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防范於未然,指不定他明天就要後悔,到时候又要多出来个弟弟和自己抢食。
36
老大、死蛇、冬眠,胡莉菁,狐狸精?兔,鹰,老四,还有自己当时在水池里看见的那头威风的豹子,四哥?
以为老四是男子的名字,张大牛从不曾去仔细想想,只因为先入为主地看见了兔唤那头豹子‘四哥’,就认为他的四哥必定不会是个人。但自从那天胡莉菁说了那些莫名的话,汉子便难得开动了很久不怎麽用过的脑筋,没日没夜地想,直到想通了原来他们果真可能不是人,於是便沈默了。
说不怕那到底是假的,何况这次汉子身上的伤还是他们其中一个造成的,那条巨大的青色蟒蛇,鲜红的蛇信,他还深深记得……身体被紧紧缠住刺入的恐怖的感觉。
“大牛,别进去‘妖山’。儿啊,听娘的话,别让娘担心。”
娘亲劝导的话语恍惚在耳边,想到如今这不能动弹的身子,张大牛的心里淌起了泪。‘娘,俺不该不听你的话’,排山倒海般的思念令他越发地难受,脑子止不住又开始混沌起来,压抑得直让他快要喘不过气。
不过,兴许真是老天疼憨人。
难得动了一次脑袋,伤心、害怕了一会儿,那边好消息就已经到了。
“大牛哥哥,大牛哥哥!我们回来了,你看……”
当然以张大牛现在的情况他是看不见的,不过一旁的豹却瞧得一清二楚,那近在眼前的灵魂,是无论多久他也不会忘记的。
再看向汉子的时候,豹的眼里已经多了一抹复杂的神色,竟然真的是他……
“兔,你别这麽激动,大牛他还看不见我们。”
这次是鹰的声音,汉子在心里这麽对自己说道。
能这样看见他们平安无事地出现在自己眼前,真是太好了!
咦?!
“三哥,大牛哥哥已经睁开眼睛了!快瞧啊,大牛哥哥没事了!!”
被兔这样迫不及待地一叫唤,所有人的视线都集中过来,就是汉子也才反应过来,不是幻觉,自己刚刚是真的看见了鹰和兔!
“好了,别大吼大叫的,大牛他还要休息。”
即使心里一如兔激动非凡,可一切全被‘他的身体还没好’遏制住了,巨大的思念让鹰忘记了其他,只是贪婪地看著那张英俊憨厚的脸孔再说不出话来。
“大牛哥哥都躺了这麽多天,哪里还会累啊。”不服气,嘟起嘴,兔这麽反驳道。
“兔,对不起。俺……俺累了,想睡觉。”
回避地躲闪开两个人看向自己的眼神,汉子诺诺地这麽说道。
“大牛哥哥……”
兔还想继续说些什麽,不过却被鹰打断了。他伸出手牵住兔的手,深深地望了一眼汉子说:“大牛,你好好休息。”然後拉了万般不情愿的兔,两个人就出去了。
对不起,俺不是故意的。
在心里汉子默默地道歉。
虽然只是躺著,可是张开的眼睛还是让张大牛看到了,自己哪里是先前想的那般躺在浅水的池子里,分明是浮在水面上。
俺要咋办?
努力思考著,而在汉子不能转头看见的背後,豹正在全神贯注地盯著他,带著若有所思的神情。
37
“大牛!快给我醒来,醒来没……难道还没好全?”
一知道鹰和兔回到洞府的消息,胡莉菁喜不自胜地便想要来看这个应该已经没事了的张大牛。可是来了却不见他坐起来迎接自己,调高嗓门喊了一声,又觉得这样似乎会吵到他,心虚地缩了缩头再小唤了一声。最後瞧汉子睁开眼睛可也还是没有起身,不由有些著急起来。
听到胡莉菁的话,张大牛已经知道自己起不了身,於是也没有挣扎著要坐起来,只是转起眼珠子对著他眨了几下。
“怎麽会还没好……连话也还说不了,鹰和兔是怎麽搞的。”
胡莉菁有点生气地低吼,埋怨起别人来,当然他那漂亮的狐狸眼一刻没有离开张大牛身上,并露出担忧的神情。
“莉菁,俺没事了,就是还起不来。”
听到胡莉菁的话,汉子内心里小小囧了一下,原来他刚才是完全忘记他已经可以说话了,只当还是前几天的光景不能说不能动。不过张大牛还是知道这话不能说出来给胡莉菁知道,否则指不定他又要说上一阵子,如今的他对他算是已经有了一定的了解。
他觉得这个漂亮豔丽脾气不大好的男人,其实心地善良,口硬心软,但却很爱罗嗦,所以最好不要说一些他嫌烦,不爱听的话,凡事都要顺著他的意思就对了。
“那你好好躺著,身上还有哪儿疼麽?”问完,意有所指地看了看汉子身下那销魂的地方儿,然後嘿嘿自己笑了起来。
在张大牛眼里,眼前的狐狸笑得就像刚刚抓到了一只大肥鸡一样,这种认知不由令他倏然寒毛悚力。忙张嘴回答道,“不疼,哪里都不疼。”想了想,犹豫地又加上一句,“俺没什麽事了,就是有点累,这些天谢谢你啊莉菁。”
张大牛这後一句话可算是说到胡莉菁的心坎里去了,今天他会这麽急急忙忙地敢来,一是关心关心心上人的伤情,二就是要看看这个人有没有良心,有没有把自己的恩德记在心里了,不必说在他心里这第二个目的肯定比第一个重要多了。
如今明白张大牛记著自己对他的恩情,以後少不得要报答自己。一下子心情大好,胡莉菁不禁眉开眼笑地连连说道,“没事就好,没事就好。”
这种神情和口气少不得又是让躺在那里的汉子一阵恶寒,直想缩身子。毕竟他可没有忘记,在自己面前的人是真的狐狸精而不是一个长得像狐狸的人,再说之前胡莉菁可没有少折腾他,虽然知道他可能没有恶意,可是这种事情谁又说得准呢。
也是,才死过了一回,真的是怕到了极点,怨不得大牛眼下惜命得紧,多长了心眼,只想快快打发了眼前的不异於瘟神的男人回去,因此说出身体觉得累极的谎话来。
不知道汉子打的算盘,胡莉菁停著身子仍自顾自地在开心,感叹这些日子没有白辛苦,往後指不定就是一派性福灿烂的生活,完全不知道大牛心里想的那些事。
等了好一会儿见胡莉菁还是没有半点儿要走的意思,汉子在心里暗暗著急,只是不管怎麽样,另一方面来说他确实是感激人家搭救了自己这件事情的,於是挠破了脑袋也找不到什麽好的办法。
“二哥,老大他还是没有醒?”
慵懒的男音让张大牛终於想起洞里还有另外一只妖怪的存在,转转头就要扭过去瞅瞅,只是可能是躺著的角度问题,任他扭酸了脖子也没有见到‘他’的模样。
一听到柳青青的事,胡莉菁一改脸上的明媚笑容,换上一副仇恨苦深的表情。“那条死蛇我管他去死。”说完这句,然後对著汉子马上又换上灿烂的笑脸,还稍稍参杂了些心有余悸的慌乱,“大牛,你这次多危险知道吗?以後见到那臭蛇有多远,你就躲多远,都是他把你害成这样的,真是担心死我了。好了,到现在我也不怕告诉你,我们几个兄弟都不是人,我们是……神仙!你干嘛这副样子,不相信?!”
38
胡莉菁说完这句话,不仅张大牛这个老实汉子露出了一脸不信的表情,就连他身後原先一脸高深莫测的豹此时的表情也变得有些僵硬,显然他也为胡莉菁的话语感到了一小阵震惊。
不过不管是他们之中的哪一个,都在心底暗暗地为这男人的脸皮之厚摇头不已。
“俺,俺没不信……”
虽然心里腹诽,但是表面上汉子也不敢真的对面前的胡莉菁大声说出他真实的想法,就怕有一个万一,毕竟在这次大难过後,他可是很想回去见见爹娘的。
眯起眼睛看了一眼大牛,再悄悄瞪了一眼含笑看著自己的四弟,胡莉菁略感满意地微微点了一下头。“你相信就好,我想这下不愿我多加解释,你也该知道我们的神通了吧?我这个人平时是很好说话,然假如招惹了我生气,那……後果就不是一般人能承受的了的了,少不得得是一方性命来祭天了。”
其实这才是胡莉菁真正的用意,无论张大牛是真相信自己是神仙,还是认为自己是妖怪,反正只要能让他不敢触怒自己。看他脸上如今显而易见的恐惧,吓唬的目的是很好地达到了,轻易这个汉子是不会想方设法自己逃跑了。
“好了,二哥,大牛的伤势还没好,你就别再吓唬他了,你看他的脸都白了。”张大牛只听後边传来那个青年豹妖带著笑意的男声,不由心底的好感加了几分,对他更少了几分恐惧。
“哼,四弟,你倒好。这一句话说下来,没事扯著二哥我的脸皮让我弄了个白脸,你捡个现成便宜做了红脸,不过看在大牛没事的份子上,二哥心情好,当这个白脸我认了。不过四弟的伤势,是好得差不多了吧?多替我照顾照顾著这个楞小子,二哥承了你的情,以後少不得报答你的。”
伪怒地瞥了一眼豹的方向,胡莉菁的声音一时时高时低,宛如正在对情人说话般,那豔丽的脸上更是带上了一股狐媚之色,瞧得张大牛微微失了神,只觉得眼前的这个男子真是天下无双,绝代的风华。
胡莉菁施展的正是他狐族天生所具有的“媚术”,此术平凡狐妖只能作为辅助之用,使用的对象大都是凡人或者有些定性和修为不高的修仙者。然而以他的修为和就连在狐群中都是万里挑一的容貌施展起来,有时甚至在两方的对战间都可以起到决定性的作用,以往沈迷於他美色的各色仙者不少也是著了此道。
不过胡莉菁对自己的容貌是相当的有一番自信,所以自从得了神通以後,也是寻常不屑再施展“媚术”惑人的,这才有了第一次和汉子见面的不愉快,否则以大牛一个区区凡人,怎会对他如此不假辞色。
“二哥的意思,小弟明白了。只是小弟的伤,看来这一朝一夕的,还真不能短期内痊愈了,唉……”
说到最後,青年低低叹了一口气,显然为自己的伤势在担心的样子。
“这伤竟然如此凶险?!只怪四弟你太顾念旧情,拼著这般耗损真元做那逆天之事,不过无妨,等这几天事了,二哥让五弟开出药方,便出门为你寻些灵药为你彻底解决了这个隐患。”
听了青年的话,胡莉菁皱起眉头,低声呵斥了他几句,可是眉宇间透露出来的担忧却不假,这让一直以为他们之间感情并不是太和睦的张大牛吃惊不小。
“嗯,大哥现在陷入沈睡,我又受了重伤,三哥和小弟此次亏损了不少真元,可偏偏如今那贼人寻来,只能劳烦二哥一人解难了。”青年男子似乎对那个寻来的贼人颇为忌惮,对於让胡莉菁独立面对此人,表现出了少许的歉疚。
“我们兄弟间,你还说这般客气话,那老贼我虽然还不放在眼中,不过少不得一番准备才行。这也就不打搅你静心养伤了。大牛,我先走了,你自己也安心呆著好好养伤。”
说话间,胡莉菁身影一闪,已经没了踪迹,山洞里又回复了原先的一片寂静。看来身後那个青年是开始停胡莉菁的话疗伤静养了,不敢惊扰他,汉子也慢慢闭上了眼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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相安无事地过了一小段日子,大牛觉得身体似乎慢慢地在恢复,最明显的就是在前两天他的身子已经可以活动了。
刚刚开始知道自己能动的时候,汉子不得不提心吊胆地轻轻翻动身子,深怕一不小心便要沈进身下的池子里。不过没有想到,无论怎麽翻身拨水,即使总是一副半陷半不陷进水里的样子,在大牛无数次翻滚过後,池水还是静静地环绕在他的下半身,而他的上半身微微倾斜向上露出了面部在水面上。
在张大牛身後,豹好笑地瞧著他先是小心翼翼地怕掉进池底,在知道不会落下去後,便开始努力不懈,费尽心思把全身力气花在如何变换姿势把自己陷进水中,然後弄得自己气喘如牛,一脸的不甘心。
真是孩子气,天真得可爱的一个男人,或许是爱屋及乌的心情,在知道了他便是那个男人後,豹就了解对於这个男人,自己已经不可能再抱著如以往般平静的心态了。
“呵呵呵……”
一阵嗤笑声让沈浸在自己世界中的汉子回神,这才记起来这个洞府里并不是只有自己一个人。想起自己刚刚做的事情,都一丝不纳地落入了别人的眼里,大牛不禁觉得难堪起来,黝黑的脸也刷的一下子变得通红。
可是显然身後的男人并不打算放过他,那一声声越来越响的笑声使得汉子终於受不了地转过身恼怒地看著眼前那不停放声嘲笑自己的……豹子。
就算知道了他们全部都是妖怪的事实,可是近距离地瞧见一头豹子在自己面前口吐人声,放声大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