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良久,外面没有动静传来,蒙着被子的蒋肆从悄悄探出头,盯着床边打坐的蒋文背影,神色复杂,咬着唇,心里乱糟糟,不知道该做些什么,又过了一会儿,蜡烛燃尽,屋子里一片黑暗,困意袭来,蒋肆撑不住,沉沉睡去。
57亲爱哒四更大人
第二天蒋肆醒来,却发现房间里空无一人,蒋肆心里一咯噔,莫名的惶恐袭来。
他哧溜一下子从床上爬起来,然后打开房门,发现外面的长廊也没有人,蒋肆走到旁边的房间,敲敲门,无人应声,蒋肆慌了,也不管规矩如何,猛地推了一下门,门开了里面却空空如也。
蒋肆只觉得巨大的惶恐在心里扩散。
——他们难道抛下自己走掉了么?
“做什么?”突然身边传来一声冰冷的男音,蒋肆吓了一跳,但是同时心里莫名舒了一口气。
来人正是蒋文,他端着一个小托盘,低头俯视蒋肆。
“没什么。”蒋肆撇撇嘴,似又想起什么,抬起头,冲着蒋文大声道:“你别以为我是出来找你的。”
话落就后悔了,这话怎么听着这么的欲盖弥彰。
蒋文根本不理睬蒋肆,端着托盘,越过他径直走进房间,甩下两个词,“洗漱,吃饭。”
“哦。”蒋肆本能应了一声,应完之后又暗恼,自己那么听话干什么,这家伙是个大坏蛋。
但是这样想着,还是乖乖地跟着蒋文走进房间,动作一点都不慢。
蒋家的教育是不错的,蒋肆虽然是唯一的嫡孙,但是最基本的生活技能却全部都会,麻利的洗漱完毕,蒋肆觉得神清气爽,其实他肚子里早就饿了,蒋肆拼命缩着肚子,就是怕肚子会不争气传来“呼噜呼噜”的声音让蒋文看笑话。
蒋文端来的只是普通的稀饭和咸菜,蒋肆本想耍一下性子推开碗筷说不吃,但是一看蒋文那冷冰冰的眸子,那想要和蒋文作对的年头顷刻烟消云散。
不和自己的肚子过不去。蒋肆在心里这样宽慰自己,他绝对不承认自己害怕这个大魔头。
大坏蛋,大魔头。
蒋肆每吃一口,都把那饭菜当做蒋文身体某个部位,一边想一边吃,别提多痛快了。
只是他没有看到,坐在他一侧的蒋文神色是说不出的古怪,窥视到自己被大卸八块然后被一个面目狰狞的小鬼吃进肚子的画面实在是算不上美好。
吃完饭,蒋肆擦擦嘴巴,抬头,入目是蒋文那双黑得不见底的眼睛,心里一慌,小脸一板故作凶狠地说:“你看我看什么?”
蒋文伸手,蒋肆吓得慌忙后退,他还没忘记昨天晚上自己被揍得红肿的屁股,现在还隐隐作痛呢。
但是想到自己在蒋文面前退缩的模样太怂了,于是他又挺起小胸膛,鼓起勇气让自己凶恶地回瞪蒋文,“干嘛?!”
却不想,蒋文只是伸过手给他整理了一下领子。
蒋肆脸一下子红了,小声嘀咕了一句“无事献殷勤”,然后就不做声了。
只听蒋文说道:“去丹药铺,认药。”
“我不去!我才不去!”蒋肆撅着嘴,你让我干什么,我就干什么,我才不要听你的!
“随便。”蒋文说完,起身走出房门,只给蒋肆留了一个背影。
“我才不要去……”蒋肆唔哝了一句,然后呆呆地望着敞开的木门,对刚才自己那番斩钉截铁的反对蒋文提议的话又有些后悔。
他们都是仙人,他们都是修真者,他们都会仙法,他很厉害,那个娄望的是他的徒弟,也一定很厉害,只有自己是个普通人……
蒋肆觉得很委屈,他从小耳力比常人要好,那日蒋文和那个叫娄望说的话,他都听到了,蒋文不打算教自己仙术,要是蒋文提议教自己法术,自己一定不会那么轻易的反对的,说不定会答应的。
蒋肆掰着手指头,然后灵机一动,他不教我,我不会自己学么,那个掌柜也一定会,我去求那个掌柜!
这样想着,蒋肆从凳子上起来,然后向门外跑去。
蒋肆到了丹药铺,没有看到丹药铺的掌柜,倒是看到了娄望。
娄望看到蒋肆,愣了一下,随即笑逐颜开地招呼道:“小肆是师父让你过来的吧,我教你认识草药。”说着拿出一个篓子,里面放着一堆蒋肆蒋肆不认识的草枝子。
蒋肆后退了一步,昨日自己偷了丹药铺的瓷瓶放在了这人身上,这人难保已经知道了,蒋肆才不相信这世上有这么大度的人,自己陷害了他,他还能对着自己笑出来。
蒋肆摇摇头,然后语无伦次地说道:“我,不是,那个什么,你,你没看到我!”说着一溜烟跑出了丹药铺。
娄望看到蒋肆那慌张的样子,也不知道他到底是来做什么的,哑然失笑,摇摇头,还是个孩子啊。
想着,也不管蒋肆到底去哪里,低头继续认真的分药。
蒋肆走出丹药铺,也不知道自己该去哪里,他望着街边叫嚷贩卖灵石卷轴的摊位,有一种恍惚感觉,仿佛又回到了京城繁华的大街,娘牵着自己的手,给自己买京城最正宗的桂花糕还有酥糖。
——“肆儿,娘几年前看你二伯就不是一般人,这次他回来,娘不顾脸面求他,就算是他不看在娘的面子上,也要看在你爹的面子上,有他护着你,娘就放心了,你跟着你二伯好好学本事,日后出人头地,娘在黄泉下也能安心了。”想到娘将自己拉进屋子独自叮嘱自己的话,蒋肆眼圈就红了。
娘,您要是当初知道二伯是个仙人,您还会万念俱灰死去么?明明,明明二伯有能力的,娘,您说我的名字是二伯起的,您说日后我跟在二伯身边他一定会非常疼我宠我,为什么我感觉不出来呢?
蒋肆握着拳头,努力不让自己流下眼泪。
爹娘,你们错了,二伯根本就不疼我,他根本就不喜欢我……
“哎,小朋友,你怎么在这哭啊?”蒋肆面前多了一方手绢。
蒋肆泪眼婆娑,抬起头,看到面前是一位穿着湖蓝色长袍的长者,头发花白,留着长长的胡子,就像是话本里的老神仙。
“小朋友,你家里人呢,怎么一个人在街上转悠啊,是不是和家里人走散了呢?”长者蹲下来,然后和蔼地拿着手绢给蒋肆擦眼泪。
长者的手布满了褶子和皱纹,并不好看,可是蒋肆却觉得得眼前的长者异常的可亲,就像是自己病逝的祖母。
眼泪终于有了突破口,蒋肆扑进长者的怀里,“哇哇哇,老爷爷,我没有家了,我找不到自己的家了——”
与此同时蒋文正在和丹药铺掌柜探讨炼丹的问题,各有所收获,突然蒋文身上白光乍现,掌柜一惊,不知发生了何时,但见蒋文一脸肃然,他对掌柜拱手说道:“敢问掌柜对这镇上的修真者可熟悉?”
“蒋修士,为何这样问?”掌柜不明所以。
蒋文沉着脸,凝声说道:“我下的禁制,被人破了。”
58亲爱哒五更大人
蒋肆觉得胃里非常难受,他不知道发生了什么时候,好像闻到一股很难闻的臭鸡蛋的味道,然后,然后发生了什么他就不记得了。
蒋肆揉着自己的头,环顾四周,这是一个非常破旧的小屋,里面放着高高的麦垛,看起来很像是粮库。蒋肆揉了揉小脑袋,拼命的回想之前发生的事情,他记得自己跑出丹药铺,然后呢……
蒋肆惊讶地发现,自己好像少了一段非常重要的记忆。
“呵呵,小友,你醒啦?”只听一个非常怪异的声音响起。
蒋肆四面张望没有找到说话的人。
“呵呵,小友,我这这里。”声音从麦垛后面发出来,透着阳光,蒋肆看到了一个身形异常矮小的人一步步朝自己走来。
这是一个侏儒。
本能的,蒋肆感到了危险,但是他却惊讶发现,自己不能动,不同于前一天晚上面对蒋文的情况,蒋肆发现自己是真的腿不能动了,但看腿却并未多出什么东西,他一下子明白了,自己被施法了。
蒋肆不禁脊背上冒出了冷汗。
“你,你是谁?抓我做什么?”蒋肆没有问他是不是抓错人,直觉告诉他,这个人抓的就是自己。
“呵呵呵,小友,老夫真的是非常难过,就这么一眨眼的功夫,小友竟然就不认识我了,桀桀桀桀——”侏儒嗓子里发出一串诡异的声音,蒋肆觉得很害怕,手心不断地冒冷汗。
这个人,这个人认识自己,可是为什么自己对他一点印象都没有。
“小友啊,您不是刚才还在老夫怀里哭么,你还那么依赖的叫老夫‘爷爷’呢,桀桀桀桀——”侏儒一步步走进,他的身高和蒋肆坐着一样高,不用低头弯腰,蒋肆的鼻子几乎要碰到那侏儒的鼻子,他闻到了侏儒嘴里哈出的臭气。
经他这番提示,蒋肆一下子想起了被他遗忘的事情,仙风道骨的老爷爷,温柔的给他擦泪,手绢上突然传来的臭味……
蒋肆震惊地瞪大眼睛,一瞬间他什么都明白了。
“那个人,竟然是你!!你,你骗我!!”随着蒋肆话落,只见那侏儒双手合掌,嘴里念念有词,周身冒出红色的光芒,让蒋肆震惊的一幕发生了,只见那侏儒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慢慢变大变大,一会儿之前在街道上见到的那个白胡子老爷爷就出现他面前。
“小朋友,你为什么哭啊?”但见那侏儒变幻的白胡子老头和蔼可亲,嘴里发出的却是和刚才一样尖锐诡异的声音,就像是锯木头一般。
蒋肆明白,自己上当了,这根本就是一个局。
蒋肆开始后悔自己为了置气,连声招呼都不打,跑出丹药铺,在陌生的街道上转悠,早知道就听二伯的话,老老实实呆着了……
二伯,对,二伯!
蒋肆心里升起一阵希望,自己不见了二伯肯定会来找自己的!
却听面前那突然变大的白胡子老头再次发出一连串“桀桀桀桀”的笑声,“小友,你想得太好了,你那二伯不过就是个元婴期的修士,我比你那不苟言笑的二伯可厉害多了,桀桀桀桀,说来你那二伯长得真是闭月羞花沉鱼落雁,比我玩过的任何一个女修士都要好看啊……”只见那白胡子老头极为猥琐地舔了舔自己的手指头,仿佛回味一般。
“不许你说我二伯!你这个坏蛋!”蒋肆气得脸通红,纵然蒋文对自己不好,纵然蒋文见死不救让自己失去了双亲,但是,但是他也不许眼前这个猥琐的老头用那样古怪的表情和语气提起蒋文。
“你,你,你,不许你这样的家伙……亵,亵渎我二伯……”蒋肆气得想了半天才想起合适的形容词,他后悔的肠子都绿了,这么猥琐的糟老头,自己怎么就会看走眼呢。
“小友啊,桀桀桀桀,说来啊,你也是受你那个二伯连累啊,老夫也是不得已才抓的你啊……”那老头故作感伤地说道,仿佛自己真的那么不得已。
蒋肆只觉得恶心,若是他再相信这个王八蛋,自己就是天字号第一大傻瓜。
“冤有头债有主,你抓我一个小孩子算什么本事,你有本事跟我二伯一对一的打去,你害怕我二伯吧,这个怪物,缩头乌龟!”在嘴皮子上蒋肆从来不吃亏,而且这白胡子老头看起来实在不像是什么厉害的人物,虽然他和刚才的侏儒是一个人,但若是换成刚才那侏儒的模样,蒋肆肯定不敢这般说话。
“没有想到,小友,竟然是喜欢我本体的,那我这就恢复本来面貌和小友说话。”那白胡子老头又是合掌念咒,一眨眼的功夫,那侏儒又重新出现在蒋肆的面前。
这下蒋肆终于反应过来了,他惊恐地睁大眼睛,不可置信地说道:“你,你能知道我心里想什么?!”
“桀桀桀桀,小友,你那二伯没告诉你么,普通人在高阶修士面前就跟一张白纸一样,你想什么,老夫可都知道——”那侏儒样貌丑陋,酒糟鼻蛤蟆嘴,耳朵七大无比,一双眼睛却小的几乎看不到。
蒋肆心里一慌,他想到的却是另一件事,那这些天,自己在心里说二伯的坏话,岂不是……
“小友啊,你想不想知道,在你二伯心中的地位呢,桀桀桀桀……”那侏儒贴着蒋肆的鼻子,嘴里的臭气熏得蒋肆几乎背过去,“小友啊,咱们打一个赌怎么样,赌你二伯什么时候找到这?”那侏儒握住蒋肆的手,语气诡异而深情,慎得蒋肆一身鸡皮疙瘩,“一炷香砍你一只手指怎样?”
蒋肆瞳孔放大,他知道,他知道对方是说真的!
死亡,死亡从未这么近的降临到他头上,蒋肆拼命克制自己,他怕自己忍不住会哭出来。
“若是我来了,砍你一双手,如何?”但听门外传来一声生硬而熟悉的男音。
蒋肆惊喜地睁大眼睛,刚才绝望的思想一下子被冲散,他忍不住脱口而出:“二伯,救我!”
话落,“轰——”一声门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