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副院长的声音因手臂传来的疼痛而迟疑,他断断续续地扯出一句,手术很成功。
深锁的眉心很快舒展开来,唇角的笑纹缓缓加深,这才松开了自己的手。
想冲进手术室去看她,却被副院长拦下。
白色医袍包裹的臂膀阻隔了他的去路,副院长斜睨了他一眼,简小姐特别交代过,万一手术中发生了什么意外,不能让您进去。
于柏徽差点当场就削了他,咬牙切齿地问了句,为什么?
这个兴许是他的目光太过犀利,副院长欲言又止。
一只大手一把扯住了面前之人的衣领,容不得人反抗,快说。
副院长差点被吓出了魂,颤巍巍地回道,简小姐现在还在昏睡当中,我们的护士在给她穿裤子,听她说你们不是夫妻,连朋友都说到这里停了下,又补了句,所以手术前她拜托了我们。
不是夫妻,四个重重的字敲打在于柏徽心上。乔菀,你怎么这么笨,这么傻,你在里面吃苦,和你称为夫妻的男人现在又在哪?
连这种时候,你还惦记着自己的身份和位置。
于柏徽恶狠狠瞪了面前的人一眼,一字一句道,我一定要进去呢?
☆、第130章谁在时光中学会了付出
于柏徽虽然问了这个问题,但答案对他来说并不重要,他想做的事,没有人能拦得住。
大手推开碍眼的家伙,目光如炬得冲进去。
引入眼帘的一幕,便是乔菀安静地阖着眼,双腿架在手术台上的画面。
素调的手术室,每一处锋利都闪烁着银色的光,也有女人为他怀过孕,打过胎,可今天却是他首次目睹一个女人流产,才知道原来是躺在这么寒冷的空间,承受唯有自己能承受的痛苦。
她又一次让他看清自己曾经有多么混蛋,轻视曾经别人对他的付出。
算起来,好像好多第一次都给了这个不属于自己的女人。
第一次心动,第一次吃醋,第一次陪个女人打胎,最讽刺的是,她肚子的种还与自己无关。
唇角浅浅勾起,是在嘲笑自己不但疯了还犯贱。
吸附在天花板上的吊灯散着白光,很亮,亮得让人晕眩,也轻而易举将他所有的情绪照得清清楚楚。
护士兴许是不便移动所以在她下身裹着一层蓝色的防浸染的纸张。
手术台下有个半透明质地的脸盆,里面雪白的纱布全被印染成了红色,刺进这个硬朗男子的双眼。
女人整个削薄的身板横在他眼前,虚弱得就像一缕清风,像是随时都能消散。
修长腿缓缓迈开步子,于柏徽避开容易让她走光的位置,绕到她面前。粗粝的指腹轻轻抚过她的轮廓,硬朗的脸缓缓的俯下,滚烫的唇贴上了她冰凉的额头。
也只有在她昏迷不醒的时候,于柏徽才能肆无忌惮地吻她,无需担心响亮的耳刮子会打上来。抓起她的手,落在唇边按了下。
护士在一旁站了很久都不敢出声,于柏徽的怜惜连她这个旁观者看着都疼,深叹一气后缓缓走过去,先生,你还是先出去吧。一会我给她穿好裤子就送进病房里,她如果醒了,千万别给她吃辛辣的食物,喝水的温度不能太烫,不能受凉。这流产清宫手术第一次最繁琐些,明后天的就会快很多。
他转过脸,微怔一瞬,明后天,还要做?
护士点头,深叹一气,没办法,安全起见,这类患者都是这样过来。
于柏徽的喉结滚动了下,脸色有些阴暗不辨,下一次她还会有疼昏过去的可能性吗?
这个
护士的欲言又止,让于柏徽的眉头皱到了极限,唇角也跟着抽搐了下,目光又缓缓移到她的脸上
空气中布满了一种清淡的花香,乔菀闭着眼睛,仿佛置身在一片花圃中。
睫毛轻轻颤动,她缓缓睁开了双眼。
白色的天花板上日光灯关着,侧脸,第一眼便看见窗外细细散散飘着的雪,一片一片,一片又一片。
目光转向另一边,于柏徽做在床头,靠在床上已经睡着了。
昨晚他应该就没有好好睡,能撑到送她进手术室,已经是奇迹。
他,明明是个无恶不作的坏人啊。为什么要对我这么好?乔菀想不明白。
手,有些热热的,他靠着的位置,离她的手好近,流出鼻尖的气息有节奏的打在她的手上。
于柏徽的眉心是皱着的,他在担心吗?怎么会?
她深吸一口气不小心呛了风,剧烈的咳嗽起来。
听到这重声音,他蓦地惊醒。
睁开便看见她带有疑惑的凝视,唇角的笑纹还没来得及扬起,听到的却她出口的一句,怎么还不走?
于柏徽的表情刹那间有些僵硬,良久才迟缓地问道,我走了你怎么办?
乔菀低下头,声音细弱,原本就和你无关,当然也不需要操心。
没想一句话竟让于柏徽站起一把掐住她的下巴。
他的眸色很锋利,出口的话更是强硬,乔菀,你说话能不这么伤人心吗?好想一把捏死你。
乔菀有片刻的不可思议,但却没有缴械投降的意思,倔强的目光迎上他的严厉,轻笑一声回了句,好啊,反正我也不想活了,掐死我最好,来吧。
当爱上一个人的时候,情绪是真的会因为一句话,一个表情受影响。
于柏徽早已隐忍到近乎发疯的状态,乔菀这话一出,惹得他深镌的五官瞬间扭到了一起,咬牙切齿地一个字一个字从嘴里跳出来,他有什么好的?值得你这样糟践自己?
她剥开掐在下巴处的那股力道,稍稍愣神后不卑不亢地回道,历史上曾有一位帝王十几岁登记,却无可救药爱上了一个比她大近二十岁的女人,万千宠爱于一身,而这个女人又老又丑。爱情这种东西,怎么有理可循?
于柏徽紧紧握着拳,短暂闭眼后强忍着内心的惊涛骇浪问了句,想吃什么?我去买!
乔菀抬眼看着他,明明想拒绝的话出口却化成一句,姜丝炒蛋。
她是真的饿了,从前天晚上开始,几乎没再吃一点东西,就连水都没喝上一口。
于柏徽没料到她的一句话能换来自己最真实的笑容,没再多说什么,他几乎是奔出门去的,出了医院扫了眼附近的小餐馆,却又怕伙食不干净,拦了车,冲进五星级大酒店,不顾别人的鄙视,喘着气笑着,伸出一根手指,姜姜姜丝炒蛋!
菜一出锅,又马不停蹄地奔回医院。
他出来的时候,担心当他回去,病床空空的画面。
幸好,没有发生这样的事。
乔菀坐在病床上等她的食物,虽然知道,她等的不是人,是吃的,可于柏徽还是觉得很幸福。
走到她身边把包装精致的餐盒放在床头柜上,一边打开,一边随口说了句,我还以为你会跑。
跑?我还能去哪?她已经没有地方去了,一个人如果真的下了决心好好藏起来,她相信并不是那么容易被找到。
老家!回不去。
春花!不能找。
就连进医院的名字都换得体无完肤。
这就是她的决心。
一个要保护自己爱人的决心。
无所谓了,她现在能依赖谁?就算面前的男人是个让她有阴影的人,好像也没别的选择了。
只是她当下没料到的是,往后漫长的治疗过程中,于柏徽会寸步不离,对她的照顾更是无微不至,竟成了她黑暗日子里出现的一缕阳光
☆、第131章窗外的雪停了
这几天的雪断断续续地下,一直没彻底停过。她坐在病床上,目光盯着飘落下来的雪花,疯狂地思念着一个人。
简言有没有吃饭,有没有睡觉,有没有像她思念他一样,无奈到只能飘落的雪花发呆。
护士从外面走进来,将药片放在她床边。见她愣神,轻轻唤了声,简小姐。
乔菀缓缓转过脸来,眸中浮动着点滴晶莹。却在见到护士的那一瞬,强扯出一抹笑,清淡地扯开喉咙,有事吗?
护士一眼便看到她眼里打转的水雾,怔愣片刻后回了句,哦,这个药片一会饭后半小时吃下去。
她点头,声如游丝,好。我知道了。语落之际,目光又转向窗外那片苍白。
护士微微叹出口气,实在有些于心不忍,简小姐,有句话我不知道该不该说。
乔菀闻言,拧住了眉,转脸问了句,什么话?
护士放下手中的记录本,干脆拉了把椅子坐下,手术前你吩咐的,可是那个于先生真的很关心你,你们确定连朋友都不是?我实在是有点震惊!
突然的盘问让她哽住了喉,比起护士的疑惑,乔菀更好奇的是她为什么会这么说?
她抿了抿唇,挑起一边的眉毛问了句,何出此言?
我不知道昨天进手术室以后的事,于先生有没有提起。但是我一时好奇故意说了句,你今天还要再做一次,当时他的脸色算了,你还是好好休息吧。话说一半,护士觉得这些事不该她管,便没说下去。
起身想离开,乔菀一把扯住了她的胳膊,医院的病服穿在她身上,让整个画面更揪心了些。
你说的话我没听明白。能不能说具体点?进手术室后我只记得自己疼得受不了,你说的是我晕倒的事?乔菀的嗓音因为好奇变得更加急切。
护士回头睨她一眼,无奈地摇了摇头,哎,看来他没告诉你。于柏徽的形象在护士眼里就更高大了些。在医院工作,见得男人也不少,有些是只会耍嘴皮子功夫的,而有些是用行动表示的。
乔菀本就是个好奇心很重的人,很快问出来,发生了什么吗?每个人应该都受不了话说一半不说的感觉。
护士心都软了,说实在的,病人的私事我们做医护人员的不方便多说,可我一旁观者看着都感动了。
如同一枚小石头滑进心脏,乔菀的心口泛起涟漪,出口的声音徒增了一分谨慎,嗯?什么意思?
护士见她是真的好奇,便一件件的逐一道来,你手术过程中确实疼晕过去了,之后于先生发疯似的命令给你做手术的医生把副院长请来。等你手术做完,他立马冲进来看你。当护士这么久,像于先生这样的男人我说话我还真没遇见过。你说你们连朋友都不是,我一时嘴快,忍不住试探了下。你的下次手术在下周,我当时骗他说是明后天,结果他脸上的表情让人看了都心疼。
乔菀的心里咯噔一下,没来得及说上什么,于柏徽从门外走进来,手里提着从外面买来的午餐。
护士见状,就打了个油头趁机离开。
于柏徽慢慢走近,他的身躯,居高临下。白色的光,打在他外套上几片尚未融尽的雪上,散落银白的光影。
护士的话仍然回荡在耳边,似乎世界都在旋转,包括眼前硬朗的轮廓。
他将午餐放在桌上,没说上只字片语,乔菀出口便是一句,为什么要对我这么好?你和简言不是死对头吗?她真心想不明白。
在金三角的时候,她猜想于柏徽所说的,所做的,只是为了逼简言抓狂,可听过护士说过的话之后,她不禁重新考虑于柏徽这么做的原因。
她不得不承认,昨天她的心里是有恐惧的,于柏徽的陪伴虽不是她所想要的,可却似有若无让她踏进手术室的一刻多了分勇气。
他的目光刹那间落在她眉心的疑惑上,乔菀的眼光很焦灼,可他要怎么说?说自己不忍心?说自己现在可以什么都不要,只要能守着她?这么没骨气的话要说也不是现在这种情势下。
坏笑着,不紧不慢地道出一句,好歹我也吻过你,算起来,也是我半个女人。关心下理所应当。
乔菀一听,立即低下了头,别再提那件事了,我知道你那时候是故意的。
炽烈的目光毫不避讳地投向面前的女人,故意?乔菀,我不是故意的,我是情不自禁。你的情商怎么这么低?无奈的一笑荡在唇角,要强的点点头,既然知道我那时是故意的,就别再胡思乱想,好好把身子养好。
他们谁都没有发觉,在于柏徽说完这句话的一刹那,窗外的雪停了,一缕阳光穿透厚厚的云层飞入他的眼里,让那双幽深的双眼,片刻得柔和。
耳畔,是他如同自带磁场般低润的嗓音,今天你说午饭随便,我也不知道你喜欢吃什么,只带了几道清淡的菜,还有这道汤一定要喝,我问过医生,产后喝点红枣鸡汤很好。
他明明说的很严谨,没想却换来美人一笑。
乔菀盯着他,忍不住好奇地问了句,听说你养了二十来个女人,要是天天这么操心,你可和古代的皇帝差不多了。关爱若是分得不平均,说不定会上演现代版甄嬛传。不过现在看来,应该不会发生那样的事,果然是照顾女人照顾出经验了。
于柏徽一听,差点要当场抓狂,这女人不但情商低还极度白痴。世界上哪有真的把爱精分的人。
暗暗咬了咬牙,笑着回了句,说得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