定要逼我选择,我做不到,做不到!
我使劲摇着头道,“安信,安信,为什么你要这么说,我做不到,做不到!”说着,泪水已经在眼中聚集徘徊了。
安信微微一笑道,“好,那就把他交出去吧,陛下还等什么,要不要奴才帮您叫人?”说着作势就要呼喊。
我赶紧道,“别,安信,就没有别的办法吗?对了,你刚刚不是还说,我还有一个选择吗?”说着,我又燃起了希望,眼巴巴看着安信。
安信侧头看看我,又是一笑道,“没错,还有一个选择,那就是”说着,猛然一俯身,一手抓住了二哥的头发,一手从袖中探出,一把明晃晃的匕首就握在他手上。
我一下懵了,没想到安信竟要自己动手,二哥被他刚刚一脚踢到伤处,痛得浑身颤抖,根本无力反抗,我要扑上救人更是来不及了。
只见安信猛地抬起手,就向二哥胸口扎下。
我情急之下,终于喊了出来,“住手,德妃不是王皇后杀的!”
一句话出口,世界一片安静。
安信住了手,二哥也停止了挣扎,两个人都是一脸震惊地看着我。
终于还是说出来了,我的泪再也忍耐不住,滚滚而下,整个人像被掏空了一样,顺着墙边,软软坐到了地上。
50。真相(上)
我以为,这个秘密会烂在我心里,可是,终于还是,说了出来。
安信震惊地看着我,松了手,匕首落下,二哥也跌到了地上。
但两个人都恍若不觉,只怔怔地看着我。
半晌,安信声音干涩,问道,“你说什么?”
几乎就在同时,二哥问道,“你知道?”
我笑了,泪眼朦胧中,整个世界看上去,光怪陆离,恍然若梦。我听到自己的声音那样平静地响起来,“当年下毒的人,不是王皇后。德妃、大皇兄、还有我中的毒,都不是她下的,你师傅也不是她杀的。整件事情,根本与她无关,更与慕容澹无关所以,安信,你恨错了人了。”
安信的脸一瞬间变得狰狞可怕,整个人几乎是扑上来的,他一下抓住了我的衣领,恶狠狠地追问,“你知道什么?快说,是怎么回事?到底是谁?快说,是谁?”
我被衣领勒住了颈子,几乎窒息,挣扎了一下,好容易才让安信的手松了些,猛咳了两下,我惨笑着,看看安信道,“你这么聪明,难道现在还猜不出来,真凶是谁吗?”
安信一下放开了手,脸色变得苍白,迟疑片刻,轻声道,“是,卢太后?”
我笑了,泪流得更急,几乎看不清近在咫尺的安信的脸了。
安信呆立半晌,突然转向我,紧紧盯着我,一字字问道,“你是怎么知道的?”
我苦笑道,“我偷听了他们的谈话。”
安信立刻睁大了眼睛,急急道,“他们?除了卢太后还有谁?”
我一下子清醒了,天,我说了什么,于是赶紧道,“不,没有,只是卢太后,不,是她和她的手下,是”
“是卢衡?”安信打断了我,冷笑着看向我。
我呆呆地看着他,然后使劲地摇头,“不是,不是先生,不是他,与他无关,他,他”
“他不知道?”安信的笑容更冷。
我一下住了口,嘴唇哆嗦着,再也说不出话来。
“我明白了,”安信冷哼一声,站起来,转身就走。
我脑中一片混乱,不知如何是好,却见安信走到二哥身边,捡起匕首,就往门口走去。
我一下反应过来,冲过去抓住了他的手臂,急道,“安信,你别做傻事!你这样是杀不死卢太后的,只会送掉自己的性命!安信!”
安信回过头,诧异地看看我,然后笑了,“你以为我要做什么?现在去行刺她?我还没蠢到那种地步。即使我要杀她,也会想出一个万全之策再动手,而且,决不会连累到你,这下你放心了吗?可以放手了吧?”
我却抓得更紧,心中升起了新的恐惧,问道,“安信,你怎么这么说?我不是怕你连累我,你是我最好的朋友,我只是”
“最好的朋友?”安信一下打断了我,冷笑道,“我当不起!”
我急道,“安信”
安信回过身,紧紧盯着我,问道,“那好,那你告诉我?为什么当时你不说?”
我愣住了,看着他,半晌出不了声。安信,你为什么这么问,你明知当时我中毒昏迷,难道你以为,我和他们是同谋,那都是装的?
安信笑了,轻声道,“看我问的蠢话,你若说了,又怎会得到那太子之位”
“不是的,安信,”我急了,连忙辩解,“我当时中毒昏迷,等我醒来,一切已尘埃落定。”
安信看着我只是笑,讥嘲的笑,“你是真的中毒?你以为到现在我还会相信你?中了同样的毒,他们都死了,只你最后没事,你怎么解释这一点?因为你是真命天子,有万神庇佑?”
我已不知如何辩解,只是摇头,哭道,“不是的,我没有,不是。”
安信哼了一声,猛地一挥手,甩开了我,我一下跌倒在地上,见他转身就要走,我不及起身,一下扑过去,抓住了他的衣摆,哭叫道,“安信,你听我说”
安信用力去拽衣襟,我只是不放手,然后,我就见他举起了匕首。
我的心一下凉了,安信要杀我吗?一瞬间,所有情绪退去,只剩一片空茫。
我呆呆看着他,笑了。
也好,这样也好,结束了,早就该结束了,当时我中毒死掉,是不是,对所有人都好些,后来的一切,也不会发生,后来的痛苦也不会再有
于是,我就那样,眼睁睁看匕首落下,却没有意料中的痛,只是手上一轻,然后,安信转身离去,只留一片衣角,在我手中。
殿门砰然关闭,我一下跌坐在地上。
完了,我和安信,十数年友情,这次是真的,完了。
心中空空一片,我不知在地上呆坐了多久,突然一个身影站到了我的面前,我僵硬地抬起头,然后一下清醒了过来。
二哥?
只见他正静静凝视着我,面上如止水无波。
我苦笑了,很好,又一个来质问我的,现在连安信都不信我,何况他了。
我不抱任何希望,懒懒道,“如果我对你说,当初陷害王皇后的计划,我并未参与,甚至并不知情,你信不信?”
“我信。”他回答的毫不犹豫。
一瞬间,我几乎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呆望他片刻,本已干涸的泪水,又如泉涌出。
然后,我就听到,他清冷的声音又响起来,“你是个白痴,这么重要的计划,谁会让你参与?”
我倒。
我傻傻看着他,他也看着我,半晌,只见他眼睛微眯,嘴角轻扬,一个华丽之极的微笑,就浮在了他的脸上。
真是漂亮啊,我一下泄了气。好吧,好吧,相信我就行,至于因为什么原因,我已经不介意了。
他向我伸出手来,我扶着他的手,站了起来,这时才注意到,他身上数处血迹斑斑,应该是伤口又绽开了。
我急道,“你快别动了,又流了这么多血。”然后反手扶住了他。
本想把他扶到床上,可转念一想,到时搞一床血,不定又被谁发现异常了。
于是,扶他坐到了床下的脚踏上,又赶紧给他拿药,上药,包扎。
我做这些的时候,他一直安安静静看着我,等我给他包好了最后一处,我长出口气,道,“好了。”抬头对他笑笑。
他也一笑,然后,侧过脸,淡淡道,“我一直相信,当初那件事,不是母后做的,可是没人相信我今天,你是不是能告诉我,事情的真相,到底是怎么样的呢?”
我的手抖了一下,半晌,又冲他一笑,道,“当然。
事情的真相,事情的真相吗?
51。真相(中)
当年,我离开冷宫后,就认了卢妃为母。她和母亲是完全不同的两类人,母亲人前人后完全是两个样,而卢妃是真正的淑女,很温柔,从不大声叫嚷,耐心体贴,是很容易就让孩子信任依赖的那种人。我当时不过半年,就真正把她当作了亲人,丧母之痛也淡了很多。那时,卢先生和我也一直相处融洽,生活平静而温馨。如此三年,我终于相信,痛苦的日子已经结束了,没想到,一切都只是假象,真正的痛苦,还没有开始。
我十五岁那年,朝中发生了很多事情,对当时的我来说,都是很遥远的,可是,就是这些很遥远的事,最终改变了我的一生。
开始的时候,是柔然进犯。这并不新鲜,从大燕建国以来,两国边境冲突从未断过,大仗也打过多次,互有输赢。这次由于种种原因,我们输了,不过并未到大败的程度,只是被他们占了几座城池,洗掠一空后,又退走了。当时领兵镇守北三镇的,是王皇后的胞兄王理,平日深得先帝信任,人人都以为,这回最多也不过斥责一下,或是罚俸降职就了了事。没想,不知为何,先帝此次竟然大怒,把王理立刻免了职,还命人锁拿京城要继续问罪。然后,就听说太子与先帝在御书房产生了争执。
没过多久,太子就奉命代帝南巡。在太子离京的半年中,京城形势大变,王皇后身居高位的另两位兄长,一个因为贪污,一个因为办事不力,先后被免职。后来,太子回京,没多久,就因为忤逆圣意,被罚闭门思过到了那时,再迟钝的人也可以感到,风向变了。
再后来,就是云南苗人作乱,先帝命大皇子带兵平乱,大胜,先帝在朝堂之上夸奖大皇子“武勇之气颇有先祖遗风”。人人都以为,这回终于看准了风向,谁知,不久即传来大皇子在归途染上疫病,昏迷不醒的消息。先帝震惊,命太医星夜赶往大皇子处诊治,可惜并无效果。直到回到京城,大皇子仍是高烧不退,人事不知,而且,病因竟没有一位御医能查出来。
德妃自然伤心焦虑不已,日日床前照料,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