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御书房内,宫人们都被赶出去,一个不留。
没了外人,常宁也‘忘记’了不能与君王直视,就斗牛似地与颜赢对瞪,生怕皇上不知道,他现在心里非常有想法。
玩这招默然无语,颜赢还没输过呢。
常宁不说话,他也懒得追问,瞪吧,谁累了谁先开口,才不惯他那个脾气。
许久,许久。
叹了口气,常宁垂下头,率先认输。“皇上,您找微臣来,有事吗?”
“没事!”颜赢口气僵硬,冷冰冰的没有热度。
“那臣告退。”他转身欲走。
颜赢手里的奏折直接丢过去,‘凑巧’砸中常宁腿部的穴道,就让他维持起步欲走的姿态停在远处,脖子尴尬的扭成一个弧度,继续与他对视。
心情忽然愉悦起来,皇帝陛下的火气全没了。
忘记了君臣之道
就这样,继续瞪着吧,颜赢闲适的打开一本奏折,开始每天例行公事。
他必须尽快的解决掉这些大事小情,然后尽快的赶回家去陪若若。
她的肚子每天都跟时间在赛跑,以至于颜赢总会在早晨惊奇的发现妻子的小腹更加‘茁壮’些。
一日赛过一日的担忧,每当闲下来就忍不住去想若若此刻在做什么,身边的人有没有好好侍候。
他安排的人手已经足够的多,出问题的几率不大,可这颗心还是安定不下来,不亲自守着,那股子担忧总是放不下。
所以他对常宁的耐心,也仅限于在批阅完奏折之前,若他还是矫情的使脸色,就把他‘定’御书房一整晚,好好反省。
这小子在外呆了十几个月,回来就忘记了君臣之道,还真以为他立下多大的功劳,足够他猖狂的在皇上面前翘尾巴。
常宁不一会就觉得累了。
这个姿势,极度别扭,四肢和身体朝着相反方向,僵住不动。
完全失去了身体的控制权,常宁很是无奈,等了一小会,瞧着皇上还没有理会他的意思,只得低头,“陛下,臣有本启奏。”
“候着!”没瞧见他正忙着呢,刚才给机会不说,现在想说,晚了,等着吧。
常宁只得老老实实的等。
再废话,遭罪的时间更长,小脾气发一发,让皇上知道就成了,再死倔下去,一会可真没法收场了。
他还有正事儿要讲呢。
半个时辰后,颜赢放下手中御笔,端起早已经冷掉的茶水,抿了一口。
肺都要气炸了
常宁精神一振。
又一本奏折飞过来,‘凑巧’点中穴道,解掉了这难过的束缚。
顾不得活动身体,常宁连忙把脚底下的两本折子整理好,托在手中,送回了皇上的御案。
颜赢眼睛都不瞟他,“说吧,抽什么疯呐,朕哪里对不住治边有功的常大人了?”
治边有功四字咬的极重,常宁不爽,他更不爽。
“皇上并未亏待微臣。”还真就不是恭维,这些日子来,颜赢用人不疑,顶住朝堂的压力,所给予常宁的是绝对的信任。后方无掣肘,他在边疆做事才敢大刀阔斧,因为知道皇上会一直给他撑腰。
这点上,常宁挑不到理。
他非常敬佩颜赢用人的态度,并以之为楷模,约束自己的行为。
“没亏待?你今天在金銮殿上唱的是哪出戏?”冷眼挑起,颜赢开始算总账,今儿常宁不给他点说法,别想轻易的混过去。
提起这件事,常宁立时就收了诚惶诚恐,露出那种既古怪又无畏的表情,“微臣因私废公,为的却是一件私事,来找陛下讨个说法。”
“说!”好个私事,倒是真有兴趣听一听。
常宁后退三步,一撩袍子,屈膝跪倒,头却倔强的昂起,“那年冬天,您曾下旨,说以后微臣的妻子与温贵妃可按亲戚走动,不知陛下可记得。”
颜赢颇为意外,不明白常宁此刻提起若若做什么。
略微点头,算是承认这码子事儿,示意常宁继续。
“既然如此,微臣的妻子既然算是娘娘名义上的姐姐,那么娘娘自然也是微臣的家人,现在,有人欺负到臣的家人身上,那么臣来找陛下讨要个说法,也不算是过分吧?”提起来,常宁觉得肺都要气炸了。
报恩
略微颌首,示意常宁可以继续说,既然是为了若若来讨说法,倒是要瞧瞧,他能掰扯出几分道理。
对于温娘娘,常宁的感情非常复杂。
几次救命之恩,惠及全家,而后全依赖着她的惦记,妻子的病才算是有了大好转,那些珍贵的补药搭配合宜,没三个月就会送来一次,从未间断过。
去年,他派人进京取书,回转时,队伍内多了两名御医,千里迢迢而来,说是娘娘惦记,专程来为妻子检查身体,以期寻到更适宜的办法,来改善孱弱多病的体质。
他不是个善于表达的人。
可温娘娘的好,每一件都记在了心上。
所以在听说了皇上沉湎于女色,移情别恋,竟将温贵妃赶出了原本居住的长公主,并再也不闻不问这件事异常愤慨。
那么好的女人,不该得到如此对待。
在她无尚荣光之时,或许常家还会保持淡淡的距离,以免落人口实。
可当她危难之际,常宁绝不会坐视不理,任人欺负他的‘家人’。
就算拼了一死,他也必须到皇上跟前讨个说法。
男女之间情情爱爱去留无踪,他也不能要求九五之尊宠爱哪个或者讨厌哪个,但是,若是欺负贵妃娘娘没有亲人,就认为可以召之即来挥之即去,那就大错特错了。
他常宁,会始终坚定的站在娘娘身后,做一个最能放心依仗的‘姐夫’,并随时准备着为她付出一切。
望着常宁喷了火红岩浆的眼睛,颜赢并未因他的指责而勃然大怒。
他认真的考究着这股子愤慨的原动力,是真如常宁所说的亲情,亦或是挂着羊头卖狗肉,他在企及着不可能属于他的东西。
帮温娘娘抗争到底
常宁眼神坦荡,目光不漂不移,让颜赢清晰的能看到一些根植于本源的东西。
言语可以作假,可是这澄清的目光却是无可置疑。
与若若的感情越来越趋于稳定,颜赢早就没了当年的草木皆兵,确定并相信眼中所看到的一切后,他移开目光,又抿了一大口冷茶。
“她是朕的女人,即便亏待了,也没有你置疑的余地。”
常宁呼吸一窒,“微臣是在与陛下谈私事。”
“不是私事的话,你早就被丢出皇宫的大门了。”还真当他是好脾气,可以容许任何人过来指手画脚的干预家事。
有关于若若的一切,颜赢从不愿与任何人分享,即便常宁是出自于好意,也不允许。
他从来都是把最重要的东西深藏起来,不让人看到。
长公主府的毒杀事件更让他明白低调的重要。
宁可暂时让全天下的人都以为他亏待了若若,也绝不能在这个时候轻易的漏了底。
仍有一股隐患没有消除,还不到时候让世人知道真像。
不过常宁这个情,他领了。
就算冲着常家对若若这份无伪的心意,他也欣慰最初没有看错了这个对妻子情真意挚的男人。
可惜,颜赢无言的退步实在表现的太朦胧,常宁不止没发觉,反而更加担忧起来。
直觉告诉他,这件事的确不应该再管,皇上和娘娘的事儿,得他们自己去处置,外人越帮忙,可能越是糟糕。
可是理智却控制不住感情,一想到那善良的娘娘独自在偏僻的宫舍之中以泪洗面,惶惶度日,他的心就跟着抽紧,夜不能寐。
长跪不起
好人就该有好报,若是老天没眼,他也要抗争到底。
大不了,丢官回家做平民。
再严重些,这条性命还给皇上,拼了一死,也要帮温娘娘抗争到底。
进宫时,他就是怀着这样的心思。
。。。。
这个刺头儿!
颜赢头皮微痛。
早就知道常宁有股子犟驴脾气,一旦上来,十头牛也拉不住他。
他是个能为了原则,不畏死的主儿。
现在,认定了若若受亏待,就硬生生的堵在御书房和他杠上,什么君啊臣啊尊啊卑啊的都丢在一旁,还真把自己当成了若若的娘家姐夫,寸步不让起来。
“你退下吧,朕还忙着。”颜赢终于明白他为什么十几个月的时间就把那众臣都搞不定的蛮荒边城治理的夜不闭户,被这家伙盯上的事儿,八成就是不死不休,他骨子里的强硬根本与他白净的书生相不搭,这小子若是会武功,到战场上必定是一员彪悍猛将。
“皇上!!”常宁还想再求。
颜赢一瞪眼,冷冷道,“退下!”
无法,他只得领命而出。
御书房内总算没了那诡异的对峙,颜赢重新执笔,继续与才处理了一半的奏折作战。
一个时辰后,太监进来添茶水,欲言又止。
“怎么了?”便秘的话去茅房,在他眼前晃悠什么。
“陛下,常大人他。。。”还是不敢直言呐,小太监好为难。
“说罢,刺头儿又怎么了?”颜赢叹了口气,颇有几分无奈。
“遵旨。”小太监抹汗,“常大人跪到了宫门口,已经整一个时辰了,奴才刚才路过,瞧着他脸色不大好,今儿太阳毒的很,再跪下去怕是要中暑了。”
是对的事,就该去坚持
“不理他!”好小子,还学会了无言的威胁,不过用这招来对付他,管用么?
凭什么要受他的要挟?
还是用这种不入流的自残方式!
就因为他能把一个省治理的井井有条?
不,那还够不上让颜赢心动的理由。
小太监不敢多言,佝偻着腰退了出去。
颜赢继续批阅奏折,也没把这事儿往心里去。
。。。。。。。
午后,太阳升到了头顶的位置,毒辣辣的将它的光和热铺下来。
常宁裸露在外的皮肤,又涨又痛,头眼昏花,已经说不出是什么滋味。
他想到了不久前在干涸的河床上看见的死鱼,张着大大的嘴,眼睛圆溜溜,死不瞑目。
也许到了晚上,他就会变成那个样子。
即便是如此,他还是不能退却呵。
这是他唯一能为娘娘做的。
垂下头,颓靡的跪着,身体渐渐失去知觉,头脑却愈发清晰。
是对的事,就该去坚持,如果连他都不相信奇迹,怎能给别人带去希望。
皇上是少有的圣主明君,他绝对没有看错。
一抹阴影笼罩在头顶,挡去了大半的阳光。
黄缎子面绣龙的靴子昭示了来人的身份,常宁抬头,红黑色的脸上,没有欣喜。
他很平静。
因为知道,皇上懂得她的心意。
“常宁,朕想揍你!”冷飕飕的音调在盛夏听来,分外舒服,平地起了冷风,吹散了暑气,每个毛孔里都向外炸立,再无灼热之感。
“臣随时恭候。”他不禁打,却不怕挨打,再说,被皇上亲自动手,也是种福气。
闹市中的世外桃源
懒得与他抬杠,颜赢缓步前行。
常宁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