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怕再也没机会见了。我今天来不是要你放货,只是来看看你这个被小人利用,一步步摧毁你父亲心血的孝子。
语落,简言的长臂揽住乔菀的腰肢,离开了包房,房间内,只余下瘫软在地的于柏徽。
地上滚落着半瓶烈酒,于柏徽爬过去狠狠地吞了吞口水,从地上拿起酒杯,往嘴里倒,急流而下,酒精的残液顺着喉结滑进衣服里
酒的烈,只能灼进喉。而简言的话灼的却是他的心。
脑中似乎被划开了个大口子,他不是别人随随便便说几句话就相信的人,可是为什么?当简言坚定的眸光和淡泊讥诮的讽刺声说完的时候,他开始害怕了
夜色席卷着江城的大街小巷,才一个下午,细碎的胡渣就布上了他的下巴,整个人看上去狼狈不堪。
他站在警局门口,望着五个星星的威严标志,望了好久。
鼓足所有勇气踏进去,从值班警员口中得知的事情的始末。曾经意气风发的于柏徽,在这一刹那似乎已经彻底死了。
警员说,简言拜托过他们,若是有人来探赵一平,让他们单独谈谈,谁也不要打扰。
当他步入关着赵一平的那间房坐定,却是一句话也问不出口。最后,是赵一平先开了口,柏徽,你都知道了?
他低着头,闻言后猛得抬起,狭长的眼眸一提,是真的?
赵一平不语,深深叹出口气。从被抓进来之后才想明白,其实自己什么都没有,死亡会是结局,一切也彻底结束了。
于柏徽闭了闭眼,紧握成拳的双手隐隐颤抖,低低问了句,为什么?
事到如今,赵一平也没什么好畏惧了,倒是爽快地承认了,我恨简慕华,恨生下你的女人!事实上,他当初更恨的是于柏徽,不是自己的种,但现在,似乎没有任何意义了。
心被剜了口子,他颤巍巍地问了句,所以,我是简慕华的儿子?一双眼睛,直勾勾盯着面前的男人,他多么希望,能听到一句不是。哪怕是骗骗他也好。
可赵一平坦荡荡地承认了,简短两个字,没错。
于柏徽冲到他跟前,一把将人拎起,黑眸被水雾覆盖,为什么要骗我?
我要借你的手去摧毁你父亲的一切。短短几天,沧桑的老脸上,皱纹深了很多,但眼神里的严厉和邪恶显然少了点。冰凉的笼子,不见天日,四面接是没有温度的墙。他认了,斗不动了。
你不是人,你是魔鬼。我那么相信你,叫了你二十几年的叔叔。你怎么可以?于柏徽哽咽着,眼泪滚了下来,当简言口中的话变成真的,于柏徽的嗓音弱如游丝,却显得更凄凉。
赵一平低低叹出口气,你做的那些事,我会替你一一隐瞒下来,就当我最后能弥补你的。走吧,离开这里
从警局走出来的时候,他整个世界都崩塌了。原来,简言说的一点没错,他是混蛋中的混蛋中的混蛋。
亲眼看到简慕华坐在主婚席,亲眼看着简氏从辉煌走向衰败。
父爱,他一天都不曾体会,母爱,也遥远得已经记不清。姑姑的爱,葬送在他的无知里。满身都是罪恶,双手也沾满血腥。
到头来,是上天给他开的一次最大的玩笑。
他狂奔在江城的大街小巷,扰乱了这座城的宁静。一辆又一辆急切踩下刹车的车子,在他身前嘎然停下。
脑子有病吧?找死别死我车下,要真想死就死远点。
周遭皆是骂声,他被困在这些声音里出不来。一把扯住下车对他骂骂咧咧的司机,低低道,你说得对,我该死,我真的该死。撞死我,来啊,都来撞我啊
司机推开他,骂了句,疯子。
于柏徽闭上眼,堆积在眼中的泪被挤了出来。双手摊开,横躺在了马路上。
这人脑子不正常吧?
要不咱们报警得了,我看着精神有点问题。怎么睡这了?
这些人的话于柏徽已经听不见了,脑中一闪而过的,皆是这些年做的所有事
☆、第172章把日子过好
简公馆,夜里十点。外头华彩依旧,简言站在窗口,凝着脚下的川流不息沉思。
乔菀轻轻叹出口气,走到他身边,这件事对你的打击一定很大吧?
简言缄默着,睫毛遮住了他眸底深处的所有情绪。
他这副样子,乔菀看了好难受,她轻抿薄唇,握住他的手,柔和地问了句,其实,你没有真的怪他,对不对?她嗓音里的底气只有一半一半。
简言转脸看了她一眼,冷冷的笑纹依附在嘴角,说不清是嘲笑乔菀还是嘲笑自己。
她走近些,宁可在他伤口上撒盐,至少能刺激他觉悟。这世界上亲情是最无法抵赖的东西,血液里,骨骼里,有着明明白白刺青一般的基因。
颤巍巍地说了句,他根本不知道这些事,说起来也是受害者,于柏徽并没有外表表现出现的那么铁石心肠。他的内心挺柔软的,如果可以
不可以。简言打断她的话,嗓音里杂着明显的慌乱。他清楚乔菀接下来要说的话,无非是原谅那个人,接受那个人,让一切回归平静之类的话。
尖尖的下巴扬起,乔菀试着去洞穿他的心,直言不讳道,简言,别在逞强了。我知道你心里并不这么想。
这个男人身上尖锐的刺,似乎被眼前这个女人看得清清楚楚。生平,自己最渴望的,就是亲人的关心。对别人来说兴许唾手可得,但对他而言,却是遥不可及。
他什么心思都瞒不过她的双眼。
闭了闭眼,服软般说了句,小菀,还是你最懂我。当他知道于柏徽是自己的亲哥哥,确实难以接受,但是当下午的时候看到他诧异的表情,他所有的怨恨都没了。
这场被精心设计的大局里,他们每个人都是可悲的。但生活,生下来,活下去,似乎还是要继续。
萦绕在他周围的风雨快停了,一双双背地里伸来的黑手应该没有力气再对他下手了,可简言的心好空。点滴无奈和伤感全都印进了他的瞳仁。
乔菀不愿见到简言这个样子,双手箍住他的手臂,用力晃了晃,简氏现在就是一盘散沙,你可千万要振作啊,难道你不想守护你爸的心血吗?
他的眼神,如死了一般沉寂,低低说了句,我能吗?你认为我守得住?我已经没有信心了。他真的乱了,不知道该怎么做,又能做什么。
这一年,千丝万缕里的人哪个都在蜕变,也包括乔菀和简言。
在她面前,他当初那么沉稳淡然,对什么事都云淡风轻,而现在却像一条丧家之犬,天见犹怜。
出口的女音就更坚定了些,我说你能,就一定能!当初我认识的深不可测,运筹帷幄的简言去哪了?我是个女人,这一年我也经历了很多,可我从来没有放弃过希望,就算媒体已经把你死亡的消息说得斩钉截铁,我依然相信你还活着。你是这个家的主人,是我的天,简氏的天,我真的不希望看到你继续萎靡下去。
简言死死凝着她,心里微酸,一把揽住她的腰勾向自己,手上的力道拿捏的极好。
他低头,忽然觉得乔菀太可怜了。
自从和自己结婚,没过过一天安稳日子。
总是在阴谋,设计,分离中透不过气。可她真的是他见过的最坚强的女人。
忽然觉得好对不起她,淡泊地说了句,如果有一天,简氏不在了,简公馆也没了,不要跟着我,我不要你对个穷光蛋死心塌地。
乔菀闻言,彻底愣住,抬手,便给他右脸送了一记响亮的耳光。
他却还是那副样子,好像根本察觉不到痛。
乔菀咬咬牙,再抬手,简言左脸也留下了五根手指的印记,他还是没有清醒。
再也抑制不住心脏绞碎般的疼痛,她扑过去,双手环住了他的脖子,对他嘶喊了句,我们已经分开很多次了,以后不管你去哪里,我就跟到哪里,如果你成了乞丐,我也会跟着你。和简言的结合确实是因为钱,但是到现在,早就已经不一样了。
时光能改变很多事,包括心里的人。简言将付景年驱赶出去,稳稳当当,根深蒂固地住了进来。怎么能因为条件的好坏决定这段感情的去留?
她的嗓音一点也不柔弱,却让简言好心疼,他一把将她抱起,低头,好好做江城最幸福的女人,我不会跨,简氏也不会。
他抱着她,走到床边,轻轻将她放下了床,暖光灯下,乔菀的精致的五官似乎在他眼里更美。
第一眼的时候,他只是单纯的觉得自己的契约新娘是个倔强的丫头,没觉得她很漂亮,可经历了那么多事之后,她早就成了他眼里,心里,最漂亮的女人。
心口浓重的雾霾因为她而消散,不管生活给了他多少伤痛,他也必须要站起来,要对得起这个女人的不离不弃。
宽厚的手掌关掉的床头柜的灯,房间唯有月光倾洒。和以往一样,每一次心身交融都是无限温柔。
大手轻抚她的发,清晰的感受她的体温。她没有反抗,亦没有躲闪,第一次主动地索取,大方的迎合。
乔菀知道,简言以前一定碰过不少女人,她不想让他在这方面对她失望。
柔软纤细的手,轻轻覆上他的健硕的胸膛,再移到平坦的小腹,探进男人最隐秘的地方。
简言一惊,身体里的热度更加明显,唇舌一路攻城略地,轻柔得像翩翩起舞的蝴蝶,从锁骨落到青芽。
乔菀收了收腿,有一刹那的颤抖,却最终融化在他的温柔和细腻中
第二天早上,简言早早的起床,翻开衣柜,想找件干净的西装床上,目光停在那套留给他深刻记忆的培罗蒙西装上。
他穿这件衣服的那天,沈若天离开了。几乎是反射般的,他伸手拿下了它,穿在了身上。
这个世界还有乔菀,简慕华,沈若天,斬叔在意着他,他绝不能被危机打垮。
刮去了胡渣,整理好头发,镜子里是从淬炼炉里蜕变出来的简言,他相信,新的一天也会有新的希望。
镜子里,多了一张女人的脸。乔菀从背后环抱住他的精腰,脸上的笑容很淡,却泛着明显的甜,这才是我认识我的简言,不管有什么困难,让我们一起来面对。夫妻同心,没什么闯不过的。
嗯。他闭了闭眼应允,转脸,唇轻轻落在她的侧脸。
她甜甜一笑,走吧,管家已经坐好早餐,就等我们了。简言能振作,她真的好高兴。
他转身,光束轻轻飞入他的双眼,嘴角掠过淡淡的笑,揽住乔菀下楼。
管家一直在饭厅等着,不敢怠慢,见这对小夫妻下来,才轻轻一笑。昨晚房间里传来的那叫声,弄得睡在二楼最里面的房间的下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一晚上没安生的睡。
桌上有煎蛋,有牛肉三明治,还有清粥小菜,另外,还有一碗黑黑的东西。
管家不动声色地把汤递到乔菀面前,意味深长地笑了笑,夫人,这个我特地为您准备的,趁热喝。
管家一直在抬手,有点催促的意思,乔菀不好意思,只能照做。
天知道,一入口,何止黄连的苦,她咽下一口,便将碗放回桌上,问了句,哇,这什么,好难喝。
简言见到乔菀的反应,立刻将碗拿起,闻了闻味道,抬眼质问了句,这个是为什么我没有?
管家在这里待了很久,简言一直很信任简公馆里的所有下人。可自从斬叔和赵一平手下人的口供事件后,他变得极度敏感,生怕被身边的人出卖。
碗口凑得更近了些。
管家以为简言是要尝尝,赶紧一把夺了下来,紧张道,先生,这您可不能喝。
他站起,挑起了眉,眸光甚是严苛,嗯?
管家有点不好意思地攥着系在腰间的围裙,先生,您不知道,最近看你心烦意乱,又发生那么多事,我们做下人的都很担心。您对人好,我们在这也待习惯了,可不想您出什么事,到时候我们要是卷铺盖呸呸,瞧我这张老嘴,净说些胡话。夫人这汤啊,是我们老家的秘方,生儿子用的。
乔菀一听,倏得站了起来,啊?生儿子?
管家连连点头,就是,先生您也别怪我自作主张,我瞧你最近心情不好,心想着要是你们有孩子了,也能缓解下这个家的气氛。这屋子主人心情不好,我们做下人的看了更难受。夫人,你放心,这药啊,是我们地方的老中医配制的,绝对安全,我孙子就是喝这个药出来。
乔菀心里有些疼,但还是客气了句,大娘,谢谢你。这么关心我们。
管家敲着夫妻两的神色有些严肃,立马打趣了句,哪是啊,我们是关心自己的饭碗,呵呵。这一出口,倒是实在得让简言和乔菀都笑了。
管家甩了甩手,又补了句,开玩笑的,我是不会跟别的先生的,所以你们夫妻俩一定把日子过好咯。
☆、第173章总在失去之后才明白
乔菀的目光落在那碗黑乎乎的药上,她伸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