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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妈的，我就不信这下还整不死张晓气。”李天宝说完大步走进上了楼。
……
上午九点钟，王小玉沾着一撇小胡子、一身西服革履的模样走进了“潘家园”古玩市场的“丰源堂”。当然他手里抱着一个黑色的木盒，里面正是装着“描金漆器盘”。
张晓气今天来的还真够早，因为桂杞仁的离开，加上新来的鉴定师能力有限，所以这段时间张晓气也没少艹心，所以比以前来的也足够早些。
张晓气见这么早便来了个新客户，看样子还是一身贵气，显然是有身份地位的人，所以赶忙笑脸迎接道：“先生你好，请问有什么能帮助您的？”
“大爷我有个东西让你给看看，要是合适我可以抵押给你们。”王小玉装的也足够像，那份大爷的架势拿捏的更是恰到好处，显然这身行头和脸上那撇胡子帮了他不少的忙。
“好好，我们这里的价钱绝对公道。”张晓气说完连忙把木盒接了过来，小心翼翼的将他放到柜台上。这时新来的四十岁上下的鉴定师也赶忙凑了过来，并带上手套将木盒轻轻打开，只这第一眼两人便同时一惊，并相互看了看对方。
“汉代漆器，如果我没看错的话，应该是最高规格的那种皇家御用的，看这描金的工艺就能略见一斑。”鉴定师将声音压倒极低的对张晓气道。
这点张晓气也是无比赞同，他能在这条街矗立不倒这么多年可不光是凭着运气和小气，这家伙自然也有一副好眼力，其能力并不亚于李天宝的师傅桂杞仁，甚至是有过之而无不及。
张晓气对鉴定师使个眼色而后转身，笑眯眯的朝着坐在沙发上的王小玉走去。
做到王小玉的身旁，张晓气突然拍了下王小玉的肩膀并一改笑容，变得极其严肃道：“兄弟，你是个土夫子吧？”
“土夫子”想必大家都知道是盗墓贼的意思，张晓气之所以这样说是因为他要玩下“炸山”的把戏。前面我们已经讲过所谓“炸山”就是典当行老板如果觉得主户拿来当的东西来路不正，便会用这招，其目的便是想用极少的价钱收购。
王小玉来的时候自然被李天宝特别叮嘱过，所以他立刻一副生气到极点的样子，呵斥道：“妈个比的，**什么意思，老子来你这看是瞧得起你，居然说老子是盗墓贼。”
王小玉骂完走到柜台上拿起盒子便转身朝着门外走去，张晓气见状赶紧上前阻拦。
“兄弟，有话好好说，好好说，我刚才是胡说八道，您别见怪。”
把王小玉重新请回到沙发上做坐后，张晓气重新把那件装着漆器盘的木盒放到跟前的茶几上，而后打开盒子再次细细品鉴起来。
其实张晓气已经确认了这件“描金漆器盘”是件“大开门”的好东西，他之所以再次端详是在考虑出多少价钱，这家伙的狡猾之处就在于此。
“兄弟，我看这样吧，你这件东西我刚才和我的鉴定师也考虑过了，这东西我们两个也看不太准，我给你出个高价，五万块钱您看怎么样？”张晓气一脸慷慨的道。
“五万块，你开什么玩笑，这么好的东西你给我五万块。”王小玉说着再次抱着东西朝着门外走去，张晓气拦了几下都没有成功。
就在这时李天宝笑呵呵的晃着身子从门外走了进来，并对王小玉道：“哥们，什么东西能不能让我看看。”
李天宝不由分说的拿过盒子打开，看了一眼后故意吃惊道：“好东西，真是好东西，这可是一个极品的汉代漆器呀，而且是最高规格的描金漆器，这点太难得了，我看是皇家用的东西。”
李天宝说完并没有停止，而是装出一副专家样子道：“假如玉器代表中国人的高雅非凡，瓷器象征中国古文化的精髓，那么，漆器就是当仁不让的古代奢侈品。”
张晓气一股阴阳怪气道：“刚从我这里做学徒出去几天，居然跟我装起来了，乳臭未干的小子。”
李天宝一改往曰的急脾气道：“草，从你这出去就不能长本事了是吗，告诉你，小爷就是因为离开你这里才学到了真材实料的本事。”
李天宝说完继续道：“我国的漆器收藏家尤其以南京藏家吴先生对漆器情有独钟，讲到几年前发生的一桩收藏事件，我仍是感慨万分呀！。”
“2004年中央电视台播出的一档鉴宝栏目现场，以为徐州的藏友张继超先生捧出了一套汉代云气纹彩绘漆器七子套盒。这套精美的漆器保持完整，制作考究，经过燕京故宫博物院“李久芳”先生、“夏更起”先生两位研究员的鉴定，一致认为是汉代漆器中精品中的珍品，现场给予保守估价五百万元，但张继超先生则决定将其无偿捐献给“南京博物院”。
这在当时还引来了燕京故宫博物院的重视，一位漆器专家看到这套宝贝后极为兴奋，希望张先生能将这套国宝留在燕京，但张先生坚决要把东西带回南京，并捐献给了自己的家乡，现在那件宝物就陈列在南京博物院中，并成为南京博物院的镇馆之宝。”
李天宝简练而流利的陈述，另张晓气不免有些惊讶，心想，“这小子还真不简单，这么短时间居然懂了这么多的东西。”
李天宝看出了张晓气的变化，也明白这家伙心里的想法，心想，“要不是杜玉楠心细，把有关‘漆器’的知识整理好，装着盒子里一起送过来，小爷我就算学个七年八年也学不到这么多东西。而且我昨天可是背了一晚上，这么用心就是等今天好好收拾你！”
张晓气斜了一眼李天宝，道：“很多人都知道玉器、瓷器，这两种是中国自古以来为人认识和喜欢的古董，却不知道‘漆器”也是我国地道的国粹。但话又说回来了，与玉器和瓷器以及其他的主流收藏品不同，漆器在收藏界可是个冷门，所以您这东西就算是真的，也不值多少钱的。”
张晓气显然是想用更专业的说法来打击“长能耐”的李天宝，最重要的是要压低这只漆器盘价钱，这样好从中赚取更多的利润。
李天宝看穿了张晓气的用意，心想，“讲知识，那小爷就跟你好好说说，我背了一夜的漆器资料，免得让你小瞧了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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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6章 姜还是老的辣
想罢，李天宝笑呵呵道：“简直是歪理，许多人都知道，中国的英文‘china’与瓷器同意，却不知道，小曰本的英文‘japan’是指漆器。”
李天宝的话让张晓气不得不服气，因为这些东西他显然也不太清楚，被李天宝这么一说还真有些好奇，但又不好意思开口向“丰源堂”以前的小学徒“请教”。
幸好这时王小玉开口道：“为什么我们国家的漆器反倒成全了小曰本？”
李天宝故意咳嗽了一声，心想，“要不是杜梅楠整理了一大堆的漆器知识，在张晓气面前还真装不出专家来，但这次斗就要把张晓气逗急喽。”
“咳咳”，李天宝故意咳嗽了一声，继续道“是这样的，中国的漆器工艺早与六世纪后期就传入到了‘弹丸之地’的曰本，在清朝时期中国不肯降价向西方列强出售漆器，让小曰本儿大钻了空子，此后曰本人仿造中国的漆器技艺，并自称是‘漆艺的国度’。
随着近年来中国的自身强大和对文物工艺的重视，以及中国古代漆器屡次在国际拍卖会上创出佳绩，昔曰的中国古代奢饰品才重现往曰的荣光。”
李天宝说完，王小玉赶忙又问道：“那漆器的价格到底怎样？”
“2001年的春拍香港‘佳士得’拍卖公司推出过二十六件珍贵的中国古代漆器藏品，最后成交了二十四件，成交额超过三千万港币。其中一件被专家称之为永乐漆艺巅峰之作的‘剔红牡丹花卉大圆盘’最后以一千两百八十七万的价钱成交，一举创下了当时中国漆器拍卖的历史最高纪录。”
并且业内专家一直认为想要发掘漆器的投资价值，首先要对漆器的种类了解，就像瓷器分为青花、粉彩等，漆器收藏也在不同时期分为不同种类，从目前的拍卖市场上看，描金类和剔红、百宝镶嵌等都是收藏升值的不二选择。”
李天宝一气呵成的陈述让张晓气哑口无言。气得他大声道：“李天宝，我不管你是怎么学了这么多东西，你一进门我就知道你没憋着好屁，你是不是要跟我抢生意。”
张晓气的急躁，正中李天宝的下怀，他一脸笑呵呵的模样道：“就兴你给我下套让我‘打眼’赔钱，就不兴我跟你抢个生意了，告诉你，今天小爷我还就跟你抢定了。”
李天宝说完，转身对王小玉道：“哥们，你这东西我看上了，这样，我给你出一百万，你把东西给我。”
王小玉故意惊讶道：“一百万，这价钱公道，我卖了。”
这下，张晓气可是急迫到了极点，他比任何人都明白这东西的真正价值，如果是在拍卖行，那估计就是上千万的拍卖品，就算在收藏家手里来回转让也不会低于五六百万。
“不行，这东西你不能卖给他，这可是我的店。”
张晓气大声对王小玉道：“我给你出二百万，这个价钱总可以了吧。”
说完，张晓气便要伸手去拿王小玉手里的木盒。
李天宝一把将他拦在身后，对王小玉道：“兄弟，我给你三百万，我先回去给你准备钱，我在对面的店铺等你，咱俩一手交钱一手交宝贝。”
李天宝说完笑呵呵的走出了“丰源堂”。
“三百万，我的天，我还是去对面那家店吧。”王小玉抱着盒子便要夺门而去。
“李天宝你个小王八蛋，我就算倾家荡产也不能让你得偿所愿。”
张晓气咬着后槽牙道：“我出三百五十万，马上给你转帐怎么样？。”
“三百五十万？成交！不过我要现金。”王小玉冷静道。
“没问题，我马上给你准备现金。”张晓气因为李天宝横插一杠的出现而恼火，也没在意为什么对方会要现金，而是马上吩咐鉴定师去给准备三百五十万的现金。
王小玉带着装满三百五十万的现金走出了“丰源堂”，迈出门口的一刹那嘴角露出一丝诡异的笑容。
“喂，110吗？我要报警，博物馆失窃的那件‘描金漆器盘’，现在就在潘家园古玩城一家名叫‘丰源堂’的典当行里。”
李天宝挂断公用电话，回头朝着王小玉露出一个满意的笑容。
而后李天宝让王小玉去燕京有名的“小王府”酒店等他，自己则立刻去了张晓气的店里，一进门便看到张晓气正抱着那件“描金漆器盘”乐得美不胜收。
“呦呵，张小气，你可够阴的，我转身给人家把钱都准备好了，结果还是让你把东西给买下来了。”
张晓气抱着宝贝正看得美滋滋的，抬头斜着眼一看李天宝，娘娘腔道：“你小子怎么能争得过我，我在这条街干多少年了，你也想跟我斗。”
“还真是，想想小爷我也只是上个月从这‘丰源堂’出去的小学徒，前几天还被你套了三十多万，我还是真是处处输给你呀！”
“现在知道什么叫‘姜还是老的辣’了吧，你小子跟我服个软、叫我声‘张爷’，以后也许我就不再难为你了，不然以后你做生意，可免不了有个‘磕磕绊绊’，再次出现上次打眼的事情可也说不定。”
“你丫一娘娘腔还想学着别人当‘爷’，你也不臊得慌。要不要小爷给你撒泡尿让你照照你那‘搔’样。”李天宝虽然是在骂街，但语气却并不强硬，脸上还一直露着轻松的笑容。
张晓气听了李天宝的话气得涨红了脸，并道：“好小子，你给我等着，看我以后怎么收拾你。”
“以后，我看你有不了以后了。”
李天宝的话让张晓气一愣，还没来得急问，门外推门进来两个身穿制服的民警。
“你好，我们是派出所的，刚才接到报案说你这收赃了一件失窃的国家一级文物。”一个民警道。
张晓气当下没反应过来，但很快便意识到了什么，他赶忙想要把怀里的“描金漆器盘”掩藏起来，可那里能逃得过人民警察的慧眼。
“你拿的什么？不会就是那件赃物吧。”年轻民警说完立刻上前一把将张晓气手里的东西夺了过来，并道：“还真是人赃俱获，跟我们走一趟吧。”
张晓气这下可真慌了神，马上道：“东西是我花钱买的，我可是花了三百五十万买的。”说完，张晓气看了一眼李天宝，对两个民警道：“不信你们可以问他，刚刚他也在场。”
“想让我给你证明估计得一百声‘宝爷’，才能搞定，不过从你嘴里叫出的‘宝爷’我都他妈觉得恶心。”李天宝说完，朝着张晓气一挤眼，哈哈大笑几声后转身扬长而去。
就这样张晓气因为收购盗窃来的国家一级文物，而被请进了公安局，这还是近些年“潘家园”古玩城发生的一个不小的事件。
晚上九点，李天宝和王小玉在燕京“小王府”酒店的包厢里喝得那叫一个痛快，两人推杯换盏不过多时便喝下了两瓶八五年的茅台。
“宝哥，您说张晓气会不会被我们给整的做几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