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绿草如茵,繁星万里,朦胧的月色下不知是谁的情牵了谁的心,谁的唇触了谁的眉,谁不自觉的眨眼,谁泯然淡笑,遗落了一世的红尘。
花落无声,纷飞若雪,旋绕如帘似瀑,遮盖了外人的视线,纠缠着的二人恍落仙境。
熏醉的灵舌撬开了牙关,四处游走勾过去含住了另一条缠绕上来的同类,凤眸半启,睁开眼偷瞄一眼,正看到他一副正经八百的模样,愣头愣脑闭着眼睛,不禁扑哧一笑。舌尖顶着舌尖,彼此在对方口中进出,他吻得更深,要伸进他的喉咙深处去。
腰带也被扯开,微凉的手探进来引得一阵颤栗。只觉手底的肌肤细滑,好似昨日里青州知府送上来供赏玩的玉石。自腰际缓缓往上摸,能清晰地感受到怀里的轻颤:“欢儿,我的欢儿·····”
慢慢爬上他的背脊,怀中的身躯随着手里的动作越发绵软,最后只得无力地靠在他胸前。
“嗯~”难耐地扭动身躯想要舒缓,却因得不到抚慰而越发焦虑难耐。
月色微荡,眸子里的情谊浓重到化不开,被脱去了裤子,露出了半抬起头的分身。有人羞红了脸,有人却微微轻笑,伸指轻轻弹一下,目光牢牢锁在了那张憋得通红的脸上。
难堪地侧过头不再看,却更清楚地感受到了合欢搓揉的动作,刺激的快感从脚底快速地攀爬上来,连神智都要抽离。
“唔——”一声情不得已的低吟,带着花香的清风拂过,瞳眸中是谁的笑容若月色般温柔,不着边际,丝丝暖意流入心口。
再也受不住情欲的折磨,一把将身前人翻过,从未见过他这般顺从,荣靖心中一荡,便忍着欲望只是浅浅地在穴口留恋,始终不曾挺入。
“想不想要?”。
“嗯~要····要·····”
“要什么?嗯?”还是不肯罢休。
“要····啊,要你····”另一边也不甘示弱。
等不及回答,粗大的分身已冲进了窄小的甬道。锐利的痛楚从下身传来,仿佛是要把整个身体都撕裂开,“啊!”
月光下扬起的脖颈白若凝脂,带着绝望的一呼回转如莺啼。
止不住的情欲直直涌向身下,于是捣得更加卖力····
耳边夏虫低鸣,萤火闪烁,碧波旁,有一对人影交叠。
原来,在那个时候,我们便已有了交集。
君卿抚开长袖,蓝衣带过,遮住了满屏的春色。
高堂之上红衣人交错相拜,新娘子凤冠霞帔,杏仁似的双眼水色撩人,小巧的下巴被人抬起,她乖巧的叫了声,“夫君”。被叫之人也是一派喜色,臂挽纤腰,“呼”的一下将她抱起,身后喜婆的一声“送入洞房——”尾调拖长到几乎可以沾到荣靖王那以一头飘逸的乌丝。
每个人的都在笑着,那个站在墙角边的人也不例外,粉唇勾起,脸蛋上的酒窝深得与漆黑的墨瞳如出一辙。
清泪划过,模糊了视线,那个人明明穿着与自己同样的红衣,怀里抱着的为什么不是自己?
又是几载光阴变数,大雪漫天的皇宫门外,跪着一个雪人。
“求皇上能将西域法师借予三日,三日后定当奉还。”
无功无德的皇帝本就小肚鸡肠,终于有了把柄来整治自己这个三弟,自然是不会放过。
“这才一天一夜,能跪倒三天三夜再来说吧。”
三天便三天。
荣靖王在皇宫外跪了三天,大雪下了三天,第三天的傍晚,头顶上忽然出现一片晴空,他扭过僵硬的脖颈回身去看,红怦怦的纸伞下,一汪似水的乌瞳落进了心底。
“是你啊···”仅仅一声,便像是找到了依托,支撑不住的身体颓然倒地,这一昏,就昏了半个多月。
半月之后,他未再提王妃半字,新妃迎进家门,一波未平,一波又起。
第51章(下)
青楼总是个轻歌艳舞的逍遥之地,不知为何,今夜浣纱宫灯未点,楼中黑漆漆一片,有花娘奉了白烛前来,方才知晓,是老板娘回家出殡了,不开张。
事情总是赶巧的,转身将走时,不知是哪间厢房中传来一曲轻吟,哀怨如丝,光是听着便能想得出是何等曼妙的一双手在抚琴,何等相思的人才唱得如此婉转。
“愿我来世得菩提,身如琉璃内外明彻净无瑕秽···”
循声而入,待到双目相对时才发现这世间果真有如此相似的人。
一双明眸善睐,抿唇淡笑,梨颊微涡。
自此荣王府迎来了新王妃,烟花之地的女子多少都带了些风尘,只是没想到仅仅眼波微转,对上的,居然是特来瞧热闹的九五至尊。
有人看不下去了,夜半冲进房门问那被带了绿帽子的人何苦。
牵强的勾了勾唇角,似是有话要说,到最后只得摆了摆手,告诉他:“没什么事,你出去吧。”
残烛微晃,富贵满堂的王爷府空寂得好似那后院里的一汪池水。
第二天一大早,荣靖便收到了宫中议事的折子,高高在上的兄长只想再嘲弄他一番。
站在寝宫外的王爷屹立不动,寒夜侵人,屋里一声声浪语娇喃如同张不见行迹的巴掌,扇在脸上疼得心都要裂了。
桃红帐外,合欢面孔如冰,挥剑劈下,冷光划落,殷红的血液从贵妃塌上正交缠在一起的二人身下延出,踏步而出,繁琐的雕花木门外,一双凤眸中照出了面前人诧异的神态。
“欢,欢儿?”
鎏金色的乌瞳在见到室中景象时骤然紧缩,“这,是你杀的?”
月色凄惨,大红的衣衫被吹得恍如昨梦。
“对。”
小君爷望着合欢的眉目,嘴角缓缓溢出一丝酸苦,这个人,从来都如此坦然的。
“你不敢做的事,我替你做,不愿看到的人,我替你杀,不愿受的罪,我替你受,荣靖,我于你塌下作客十年之久,这其中的情谊,你可懂半分?”
他在问他,以一种卑微下作的语气,近乎是恳求。
荣靖抬起头,对上的是一双点漆黑目,幽深得望不见底。
“我····你····你,你这是在弑君!”
这人,怎么就不开窍呢!?
站在一旁的君卿恨得咬碎一口银牙。
“弑君,弑君是要杀头的····”
琉璃瓦,翘飞檐,高高筑起的大殿外,有人急得冒冷汗,有人则挺得腰杆笔直,站得坦荡。
“天下谁人不知当今圣上昏庸无道,骄奢淫逸,就算我今天不杀他,日后也必有人起反,我只是把这个功劳给你,你还在犹豫什么?”
合欢将手中的长剑挽起,直指屋内,剑光凛冽,摄人心魂。
只听身侧人似念经似的喃喃:“先帝有诏,凡扰乱朝纲,作威作福者,当处以斩刑。”
“斩刑?”合欢冷冷的笑了出来:“你要杀我吗?荣靖。”
杀吗?
他弑君乱政,罪大恶极。
不杀吗?
他不图名利,尽心尽心力辅佐朝政数十年,当今功臣无一能与他相比。
可·····
值夜的小太监打着呵欠提了宫灯前来,懒懒散散的模样就算是见到了荣靖还是一副德行,仿佛根本就没把这位王爷放在眼里。
也是,一个连老婆都守不住的王爷,能有多大威慑呢?
“哟,王爷您还在啊。”
捏着腔调的小太监原想戏谑一番,却被合欢手中的剑惊得魂都要飞了。
“这,这,这···宫中持剑者可是死罪啊····救,救命啊!!!!”
一纸沉梦被这惊呼打碎,荣靖望着浩荡而来的卫军,家国天下,他终是没选他。
浓烟滔天,火光潋滟,风吹而动,如那一池的春水,吹皱了不知谁的视线。
总记得初见时他那一脸自信,举步行礼,一身红衣,连笑容都灿烂得让人不可直视。
只是如今再看,那站在自己身前的人,同样的面容,却不知为何,笑得如此落寞。
你,当真是在笑吗?
君卿觉得自己的心疼得似乎在滴血,怪不得你不信我,怪不得你那样患得患失,怪不得啊····
这五百年间,你到底是怎样带着如此不堪的记忆熬下来的?
合欢,合欢,合欢····
默默念着那个人的名字,然后看着他被自己一剑刺入,合欢的眼泪像是有千斤重,滴入了小君爷的掌心,压得整条手臂都麻木了。
天上天下,我终要寻回你,不为前生,不为来世,只为今生能与你在一起。
第52章
“你何必做到如此。”
万丈业火中,有赤铁枷锁,滔天烈焰下一声微不可闻的叹息脆弱得像是场梦。
小君爷抬起被灼烧到灰白的面容,本命属水,被囚在此中仅仅是看一眼都是种折磨。干裂的唇角不觉挽起,他想看清那个站在高台上的人,可惜一双晶亮的鎏金黑瞳被熏得只能模糊辨认出人影,心中暗叹,被吊起的手腕上五指收紧,满目红光中低低道:“我,只想还你个明白。”
贝齿咬唇,几欲滴血,站在火牢台上的人裙裾翻扬,大红的颜色走进看才明白那原本就是件袈裟。
隔了许久,才幽幽的叹了句:“····不值的。”
一向张扬跋扈惯了的小君爷难得落得如此狼狈,额前垂下一缕乌发,遮在眼前,搔得鼻尖发酸。
在走出轮回台的那刻,便望见两个身披银甲的天军对自己行礼,“君爷,请吧。”
水袖拂地,走在最前的人腰身挺得笔直,坦坦荡荡,毫无悔意,似乎是刚刚逛完了园子正打算回府,一派的从容淡定。
天帝有令,凡踏入轮回台者,剔除仙籍,囚于天牢之中永世不得再踏入天界半步。
定是这么定的,然而就如小君爷当日所言,“我天胄一族高高在上,即便是天帝,也要让面三分。”
由此,诏命下达时,老君爷仅是恶狠狠的对着他道了句“孽障!”,君卿苦笑,端着手中的天旨,眉梢弯弯。
其它两则都个免,然独独囚禁天牢是被老君爷故意添上的。
即便是天胄,也不可太过骄纵,况且也该是让这个顽劣成性的小儿讨点苦头吃了。
天牢选的是火性,偏偏就与小君爷的命格相克。
“罪是我犯的,我一人独担,只求再宽限一日。”
老君爷望着面前低眉顺目的儿子,不禁将眉头蹙得更深了,一掌拍下,似是要做怒:“逆子!今时今刻你还不肯安分?!”
君卿不语,只是立在原处耗着。
罚总是要受的,早一天,晚一天,天帝不会在意,众仙不会在意,独独老君爷看不透。
“你当真如此喜欢他?”
“是。”
流光万丈的佛殿之上,秉烛而来的小和尚被连烛带人的拉到了角落里,可怜“啊”声还没吐出,便被捂住了嘴。
君卿一脸嬉笑,映在合欢眼中似乎是比以往更夸张了。
他面无表情,而他却把唇角勾得高高。
“前些日子我下了趟凡,居然寻见了一个村庄,你猜怎么着?那地儿居然就是你心心惦念的老相好的归宿,也是一时兴起,我去看了看,你猜我找到了什么?”
兴冲冲的从袖中掏出一张折纸,白白净净,怎么看怎么不像是年岁过百的东西。
小和尚满脸不解,想去接,却又怕犯戒。
毕竟当初净空救自己的时候便已立过誓言,自此不沾凡尘半分。
望见他犹犹豫豫欲伸还缩的手,君卿急忙替他打开呈在面前。
不高不低,正是可视的佳位。
白纸黑墨,字字分明,檀香残留,熏得人鼻头发酸,眼眶忽而就红了半分。
“合难,欢去。”
那年红烛残影,萧索间百年殆尽。
除妖平政的荣靖王被世人赞颂得几乎神人,新登记的天子不堪流言,许他封地百亩,金银万两,自此可辅佐朝政,即便不甘心,也只得低头称他一声“叔父”。
然谁能想到,正值灵运的荣靖王会忽然奏请辞退。一纸请辞表递上,不出半日便被批准,年幼心浮的帝君巴不得赶紧将他打发走,一夜过后荣王府空荡如孤秋残叶,凄冷的月色下独留一人还坐在湖水边。
柳条弯弯,池水荡荡,恍惚间有人踏波而来,来人一身红衣,乌发如丝,唇角翘得极高,他对他笑道:“荣靖。”
那夜,行事稳妥的容靖王居然喝得伶仃大嘴,两天后才有人发现他醉倒在湖边。
往后的日子便不必说了,一日日如行尸走肉,最终病重时他唤的不是结发之妻,不是碧瑶佳人,而是那个初见时张扬不羁,再见时才华横溢,终见时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