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古岚无奈,只好放缓了语气说,“好。就算是我看了。反正现在你也看回来了,满意了吧?走吧走吧。”
“我不走!我要留在你身边!一辈子都跟着你!”水如坚定的说。
“一辈子?为什么?”古岚惊道。
水如双手抹干脸上的泪痕,低下头,想了片刻,才轻声说,“其实……其实从那天清晨见到你,我就对你……一见……钟情……”她抬起头,望着古岚,像是鼓足了勇气,郑重其事的说,“古岚,我喜欢你!所以才到这里来,我想一直跟在你身边,天天都能看到你!”
古岚,二十出头,血气方刚的青年男子,不知为何,听到方才的一席话,不仅没有感动,甚至连一丝喜悦都没有!
一见钟情一见钟情一见钟情……
这四个字像回音一样在古岚脑海中盘旋,久久不散。
都说妖精是会迷惑人心的,这小妖自称蝶神,莫不是比妖精的功力更强一些?可她如此口出狂言,为何我一点都不觉得自己被她迷惑住了呢?又或者是她要从我这里索取什么?都说妖怪是要吸取男子阳气来修炼的,她说喜欢,莫非是看我体健气足不成?……
让她进来,真是失策。应该早做仔细思量才对啊!这下可好,赖上了不说,还要一辈子!
什么一见钟情?什么喜欢?都什么跟什么啊!
古岚抬手捂住脸,无力的趴伏在桌子上,好半天才支起身子,一指屋门,低声说,“你走吧。”
水如原以为自己真情实意的说了这些话,古岚就会明白自己的心意,哪知,他竟然还要赶自己走!
“为什么?你……你嫌我不漂亮?我能化蝶的!你要是不喜欢我现在的样子,白天那样子行么?”水如说的焦急,从桌子上站了起来。
古岚摇摇头,耐着性子想尽量和颜悦色送走这尊“神”。他望着水如说,“你说自己是蝶神,又有这般变化,想必在这世间时日也不短了。你该明白,你我并非同族,又只有一面之缘,哪里谈得上什么情爱?又怎么说的上什么喜欢?这世间危险,你出来游玩几天就回去吧。”
水如愣愣的站在桌子上,半天才说,“并非同族?那有什么关系……我可以变成人呢……一面之缘,我便钟情于你,那不正是一见钟情么?……你让我在你身边,慢慢就了解我了……别赶我走……”
“别再说了!”古岚脑子里乱作一团,上来脾气,也不管什么神不神、妖不妖的,更顾及不得她会不会出去胡说了。他不耐烦的一挥手,“我看到你就头疼,再不走,我真要动手赶你出去了。”
水如又愣了一阵,突然脚尖点着桌面腾起身子飘在半空中,双手叉腰,面现怒色的对古岚吼道,“凡人!你以为我蝶神是说赶走就能赶走的吗?你不怕我大发神威,一怒之下……一怒之下……我踏平你这什么阁!”
古岚想也没想,拿起桌上的折扇随手一挥,啪的一声,水如应声飞出了老远,翻滚着跌在地上。
这是今晚水如第三次挨摔了,她缓缓从地上坐起来,揉着小脑袋,嚎啕大哭。
古岚一手支着头,坐在桌边喝着茶水看着她哭。她哭越来越凄惨,古岚心中的不忍也越来越多,这茶水也越来越难咽下去。
看来,这小妖还真的没什么神通,方才说的,果然都是吹牛的吧。
见她坐在地上哭的没完没了,古岚实在忍受不住,终于站起身来,走到她身边,拿着折扇捅了她一下,“你不是要踏平我的莺啼阁吗?连把折扇都踏平不了,你说什么大话啊?行了,别哭了。”
水如止住悲声,抬头望着古岚,可怜巴巴的抽泣着说,“你别赶我走……”
古岚苦笑了一下,“你这小妖,还真赖上我了?好,你要是能做到我说的事,我就不赶你走。”
听他这么一说,水如一下来了精神,瞪圆了一双红肿的大眼睛,问道,“你说你说,要我做什么事?”
“这莺啼阁中,每年都会有一次莺啼盛会。”古岚说着,用折扇挑住水如的腰带,把她带到桌边,让她坐在桌子上,又给她倒了杯茶放在她面前,然后接着说,“莺啼盛会就是院子中的姑娘们表演歌舞,最后,来的客人都会打赏,得到打赏最多的姑娘就是我莺啼阁的花魁。”
说到这里,古岚望着水如,挑着嘴角微微笑道,“你要是能得了今年的花魁,这莺啼阁,便由得你想呆多久就呆多久,我决不再赶你。”
“真的?”水如喜出望外,双眼之中霎时舔了光彩。
“真的。”古岚笑吟吟的说,“不过,我丑话也说到前头,到了时候你要是没得上这花魁,可别怪我古岚翻脸无情,你再坐在地上哭也没用了。哭死我也不管你!”
“你说话算数!”水如从桌上站起来,盯着古岚说,“我要是得了花魁,你就再也不赶我走了!我一辈子都可以跟着你!”
“你还真要跟一辈子?”古岚一皱眉,刚想反驳,水如跳起来用小手指住他的脸,高声说,“看!你又要反悔!”
古岚一拍桌子,怒吼,“老子做事从不反悔!一辈子就一辈子!”
水如被震的在桌子上转了几圈,好容易站稳了脚步,脸上却笑开了花。
嘿嘿嘿……我堂堂蝶神,要得个什么花魁的,岂不是小菜一碟?水如心中暗想。
古岚见这小妖应了,不禁暗笑。
这小妖不知道打了什么算盘,哼,你哪里知道,这莺啼阁的花魁岂是你想得便得了的?院子里百十位姑娘,虽然容貌未必及得上你,可要得客官的打赏,不单是长得漂亮就行了的。你这小妖仗着自己的一点小伎俩就想在人间横行?也没事先打听打听,我古岚是什么人!别说你只小妖,就算是真神下界,我古岚也不怕与你斗上一斗!
古岚偷眼细看水如,她却只是傻乎乎笑嘻嘻的样子
。
古岚突然觉得跟这样一个小东西认真起来的自己……也变得傻气了……
5。偷听事,见“女鬼”
第五章偷听事,见“女鬼”
讲好了约定,水如仍赖着不走,古岚吹胡子瞪眼的赶了半天,终于还是用折扇挑着,把她扔出了房间。
夜风清冷,远处鼓乐声不减,水如扒着古岚的窗子偷偷看了好久,直到烛光灭了,她才怏怏转身,慢慢往回飘去。
回忆着刚才发生的事情,水如心里美滋滋的。
他看了我,我也看了他,不知道这算不算是米已成饭、木已成船?
她正想着,突然发觉不远处房脊上有黑影一晃。水如幻化之初法力极弱,花丛之中到处都是能擒住她的危险东西,所以她早就习惯了躲闪,如今更是想也没想,嗖的一声就飞到了旁边暗处。
只见那黑影三蹿两纵,跃进了古岚住的这院子,垂手站在窗前,低唤了一句,“少爷,飞廉到了。”
不多时,屋中烛火重新燃起,屋门一开,古岚穿着白色长衣长裤笑着走了出来,看那样子是原本已经睡了,被这人唤醒,还没来得及穿衣服就迎了出来。
他们二人小声说了几句话,便进到屋中去了。水如看着房门再次关上,心中有些纳闷。
现在已是深更半夜,来的会是什么人?
这个问题其实只是在水如的脑海中一闪而过。她急急的冲窗子飘去,想的更多的还是,没走真好!又可以多看他几眼了!
她吸取了上次的经验教训,这次没敢捅破窗棂纸,绕着窗子飘了半天,才找到一处微微欠着的缝隙,她把圆滚滚的身子贴在窗子上,伸长脖子仔细往里瞧着。
屋中,古岚与来的那人已经围桌而坐。
只听古岚语中带着欢喜,问那来人,“老头子怎么样?”
“老爷子好着呢!半月前他还带着百十号兄弟去外边做了笔买卖,带回来成车的大圆锭子,还有几个小丫头。老爷子说,这一车东西干净,一件不留,给山上的兄弟分了,剩下的给了周围百姓。就是那几个小丫头无亲无故的,也没地方放,所以才让我来问问,能不能送这莺啼阁来。”
黑衣人坐在那里,背对着水如,水如也看不到他的容貌。可听那闷声闷气的声音,看那比古岚高大了一大圈儿的背影,水如觉得这人一定是满脸横肉,长相吓人。方才听他在门前自报家门,是叫“飞廉”吧。
古岚听了飞廉的话,皱了下眉头,欢喜之气也减了几分,问道,“真的没有别的办法了?看看给她们找找人家,或者是在山里当个使唤丫头什么的,也比来这儿强啊。”
飞廉摇摇头,闷声说,“少当家的,你也不是不知道,咱那山里都是些大老爷们儿,哪儿用得着使唤她们。倒也不是不能留在后山做丫头,可老太太说,放在山里误了她们年华,送你这儿来,让你给找个好人家嫁了。省得……省得……”
说到这儿,飞廉吞吞吐吐,执拗了半天,才语带惋惜的说,“老太太说,省得让山上这帮狼崽子们惦记了去,给她老太太脸上抹黑……”
听他这话,古岚放声大笑,直笑的眼角都渗出泪水。
“老太太英明啊!哈哈哈……你们这帮狼崽子可不是都得防着吗!好好的小姑娘放你们面前,还真就是一块块鲜肉。指不定哪天,老太太剁了你们那只偷肉的爪子!哈哈哈哈哈哈哈……”
“少当家的!”飞廉一拍桌子,声音中带着些不满,“你说说,男大当婚女大当嫁,不就是这么个理儿嘛!你看看咱那山里的弟兄,年岁不小没找到媳妇的不是一把一把的?要不是山里的规矩严,我们能这样儿吗?一个弄不好的,没准儿娃儿都满山跑了!老当家的不让我们胡闹,我们就不胡闹,可这到了嘴边儿的,怎么还不让……不是……这你情我愿的事儿,老太太还这么横扒拉竖挡着的,你不劝劝?”
“不劝不劝。”古岚擦了擦眼角,笑着说,“你们这帮人,我还不知道么?少来这儿跟我抱屈,你说是你情我愿,人家姑娘可不一定是那么想的。你们要是一个个儿都好好的,老头子能不给你们想招儿吗?你看看那些成了家的,哪个不是恩恩爱爱,老老实实的?就你们这帮光棍儿,一个比一个刺儿头,谁家姑娘敢给你们啊!再说了,你们要是真相中了哪家的姑娘,三媒六聘、明媒正娶,老太太能不同意么?抢来的姑娘要是给了你们,以后咱扬云山的旗子还敢往外拿吗?”
古岚这话说完,飞廉像个泄了气的皮球一样瘫软在桌子上,嘟嘟囔囔的不知道说了些什么。
窗外的水如这时才听出点头绪,心想,这飞廉管古岚叫什么?少当家的?那是什么?他们说的,莫非是古岚的老家?老爷子、老太太,狼崽子、剁爪子……古岚家也够野性的嘛……扬云山?那又是个什么地方?
没等水如多想,飞廉突然站起身,边往门边走边说,“总之这事儿少当家的你应了就好,车马估计这两三天就到了,你找人接了吧。”
“什么?”古岚惊道,“这两三天就到?原来你是先斩后奏!人都送来了才问我行不行啊?”
“都是老太太说的。她说少当家的你宅心仁厚……”
“扯淡!她一定是说,反正塞过去了他也不能再给我退回来!是不是!”
飞廉嘿嘿一笑,出了房门,一抱拳,转身跳到房上,三晃两晃,不见了踪影。
水如躲在房檐下,见古岚叹了口气,回了房中。又过了一会儿,烛火又熄灭了。水如这才死心,飘飘悠悠回了自己的房间。
次日清晨,水如还窝在包裹堆中熟睡,房门紧响,中年女子的叫喊声传入她的耳中。
“快出来!开门!新来的妮子还敢睡到这么晚?你以为这里是什么地方啊?有没有活气儿的?给老娘出个动静儿!”
水如揉揉眼睛,抬起手来,身边化了团烟雾,走到门前,已然是化蝶后窈窕女子的样子。
她开门一看,门前站着个半老徐娘。这女人脸上涂着白粉,嘴上染的鲜红,远看犹如画中女鬼,近观……就是阳光下的真女鬼。
水如后退一步,拍了拍胸口,咽下那惊天动地的一个“啊”,勉强挤出笑颜。
“不知这位……”
“叫我玉姐!”女鬼上下扫了水如两眼,撇着嘴说,“哟……这小脸儿……这腰身儿……”
水如嘿嘿笑着,“玉姐谬赞了……”
“谬赞个屁!”女鬼突然狰狞起来,瞪着眼睛骂道,“你知不知道现在什么时辰了?刚来就想偷懒!也不抬眼看看这什么地方!洗脸梳头跟老娘走!”
水如完全被她的气势震慑住了,手忙脚乱的擦了把脸,整理好衣衫头发,跟在她的身后,出了小院。
一路无话,两个人左拐右拐,穿过几层院子,来到一间房前。这栋房子举架不高,全是木质的结构,房门旁边挂着块不大的木牌,上面写着“演歌习舞”四个字。
玉姐走在前头,推开木门进到屋中。
水如跟着她进了门,放眼望去,才发现这房子外面虽然看着不太起眼,可里面却非常宽敞。沿着墙边有一条狭长的过道,过道上整齐的摆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