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温洇点头,又迷迷糊糊地睡过去了,恍惚间觉得床边坐了一个人会让人觉得很安心。
一直以来的疲累似乎都在绵长安稳的睡眠渐渐褪去,醒来便又是那个淡然安稳的温洇。
温洇这一觉睡得很长,是被人叫起来的,醒的时候觉得一下子就清醒了,身体很舒服。
魏分道:“差不多该走了,你睡了好久,就像没睡过觉一样。”他话语间有着淡淡宠溺,淡而暖的微笑几乎让人有些沉迷。
温洇弯起唇,眼睛在笑起来的时候也会弯起来。
“我好多了,真是谢谢你。”
魏分愣愣地看着温洇真正的笑容,过了几秒才意识到自己的失态,匆匆别过眼:“没什么,我是真心想结交你这个朋友。”
温洇还是笑。
魏分把温洇送了回去,果然如同魏分所预料的那样,典礼没有结束,容痕也还未归。
“那我走了,明天再来见你,若不是你不肯跟我走,我真想把你放在身边天天都能见到。”
“好,我等你明天来看我。”温洇仰起脸看他。
真心便要用真心来待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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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章 冷嘲
“是,但你也知道澜泽的性子,他认定世上没有他做不成的事。”
“嗯。”
“所以温洇你便回去吧,澜泽应是不会对你做出那日一样的事了。”容痕劝道。
“好。”温洇依旧温顺,心里却生了些冷意,他是尊贵无双的天君,仆从如云,却要执着于他一人不放,不过是因为这副皮囊。
又想到和魏分的约定,无奈地叹了口气。
“你可是不愿?”容痕又问。
“怎么会,”温洇浅浅地笑起来,“在天君身边是我的福分。”
容痕只觉得温洇似乎有些地方不一样了,却又不知道是哪里变了。
温洇很快拾缀好自己的东西,来时带的东西少,走时便收拾得快,不过还是那几样离不了身的。
“大人,我走了,不必送。”温洇行了礼,然后离开。
容痕看着他的背影,突然好像懂得了是哪里不一样,他和人更疏离,变得更淡漠。
温洇面上一脉从容,但笼在宽大衣袖下的手指都有些颤抖。
他站在门前,手指放到大门的棱框上,想着或许推门进去便能看到天君和公主相携的场面。
但细细想来,他一时被他们的婚约蒙蔽了双眼,却没仔细想过为何澜泽会接受这门亲事。上天入地几乎无人能胁迫得了澜泽天君,所以不像被逼迫,更像某种协约。
这么一想,虽然没有什么实质的安慰,心却放宽了不少。
温洇轻轻敲了敲门,听里面熟悉的声音低低地唤他进去。
温洇走进去,澜泽却不说话,把玩着手上的茶盏,却也不喝。
屋中点着熟悉的熏香,淡淡的,略微有点苦,却很好闻。
“你还知道回来么?”澜泽没有抬头。
温洇到底是跟随他久了,见他的脸色也知道他是真有怒气。
他不敢直视那人的眼神,低垂着头,脊背却挺直。
澜泽定定地看了他许久,温洇觉得他的目光都化成实质一般,如同细刃在他身上缓慢地切割。
“罢了,去整理吧,后日便离开。”
温洇手指捏紧,又松开,才忍住没有问,魏莞在哪里。
长公主似乎真的是被“金屋藏娇”了,温洇寻遍了半个寝宫都没有找到,只好静下心来整理杂物。
在龙族小住了一段时间,理起东西来又有些麻烦了。
温洇将一件件事物收起来,理到行囊中,不知不觉已然天亮。
又有些想念凡间了,会有鸡鸣和逐渐灿烂的日光提醒着白日的到来,而不像龙族或是天界,只能靠推钟的声音推测时间。
温洇刚直起腰舒展一下身体,就听见外面一阵响动。
细碎嘈杂的人声传过来,因为隔得远了而听不真切。
温洇推门出去,就看到魏分和澜泽一站一坐,面上都是平静无波,但空气中却蔓延着一触即发的诡异气氛。
见温洇来,魏分面上露出些喜色,忙去唤他,而澜泽的脸色更加阴沉,仿佛能滴出水来一般。
“魏分,你怎么来了?”温洇匆匆瞥了澜泽一眼,却还是觉得要把魏分先劝走才是。
“我去了容痕那里探望你,却得知你又被他传唤了过去。”
温洇听得有些不舒服,仿佛他是一件器物一般。
“我明日便跟随天君会天界了,回来也是应该的。”温洇轻声道,话里有明显的安抚意味。
魏分怔怔地望着他:“可你不是说想回凡间的吗?”
温洇愣了愣,眼角瞟到澜泽,他身上有隐忍到极致却没有爆发的怒气,魏分不懂得,可是他却知道得清楚,再惹下去指不定澜泽会做出什么事来。
“想想罢了,做不得数的。”温洇淡笑道。
“我看你是碍着他的权势,不敢离开,我只问你一句,你是否想要回去,你若想,我便带你走,世上还没有什么人拦的了我!”魏分这句话说得狂妄至极,眼神看都没看澜泽一眼,赤…裸…裸的挑衅。
温洇却不再看魏分,眼睛始终看向澜泽。
澜泽并不理会魏分的挑衅,凝着脸,也抬头看他一眼,眼睛里融着万年不化的冰雪,被看到一眼就觉得周身发寒。他没有说话,似乎在等待着他的答案。
温洇被那样的眼神凌迟着,但心跳不受控制地快起来,隐隐地有些希冀。
或许,或许从此可以逃离开永生不覆的禁锢,可以回到心心念念的地方,和九重天上的一切都再无瓜葛。
再多的痴迷和纠缠,终会被一点点的伤害磨灭。
他像是做出什么决定一样地直直地挺直了脊背,把目光从澜泽身上挪开,望向魏分,淡淡地笑开:“是,我当然想回去。”
魏分大笑开来,和澜泽一拱手:“都说澜泽天君位高权重,但想必小小一个天奴自然是不放在眼里的。天君待温洇如何您自己也清楚,不如放他一马。”
澜泽怒极反笑:“你还真以为你是什么了不得的角色,他再怎么低贱都是我的人,便是天帝来问我要人我都不会给。”
此话一出便算撕破脸皮了,魏分脸色逐渐变得有些难看,他没想到澜泽把温洇看得这么重,他虽是皇子身份,但澜泽属天帝的亲系,连龙王都要卖几分面子的。再加上澜泽和魏莞大婚之后,便和龙族也有了瓜葛,怎么说都动不得。
“就算是我请求天君帮忙了。”魏分收敛起了一身的张扬,他性子也羁傲不驯得很,做出低人一头的谦卑姿态极不舒服,但若为了温洇,却也觉得值得。
“三皇子如此为了这小小天奴着想,真是他的福气,”澜泽脸上的怒气渐渐退去,换上了一种玩味的表情,却更让人心寒,“不过,你永远带不走他。”
他露出了那种狩猎者的表情,一切尽在掌握之中的自负,甚至微微有些悲悯。
温洇被那样的眼神看得心头的寒意一层一层覆盖了原来微弱的希冀,果然还是这样么,所有希望终成无望。
魏分显得愤恨而不甘,温洇转头看向他,背过澜泽和他说:“算了吧。”
魏分刚想说什么,却看到温洇极快地用唇语和他说,或许天君很快便会放我离开。
他说的很笃定,不知哪来的自信,但莫名有种让人安心的力量。
“魏分,你走吧,我还有些事务要处理。”温洇道。
魏分即使再大的不甘心也无能为力,他怅然地看着温洇,看了很久,温洇的眼神一点点坚定,饱含了劝慰,最终魏分轻轻道了声你多保重便惘然离去。
又恢复到温洇独自一人面对澜泽的场面,气氛比往常任何一次都要冷凝。
“天君。”温洇小声唤,好似示弱。
“你还知道我是天君。”澜泽笑得很讽刺。
温洇恍惚地抬头看到他讥讽的笑容,眼中的冷漠逐渐被忿恨取代,不由得有些茫然。
他们究竟是如何走到这一步的。
想千年前初见的时候,温洇虽对澜泽有着敬畏,但心底却存了深厚的感激。
帝王千年寻求成仙之道却无一能成,他却轻易地褪去凡骨,被许了长生。不再愁于吃穿,虽要处处留心着澜泽反复无常的脾气,但生活到底是安逸许多的。
不知从什么时候起,对他有了一些迷恋,小小的爱慕的种子悄悄发芽,即使知道自己是因为长了和莫凉一样的面容而对他来说是特别的,还是会觉得有些窃喜。
但那些终成了过往,他们还是走到了这一步,没了什么情分,只剩冷眼相对。
“竟然想走了么?”澜泽唇角的笑愈发地灿烂,像极罂粟。
温洇知道此时顺着澜泽的脾气说话或许还有转圜的余地,可他到底是想走的,一句辩驳也说不出来,只能愣愣地看着澜泽。
“不知和三皇子已经进展到什么程度了呢,你让他碰你了么?”澜泽说的话越来越刻薄恶意,像一把尖锐的刀子,直欲割上人心。
但温洇依旧没有反应,受伤的表情都没有,澜泽顿觉无趣。
“既然那么想走也别待在这里了,你的新主子便是长公主了。”
澜泽做得很绝情,温洇却顺从地接受了。
澜泽看着温洇的顺服和似乎早已没了神采的眼睛,心里的烦躁和怒火不得平息,反而更甚。
从来没有人敢忤逆他,除了温洇,那个小小的天奴。
想到他挺直脊背说想要离开,还有和魏分在一起时露出的生动表情,只觉得怒从心生。
他却始终没有对他怎么笑过。
澜泽挥袖拂去桌上所有的茶盏,脆弱的瓷器一瞬间碎裂。
温洇淡淡看了一眼,最终还是捡起来收拾了。碎片划过掌心,不会流血,却会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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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1章 退出
澜泽与魏莞大婚第一日,魏莞自己掀起了盖头,脸上还染着薄薄的胭脂,很有几分楚楚动人的意味,却掩不了她苍白的面色。
她没有哭闹,但眼角微微泛着泪光,问澜泽:“为何呢?”
澜泽都没有正眼瞧她,冷淡道:“别幼稚,你我都不是小孩子,又不是我迫你嫁给我。”
魏莞眼角那滴泪终是忍不住掉落。
澜泽与魏莞大婚第二日,澜泽与魏莞匆匆回了天界。
一场极荒谬的婚事,成了千余年的饭后谈资。
到了天界之后,一切真相都被天帝封锁,放出的消息是魏莞过得幸福满足。
然而明眼人都知道,这不过是一场笑话。
掌权人在背后翻云覆雨,台前的戏总要有人来演。
龙王的心思谁也猜不透。
或许是因为太过溺爱魏莞,盼着女儿能觅到如意夫婿,澜泽能答应这门婚事真是太好不过,即便不是真心,但终能相伴。
或许是龙王抱着互利的心态嫁了女儿,即使天界与龙族关系紧张,但终究没有实质的利益冲突,怎么也想不到天帝手段果决至斯。
无论如何,精明一世的龙王到底是被蒙蔽了双眼。
魏莞和近侍的两个婢女被安排在了沧澜宫一处偏远的寝宫,封锁进了结界之中,困于方寸之地中,何种法术都不能够使用,与外界的联系被强硬地切断。
魏莞一下子从高高在上的长公主变得极是落魄,身边就只剩下那两个死忠的婢女,还有温洇。
而澜泽将温洇打发到魏莞身边,毫无疑问的是一种羞辱。
魏莞到底对澜泽是有些感情的,也有时会妄想能和他过得如同寻常夫妻一般,即使没有什么情意,但是相敬如宾。
或许这便算某种意义上的痴情,即使被被软禁起来,却也没想过要报复,只是再坚强落到这样的境地都免不了会不忿而心生愁怨。
一开始试图讨好澜泽,求得他欢心来换取自由,也带了一半真心地想要待他好。
她学着做糕点汤羹,不厌其烦地一遍一遍尝试,纤贵的人就是这样,稍微碰些粗活皮肤就会变得有些粗糙。
温洇总是在一旁看着,魏莞却始终看不惯他那淡然的模样。并且魏莞曾见过莫凉的画卷,也知道些温洇与澜泽之间的纠葛,对他从来没什么好感,也给不出好脸色看。
有时候过于烦躁了也会抄起手边的东西扔向他,那青衣的男子总是波澜不惊地捡起随手掷去的杂物又规整好,好像不会疼痛似的。似乎从没有什么事能打扰到他,又似乎是他已然习惯了被如此对待。
魏莞手艺逐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