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无法忍耐的煎熬,脑中只剩了一个念头,让这一切,快快结束吧于是,我勉强开口后的第一句话就是,“卢相可是为晋家父子入宫的?此事不必再说,两人罪无可恕,刚刚朝上已经议定,两人秋后问斩。如果没有别的事,相爷可以回去了”说完,我站起身,就待急急逃开。
谁知,他安闲的声音已经响了起来,“陛下何必如此着急,听臣说完再作决定如何?陛下对付晋安,无非是想要掌控兵部,可是,陛下有几分把握,能从安德王手中,把想要的位置拿到手呢?”
听到他这话,我心中鼓噪的情绪,骤然如被凉水浇灭,一愣之下,神思也瞬间清明起来原来,他不是来给那两人求情的,而是来和我做交易的我该作何反应?我不知道,只是,心中的愤怒和疼痛,竟慢慢平息下来,最后,心中空空一片,什么感觉都没有了呵呵,很好,这种状态很好,我终于能够冷静地思考于是僵立片刻后,我轻笑一声,回身重新坐到了凳子上,看着他道,“噢,莫非卢相爷有什么好的建议?”
他抬眼看我半晌,微微垂首道,“兵部文案周锡鸿才学过人,臣愿举荐他为兵部员外郎,独孤熙干练老成,也是栋梁之材,臣愿举荐他为户部侍郎”
这两个倒都是各部的要职,小周和独孤熙资历尚浅,得到这两个职位,已算意外之喜了。吏部向来在卢家掌控之中,如果他同意了,应该算是十拿九稳。而且,最近对安德王依赖太多,未免影响了朝中平衡,如果由卢家举荐我的人,让安德王摸不清我的底细,收敛一些也好。心中已然同意,脸上却没露出半分喜色,只淡淡道,“两个职位品级都不高,一个五品,一个四品,用来换两条人命卢相爷打得好算盘啊。”
他脸上神色仍没有什么变化,只是一躬身道,“愿闻陛下圣意。”
我指尖轻叩桌案,半晌,抬眼笑道,“京畿守备府如今正副使皆缺”
闻言,他看了我好一会儿,我却不慌不忙,只笑微微地看着他,终于,他垂首施礼道,“但凭陛下吩咐。”
他这么痛快就答应了,我倒是稍稍有些诧异,还以为总要再讨价还价一番呢。已算意外之喜,该适可而止了,于是,我干脆地道,“好!”
他又是一躬身礼道,“如此,臣就不打扰陛下了,臣告辞”
我起身道,“卢相慢走。”
他正欲转身,突然想起什么似地,停住身形,从袖中掏出一物,双手奉上道,“月前蒙陛下龙恩,下赐此宝,臣感恩不尽。前日陛下命臣交回此宝,因臣当日匆忙未及携带,所以竟不能奉旨,实在该死。今日特地携来,奉还陛下,还求陛下恕罪”说着,身子又是一躬,双手举过头顶,将那物送至了我的面前。
这时,我早已呆了他手上那物再熟悉不过,正是我送他的墨玉珠本已平定的情绪,瞬间重新涌动了起来这算什么?还珠断情?你有什么资格跟我来这手?我从未负过你,你却屡屡背弃利用于我!要断,也该是我来断!想到这儿,我再也无法忍耐,猛地一挥手,就将他手中的玉珠打飞了出去,同时,暴喝一声,“滚!”
对我的无礼,他却仿佛毫不在意,又是躬身一礼,便即转身而去。
望着他的身影,渐行渐远,我的身体瞬间退去了所有力气,颓然坐下,心中忽而撕痛不已,忽而暴怒难抑,竟是完全无法控制。如此呆坐半晌,突然心中怒火喷涌,猛地站起身,一伸手把桌上所有茶杯茶壶小碟小碗全部扫到了地上,然后吼道,“把独孤侍书给朕叫过来。”
玄瑾来的时候,我的情绪已经基本平定了下来,正负手立在窗边,看着池中枯荷残叶,静静出神。听到他的声音,我随口“嗯”了一声,挥手屏退了其他人,淡淡道,“茗峰,我要你帮我做一件事。”
只听玄瑾清冷的声音道,“请陛下吩咐。”
我顿了一下,便低声道,“用不了多久,晋安父子会被流放西北,你找几个靠得住的人,暗中跟着他们,等快到地方我要晋荣死。”说出最后一句的时候,我竟意外地平静之极,仿佛口中判决的并不是一个人的生死,只是晚上吃什么在样的事情。原来,很简单啊,呵呵!
99。偷听
玄瑾离开好久,我仍是静静望着荷塘出神,可是,却不知自己都想过些了什么。我知道,我现在有很多应该考虑的,今天算是和卢家撕破了脸,卢家会如何反应,我又该如何应对,安德王能怎样利用,永安王入京又会对政局有什么影响这林林总总,都需要好好分析下,可是,我却只觉神思恍惚,完全不能集中起注意力。这该如何是好?对了,可以出宫和苏黎他们商量一下可是,好疲惫,全身都软绵绵,懒洋洋,使不上一丝力气,所以,让我再歇歇吧,再歇一会儿,我又可以像平时一样活蹦乱跳了,只歇一会儿
这时,忽听身后小福子小心翼翼的声音响了起来,“陛下,该用膳了,您要喜欢在这里赏景,要不我让他们把午膳摆到这里?”
听了他的话,下我一烦躁起来摆到这里?这是什么好地方?一个破池塘有什么好赏的?想说回去,可是,开口却变成了,“啰嗦什么!你们先回去,让朕好好安静一下!”
小福子吓得连声应是,招招手,带着众宫人,退了下去。
这小子,看到我今天心情不好,逃得还挺快。我心头的火又涌了起来,这回想出气都没人让我出了,抬眼扫见桌上又摆得整整齐齐的杯壶,顺手抄起一个,就狠狠摔了出去杯子入水的霎那,我心中骤然升起了一股不安不安啥?不就是个杯子,扔了就扔了!刚刚从小带到大的墨玉珠还不是让我一挥手就扔了吗?有什么了不起的?不对,墨玉珠!我脑子一下清醒过来我怎么把墨玉珠给打到水里去了?那可是老娘最宝贝的物件!老娘知道了,还不得从坟里跳起来揍我!
这回我可是傻了,看看四周,该死,人退得还挺干净!看看水下,鱼来鱼往,鸭来鸭往,再等会儿没准儿就被哪个给吞了咬咬牙,卷起裤腿,翻过栏杆,我就下水了反正在种事小时候也没少干,现在没人,也不怕丢脸,找到东西我就走!
这一带水都不深,刚及大腿,只是水草不少,找起来不太容易。没事儿,应该就在在附近,我眼看着落下来的我在烂泥里摸得正起劲儿,忽听那边一阵脚步声,不禁吓了一跳在谁啊,这么会赶?早不来晚不来,等我弄了一身泥水就来了?正想着赶紧走,一会儿让人来找吧,却又没忍住,最后伸手又摸了一把,结果,你猜怎么着?竟就让我摸到了,圆圆硬硬滑滑,拽出来一看,还带着根绳儿,可不是我的墨玉珠?我这个乐啊,随手在池子里洗了洗,就珍而重之地挂回了脖子上。好了老娘,你儿子还够意思吧?呵呵
正在得意之时,忽听不远处有人说话,这才注意到,脚步声已经很近了完了,来不及跑了,怎么办?现在钻出来?不行,估计是我哪宫的妃嫔,要让她看到我这个样子,那我以后还怎么有脸见她啊?算了,就这儿躲躲吧我一着急,转身就钻到了水榭之下。这儿僻静,没人看看得见。
我本来是想着,等那伙人过去,我就钻出来的,谁知到了这里,脚步声却慢慢停住了咦?干啥?不走了?别介啊!
我正着急时,一个明润的声音响了起来,“怎么了,彦之,怎么不走了?”
话一入耳,我脑中嗡然一响,身体一下就僵了这还能是谁?自然是太后和,他了
就听他却并未答话,只是脚步声完全停了下来
然后就听太后又道,“是不是累了?对了,哀家都忘了,你病后体虚,刚刚陪我走了么久,也该歇歇了,我们就在此处坐一坐吧。”
啥?要在这儿歇着?不会吧?我可还在水里泡着呢!这可是秋天了,虽然今日天好,又是日正当中的时候,在水里呆一会儿不觉得怎样,但呆久了,也是会冷的啊!可是,如果是他们,我就更不能这种样子钻出来了。太后准儿会暗中乐翻的,而他,我们刚刚大吵架,我宁可死,也不愿让他见到我这么丢脸的样子!
正自痛苦,就听头顶脚步声纷纷而入,片刻后又纷纷而出,而且,停在了较远的地方怎么回事?走了?不像啊?
这时,太后的声音响了起来,却比刚刚冷了一个季节,“好了,这里没人听得到我们说话,你是不是可以解释一下了?”
我立时明白过来太后定是挥退了众人,要和他密谈,谁知,我还在下面我隐隐觉得有些不妙,如果让她发现了我我背上开始冒冷汗了
然后,就听他的声音响了起来,“事情就是那样,太后既然已经知道了,我也没什么可解释的。”
太后的声音一下提高了八度,“什么叫没什么可解释?姑且不论是不是有必要费这么大力气救那两个,兵部户部那两个职务虽重要,毕竟两部中仍是我们的人居多,料那两个小子也掀不起什么风浪可是,京畿守备府是何等要地,你怎能说给就给了出去!你到底是怎么想的?”
听她这么问,我的心也不禁悬了起来。没错,他是怎么想的呢?刚刚光顾着难过了,竟从未想过,他让这一大步,仅仅只是为了晋安父子吗?
可是,他却沉默了很久,久到我都有些不耐烦了,估计太后也是如此,他才终于开了口,“我想让他放心”
闻言,我一下怔住,这话,什么意思?
“什么意思?”太后替我问了出来。
只听他的声音低低的,若有若无,“就因为这个位置如此重要,所以,我才交给他,让他知道,我们的诚意,让他知道,我们并无意与他为敌。”
他这平平淡淡句话,于我却如当头棒喝原来,他竟是这个意思,可是,我竟根本未曾想过
这时只听太后的声音一下尖厉起来,“蠢货!什么诚意?到了这会儿,还谈什么诚意!什么无意于他为敌?明明是他咄咄逼人,要与我们为敌!”
这时,他的声音急促了起来,“咄咄逼人,只是因为他觉得不安,现在京城两支军队全握了在他的手中,这样,他就不会再心中不安。同时,他就会明白,我们把安危交给了他,是因为我们仍然信任他,这样,我们的同盟仍然可以继续下去。”
原来,他,竟是这个意思?先生一瞬间,我心中有什么东西融化了,然后,又酸又痛先生,原来,你并不是不在乎?原来,你也在努力挽救我们的关系,不管,是为了什么
可是,太后显然没体会到我这份感动,却是怒极反笑,“没错,他的确不会不安了,他现在可以踏踏实实地收拾我们了,恐怕他正躲在乾清宫开怀大笑呢!”
没有,我正站在烂泥里,一个劲儿地想哭呢,对了,还想打喷嚏。
他的声音更急,“不会的,我看他长大,他不会那样翻脸无情!”
太后冷冷一笑,“不会?可不是!刚刚他在这里,对你表现得可有情得很! 我看你那些用心,都白费了!”
我一下涨红了脸,她知道了,刚刚我对先生大发脾气的事!
只听先生立刻接道,“不是,刚刚他只是情绪有些激动小孩子会发脾气这很正常!他很聪明,回去后静下心来想想,一定会明白我的用意。”
呜,先生谢谢你理解我,我错了这时,我心中已不知是什么滋味儿了
太后可急了,“就算他明白了又怎么样?他可会因此放过我们?”
先生的声音却渐渐平静了下来,“他会的我想,过一阵子,就辞去丞相之职”
“什么?”太后发出一声惊呼,而我此时的震惊,不亚于他。
就听先生接着道,“我们,也是该放手的时候了他是皇帝,他长大了,他想要回属于自己的权力,这很正常。因为我们迟迟不肯放手,他才会着急,才会不得不那么做!”
啥啥啥?先生,你在说啥?我可从没那么想过还有,我做过啥啊?
太后显然惊了,半天没出说话来,只听先生继续道,“到那时,我们不再是他前进之路上的障碍,他也就没必要再对付我们,一切,又可以回到从前,您,依然是他慈祥的母亲,而我,依然那样,不好吗?”
这时,我已经听得呆了一切,回到从前那可,真好
显然我和太后完全没有共同语言,只听她声音都颤了,“谁想做什么慈祥的母亲!”
“姑姑!”先生一下打断了太后的话,声音是从未有过的严厉,“够了!实话对您说吧,我那么做,既是让他放心,也是让您死心!”
“什么?”
“姑姑,你不觉得,你已经走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