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娜塔莎的声音都在哽咽,但是她没有哭出来。
有时候魔女的构造并不是能够非常完美地将她们的情感表露出来。
安格斯嘴里咕哝了一声,瞳孔开始涣散。
他倒在地上,朝着冷漠地看着他的丽苔伸出了一只手。
他想要抓住什么,但是伸手一抓,什么都没有。
那是他的女神,永远高高在上的女神,她怜悯他一次,让他终生难以忘怀,于是他穷极一生去追逐那个美丽高贵的背影,却什么也得不到。
冷漠,冰凉,坚硬却又美丽得无与伦比。
他的女神。
威廉看着安格斯化成一堆黑色的羽毛,而维拉妮卡还是拥有人类的身体,他似乎松了一口气,文森特从维拉妮卡身下翻了出来,维拉妮卡躺在地上,不知道说了什么,文森特迟疑了一下,终于扶起了躺在地上的维拉妮卡。
但是他似乎不能走路了,他虚弱地厉害,苍白的嘴唇像是透明的一样。
文森特只好背着他走到了威廉身边。
“威……廉……”维拉妮卡声音非常虚弱,一瞬间威廉简直就要听不见他说话,他上前我住了维拉妮卡的手,冰凉的,手上满是血液。
但是威廉并不觉得恶心。
“威廉……”维拉妮卡的声音似乎大了一点,他抬起手似乎想要抚摸威廉的脸庞,但是又因为没有力气而放弃了。
“小威廉,我真的没有……把你当成母亲,我每天都追逐你……后来发现你……真的很可爱……我是真的……真的喜欢你。”
威廉没有说话,只是用力地握紧了维拉妮卡的手。
“我一直以为母亲是真的爱我……”维拉妮卡垂下眼眸,“没关系,马上她就是我一个人的了……”
他似乎在自言自语,威廉没有听清楚他在说着什么,只听见一声,“能给我手帕吗?”
威廉不知道他说的手帕是什么,只看见文森特递过来一块手帕,是那一条绣着法国玫瑰和“V”字母的手帕,是斯嘉丽留给文森特的。
“威廉,说这是母亲留给我的……”
威廉当即明白过来,他痛苦地摇着头,用力将手帕塞到维拉妮卡的手心里。
“维拉妮卡,这是……这是你的母亲留给你的手帕……”威廉话都有些说不清楚,他的喉咙有些哽咽,视线也有些朦胧,“你要……你要好好保留,上面的‘V’是你名字的首字母,是你母亲亲手绣上去的,那是……那是给她最爱的儿子的……守护。”
不知道维拉妮卡听进去了多少,他一直紧紧地握着那条手帕,这并不被文森特重视的东西,文森特看着渐渐在威廉怀里僵硬的维拉妮卡,开口说道:“威尔……他死了。”
血亲相残的恶魔在死后会有尸体。
威廉深吸一口气,他看起来像是随时都会昏过去,他的脸色一点也不好,丽苔安抚他,有些沉重地说道:“威尔,我们可以破例将他安葬在死神墓园,你可以去看他。”
威廉点点头,“嗯”了一声。
“我们走吧,回到分部去。”文森特上前抱起了他。
娜塔莎也和丽苔相互搀扶着走了出去。
一走出地下储藏室,耀眼的光线差点灼伤了他们的眼睛。
威廉一瞬间似乎都有了流泪的冲动,和平、宁静,一切本应该有的,全部都似乎回来了,但是有些东西,还是真正改变了的。
他真的很累,他想,是真的需要休息了。
☆、尾声
“我真是一点儿也不喜欢伦敦。”
“为什么?”
“气候太潮湿了。”
“我倒是觉得刚好。”
“……是吗?或许是你住久了的缘故。”
“你这就要走?”
“是的,调往法国部门有很多少手续需要办理。”
“……嗯,恭喜你。”
“什么?”
“恭喜你晋升少将,姐姐。”
站台旁边的女人笑了笑,她穿着一身深色的军装,肩膀上与来时多了一枚闪闪发亮的肩章,她的金发盘起来藏在立式军帽里,灰眼睛闪闪发亮。
“我们还能再见吗?”威廉问她。
“当然。”丽苔伸出手拥抱了她的弟弟,亲吻了他的左右脸颊,“我会来看望你的。”
威廉轻轻笑了笑:“我也可以去法国看望你的。”
“噢!”丽苔受不了似的翻翻眼睛,“你可别来,听说法国人不爱洗澡,你一定受不了。”
她这话很好笑,车站前替她送行的人都被都被逗笑了。
“少将,该走了。”娜塔莎站在火车上提醒她。
丽苔耸耸肩,又伸手抱了抱威廉。
“照顾好自己,威尔。”她轻轻笑了笑,又拍了拍站在旁边的文森特,看了他一眼什么也没有说。
“上校……不,少将,再见。”切里斯连忙说道,他最近因为奋不顾身前去营救伙伴获得了死神勇气徽章,成天戴在胸前炫耀。
火车冒出了浓浓的烟雾,丽苔笑了笑转身上了火车。
她没有从车窗里伸出头来,也没有探出手,威廉和文森特站在外面看见她就坐在靠窗的座椅旁微笑着注视着他们。
威廉看着火车渐渐消失在视野里。
“文森特,我们去看看维拉妮卡吧。”
他突然说。
文森特没有说话,他英俊的脸上有一道伤痕,是一个月前在灵魂储藏室与安格斯搏斗留下来的,那之后威廉昏迷了一阵子,在他昏迷的时候,文森特也申请了一个月的假期,丽苔将相关事迹上报给了总部应急部门。
他们都受到了相应的褒奖,切里斯、文森特与威廉分别获得一枚荣誉勋章,丽苔在报告里特别隐去了文森特与娜塔莎非正统死神血统的事实,娜塔莎因为擅离职守而受到降职,也被调往法国,做丽苔的秘书。
这件事情引起了英国总部非常大的重视,负责善后的部门一度受到了恶魔的指责,他们责怪死神们害死了他们的继承人,但是不知道新上任的恶魔研究部门的部长用了什么手段,这件事情最后归于“恶魔在死神的地盘上进行内斗”。
维拉妮卡最终还是埋葬在了死神墓地,恶魔们得到了自己的利益很快就拥护出一个毫无实权的傀儡新王,根本没有人去管旧的继承人的尸体在哪。
他就在这里,一片人工种植的白玫瑰花灌木的后面的一片墓地里。
“他会喜欢这里的,他喜欢白玫瑰。”威廉将花束放在他的墓碑前。
文森特拍了拍他的肩膀。
“对。”
他看了看墓碑上的铭文。
“致一位死神们的恶魔朋友——维拉妮卡·D·德尔森先生。睿智、英明而充满艺术气息的。”
威廉觉得有些好笑:“谁的题词?”
文森特耸耸肩:“不知道。”
天渐渐暗了下来,傍晚的风吹起来凉凉的。
“要下雨了,冷吗?”
“嗯,有一点,今晚吃什么?”
“意大利菜,我亲自下厨,给你一个惊喜。”
“好的,希望不会是‘惊’喜,你上次做的土豆泥吃起来就像烂泥巴一样。”
“好的好的,上次绝对是意外!相信我,威尔……”
雨水落下来,洗刷着大地上的每一寸尘土,而真正璀璨的事物,将永远不会蒙尘。
作者有话要说:威廉的故事到这里就结束了,番外是苏亚缇那和芬利科斯的故事,也是芬利科斯之剑的由来
☆、番外:星星
我是星星,永远守护着你的星星
I'm the star; always be there for you
***
“斯莱特同学,请你回答灵魂的三种不同形态。”
芬利科斯被人从睡梦中推醒,他迷迷蒙蒙之中看见初级灵魂学教授阴晴不定的脸。
“嗯……带状灵魂……实态灵魂还有……”
“还有什么?”
“嗯……还有……“
教授圆圆的眼睛瞪了他一眼,似乎非常不屑地说道:“看来就算是出身高贵也不一定天生聪颖呢——好了,苏亚缇那,你来回答。”
坐在窗边的教授的得意门生站了起来,“还有蒸汽灵魂,先生。”
他冷冰冰的回答却讨得了教授的欢心,教授拍了拍手,满意地叫他坐下。
“妈的,又是那个穷鬼!”芬利科斯站在走廊上,头顶着水桶,怨恨地在嘴里咒骂着。
他被罚了两个小时了,那个该死的贫民窟出身的老教授,从开学起就看他不顺眼,他一定要写信告诉他那教育厅厅长的父亲,一定要开除这个老穷鬼!
他怨恨的踢了一下办公室的墙壁,顶在脑袋上的小水桶掉了下来,里面的水浇了他一身。
“嘎啦啦——”教授办公室里的乌鸦发出难听的叫声,像是在嘲笑芬利科斯一样。
芬利科斯气喘吁吁地咒骂道:“该死的鸟,我一定要扒光你的毛!”
乌鸦继续尖声嘲笑着,芬利科斯正想扑上去扒那只蠢鸟的毛,办公室的门突然开了。
“教授,您在吗?”一个细细的男孩的声音传了过来,接着,芬利科斯看到一个毛茸茸的红色脑袋,这当然是属于穷鬼教授的得意门生——穷鬼红发男孩苏亚缇那。
“老穷鬼不在!”芬利科斯气呼呼地瞪着进来的人,可恶,自己狼狈的样子被对方看见了,今晚对方一定会在被窝里笑到睡不着吧!
出乎意料的是,男孩似乎并不是来找教授的,他走到芬利科斯面前,从校服上衣口袋里掏出一小块干面包,递给了芬利科斯。
“你还没有吃午饭吧,餐厅已经停止供应了,给你——”
芬利科斯一愣,低头看了看那块干面包。
上面洒满了糖浆,是自己最喜欢吃的那一种。
“我才不稀罕你这个穷鬼的东西!”他别扭地扭过头,不去看红发男孩湛蓝的眼睛。
“随便你。”男孩面无表情地将面包塞在他的手里转身就走了出去。
芬利科斯这才转过头来,愣愣地看着手里的面包。
他忍不住咬了一口。
今天的糖浆,格外的甜蜜。
***
“嘿,看我的镰刀,怎么样,我爸爸买的,六百英镑呢!”
“天啊,真漂亮,我可以摸一摸吗?”
“当然,除了穷鬼苏亚缇那,谁都可以摸。”
被嚣张男孩点名的苏亚缇那连看都没有看他一眼,只是快速收拾自己的东西想要走出教室,但是,两个高大的男孩挡在了教室门口。
“嘿,苏亚缇那,陪我们玩一玩嘛,你长得这么可爱,给你10磅怎么样,够你一个月的生活费了吧,大家都是男人,你既然跟斯莱特家的小子搞在一起,跟我们玩玩又没什么关系!我们的技术可不比他差哦!”一个男孩邪笑着说着,另一个男孩伸手就要摸他的脸颊。
“滚开!”苏亚缇那一阵反胃,抬手就打开了他的手。
“他妈的!你这个一身穷酸味的穷鬼。”那男孩一下子就被激怒,抓住苏亚缇那的手就往外拖,其余的人都像看好戏一样围观着。
“滚开!滚开!”苏亚缇那被拖着手,两脚乱蹬,一个男孩火了,往他脸上甩了一个巴掌,他白净的脸上立即就出现了五个通红的手印。
他倔强地将脑袋偏向一边,沉默地反抗着。
“他妈的,你们以为你们是谁!”一声怒吼传了过来,苏亚缇那一愣,就看见对方制服上的金色纽扣,他一下子就明白这个人是谁。
“嘿,芬利科斯,别生气,我们不过借你的小宠物玩一玩……”这个男孩还未说完,脸上就重重挨了一拳,他一下子被打倒在地上,另一个男孩见状连忙拉起他飞也似的逃走了。
芬利科斯将苏亚缇那拉起来,他把他带到宿舍里,替他脸上上药。
“你好一些了吗?苏亚缇那。”他伸手抚摸他,眼神里满是怜惜。
苏亚提亚突然拥抱住了他的腰,他发狂地吻着他的唇,解开他制服刻着家族徽章的金纽扣,少年的躯体在寂静的黑夜中绽放燃烧着
“苏亚缇那……”少年放纵之后沙哑的声音突然响了起来。
“嗯……”
“我父亲知道了我们的事情,他很生气。”
回应他的只有沉默,红发少年沉默地注视着晦暗不明的天花板,乌鸦的彩绘在上面和黑夜映衬得格外恐怖。
“我不想离开你,我爱你……”金发的男孩蹭了过来,有时候苏亚缇那觉得他更像一只金色的小狗,他总是像小狗一样烦人。
高贵的金毛犬。
“芬利科斯,你害怕死亡吗?”
他突然这么问。
***
“这是我从老穷……不,教授那里偷来的书籍,里面详细记载了把灵魂永远保存灵魂的方法。”
芬利科斯将一大摞书堆在苏亚缇那的面前。
苏亚缇那呆呆的,他只好伸手在他面前晃了晃。
“你还好吗,有听我说话吗,苏亚缇那。”
苏亚缇那低下头,好看的眉毛拧在一起:“芬利科斯……我们还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