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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抓住自己仅剩下的希望。不过,似乎被他纠缠的动作惹恼,夜煞蹙着眉用力地去扳凌的手指,每扳开一根手指,凌就掉下一滴泪,用微弱到细不可闻的声音轻喊:
“夜……煞……”
“……”
夜煞还是一句话不说,看他的眼神在惨白的月光下异常冰冷。
“求你……”凌几乎是哽咽着的,“我随便你怎么样都好,你要把我当祭品或者其他的什么都可以!夜煞……你能不能……在我身边呆一会儿,就一下的时间,让我看看你……就看一眼,我保证不会再贪心……”
我保证不会再纠缠你,保证不会继续痴心妄想,保证不会再奢望。夜煞你知道的,你的凌永远都只会听你的话,永远都只会爱着你。所以,你能不能给他一点点怜悯,答应这个小小的要求。
仿佛是凌满是绝望的眼神触动了他,夜煞低头怔怔地看着凌。这孩子哭得那么可怜,本来那么漂亮的黑眸都红肿起来,眼泪让乌黑的发丝粘在他白皙的肌肤上,那些粗糙的树藤勒得他手腕脖子上全是青紫的印迹。凌还习惯性委屈地咬着自己的下唇,红唇被自己咬得血肉模糊。如果是平常,夜煞肯定会心疼地用吻来阻止他,但是这一次,夜煞只是深深地皱起眉,强压住心脏里疼得抽搐的感觉,甩开凌的小手,然后站起来。
“夜煞!”凌忽然凄惨地叫了一声,声音并不大,甚至有些沙哑。可是听在夜煞耳朵里,居然有种撕心裂肺和歇斯底里,让夜煞忽觉得胸口一阵窒息。但紧接着,凌却闭上眼睛,不再看他。
夜煞知道,他这一次绝对不能心软,因为心软了,他之前付出的努力就会通通毁于一旦,这后果,是夜煞远远不能承受的。
“天魔除尽,解封式!”即使心疼凌哭得伤心,夜煞却依然随手丢出结手印,配合简单的咒语。此时天空正值月圆,那轮明月在漆黑的黑幕中交替着皎洁的光辉,深夜月圆是仪式起作用的最佳时间段。不过咒语起效之后,这场仪式会持续大约十二个小时,到明日正午才会完全结束。
只要撑过去,就会完全结束。夜煞轻挥右手,纯白色衣袖翻起波涛,与此同时,黑暗的树林里面突然钻出很多黑漆漆的魔灵,自然而然的凑过来,围在夜煞和凌边上,形成一个圆圈。
“守护他!”夜煞指着凌对众多魔灵下令,魔灵们却没有半点反应。不过夜煞倒是丝毫不担心这群魔灵不会听从命令。他最后一眼看了凌,用极其复杂的眼神,或不舍、或担忧,全在这一刻化作虚无。然后,夜煞慢慢地、慢慢地退出魔灵的包围圈,他一只脚跨出去的时候,魔灵们一哄而上,把中间的凌围了个严严实实。
同时,夜煞的咒印终于起效,可怕的一幕发生在凌的身上。
那真的是很可怕的一幕,凌只感觉到身上那些纠缠着的丑陋的树藤一下一下抽动着,他情不自禁地睁开眼睛,往自己身上一看,接着忍不住打了一个哆嗦。
他才发现那些藤条上面开始长一些非常细小的刺,感觉像是仙人掌的那种刺,但是又比仙人掌的刺要粗一点,一根一根笔直而坚硬的从藤条里面长出来,看起来十分毛骨悚然。而且,由于树藤紧贴着凌的皮肤,所以有很多这样的刺尖锐地扎进凌的身体里面,双腿和双手,腰腹和胸膛,脖颈和肩膀……你能够想象很多很多这种细小尖锐的刺同时扎进身体里面的那种感觉吗?很可怕的触动每一个痛觉神经,恨不得立即咬舌自尽的感觉,令人头皮发麻的恐怖和痛楚。
更糟糕的是,针刺扎在皮肤里,那些该死的树藤居然还在缓缓蠕动着,把凌大片大片裸露在外面的肌肤给刮得血肉模糊。凌深深地吸了一口气,他有种自己正在被人活生生地削皮的那种感觉。凌这个时候突然深切的体会出那种极致的,疼得连声音都发不出来的那种痛苦。
凌确实是半点声音都没有发出来,即使他疼得都想抹脖子自尽了。但是他还是忍着痛苦一动不动,这其中有一部分原因是,他脖子上也被缠了那种树藤,如果说话或者挣扎的话,那些可怕的刺就很有可能伤到声带。
还有一部分原因是,凌受过的良好的忍耐性的训练,哪怕面对着多么糟糕的场景,凌都可以保持着冷静沉默甚至无动于衷。而且凌还接受过痛觉模拟训练,为了保持在重伤、剧痛、体力不支,失血过多的情况下还是能够清醒的思考和行动,专门注射过各种药物,让他的痛觉感应比常人要低。
即使凌的痛觉感应比常人要低,他还是疼得直抽筋。所以他只能强迫着自己进入昏迷状态,人在沉睡时对外界感应能力非常低,甚至感受不到痛觉。但是不知道是为什么,凌越是想让自己晕过去,他的头脑也就越清醒,仅仅是几分钟,他就感觉自己全身都麻痹了,除了痛还是痛。他只好大口大口的喘气,稍微侧了侧头,这种微小的动作都引来一阵剧痛,不过凌不怎么在意,他朝着夜煞离开的那个方向看去。
凌的周围都是一大片一大片的魔灵,安安静静的聚在他身边,黑漆漆的一片,在惨白的月色下睁着它们似乎都发出红光的眼睛,直直的盯着凌看。魔灵很多,完全遮蔽了周围的景色,凌看不见夜煞,连影子都看不到。
他走了吗?还是在某个黑暗的角落里面看着我。凌努力的想,他的脑子里面只剩下‘痛’这个字了。所以只好想些其他的来转移注意力,可是越是想就越痛,不仅是身体痛,连头都开始痛了。
四周安静的像是一座巨大的坟墓,仿佛是想把凌所有的希望都吞噬殆尽。
凌终于忍不住闭上眼睛,忍不住软弱的开始哭泣,不发出半点声音的哭泣。他不想继续在心里念着夜煞的名字,也不想再奢望夜煞会回心转意,更不愿意自己像个笨蛋一样对着夜煞念念不忘。为什么要这么喜欢这个混蛋,为什么要爱上他,为什么凌你会这么傻。
可是他到底,还是傻到家了。
最后,大概是终于开始撑不住了,眼前一阵阵发黑。凌全身都开始冒冷汗,疲惫的连睁开眼睛这种动作都做不到了。可是突然,在意识彻底陷入黑暗之际,仿佛有什么柔软的东西在他嘴唇在滑过,迎面而来的气息,连落在他身上的视线都带着温暖。
凌稍稍张了张嘴唇,想说些什么。不过话还没说出口的时候,那贴在他唇上的柔软趁虚而入,在他口腔里面搅得天翻地覆。凌什么都看不见,但是这个时候,忽然觉得连痛苦,都完全消失不见了。
——*——*——
周围还是一片黑暗的夜空,魔灵们却拥挤着骚动起来,原因是在这深更半夜的凤凰林里面,忽然冒出了大量的魔兽!确实是大量的魔兽,一个个长得奇形怪状的魔兽统统冒出了头,大的小的,甚至还有比老鼠还要细小的,最多的魔兽是一种名叫吞沙蚁的魔兽,和普通的蚂蚁没什么区别,但是是一种食肉虫类,数量极多,只要缠上了一个猎物,就能够在数秒之类将之啃得只剩下骨头,弱点是单个防御极其微小,惧火。最大的魔兽则是一只似熊非熊的巨兽,这种魔兽皮肤犹如钢铁,简直就是无坚不摧,弱点是行动速度慢,遇上灵活的敌人,磨也能磨死它。
这些魔兽如狼似虎的眼神统统望向了被魔灵们包围着的凌,当然,凌的魅力还没有大到让整个凤凰林的魔兽为之倾倒,这些魔兽是由凌身上那些丑陋的树藤吸引而来的。
缠在凌身上的树藤,名为侘血藤,应该来说,也算得上是一种魔兽。侘血藤极其少见,但是当它出现的时候,其本身会散发出常人无法闻到的幽香,这种香味对各种魔兽来说事致命的吸引,所以每当侘血藤出现的时候,都会伴随着大量各式各样的魔兽。侘血藤喜欢缠住它的猎物,当猎物无法动弹的时候,它就会生出尖锐细小的针管,刺入猎物的体内,缓缓吸取猎物身上的………………黑暗物质。
是的,侘血藤只会缠住那种,拥有大量黑暗物质的猎物。
夜煞揪心的瞪着凌,看他在睡梦中也是痛苦的紧锁着眉头。忍不住想抚平那褶皱,但是不过一会儿凌又深深地皱起来。而且不知什么时候,凌那挂满藤条的右手伸出来,扯住了夜煞的衣袖。
“啧啧!夜煞,你看他的眼神可真是恶心啊!温柔这两个字也能出现在你身上,简直就是不可思议嘛!”一个声音突然冒了出来,夜煞不禁抬头,把视线从凌身上转移,目光骤然变得无比冰冷,从薄薄的唇里面吐出几个字来:“离诙。”
名叫离诙的男人,漂浮在半空之中,把月之光辉弃于身后。穿着灰蓝色的长衫,和夜煞安德烈都不一样留着一头清爽的银灰色短发,半垂着眼睑戏谑的看着夜煞,淡灰色的瞳孔,时时刻刻都勾起嘴角若有若无的微笑,证实这个男人喜欢游戏人间。
第25章 魔王,千年的变故
周围的魔兽蠢蠢欲动,引来狂风撕裂虚空的破音,被夜的黑暗笼罩的森林枝叶摇曳。魔灵们不安地躁动着,悄悄变幻着队形,把内圈里面夜煞等人围得更加严实。而此时的夜煞看不到周围的暗潮汹涌,目光依然温柔注视着昏迷不醒的凌。
“喂喂夜煞!你深更半夜把我从温暖的被窝里面叫出来,就是为了给这来历不明的小鬼止痛?!”离诙异常不满的叫嚣,“你也太小看我了吧!我可是大陆第一魔药师啊!你好歹让我治个什么绝症啊重伤不愈什么的,这才不会失了我的身份嘛!就是止痛这种小事情,怎么用得着我大陆第一魔药师离诙出手?”
“少废话,再多说一句我就把你的脑袋拧下来喂我的魔灵!”夜煞明显的被离诙的长篇大论惹恼了,瞪着离诙的眼神凶狠非常。离诙忍不住一个哆嗦,立即满脸挂满讨好的笑容,道:“知道了知道了,我做还不成?唉……我说夜煞啊,你要是老是这么凶,将来可是讨不到老婆的……”
离诙一边絮絮叨叨,一边慢慢悠悠飘到了凌旁边,他刚刚正眼瞧了一眼凌,立即就满是兴趣左瞧右瞧,看得夜煞直皱眉。估计是察觉到夜煞愈发不善的脸色,离诙悻悻地收回在凌身上肆虐的手,忽然有点好奇地说道:“夜煞,这小鬼身上……这不是侘血藤吗?”还没说完,他又接着伸手摸了摸凌脖子上因为侘血藤的吸取开始逐渐消失的黑色圆形印迹,道:“夜煞……你这是在给他解封?”
夜煞没有回答,只是沉默不语,目光依然放在凌身上。那神色是离诙从所未见的温柔。离诙突然烦躁地抓了抓自己的头发,他蓬乱的银灰色头发被自己抓得更加乱糟糟,像个鸡窝似的。最后,离诙仿佛终于忍不住了一样,半晌才憋出一句:“夜煞,你不可以喜欢人类……你早晚会害死他的。”
“我知道。”夜煞抚摸凌的脸颊,凌的皮肤很光滑,让夜煞舍不得放手,“所以,我才要放他走。”
离诙仿佛听见了什么惊世骇俗的东西,不可思议的瞪大了眼睛,惊异道:“不是吧夜煞!我以为以你的作风……你一定会把他杀了,然后将灵魂制成魔灵留在身边,即使以后不喜欢了也不会留给别人……对!这才是夜煞的作风,不择手段阴狠毒辣的魔鬼作风!”
“说得我好像很狠毒似的。”夜煞面无表情,然后皱眉,他看见那些可怕的藤条蠕动地更加厉害,凌的整张小脸可怜兮兮皱成一团,夜煞心疼,道:“说了快点给他止痛!”
离诙却只是淡淡的看了凌一眼,道:“不用担心,这小鬼厉害的很,要是普通人,早就开始鬼哭狼嚎了,没看到他一声不吭的这么安静吗?但是说到底……这小鬼到底是什么人,我算得上半个医师,所以看得出,这个小鬼他的体质一看就知受收过特殊训练,而且是很残酷的训练。”
夜煞依旧沉默。
离诙却仿佛猜到了什么一样,“难不成……没有这个世界的魔法气息,他是从另外的异空间来的?”
“大概如此,而且还是我们都无法到达的异空间,不仅如此,他还失去了大部分记忆,……也许是时空波动造成的。”夜煞的眼神稍稍黯淡,“我可能无法掌握他。”
“这到不是掌不掌握的问题,我说夜煞,你最好还是杀了他,放这小鬼走的话,就等于把弱点暴露给那些自诩正义的无耻的人类嘛?要是他被人抓住了威胁你怎么办?要知道这南大陆上盼着你死的家伙可是数不胜数啊!”离诙滔滔不绝地念叨着,他当然是为了夜煞好,毕竟离诙可能是除了夜煞之外,在魔界里面仅存的魔之一。同时也是同夜煞一起被赶出魔界的魔之一。
“这种事情我比你清楚,用不着一遍一遍的说明!”夜煞不耐烦的挑眉,又低头看着他的凌,属于他的凌。凌皱着眉头在昏睡中,却依然还是一动不动的,他身上的藤条不停地蠕动着,藤条那些长长的刺反反复复在他身上刮出无数条血红的伤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