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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娇娇不想他一点情面也不留,她还以为不管怎么说也有四年交情,何况这四年来她对他的热情不减。而近两年,他对她也不算坏,至少在事业上处处为她打点,如果不是他,她也不会有今日的成绩。可这些有什么用,辉煌后的寂寞谁能懂的,她这么努力还不是希望着有朝一日他能多看自己一眼么。哪怕没有名分,只要他多看自己一眼就够了,可他没有,工作外他都是公事公办,一副不想和她深交冷淡神情。
可他说走就走,甚至还说以后不会在有工作上的联系,他是他,她也只是她。
秦珩走出饭店,钻进车里,王太后来电说秦爸召见。秦珩心想父子俩见面何时要通过母亲来通告了。但不是迫在眉睫的事,他不想去。他有自己的坚持,哪怕在父亲妥协后。更多的是他不知道要怎么面前秦爸,撇开梁微那层别扭的关系,他和秦爸也不算深仇大恨,可年少时因种种原因,现在想要和解还是很难。他又不善于和强硬的父亲交手,冷战似乎是最好的解决办法。
驱车去余静住的地方,敲了半天没人开门。在门外伫立一会,心里冒火,这女人还真是给他找不痛快。早知道管她愿不愿意先押她去伯爵住好了,哪里用得着连门也进不去。每次看到这套房,心底千般不痛快,这女人还住的不亦乐乎,完全忽视他的这些情绪。
电话也不通,恼的他踢了门几脚,结果有邻居夜半回家,见这样一位气质绝佳的男子,神情疲惫地倚着门思绪飘渺,忍不住说:“下午出门,看到余小姐和她朋友出门了。”
秦珩睁眼,善意地笑了下,并说了声谢谢。邻居动容,继续说:“看余小姐脸色不是很好,应该是去医院了。”
五十三、天崩与地裂
应邻居吉言,倒霉的余静现在的确在医院,看电影前她吃了麻辣烫,也许是太辣的缘故,胃经不住她的折腾。看电影那么长时间也没事,就连纠结陈娇娇时都还好好的,可是就在她吃了个油炸冰激凌后,竟然引发急性胃肠炎。你说还有比她更倒霉的女人么,显然是没有。
此刻她偎着病床,左手臂插着针管。病床前坐着朋友,她一边看余静,一面看的娱乐版,还不忘调侃她。
“我说你什么时候也变得这般弱不禁风了,这可不像你。”朋友说话也是风轻云淡那种,若是不了解的人还以为她看破红尘。“让我猜猜,是因为这则报道?”
余静没好气白她,不承认这也是一个诱发原因,嘴硬:“妄加猜测,有必要为这种事情纠结真是吃饱了撑了。”
朋友淡淡地看了她一眼,仿若在说我看你就是吃饱了撑的。她不以为意:“别说,我还真这么认为,难道不是?要知道他已经和这些花边新闻绝缘两年了,难道不是因为两年前那次?我还以为是呢,看你们关系日渐好转,我还等着做你伴娘。”
“无聊不无聊,闲得慌的话滚远一点。”
“你以为我愿意来了,打扰我美梦还不找你茬你到恶人先告状了,也不知某些人是怎么认识你这有胸无脑的女人。”
余静切了声,朋友莞尔:“我不是怕你寂寞。你说我舍命陪你这么一没心的女人,一个好脸色也不给。”
“拜托你搞清楚状况,以后不要张口闭口都替他说话,他到底给了你什么好处值得你为他说好话的。要知道他结婚时你最不齿了,现在倒过来帮他,我真怀疑你有什么不可告人的目的。”
“狗咬吕洞宾,你这女人太没良心了。我帮他还不是想你好?是啊,你伟大你圣母,可你牺牲到这一步谁领你情。你那所谓的姐姐会感激你半分吗,没有吧。她恨不得你立刻消失在这地球上,你倒好自家男人在前方迎敌你在后方捅到,我看你到很有做间谍的本质。”朋友挖苦。
余静怕她说下去越说越没谱,虽然她说的一点儿都没错,可是余静却不想听了。她的确不伟大,当初也是头脑发热,思维短路活该欠虐。可她这得罪谁了这是,整的跟谁都深仇大恨似的。朋友见她不语,淡淡地撇了她一眼,“凡事想开点,不就是离婚再娶吗,一个愿打一个愿挨。在说要不是你整出这么多事有今天这折腾吗。”
“你是来笑话我还是挤兑我啊。”
“暂且还不敢,你这妖精,杀人不见血,我男朋友前些天还念叨你,问我啊那余美人儿是不是被人拐走了,我说哼你还惦记人家余美人儿呢,小心脑袋搬家。”
余静被朋友逗得笑出声。朋友的男朋友她见过,很有味道的一男人,国家事业单位编织人员,父母均是高知识分子。
当目光伫留门外,笑容立时僵硬,朋友扭头见秦珩推门进来,朝他点头算是招呼。朋友走了,房里一时间安静的不像话。余静不理他,秦珩坐下来,手捂着她的手,又是难得一见的温柔,低声底气:“还疼不疼?”
“好得很不劳你费心。”
“你该好好休息,医生交代了。”他不理她的冷言冷语,掖了掖被角,微皱了下眉:“是不是吃了辣的又吃冰的,没想你还有自虐的倾向。”
“你管得着吗你。”
“病了还这么伶牙俐齿,也不知是好事还是坏事。”
“知道就好,离我远一点看到你就烦。”
他好心情地笑:“放心上过一次当的人不会在犯第二次错误,狼来了已经过了时效。”
“谁告诉你我在医院?”接了他电话后,心情大为不爽然后自己做了份油炸冰激凌,结果吃进医院了。冲动是魔鬼,她早领悟,可有时候又幼稚的做些令人发指的事。太不像她的行事风格了,竟然因为一个男人入院。
他没有回答,余静用脚趾想也知道是谁做的好事。郁闷的想吐血,他们关系什么时候好的成了盟友?
半夜醒来,壁灯还亮着,他竟然躺在她侧面,睡得很沉。余静望天无语,这男人她还真没辙,还没离婚呢就明目张胆到这一步。
因渴得厉害,自行起来倒水喝,她动作够小心轻柔了,还是惊动了他。他几乎是惊醒的,睡眼惺忪地问:“疼了吗,我去叫医生。”
余静失语,瞥了床头的按铃,无可奈何地:“我喝水你睡吧。”
秦珩把她按回床上,自己起来给她倒水,伺候好了,也睡不着了。余静不想和他说话只好装睡,秦珩在她一旁躺下,默默地注视她。
“不是你想的那样。”他知道报纸的事情瞒不过,他也没打算隐瞒,“那些都是子乌嘘有的事情,完全不是那回事。我们只是工作上有牵连,我保证以后再也不会。”
“你说什么?”
秦珩沉默,半晌后:“我说什么相信你知道,但你是不是也欠我一个说法?”
“什么说法?”余静一时会意不了他要说什么。
“那位江公子,听说你们曾是高中校友。”
“你别说你在吃醋。”余静哂笑,若是秦珩吃醋也太可笑了。“即便是真和他有什么,你觉得自己又有什么资格来过问呢,秦珩,你说你爱我我就得无条件接受,为什么?难道我就没权利选择自己想要的生活?”
“我说过你只有无条件接受我一心一意对我,不要再起外心了。静静你要知道我的耐心总是有限的,你也说我疯了,我不知道这疯症什么时候发作。你也不想大家不痛快是不是?”
余静嗤之以鼻,这男人就容不得别人挑战他权威。
尔后她翻身背对着他,胸闷得紧。秦珩从身后松松地环住她,附着她后颈喃喃:“你就没有什么想问我吗。”
余静背挺得笔直,大气也不敢出。问他,有什么好问的,离婚吗?梁微也说了不会如他们所愿,那么还有什么可以问的呢。关于温家?可温家和她又有什么关系。从前、现在抑或是未来,余静没有把自己归为另外一个姓氏。
凌晨又醒来一次,他坐在窗前,烟灰明明灭灭,外面一圈淡淡地光亮,他整个人变得不真实起来。他安静地坐在藤椅里,不知想些什么。
余静凝视他许久,咕哝:“你怎么不睡?”
“吵到你了?”藤椅里的男人声音低沉沙哑,在静谧的夜里有种说不出的蛊魅。
“给我倒一杯水吧,渴了。”
秦珩起来给她倒水,又过了一会他重新躺下来。余静也睡不着了,睁着眼望着窗口处仅有的光线,恍惚地问:“秦珩你爱我吗,你从来都没有说你爱我。”
他顺着她的乱发,口吻是无限的宠爱,“你还要我比现在更爱你么。”
她再次想起那个凌晨他说的话,已经过了很多年以后。那时的不确定,几经周折,渐渐了悟。他的爱,在那时她容纳不了,承受不了。
梁微也不知从哪里得知消息,总之一早提着水果篮,穿着华丽,感觉像是刚参加完酒会就直奔来了。好在是秦珩早上有个会议要亲自主持,不然几个人在这里碰头不知多尴尬。
也许当事人在斗得水深火热是不在乎这枝桠细末,但人家终究是别人法律上的丈夫,而她是该遭受道德谴责的。
“听说生病了,因为那则报道?”梁微没先前的憔悴,人明显精神许多,就连讲话也是中气十足。甚至是一副事不关己的轻松。只有余静清楚,她没有放开,或许下一秒就会发动新一轮的抨击。不在乎的不是?何须太在意呢。
“你也太高抬我了。”余静也不冷不热,既然挑破了那层纸,也就无所谓感情这回事。
谁能为谁牺牲多少,经历了这些她也看淡了,无论朋友还是亲人,终究只是生命里的过客,既然失去免不了,只是时间长短问题,多此一举的怅然,充其量只是哀悼的一种形式。
“我想也是,你不至于因为一则报道就乱了心智。只是我很想知道,昨晚他在这里陪了你一夜?”她四下看了看,笑容依旧春风般温暖人心。
“你是来捉奸的?”
梁微脸色霎时间有点难看,狠狠地瞪着余静。余静也笑,这才是梁微,真实的不加掩饰的梁微。
“别忘了至少在名义上他还是我名正言顺的老公。”她无不尖锐的提醒。
“我从来没有忘记,你告诉我你怀了他的孩子。”
“那如何?”
“你不该告诉我实情,你要知道人心莫测,一旦变心我们再也不会是盟友。”想起那件事,心酸心痛,两人哪怕明争暗斗也没有那一次来的具有毁灭性。前段时间高中群里班主任还聊起她和梁微两的感情,还笑话说如果不是因为梁微在高中时就有要好的对象,她还误以为两人是那啥关系。余静失语,有这么开玩笑的么。
梁微难得沉默,空气里立时暗流急穿,仿佛有无数只小箭破膛穿入。
“这赌注确实下错了,但我有更大的筹码你别忘了。”
余静不赞同地望着她。是的,她当然不会忘记,梁微从来都知道怎么给自己留足后路。
“微微我们一定要这样相处吗。”
“你怕了?”
“我怕什么。”
“你当然不怕,有他嘛害怕什么,只是我在想在秦家和你之间他会选择谁。静静,你不会不知道吧,秦家和温家站在不同的阵营上,一方荣一方就损。”梁微挑挑眉,居高临下地看着她。“哪怕是你不愿意承认,你也摆脱不了你姓温的事实。”
“我姓什么要紧吗梁小姐,你处心积虑不就是要稳坐秦太太的位置吗,现在你不是如愿以偿了还来这炫耀什么。”
“我还以为你会装下去,还是高估了你。”
“你走吧,梁小姐哦不对余小姐才是,你们不是已经达成共识了么。”
梁微拧眉,仿佛是要在她脸上看到不寻常。余静偏过头再也不看向她,淡淡地说:“我不说不代表我不知道,在你眼中我一直是有胸无脑的人,所以你想要什么你去争取好了,我不欠你什么,而你也不欠我什么。从今以后,我们两清。梁微是你自己选择了天崩地裂,自己该受的苦不要再来怨我。”
五十四、骗我到什么时候
江一帆不知从哪里得知她生病的事,大抵是梁微告知,也许不是。余静看他正装出现,有那么一小会的诧异。江一帆自笑着解释:“出差回来就得知你生病的事,这不还来不及换下衣服。”
“又麻烦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