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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么办,她挺害羞的。”嘉伟说。
“她这么任性,看你以后怎么对付得了她?我看,你们还是不要急着结婚的好。”
母亲说。
嘉伟不喜欢母亲这样当着自己贬损雯雯,只顾吃饭,没有吭声。他想:我对她是有
把握的,妈妈你操那么多心干什么?
“我觉得你还是应该找个年龄大点的,年龄太小了,咱们把握不住,容易变。”母
亲又说道。
“那哪行?他们都住在一起这么久了!”新荷说。
“你懂什么?少插嘴。”母亲道,瞪了新荷一眼,“反正先别结婚了,一结婚,又
要生孩子,没人管焘焘了,焘焘多可怜!”
嘉伟觉得母亲的话不无道理。
“你最好找个没有生育能力的老姑娘。”母亲最后说道。
“不要、不要!”嘉伟说,“乏味死了。”
“什么乏味不乏味的?筱红不乏味,却跟别人跑了,老姑娘老实,守得住家。”在
一旁只顾喝酒的父亲突然吼道,两只眼睛瞪得如铜铃一般。
嘉伟立刻低下了头。
“好,别说这些不愉快的事情了,他自己的事,随他去吧。”母亲说。
十八、迷途的羔羊
筱红站在洗碗池前老想起焘焘,今天是焘焘的生日,她不知该买个什么样的礼物寄
回去。她现在与焘焘远隔千山万水,即使买了礼品寄回去又能怎样呢?又能给他幼小的
心灵带来多少安抚?筱红想着想着掉下泪来。
“干嘛呢?里面已经没碗了,等着你呢!发什么愣?!”老板在身后吼道。
筱红抬头一看,见是老板,便赶快刷碗。
“近来我发现你老是走神,赶不上用。这是你这一周的工资,你明天就别来了!”
收工时,老板这样说道。
筱红看着桌上的钞票,明白过来:从明天起,自己失业了!她拿起桌上的钱,颓丧
地离开了饭馆。路过一家百货商店时,她进去为焘焘买了一辆遥控汽车,焘焘最喜欢玩
车了,他一定会喜欢的。
卫东回来了,他在一个华裔开的连锁店打工,刚收工回家。筱红把自己被老板解雇
的消息告诉了卫东,希望得到他的理解与安慰,哪知卫东听后不仅没有安慰她,反而大
发雷霆,吼道:“你这是怎么搞的嘛?好好的工作怎么就被你弄丢了?!”
筱红气得低着头,一句话也不说。
“你知道咱们现在有多艰难?我一个人得养两个人,我养不起,我没这么大的能耐!”
卫东继续说,“你瞧人家建群,多能干。”
“好了,好了,她能干你就找她去!她关我什么事?”筱红一边哭一边说。
卫东也不理睬筱红,继续修自己的胡子。
筱红越想越生气,哭得更凶了。
“晚上同学聚会,我不回来吃饭了。”
卫东修好胡子,换上一身干净整洁的衣服走了。
筱红仍然趴在床上哭,连头也没抬,嘟哝道:“你愿走就走吧,没人稀罕你留下!”
卫东正正领带,毫不犹豫地出了大门。
原来,卫东对筱红撒了个谎,他哪是去参加什么同学聚会,而是参加他的老板——
一个华裔姑娘——曾凌燕的生日聚会去了,这姑娘长得不漂亮,卫东是在她家超市打工
时认识的,她爸爸很有钱,开了十几家连锁店和一家旅馆。卫东在她家店里当搬运工,
凌燕当经理,今天,卫东扛着箱子正好与凌燕撞个满怀,凌燕对着这个英俊男子怔了半
天,发现店里来了个美男子,把他叫到办公室问道:“你是从大陆来的?”
“对。”
“哪个省?”
“湖南。”
“这么巧,我父亲祖籍也是湖南。”凌燕惊叫道,“来美国闯天下可不容易,以后,
你有什么困难就来找我吧。你结婚了吗?”凌燕单刀直入地问。
卫东想起了筱红,他本想说结了,但话出口时却变成了:“没有。”
凌燕这下对卫东更感兴趣了,问道:“一人来的?”
“不,对。”卫东支支吾吾地说,笑得很难看。
“今天我过生日,晚上上我家去吧,怎么样?”凌燕问。
卫东不敢得罪她,只好点头说:“好,好,我给你买什么礼物呢?”
“不用买,你初来乍到,挣钱艰难,什么都不用买了。”
“那好吧,不过,我得先回去换换衣服。”
于是卫东回到住处,见到失魂落魄的筱红,他很烦恼,说实话,他并不喜欢凌燕,
但他又不想得罪她,因为他知道,得罪了她,自己还得费劲找工作,他只好对筱红撒个
谎,硬着头皮去了。
生日宴会上,曾老先生不断地给卫东碗里夹菜,弄得卫东有些不好意思,觉得老先
生太客气了。
“你今年多大了?”子祥先生问。
“三十。”
“那好,跟我们凌燕差不多大,你看她老大不小的人了,还没成家,我们就只有她
这么个女儿,我都七十多了,没有个男人来辅佐她,我实在不放心啊。”老先生说。
“不着急,不着急,凌燕为人那么好,会有人爱上她的。”卫东说。
“爱上她的人倒是不少,只是她挑剔,看不上人家,不是嫌眼睛小,就是嫌人家鼻
子太大,拿她真没办法。哎—,真是的,让人操心。美国这地方人缘复杂,又怕她找个
不好的人,我们倒希望她找个从大陆来的,人朴实可靠就行了,你认识的人多,帮她留
意留意。”老先生道。
“好,好。”卫东说。
“我看凌燕很喜欢你,不知你对她印象怎样?”老先生问。
“挺好!挺好!”卫东说。
宴会后,两人一起出了曾家,在一个僻静处吻起来。
“你今天就在我这里过夜不行吗?”凌燕问。
“不行,我明天一早就有课,再说,我得回去收拾收拾东西,明天就搬到你家来。”
卫东道。
“那好吧。”
凌燕把卫东送到公寓楼下,她想上去看看卫东的房间,卫东说这么晚了,他跟别人
合住,有些不方便,凌燕便驾车回到自己家。
“果然貌若潘安,年龄比你还小,又是咱们家乡人,结婚吧!燕子。”子祥道。
“好,我的眼力不错吧?爸爸妈妈,晚安!”凌燕说着,回到了自己房间。
第七章
十九、茫茫情路
筱红左等不见卫东回来,右等不见卫东回来,便先上床休息。睡到十二点左右时,
她醒了,睁开眼睛床上还是空荡荡的,她再也睡不着了,索性坐了起来。
大约等到一点半钟,她才听见走廊响起了脚步声,是卫东!她听见了钥匙开锁的声
音。
“你上哪里去了?这么晚才回来?”筱红见卫东醉醺醺地回来了,气不打一处来。
“同学那里去了。”
卫东说罢连衣服也没脱就往床上倒。
“什么同学那里,你骗人,沛钧他们还打电话来找你呢!你说,你上哪里去了?”
筱红道,“不说清楚,今天你别想睡!”
筱红揪住卫东的头发,把卫东揪疼了,卫东怒从心起,跳起来吼道:“我愿去哪里
就去哪里,你管得着吗!”
“好啊,我看你八成是出去嫖娼去了,你跟我说清楚,今晚跟谁在一起?”
“我愿跟谁就跟谁!”卫东说。
“啊,你果真有了女人,她,她是谁?”筱红大哭起来,要来抓卫东。
卫东知道自己说漏了嘴,连忙躲开,坐到沙发上。
“这个家要钱没钱,你还没有工作,我养不活你,从明天起,咱们就分开过吧!”
卫东道。
“好吧,好吧,你要和我分开,我当初瞎了眼跟你跑到美国!”
“你回去,回去,谁让你跟我来的,现在,你回去吧!”卫东说。
“我现在还有什么脸回去,别人都以为我到美国开了洋荤、发了财,现在,就我这
个样子,你叫我怎么回去?”
“那我不管,我管不了!”卫东说。
“好,好,你走吧,我就不相信我离了男人就过不了,我要活得精精神神的给你看!”
筱红说。
“筱红,不是我不要你,是我没办法呀!谁叫咱们穷呢,人穷志短,你先让我出去
想想办法,等我发了财,我会来帮助你的。”卫东道。
“别说了,睡觉吧,太晚了!”筱红说。
卫东要到床上与筱红共枕,被筱红拒绝了:“你就在沙发上睡吧,何必呢?”筱红
说。卫东只好在沙发上凑合了一夜。
第二天中午,卫东乘筱红给焘焘寄玩具时,收拾好自己的东西,溜到了凌燕家。
筱红一回到家就明白卫东再也不会回到这间屋子了,他们几百天的情爱转眼化为云
烟,她不禁在沙发上嚎啕大哭起来。
然而,筱红明白,在美国这个社会里,生存是第一位的,她不能就这么回国,就是
洗碗,也要多挣些,回国也有个交待。筱红整理好自己的心情,出门找了两份洗碗工,
全部身心地投入工作中。
卫东很快和凌燕结了婚,出入社交场合,岳父也把旅馆交给他管理。
沛钧知道卫东出走的消息,大骂他会“遭到报应的”!筱红反而安慰他说:“没事,
让他去找他的幸福去吧。没有他我一样能过好,我现在有两份工作,生活不成问题,还
有你们这些朋友,完全能够活下去!”
不久,房东太太送来了一封信,她好生奇怪,拆开一看,是嘉伟的离婚起诉书,捧
着纸的手直发抖,大滴大滴的泪珠叭嗒叭嗒地滴在纸上,她不知道签同意还是签不同意,
拿着《起诉书》哭倒在床上。她想去死,没有了卫东又没有了嘉伟,她还活着干什么?
但是,她在死之前必须见见嘉伟,向他诉说她的后悔,她不该抛下他和孩子跟别人走了!
可是他会原谅我吗?我犯了这么大的错误。会的,会的,他一定会的。她哭累了,她想,
自己和卫东已经断了,一年的签证期也快满了,便决定先签不同意,等她回国后再说这
件事,于是,她把自己的要求写信寄给了法院和嘉伟。
嘉伟接到筱红的信十分惊讶,但他拿筱红无可奈何,因为她毕竟是他的前妻,焘焘
的妈妈,他只好等筱红期满回来再说。让郑律师去法院撤回起诉。
筱红出国深造的幻想被现实击得粉碎,现在,她终于认清了自己,这辈子可能只是
个家庭妇女。声乐界的竞争是残酷的,多数人只能当个中学声乐老师,能够出人头地的
少之又少。她拼命地打工赚钱,准备将来回国时给儿子和嘉伟一个惊喜。嘉伟太辛苦了,
一人带着孩子,不管他过去怎么样对不住自己,他没有功劳有苦劳,他一人在拉扯焘焘!
他现在一定蓬头垢面、衣衫褴褛,真让人于心不忍。不过,也许他又重新找了个女朋友,
正等着要结婚呢!他为什么这么着急要和我办手续?不管怎样,回去看看再说吧。他是
那么爱我,他不会爱上别人的。筱红想。
筱红心里充满了对嘉伟和焘焘相聚的渴望,常常在心里与他们对话,还到学校去听
儿童心理学,准备回北京时能够用上。她从报纸上发现有合唱队招女高音歌手,但是她
放弃了,觉得不如先挣些钱,回家时贴补家用。
二十、天下父母心
秀芬一进门,就到书房翻箱倒柜地找东西,姜教授问她:“这是干什么?”
“河北哪个地方受灾了,单位要我们捐钱捐旧衣,他们有的当场就掏了钱,我想了
想,还是捐几件旧衣服吧。”
秀芬从衣柜里找出两件雯雯小时候穿的衣服,自己的衣物却不舍得拿出来,又去翻
丈夫的衣物,她拎出一件姜教授穿过的旧中山装说:“把这件衣服捐给他们吧?”
“不行不行,那是我最喜欢的一件衣服,重新找一件吧!”姜教授道。
“哪里找去,都破成这样了,还不舍得捐出去?”秀芬道,举起衣服向后一缩,生
怕丈夫就把这衣服夺走了。
“不行,这件衣服我穿了多年,我不舍得捐出去,要捐,你找件新衣服捐。”姜教
授道,从箱子里拿出一件新的茄克衫说:“捐这件吧。”
秀芬一看丈夫要捐新衣服,急了,一把夺过丈夫手中的衣服说:“这哪行,这是去
年春节刚买的新衣服,留着穿吧。”说罢,她硬是抢走了那件旧中山装,气得姜教授直
摇头。
“要捐,就捐好的嘛。”姜教授嘟哝道。
“好的、好的,这件衣服有什么不好?一个补丁也没有,哪里不好了!”秀芬说。
“不行、我说不行就不行!”姜教授说。
雯雯妈把手中的旧衣服往沙发上一甩,说:“随你便吧。”
“好、好、好,你做饭去吧,你一回来,把我的思路都给打乱了。”姜教授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