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说起宝宝,赵敏之开始滔滔不绝,大概即将做母亲的人都是幸福而骄傲的。大概半个小时之后,她终于想起自己忘了正事,“你知道吗?卓非凡订婚了。”
“我知道。”心眉笑笑,可是电话那头的赵敏之却看不到。
那天她和郑蓝蓝一起监考,一眼瞥见郑蓝蓝手上刺目的光芒。
郑蓝蓝有点得意又略带羞涩地秀了秀手上的钻戒,“他向我求婚了。” 她手上亮闪闪,不知是几克拉的钻石。
心眉只能说:“恭喜啊。”如果是别人,她大概会继续问是如何求婚的,是否真的如所有女人幻想一样,单膝跪地,手捧一大束红的似要滴出血的玫瑰。
可是她不能,不是因为她曾经对那个男人有过幻想,而是因为她对卓非凡求婚的真心实在是怀疑。从郑蓝蓝的神色来看,显然卓非凡并没听从心眉的建议,告诉郑蓝蓝他们两个人的关系,否则她也未必会接受求婚。大概卓非凡是想从此就和心眉做陌生人,来个相逢相见不相识,既然如此,她也不能说什么,毕竟疏不间亲,她说的话郑蓝蓝未必相信,纵然有所怀疑,也会怀疑她是不是为了前男朋友而离间他们的关系。
“喂喂,你到底听没听我说话呀?”赵敏之在电话里说了半天是怎么得到这个消息的,心眉一点反应也没有。
“我听着呢。”
“你说他结婚请不请你?”
“应该会吧。”心眉倒是很有把握。
“请你干什么?炫耀自己多幸福?那你去不去?”
心眉笑了,敏之真是嫉恶如仇。心眉并没有把自己和卓非凡见面的事情告诉敏之,主要是觉得她有了身孕,应该少操心,现在看来她闲得瞎操心。
“就算他不想请我,郑蓝蓝也要请的。他们请我我自然要去,郑蓝蓝是我的朋友兼同事,不去太不给面子。”
“你还真大方,要是我……”赵敏之仍然愤愤不平。
“别说他们了,说说你想带什么东西?”心眉不想继续,干脆换个话题。
赵敏之想了想,“上次你带的化妆品都还没怎么用,一时半会儿想不起来。”自从她怀孕之后,所有化妆品一概停用,就是用护肤品也小心谨慎。
心眉想了想,“那你想起什么再说吧。”
放下电话之后心眉去厨房吃早餐,其实应该是早午餐才对,她一边啃着刚从toaster里跳出的面包,一边想着自己这几年的生活,如果没有令狐淼的出现,她是不是还躲在自己造的蜗牛壳里添伤口呢?她能有勇气单独去见卓非凡吗?她还能这样坦然面对卓非凡即将结婚的事实吗?大概她只会自怜自艾怨天尤人,躲在家里流眼泪。
她吃掉最后一口面包,觉得应该表扬一下自己,有了这样大的进步。至于那个帮助她进步的人,自然也不能漏掉。
心眉一边喝着牛奶,一边拨号,嘀嘀嘀的键盘声像在唱歌。
“喂,”令狐淼低沉的声音传了过来。
“安之……” 本来她心里准备了千言万语,不知怎么到了嘴边却化成了短短两个字。
令狐淼听她声音有些哽咽,竟没留意到她变了称呼,只是着急的问:“怎么了?出什么事了?”心里却焦躁起来,自己不在她身边,根本无法帮她。
“没事,我很好,只是想你了。”
令狐淼一颗心放下来,恍惚间才意识到她刚才叫自己安之,是不是自己的幻觉?他小心翼翼的问,“你刚才叫我什么?”
心眉忍不住微笑,原来这个人也有犯傻的时候,“我叫你令狐啊?”
令狐淼听她语气调侃,更加确定不是自己耳朵出了毛病,“我明明听你叫我安之的。”想到她终于肯重新称自己安之,高兴得嘴都合不上了,刚才他以为心眉出了什么事,恨不得变成孙悟空翻个筋斗云过去,现在乐得无可无不可,更像只坐不住的猴子,喜得浑身上下每个细胞都发痒。
心眉也不否认,开始叮嘱他注意身体,又絮絮叨叨说了很多鸡毛蒜皮的小事,直到令狐淼家里又来了客人才挂掉。
那天晚上令狐淼的嘴一直咧着,连晚上睡觉的时候都不得不用手帮忙,否则两片嘴唇就要“上下永隔如参商”了。
鬓丝几缕茶烟里
50
英国除了唐人街,其他地方并没有渲染上中国新年的气氛,根本没办法和国内的红火热闹比较,心眉和父母打了个招呼,一个人去街上采购带回去的礼物。出来之前她已经列好了清单,例如给敏之的孕婴用品,给令狐淼的BBC Exclusive 的DVD……唯独在梁子清那栏是个空白,上次她借着梁子清摆脱了卓非凡,所以想买个小礼物送他,可是,唉,每次要送他礼物的时候都很头痛。
当然,她自已也想买些东西,例如她计划已久了的BBC版《Pride and Prejudice》10年纪念版。心眉在街上乱逛,她一向喜欢一个人逛街,因为少了其他人的牵绊,更多了些自由。一不小心,她撞在了一个金发美女的肩上,急忙和人家说sorry;金发美女倒是很和气,只说It’s all right。
心眉笑笑便想侧身而去,只是刚迈开步子便被人叫住,心想自己已经道歉了,还想怎么样?回头看见金发美女的身边还站了个亚洲男人,“刘恋!”
刘恋看起来瘦了些,也成熟了很多,看来国外的生活还是很锻炼人的。
“没想到会在英国见到你。”刘恋很感慨地样子,他仿佛觉得和心眉已经几个世纪没有见面了。
“是啊。”心眉也没想到会在这里碰到他,她知道刘恋在离伦敦不太远的一个城市巴斯(Bath),也就想着他平常自然不会坐火车到伦敦来,即便来了,伦敦这样大人这样多,哪里就能轻易碰上呢。
大概这就是英国人所说的fate。
刘恋看了看表,刚好是英国喝下午茶的时间,“一起去喝杯茶?”不待心眉同意,他已经转身对身旁的金发女郎用英语解释了。
“My name is Jennifer,”金发女郎很大方的自我介绍。
“I’m May。”心眉从前每次介绍自己的中文名字的时候,老外们基本都发不好自己名字里的xin这个音,久而久之要么就衍变成为一个很奇怪的名字,要么他们就直接省事叫她May,所以之后她也就只说自己叫May了。她忍不住多看了Jennifer几眼,美女总是吸引人眼球的,无论男人还是女人。Jennifer自然而然的挽着刘恋的手臂,心眉看在眼里,有些淡淡的失落,但更多的是欣喜。
“ Nice to meet you。”
“Likewise。”心眉趁机笑着冲刘恋眨了眨眼,表示恭喜。
三个人就近找了地方喝下午茶,Jennifer为他们推荐了锡兰茶,英国的茶具都相当精美,大多彩绘了英国的花卉植物,虽然华丽却不花哨。
刘恋不肯入乡随俗,即不加糖也不加奶,端起来就喝,“来英国过年?”
心眉狐疑的看了他一眼,他是怎么知道的呢。
大概是觉得茶太烫,刘恋又把茶杯放在了托盘里,“我得谢谢你,要不是你,大概我还来不了英国做这个交换博士。”语气半开玩笑半认真。
心眉有些发窘,为了刘恋出国的事,她确实通过父亲疏通过关系,可是她并不想让刘恋知道这件事,她不是想急急赶走刘恋,只是想为他做点事。
刘恋也是偶然才知道这件事,刚知道的时候觉得自己很没面子,因为不是凭实力竞争来的,也怀疑心眉是不是故意要把自己支走,好和那个叫令狐什么的继续发展。那时候他还认为,心眉和很多女人一样,并没有什么区别,是个拜金主义者,他一个穷学生,自然没办法竞争,可是后来仔细想想,帮了自己而且还不愿意让他知道,他又觉得,心眉并不像他所想的那样,这中间的曲折是非反而让他更困惑。
“你是凭实力,我并没有做什么。”心眉加了块糖在茶里,用茶匙在茶杯中缓缓搅动,红褐色的茶汤转成了一个小小的漩涡,上面浮着些微的泡沫,她端起来轻轻啜了一口,“你看,英国的红茶味道香浓,不失为一种好茶,可是我还是更喜欢中国绿茶的那种清香,用英国人自己的话说,it’s not my cup of tea。”
Jennifer显然不太明白两个人在用中文说什么,可这最后一句她还是听懂了,显然面前的这个中国女孩会说英语,可是两个人偏偏要用汉语交谈,她有些后悔没有学习汉语。
心眉说的如此明白,刘恋并不愚钝,只是微微笑了笑,也饮了一口手里的茶。可是心眉不是没有接受过他的,他最不明白的是,为什么她突然变卦,还要用那样的方法去伤害他,她完全可以坦诚相告,他一定不会苦苦纠缠,至少他认为自己可以挥慧剑斩情丝。
心眉继续道:“其实你有空可以去看看话剧,英国有那么有名的莎士比亚,《哈姆雷特》有句名言,Women; thy name is frailty。”
刘恋虽然对戏剧不感兴趣,可是《哈姆雷特》这样的名剧也多少是知道点的,哈姆雷特曾经用这句话指责母亲的变节,而《基督山伯爵》中的伯爵也曾引用过这句话来形容他改嫁的未婚妻。心眉提起这句话,是为了说她当初生病的时候希望能有人关心照顾,心理上比较软弱。他何尝不是呢?在英国的这半年,当他孤独寂寞的时候,何尝不是希望能有人关心自己,否则他又怎么会接受Jennifer。
刘恋苦笑了一下,“其实,何止是女人,人都有脆弱的时候,以后这句话也可以改成men; thy name is frailty。”
心眉莞尔,看来这个男孩子在这半年的异国他乡的生活中吃了不少苦头。
“When are you ing home?”该说的说了,总不能看着Jennifer在一边傻傻的坐着,心眉改用英语问。
“大概6月份吧。”刘恋的合同也只签到六月份,到时候估计不走也得走了。
“到时候带着Jennifer回去,给他们炫耀炫耀,现在外嫁女多,中国人民能拐个发达国家的金发美女可不多,你回去就成了民族英雄了,岳飞旁边都能站了。”心眉揶揄道。
刘恋不好意思地笑,他现在并不愿意想那么远,当初开始的时候就说服自己不去想将来。
心眉见他不说话,还以为是害羞,笑道:“好了,我想Jennifer可能已经不耐烦了,我还要继续去买东西,等你回来的时候我请吃饭。”她说着要招呼侍应生付账。
刘恋阻止她道:“今天我请你吧,说好了要谢你的。”
刘恋说的诚恳,心眉也就不再坚持,她知道刘恋的奖学金不少,请她吃顿下午茶还是绰绰有余的。她披好了大衣,道了声Bye,推门而去。
缱绻难深诉(上)
51
心眉从英国回来的第一件事,不是和令狐淼如何诉相思之苦,而是倒时差。她回来的时候学校已经开学,所以她每天要准时上班。可她每天都是半夜的时候精力充沛,好像吃了兴奋剂一样,上班时间却迷迷糊糊,恨不得站着走路都能睡着。还好她的法语课都被安排在了下午,要不然上课的时候一糊涂,不知道会说些什么别人听不懂的语出来。心眉忍不住抱怨,说觉得自己老了,从前她倒时差也就是两三天的事,现在竟然倒了整整一个星期还没有倒过来,还好自己去的不是美国,要不然大概得用一个月时间倒时差。
当女人说自己老的时候,一定不能做肯定的回答,她们虽然自己觉得老了,可还是不愿意别人说自己老,尤其不愿意被自己心爱的人说。令狐淼明白这个道理,而且他也不觉得心眉老了,她眼角眉梢一点皱纹都没有,眼睛也炯炯有神,“你直接说我老了就行,不用拐弯抹角。”
“男人三十一枝花,女人三十豆腐渣,我都奔三的人了,眼看离豆腐渣的感觉越来越近。”心眉刚在父母那里过了二十七岁生日,觉得自己离三十大关越来越近,感慨也就越来越多。
“有这么嫩的豆腐渣吗?让我尝尝。”令狐淼趁机伸了嘴到心眉面前,嘻皮笑脸的哪里是要吃豆腐渣,根本就是要吃豆腐。
心眉顺手拿了张纸巾糊在了他脸上,“你这么喜欢,明天我去和市场上卖豆腐的师傅说一声,给你留一斤豆腐渣。”
令狐淼最近只要有空,下了班就来心眉家吃饭,还美其名曰:一个羊也是赶,两个羊也是放。他揭开嘴上的纸巾,笑道:“现在连猪都有专门的饲料,不吃这些了,我这么一个大活人,你也得给弄点好吃的补补啊。”
心眉听他说得暧昧,脸颊飞红,“明天就给你买十全大补丸去。”
令狐淼知道她历来害羞,轻轻在她脸颊上一吻,便不再逗她,只是问道:“你这个周末有空吗?我好给你补过生日。”他自从从机场接心眉回来,一直忙于自己的公事,而心眉也一直受时差的困扰,休息不好