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沙丹阳的车行驶了大约四十多分钟,来到了郊外一处别墅小区门口。小区有明文规定,不允许机动车入内,他们只好下了车步行进去。从刚才苏御安就觉得纳闷,这里的气息怎么这么古怪?明明有一种阴郁的气场,却被另外一股清气压制着。两股力量相互角逐,暂时还无法分辨哪一方更强。随着沙丹阳的脚步往里走的越来越深,阴霾的气息也愈发严重起来。等到两个人在一栋别墅前住了脚步的时候,苏御安已经快要克制不住地发抖,太阴冷了!
沙丹阳按了门铃许久未见人来开门,他很纳闷。不是说好了在门口等么,怎么一个人没有?想着想着,他抬手推了推门,居然没锁!
苏御安一把抓住要进去的沙丹阳,正色道:“你别进去,在这里等我。”苏御安指着三步开外的阳光说,“站在阳光底下,大白天的就不会有事。里面安全的话我会叫你。”
一番安排让沙丹阳非常不适应地看着苏御安,看着这个清瘦高挑的男子从容地走进了别墅里。
别墅内部的情况超乎苏御安的想象。地面铺的蛋黄色的大理石,站在玄关一眼看过去足有八十平米的客厅让他咋舌。搞这么大客厅干嘛?踢球啊!苏御安没大声叫嚷,也没小心翼翼,他只是脱掉鞋子慢慢地走进了客厅。现在正好是中午时分,外面的阳气正盛。不知道是不是因为客厅太大的关系,苏御安反倒觉得有些寒意。他转头看了看右手边两扇大大的落地窗,透过玻璃映进来的阳光在大理石地面上勾勒出不规则的图形。但毫无疑问,这间大的离谱的客厅至少有一半被笼罩在阳光下,却让他觉得寒冷。苏御安搓了搓手背,他坚信不是自己的错觉,这栋别墅内,有人在偷偷地观察他。从他一进门开始到现在,那种难以捕捉却又能够察觉到的视线,始终胶着在自己的身上。
“有人在吗?”他只是随口问问,并没有期待谁会回答。尽量不要表现出发现了什么的样子,苏御安走过大厅来到通往二楼的楼梯前,抬头看着。二楼的情况比一楼的稍差一些,至少小客厅和两边的走廊入口都是很昏暗的。有那么一瞬间,他以为自己眼花了,连接小客厅左右两边的走廊入口忽然扭曲了起来,就像一张巨大的紧闭着的嘴巴朝着你笑了。
苏御安赶忙晃晃头,确认自己是否眼花。但眼前的景象毫无异常,他不免心有余悸。沙丹阳说过电话是别墅里的保姆接的,那么,至少这个保姆应该在,为什么一点声音没有?苏御安站在二楼的小客厅里,精心听着周围的声音,安静的,令人忐忑。
苏御安没有正统的学过法术,他只是因为自己天生的阴阳眼而特别留意这方面的知识。当初猫魈事件里在医院“探知”小军的意识和魂魄,也是自己琢磨出来的方法。现在,他想不出御信会如何面对这样的情况。苏御安不喜欢凡事都依靠别人,索性故技重施,闭上眼睛,静心屏气冥想自己体内的气息慢慢透过骨肉皮肤向外扩散开来。
缓缓的,熟悉的感觉涌到心里,被释放出去的气息像一只透明的手,抚摸过所有的东西。走廊的地板、精美的天护板、刻着花纹的房门。一扇扇门“摸”过去,就在最后的门前,他被阴冷而又古怪的感觉刺痛了心口!
那是什么?苏御安睁开眼睛愕然地看着右边走廊的最深处。他气喘吁吁,心跳过速度。
63、05
房门很精致;上面刻着牡丹花图案。很美,也很艳俗。透过艳俗的房门;苏御安能察觉到里面不寻常的古怪气息。视线落在金色的门把手上;缓缓扭动一下,发现房门没有上锁;那种气息随着被推开的房门似有似无地流泻出来;苏御安确定;从未遇到过这种情况。
玫瑰色的落地窗帘非常厚实,挡住了外面明媚的阳光;使得屋子里的光线昏暗。地面上超大纯白色的长毛地毯格外显眼;乍看上去却是毫无用处的奢华,属于典型的没有品位的奢饰品。苏御安打量了几眼,确定这里应该算是客厅;因为一个电视机就几乎占据了正面墙壁,跟桌子沙发足有十米的距离。窗台下,是一个落地的古董钟,跟整个客厅现代化装饰格格不入的古朴凝重。落地钟似乎已经坏掉,下面的钟摆静止着,完全只变成了一种摆设。在右手边是一扇半虚掩着的房门,里面隐隐约约传来一点灯光。
房间里的气息虽然古怪,但苏御安并没有察觉到危险。他走到内室的门前,朝里面看了看。超级豪华的大床上坐着一个长发的、身材凹凸有致的年轻女人。女人侧身坐着,只能看到她苍白的侧脸,但不能忽略,女人是非常漂亮的。
“你好。”苏御安试着搭话,并走了进去,“你是李华亮的妹妹吗?”
女人呆呆地坐在床边毫无反应,就算苏御安走到她面前,也是像个木头人一样,低着头傻愣愣地看着地板。这种情况自然是反常的,苏御安弯腰低头,仔细观察者女人的眼睛。失神、空洞的甚至给人已经失明的感觉。苏御安的手在她眼前晃晃,还是没有引起一点反应。但是,苏御安能肯定,她没有失明。
这种情况更像是——失魂。
就在这时,忽听楼下传来沙丹阳的叫喊声,似乎还有其他声音搅合在一起的吵闹声。苏御安起手,在女人的额头上画下守魂符,这还是他跟御信学的,希望有点用处。
走出房间,就见沙丹阳和三个流里流气的男人已经在楼梯上。沙丹阳见他无事,明显安心地松了口气,说:“先出去再说吧。”言罢,转回身率先下楼,三个男人似乎有些避讳苏御安,偷偷地看了他一眼,随后紧跟着沙丹阳下楼。
走出别墅的时候,苏御安看到大门外停着两辆黑色的车子,七八个面色不善的小混混围着一个身材高大,一脸刻薄的男人。男人三十多岁,正用古怪的眼神打量着自己。沙丹阳也察觉到男人的目光,靠近苏御安的身边,低语:“他就是那个黑道老大,叫龙胜。别怕,有我在。”
最后一句话让苏御安觉得不舒服,但他不能表达出对沙丹阳好意的反感。不动声色地跟着沙丹阳走出大门,不等他们开口,龙胜率先问道:“你看见她了?”
许是沙丹阳已经跟龙胜说过来意,苏御安竟然明白他这句话的意思,遂点点头。苏御安不明白为什么龙胜和他的手下都露出惊讶的表情,有几个人甚至下意识地露出了恐惧的神情。联想了一下别墅内的情况,苏御安怀疑,龙胜对这里是抵触的。显然,他的猜测很正确,至少龙胜那几个手下人都后退了几步,紧张地看着他身后的别墅。
龙胜紧蹙着眉头看了看别墅二楼的窗户,低声问道:“娇娇,怎么样了?”
“你是问二楼最里面房间里的那个女人?”苏御安明知故问。但是龙胜的表现似乎是对自己的态度非常不满。眼看着龙胜的手抓过来,苏御安在想要闪躲的时候,已经有两个混混站在身后,推着他和沙丹阳朝着黑色车子走去。苏御安不喜欢这种感觉,挣脱了一个人的拉扯,正色对龙胜说,“请礼貌一点。”
“放开他们。”龙胜很不悦地吩咐手下,继而走到苏御安面前,“娇娇怎么样?”
“你知道她的状况,对吧?”
龙胜点点头,说:“从半个月前就一直那样。”
“为什么不自己上去看看?”话音刚落,苏御安就察觉到周围的气氛变得紧张起来。龙胜和他的人都变得寒蝉若噤。这不正常,苏御安心想。他问龙胜,那位“娇娇”到底怎么了?其结果,他被龙胜带上了车,当然也包括表示自己有车也同样被塞进车里的沙丹阳。
沙丹阳的车由龙胜的手下开着,跟在最后面。苏御安坐在龙胜的车里,听沙丹阳跟龙胜说起了殷海、御信以及跟李华亮的关系。当龙胜听说苏家兄弟会些法术的时候,格外诧异地打量起后面安静的苏御安。这一打量,就足足看了很久,直把苏御安看的浑身不自在地开口:“有话请说。”
李娇娇跟龙胜的关系不必特意说明大家也都知道。龙胜也只是从李娇娇的突变开始说起,但是苏御安觉得他在避重就轻,索性打断他的讲述,问道:“你说李小姐在半月前忽然变成那样,至少有个前因吧。我不相信,这人在屋子里坐着,忽然就变傻了。去过那里、跟谁接触过、变化之前发生过什么,请您说明。”
龙胜看了看苏御安,似乎对他的质问非常不满。冷着脸说:“我告诉你什么,你就听什么。其他的说了你也不懂。”
苏御安轻声叹息,把脸扭到一边看着车外掠过的风景,平淡地告诉龙胜:“李娇娇的情况很像是丢魂。”
“丢魂?”沙丹阳好奇了,相比龙胜的震惊,他似乎觉得这是件好玩的事。
“对,其他的情况虽然也有可能,但是那种状态,很像受到过某种惊吓,吓丢了魂。”苏御安转回头看着龙胜“李娇娇在最初变化的时候,有没有发烧说胡话?”
“有。”龙胜赶忙应道,“第一天晚上就发烧,嘀嘀咕咕说了一夜的胡话,我也听不懂她说什么。她连续烧了两天都在昏迷,醒过来之后就变成了现在这样。我请过很多医生都看不出她什么毛病。”
最开始,龙胜以为李娇娇只是烧坏了脑子,但是经过检查并非如此。无奈之下,龙胜只好带李娇娇回家休养,几天下来,不只是龙胜,留在别墅里的每个人都察觉到不安的气氛。那种感觉很难用语言描述,龙胜只能说,呆在李娇娇身边让他觉得害怕。最后,甚至不敢在别墅里久居,只留下一个保姆照顾李娇娇。但是在苏御安看来,龙胜的这种心态完全是疑心作祟。怎么说呢?龙胜是混黑道的,做缺德事犹如家常便饭,久而久之,会有无形的心理压力,身边的人又忽然莫名其妙的得了怪病,这很容易让龙胜联想到“报应”这种事,只是他自己不愿意承认罢了。
苏御安讨厌龙胜,从第一眼看到这人就很讨厌。他不愿意跟龙胜有任何瓜葛,所以有些话苏御安是不会说的。关键是,他必须了解李娇娇发生了什么,这样才能进一步调查李华亮的问题。而龙胜说李娇娇出事的那个时间,也正好是李华亮变得古怪的时候,这一点从殷海和沙丹阳提供的线索上就能分析出来。所以,苏御安怀疑,李娇娇知道内幕。跟D市的黑道扯上了关系,苏御安有些不愿意让御信牵扯进来,但是,这一点还要问过御信自己的意思。也不知道他现在还在不在罗家。
D市的罗家是役鬼师,也是同行界内最神秘的一个家族。他们很少与人交往,行事作风也是令人费解的。他们养鬼,役使鬼做些无关痛痒的事,或者役鬼杀鬼。苏御信虽然认识罗家现在的大家长,也曾经见过几面,但说心里话,苏御信不喜欢罗家。在御信看来,鬼也好,恶灵也好,都有超度的可能性,不该下手下太狠直接打的魂飞魄散。不管是佛家还是道家,通常的做法都是先劝导,顽固不化的才会打散魂魄。然而罗家却不一样。相比之前罗家那个作风强硬的家长,现任这一位还算好些,也许是因为这个原因,近几年役鬼师罗家已经很少在道儿上露面。殷海所遇到的那个古怪男人所使用的法术很像是罗家的役鬼术,怀疑罗家的时候他没跟哥哥说,也是怕哥哥担心。有的时候苏御信的心机超乎于别人的想象,在他貌似半桶水的能力下,隐藏着一些旁人所不知的算计。就在去往罗家的路上,他想好了说辞,一番交谈下来,罗家的罗兵耀显得比他还要诧异。
“这的确是我家的役鬼术。”沉默了许久后,罗兵耀终于说了实话,“但是,这个不好说。你们跟我到地下室看看吧。”
地下室会有什么苏御信不知道,但显然殷海是不想去的,他紧紧抓着苏御信的手,紧张不已。趁着罗兵耀走在前面没有注意到他们,苏御信紧了紧拉着殷海的手,示意他不要担心。
罗家是个大家族,政策刚刚开放的那几年里买了地,在郊外盖起了一个类似四合院的宅邸,当然了,规模可是远远超过了四合院。他们要去的地下室要途径院子、厢房和长长的通往地下的走廊和楼梯。楼梯的墙壁上有挂灯,挂灯不是现代化灯具,而是一盏一盏古老的油灯。昏黄的光映衬着一阶阶石头砌成的台阶,仿佛忽然回到了久远的古老时代。没有多一会,阴冷潮湿的环境让殷海打起了哆嗦,更紧密地靠在苏御信的身上。
役鬼师的家如果不是这个气氛才叫奇怪吧?苏御信见怪不怪,因为从踏入罗家开始,各种飘飘都在阴暗的角落里窥伺着他们,如果不是苏御信一身的纯正罡气护身,绝对落下一些毛病。总之,罗家阴气太重,也难怪殷海会怕成这样。苏御信笑着调侃殷海:“早跟你说不要跟来,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