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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回头,回答地淡,我去母亲的墓地说说话,那种地方,晚上你还是不要去了。上个月来的时候,简言白天带她去过一趟,现在是晚上,一个女孩子,半夜出现在那种地方总归是不好。
乔菀一听,微惊,好奇地问了句,难道你也相信鬼神?
长长的睫毛颤动,乔菀的表情看上去很滑稽,简言淡淡勾唇,忍不住笑了出来,大手在她头上拍了拍,道了句,傻瓜,你在家里收拾东西,而且你已经很长时间没休息,一会好好睡一觉。房卡我拿走,记住!任何人敲门都不要开,自己留个心眼,有事电话打给我。他交代了所有能想到的事,生怕会漏了什么。
她思索了一会,点点头,三指向上发誓道,那好吧,你早去早回,顺便替我向你母亲问好,不用担心我,我保证,任何人敲门都不开。
事实上,自从上次在墓园被人敲昏,再加上夜里去偷墓园的出入登记本差点被诬告成杀人犯,那种地方她早就有了阴影,晚上还真的是不敢去。
门关上之后,乔菀将衣服收好,躺在床上却怎么也睡不着,百无聊赖间下床打开电脑,没想到邮箱里安静地躺了一份文件,发件人是于柏徽,发件时间是一个多月以前,折算起来,是他们最后见面那次的隔天下午。
简言出现之后,她就没上过网,没想到于柏徽离开之前竟然给她留了邮件。
心脏突突地跳,她不晓得邮件里会写什么,是他的新地址?新电话?还是别的什么。
握住鼠标的手微微颤了颤,她咽下口腔里滋生出来的液体点开了邮件,里面只有两行字:能不能跟我走?呵呵,我知道应该不可能,但我还是想抓住最后一丝希望,晚上六点,我在罗浦大桥等你,一直等!
她一下就合上了笔记本,眼中泛着浓浓的酸楚。她能想象到于柏徽发这份邮件的时候是什么样的心情。她也懂得爱一个人,又怎么会不懂于柏徽的感觉和一次次妥协祈求的心情。
原来,那天他在那里!
明明可以轻而易举找到他的。可他为什么不愿意来个电话呢?是怕被简言知道,怕被他嘲笑是个爱情里的战败者吗?
天啊!
一个月前冬天还没完全过去,桥上的风那么大,一直等?到底傻傻等了多久?
他越是这样,乔菀心里的愧疚感便越是浓稠,堆积成山的对不起,无法让他停止偏执的疯狂,还屡次刺穿他的魂。
那天他离开的时候是什么心情,乔菀不用细想也能猜的到。她按照日期,查询那天夜里的天气,夜间温度0,晚上小雨转中雨,局部地区大到暴雨。
她蓦地一惊,他是下雨之前去的,还是下雨之后呢?如果是下雨之前,他还会站在桥上吗?有没有带伞,还是像青松一样笔直地矗立在雨中?
沉思间,手机的短信声音突然响起,乔菀起身走到床边拿起手机,显示得是一个陌生号码,点开短信后倏然瞪大了双眼。
几乎想也没想的,她夺门而出。穿过几条静谧的小巷子,一直搜寻着那道熟悉的身影。
走到巷子的拐角,她被绊倒,扑在地上,浓重的酒味散在空气里,她下意识的一惊,回头看了眼绊倒自己的东西,竟是个酒鬼。
过耳的头发将他整张脸的轮廓全埋了起来,森凉的月光打在他头顶,再落向布满污渍的浅灰色外套上。身旁还有两个酒瓶在风里滚动着,发出刺耳的声音。
简言说过这里晚上会有不少流浪汉,乔菀吓了一大跳,加快了撤离的脚步,几乎是有点落荒而逃的意思。
殊不知,在她着急离开的时候,两道颓废绝望的目光正直勾勾地盯着她的背影,深邃的眼光比暗夜里的天幕更厚重。
他起身,跌跌撞撞地离开,走几步,还不忘把灼烫喉咙的液体灌入进体内。
这一个多月的时间,他和死了一般活着。白昼颠倒,用酒催眠,活得狼狈不堪,只能在自我惩罚中获得一丝快慰。
但对乔菀的思念却随着分开的时间越来越浓烈,他嘲笑自己为什么能执着到那个地步,世界上的女人千千万,偏偏爱上了亲弟弟的女人。
他知道自己败了,也不想去赢。不管是感情和是自以为是的谋略,伤害的不是别人,都是些和自己生命息息相关的人。藏在口袋里的飞机票,被撕了个粉碎,随着夜风的方向散得七零八落。
月光将他的影子拉得狭长,就这么一步一跌的从巷尾消失
乔菀找了好久,最终还是无果收场。
她回去的时候,垂头丧气地敛着眸,一头栽在男人坚实的胸膛里。抬头,简言一脸严苛,质问道,去哪了?
她咬了咬唇,我
简言瞳仁里的漆黑如当下暗沉的夜色,双目间的炯意直直摄人她眼底,锋利地问了句,不是让我放心?你半夜三更跑出去,我怎么放心?
乔菀耸了耸肩,伸手揽住他的隔壁话锋一转问了句,你什么时候回来的?
他嗓音沉沉,刚到不久,进门见你不在才下得楼,真的吓到我了。
对不起,你看看这个。语落,她掏出手机,打开了最后那条信息后把手机递了过去。
简言的目光在显示屏上不要找我,明天的行程取消几个字上停留了好久,咬肌抽动了下,低吼了一嗓子,看来我们走了之后,他去过酒吧,该死!怎么没想到多等一会!手机现在还能打通吗?
乔菀轻叹一气,已经关机了,要在美国找到他似乎变得不容易,他既然不想让我们找到,一定会藏得好好的。
是啊。淡淡的男音略显无奈。
她的嗓音徒然转高,可我们难道要放弃吗?
简言沉默了一小会,深深叹出口气,算了,既然他不想和我们见面,我们再怎么找是徒劳,希望他能有一天自己想通回来。而且既然他有回国的打算,等我们走后他应该还是会回去。
她闻言,微皱了下眉头,道出一句,也许吧。赵一平虽然骗了他,但毕竟也有那么多年感情,如果到时候判下来,我感觉他一定会出现的。
乔菀的话倒是提醒了简言,赵一平似乎是在最后一刻醒悟了,也许是对当年的坏心作始存了份内疚,没有拖姓斬的下水,也没把陈年百古的经济案件翻出来。
这倒是让简言省心了不少,自己也不是真的想让他下半辈子在监狱里度过。
为了这件事,简言还找了江城的律师特意研究过,如果赵一平把事情都翻出来,怎么样才能将斬老头的罪行降到最低,只是这些乔菀通通都不知道。相信于柏徽也不会真的对赵一平没有半丝情感,一定会再回国的。
想到这,简言揽住了乔菀的肩膀,他慢条斯理道,你说的对,那明天我们就回去,公司那边也不能撒手太长时间。
乔菀点头,撒手之际,两人转身。夜色下唯剩角落里一双不再严苛的双眼散出几缕暗沉的光线,停留在他们先前站立的地方。
于柏徽暗暗对自己说了无数遍,不要再看那个女人,彻底把她忘了,可脚步还是不由牵引他小心翼翼跟着乔菀。
生怕她在晚上被坏人欺负,遇到什么事,或者发生什么事。
他担心的全部没有发生,唯有那拼命呼喊找寻他的样子深深印在了脑海深处,钻心的疼着
春天真正的来临了,半个多月的时间,简言想了很多,他去看了一次斬叔,想把所有恩怨都放下,和他好好谈一谈。
可出乎简言意料之外的是,斬老头自从看完日记之后一心坐牢,似乎根本不想在从那个阴暗的地方走出去。
斬叔被带走的时候,简言隐隐难受着。斬叔最后对他说的那句话,只有三个字,一声沉重的对不起。
微微佝偻的背影转身,被反手铐住的寒冽光芒让这个春天并不温暖。
至于赵一平,被判了死刑,一个月后执行枪决。可于柏徽却像人间蒸发了一般消失得无影无踪,没有半点消息。
直到那个微风徐徐的下午。
阳光从窗户里透进来,半开的窗户飘进几缕清淡的花香。
管家的儿媳妇今天有事不能带孩子,在乔菀的允许下,孩子就送来了简公馆。
乔菀的肚子几个月都没有动静,见着孩子就忍不住多看了几眼。手指忍不住在孩子的小脸上拨弄几下。
管家斜睨了眼,笑了笑,问道,夫人,要不要抱抱?
乔菀摆摆手,不好意思地回了句,我粗手粗脚的,也没带孩子的经验,有点不敢。语落的时候已经羞红了脸。
大娘一边拍着孩子的后背轻晃,一边碎碎念道,呵呵,也是。话说我儿子很贴心,他是做机械工程的,上班时间没个准点,我儿媳怀孕的时候,还特意去租了一个好点的房子让她静养。你也知道,江城的房价不便宜,我儿子买不起房,这丫头也不嫌弃,是个好姑娘。
乔菀闻言,突然瞪大双眼,慌乱地冲出门去拦了辆车。
简言消失那段时间,于柏徽找的那处房子他们一起去过好几次,他没有回去,私家侦探也曾请过好几回,江城大小楼盘的租客里一点没有于柏徽这个人。
兴许他们都想错了,那个人会不会,在那间发现她的屋子里待着?那里地处偏僻,想当初,她离开简言就是藏在那一片,简言也没有找到。
不知怎么的,当她脑中有了这个想法过后,直觉就越来越强烈。车子行驶的时间一分一秒都变得漫长。
当车子停落,她几乎飞奔进那条巷子的。
在楼下望了一眼,她曾租过的那间房门口,拉着一条电线,上面还挂了好几件男人的衣服,从衣服的大小来看,和于柏徽的身材差不多。
乔菀拧了拧眉,冲上楼梯之后,不管不顾地敲响了房门。
☆、第177章无名之火
敲门声一波比一波急切,但无论乔菀怎么敲,怎么喊,里头都没有人回应。
房间里的男人缩在墙角,混沌地过了一天又一天,只有一丝半缕抓不住的温情能带给他点滴的安慰。
早弄不清自己是醉了的,还是醒着的,现在是白天,还是晚上?地上一片狼藉,酒瓶七零八落地横着。
阴湿的房间,窗帘被拉好极好,一丝阳光、空气都透不进来,他听到了乔菀的声音,心里滚烫,眸底深幽。
手中酒瓶里最后一滴酒都沾染到了舌尖,他无力地放下,手一滑,酒瓶子掉在地上发出一声清脆的声响。
门外的女人一惊,觉得不对劲,房间里面明明有人却不开门,就更加证明这间屋子的新主人极有可能是于柏徽。
乔菀胸膛子直打鼓,心慌意乱的,自己也拿不定主意,琢磨着打电话给简言,往腰间一探,手机却没带!
正巧,房东来收隔壁那间屋的租子,从隔壁屋走出来,瞧见了靠在墙上的乔菀。
房东大婶挪动着大腰身,一打眼,指了指乔菀,咦,你不是上回租房我房子的大姑娘嘛?
乔菀猛得抬头,见着房东,宛如抓住了大海里的一根浮木,不管不顾地拽住她的手,急切地问道,这屋子里的人是谁?
房东闻言,倒是不由怔愣了下,里面那男的不是你朋友吗?上回和你一起过来收拾东西的那男人现在住里头呢,正好你搬走后又临近春节,房子难租,他二十天前来租的时候房子还空着,我就租给他了。怎么?你不知道吗?
乔菀闻言,缓缓将目光往门上移了移。眸底深处凝聚了太多复杂的情愫,真的是他,于柏徽就在里面,他果然来江城了!
房东用手在她面前晃了晃,她似乎是想事情出了神,眼光分散,没有要搭话的意思,撇撇嘴,斜睨她一眼,道了句,姑娘,没事儿我就先走了,家人的晚饭还等着我伺候。语落,便提步。
乔菀这才回神,等等,能帮我开开门吗?一把拖住了房东的手,不知轻重地拽疼了她。
大婶甩了甩手,揉着痛处,口气也没先前客气,白她一眼道,这可不行,虽然你们是朋友,但要是少了东西,这可说不清,你还是等你朋友回来再进去吧。
她的眉越拧越紧,放柔了嗓音,死死盯着眼前的胖妇女,眸光里浮动着一丝祈求的意味,那,能不能借我打个电话,我没带手机。
什么电话?房东不由警觉起来,做房东有好多个年头,什么样的事没遇过?从刚才乔菀的话里,她后知后觉倒也听出了点不对劲。搞不好,里头的房客屋里还藏了个女人,又或者是,别的什么糟心的事。
她赶紧补了句,阿姨你放心,就是市里的电话,不是长途。我手机没带,想给我朋友打个电话,让他快点过来。
房东想了想,散出些不耐烦来,那好吧,你快点打,我还有事儿呢。
她一个劲鞠躬,扬起了笑,直呼,谢谢阿姨。
乔菀接过手机,快速地拨通了简言的电话,但却一直无人接听。昨晚听简言说起今天下午有会议要开,这会多半是开了静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